《惊蛰》冥飞鱼

7、7

　　“陆队，刚刚接到一个报案，报案的是一个女子，称自己的丈夫失踪了半个月，希望警察能帮忙找找她的丈夫。”
　　“半个月，那怎么会到现在才来报案。”
　　“说是她婆婆，也就是失踪男子的母亲一直有在托一个江湖术士也是失踪男子的叔叔在找，说本来已经找到了，然后托梦给丈夫让他回来，他也答应回来了，谁料过了两三天后又传来丈夫在回来的路上死亡的消息，据说家里都已经办了葬礼了，但该女子思来想去最后还是不信，所以才拖了这么久才来报案。”
　　“这也能信，也是够可以的。我知道了，叫上袁副一起，去听听这家人怎么说。”
　　“好的，陆队，不过袁副今天请假了，我去准备一下跟你去。”
　　“请假？”陆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觉得不可思议，这工作狂居然也有请假的一天。
　　“是的，听林叔说，袁队每年这天都会请假，是要去拜祭别人。”
　　“是吗，好，知道了，那你去准备一下，我十分钟后到门口。”
　　“是，陆队。”
　　郭瑜说完关上门出去了，陆亭若有所思的坐着，他本不是对别人的私事有兴趣之人，但袁熙虹的事情总会让人不禁多想几分。这个女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一个挺神奇的人。
　　自从陆亭上任后，没日没夜的工作就是他的日常，案发时总是第一时间到现场，基本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面对歹徒的凶残她也从未有过一丝害怕，不管多危险都冲在第一个，刚刚那个郭瑜倒是经常屁颠屁颠的跟在她的背后。
　　然后基本就是把分局当家的节奏，办公室里牙刷、毛巾、睡袋各种生活用品也是一应俱全。虽然说他们这种工作在一线的警察经常住在局里也是稀松平常之事，他并没有要搞神马歧视，但无论如何，袁熙虹都是女的，和他们这些糙老爷们终归有些不同。
　　总之这人就跟女超人一样，为抓住更多的罪犯燃烧着全部的热情，或者说是生命，有的时候，陆亭会觉得这人就跟不要命一样。
　　今天这个女超人反常的请了假，陆亭难免会觉得奇怪。刚刚听郭瑜说是拜祭什么人，也不知是什么人。据陆亭了解，袁熙虹的父母都健在，那估计是亲戚或者爷爷奶奶之类的吧。
　　“陆队，就是这边了。”
　　陆亭下了车，顺着郭瑜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幢典型的自建五层住宅。一眼望去，这一片都是这样的自建住宅，有的新点，有的旧点，有的贴了外墙砖，有的没贴外墙砖。郭瑜指的这家外墙已全部贴了瓷砖，明显是家境比较好的一家。走近一些，可以看到家门口还放着一些花圈，是刚刚办完伤事的样子。
　　“有人在吗。”郭瑜敲门敲了好一会，早上报警的那女子才缓慢的从里屋走出来，面色惨白，刚刚大哭过一场的样子。
　　“警察同志，你们来了，快请进。”陆亭听完举步走了进去，没走两步就看到靠里屋的门口那站着一名老太太，阴深的看着他们，加之这宅子刚办完伤事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颇有几分恐怖的气息。
　　郭瑜胆子小，看到那老太太，被她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差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最后是听到那女子说“这是我婆婆”，知道是真人后才勉强抑制住自己的惊声尖叫。
　　“老人家，你好，我是分局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的警官，我姓陆。”陆亭客气的介绍自己，女子的婆婆却是一点都不客气，脸上明显不欢迎的样子。
　　“警察同志，我的儿子已经死了，葬礼我们都已经办好了，他这时候说不定已经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转世投胎去了。是我儿媳妇不懂事，背着我们去报了案，我现在请你们回去可以吗。”
　　“老人家，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没了，有疑点我们肯定要查清楚，且这人还是你的儿子，就算有万分之一他还活着的希望我们也不能放弃，你说对吗。”
　　“不对，他已经死了，死了知道吗，还什么希望，你是想我们二老又在重新伤心一次吗，啊！”声音是从里屋传出来，说话的是一个老头，坐在轮椅上，跟站在门口的老太太一样，脸上明显的写着“不欢迎”三个字。
　　“爸，妈，警察同志是来帮我们的，怎么能光凭伟叔几句话就断定阿坤就死了呢，他可能还活着呀，让警察帮帮我们好吗。”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死心，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伟叔是什么人，这村里大大小小的事他有什么不知道的，他说死了就是死了，都说了你可以另外改嫁，我们不拦着你，你这样一直纠缠是做什么。”老太太声色俱厉的谴责那个报警的女子，女子被她说几句又哭了起来，老太太看她这样也并不为所动，明显是这几天已为这件事吵过很多次的样子。“人是你请来的，那你也要负责请走。阿坤已经走了，你不要让他在地底都不安心，没办法好好去投胎，听见没！”
　　老太太说完走近了内屋，门也使劲关上了，女子看着老太太关山的门，又看了看陆亭他们，哭的更伤心了。
　　“好了，别哭了，你先带我们去见见那个伟叔吧。”
　　女子听到陆亭的话使劲擦了擦眼泪，哽咽的对他们说“这边走。”
　　没走几步就到了伟叔的住处，这幢自建房从里到外都金灿灿、亮闪闪的，门口那镀金的佛像差点闪瞎了郭瑜的小眼。
　　“光叔，这是调查阿坤案子的警察，他们有一些问题想问下你。”
　　“小英，你说你这人真是，光叔说的话你怎么都不相信，光叔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说过骗你们的话，我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有根有据，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的啊。”
　　“光叔，我明白，可我真的不相信阿坤就这么死了，求求你帮帮我，如果当时占卜的时候有一个媒介不小心弄错，阿坤就可能还活着，就算希望只有一点点，我也要试一下。”
　　“瞧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弄错，谁弄错我也不会弄错！行了，行了，别哭了，既然警察同志都这么大老远的来了，就让他们进来喝杯水吧。”
　　郭瑜看这个样子是除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大家都相信阿坤是确实死了，且知道警察介入后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这种样子多少是有些奇怪的，毕竟那头是儿子，这头是外甥，按理来说他们也应该是最希望阿坤还活着的人，可他们却一副阿坤是已经完全死透透，不希望这事还有任何余地的样子。
　　光叔的屋内和屋外一样，各种流光溢彩，金光灿灿，屋内摆满了各种神佛、神龛，从玉皇大帝到土地公公，所有中国神话里出现过叫的上名叫不上名的神佛均在这里能看到。
　　“坐，坐，我这边东西比较多，你们别介意呀，别介意。”光叔说完走到一尊神像前絮絮叨叨的念了几句他们完全听不懂的话后才走了过来。
　　“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话就快问，我等下还要去主持一场‘活动’，没有很多时间哈。”
　　他的言外之意，陆亭和郭瑜自然也听出来了，这凳子才刚坐上，就开始下驱逐令了。
　　“行，你先跟我们陈诉一下你是怎么判断李旭坤是已经确切死亡了的。”
　　光叔说的话基本跟女子报案时笔录里说的无二致，先是发现失踪，然后就通过各种法式寻找，在邻市发现了踪迹，托梦给他让他回来，他也答应回来，却在回来途中意外坠崖摔死了。这段话在那女子讲来会让人觉得，这么离奇的事情居然也会有人相信，但通过这男子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一番口述，却让人觉得像是确有其事一般，郭瑜坐在旁边听的也是津津有味，一边听还一边点头。陆亭看着他这样子真是很想一掌给他拍下去。
　　“警察同志，不是我自吹，我这人如今能纵横阴阳两界，要不是真有两把刷子，这个村里的人哪会这样信我、尊我，什么事都要我去见证才算。我虽然也很不想承认，但阿坤确实是死了，他的名字已经被写在阎王的生死簿上了，改不了了。阿英，我知道你和阿坤感情好，但人的阳寿是注定的，阿坤注定只有这么短的阳寿，你也要慢慢振作起来，我也听哥嫂说了，他们不反对你再嫁，这已经很好了，你真的不要再烦他们了。你想想，你难过，难道哥嫂的难过会比你少吗，你一直在这边纠缠，除了更痛苦还能带来别的什么吗，啊。所以呀，阿英，看开点，以后你的日子还很长，好好过，知道吗。”
　　女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光叔的话，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她呆呆的望着前方，一个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光叔，那你能把你感应到的李旭坤的……”郭瑜话还没说完，就被光叔打断了“警察同志，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其他你们想知道的我不能说也不该说，你知道，我们做这个的忌讳特别多，万一泄露了机密是要折寿的，恕我就只能说到这了。你看我这也要出门了，也就不留你们多坐了，你们呀就当小英痛失夫君，一时接受不了，神智不清的时候胡乱报了案，回去呀把案子结了，皆大欢喜，你们说是不是。”光叔边说着边起身往外走，剩余三人也只好跟在他身后一起出了屋子，等确定大门落锁后，光叔挥挥手跟他们作别，大踏步往前走了。
　　“警察同志，难道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吗，可是爸妈和光叔他们总让我感觉有点奇怪，我总觉得阿坤还活着。”
　　“再带我们去见见你爸妈，我们警察不是靠直觉办案，都是要讲证据，目前还没有什么李旭坤还活着的证据，我们也没法跟你多说什么。”
　　其实陆亭在刚刚听了光叔的一大通自以为完美的演讲后，就基本确定这人是在说谎，他所谓的没法说的东西，根本就是说不出来，其实多问几句这人就肯定会露馅的，只是也不急于这一时，多问问别人肯定会有新的线索。
　　虽然这次已经有了准备，可再次看到李旭坤那阴深的母亲时，郭瑜还是不禁打了个冷战，这回屋子里不只只有两个老人，还多了个小女孩。
　　李英介绍这小女孩是她和李旭坤的女儿，刚满四岁，这是从幼儿园回来了。
　　小女孩虽才四岁却不怎么怕生，过来礼貌的叫了叔叔好，看他们的样子很好奇，一直盯着他们看。
　　李英先进去跟她婆婆和公公说了半天，最后出来的时候眼角又挂了不少泪，但陆亭和郭瑜终于被让进了屋。
　　陆亭看着二位老人面色不善的样子，让郭瑜把李英和小女孩先带出去，他自己跟两位老人先聊聊。
　　待三人走出屋外，陆亭确定他们听不到这边的话以后，转过头慢慢的同二老说：“老人家，你们不必对我们戒心那么重，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毕竟你儿媳报了案，我们还是要了解一下情况的。我们刚刚去跟光叔谈了，对过程呢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基本确定觉得你们儿子没死是你儿媳伤心过度的臆想，所以我们现在呢就是走个程序，你们就跟我说下你们这边的情况，我确定你们儿子真的是死后，这案也就结了，所以你配合一下我们工作就好。你们一直这样防着我们，我等下还真以为你们儿子的死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警察同志，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我这个儿媳呀平常就很容易乱想，阿坤突然走了谁都伤心，可我没想到她居然会跑去报警，你说这不是给你们添乱吗，这孩子真是。”听了陆亭的话后，李母终于有些松口，脸色也比刚刚好看了些。
　　“不添乱，有什么问题来找我们就对了，我们就是要把有问题的给解决了，警察的职责就是为人民服务。”陆亭略显浮夸的提高了些音量，接着继续说“你们这边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跟我们说，等我把事情捋顺了，这案也就结了，对不。”
　　“警察同志，还是你明事理。我这孩子啊，就是命薄，他平常是做药材生意的，前些天出去采购一些好药，说是朋友介绍的，物美价廉。我们一听当然支持呀，就让他注意安全，早去早回，谁知这一去就没了回头路，早知道就不让他去了，哎。”
　　李母说着抹了下没有眼泪的眼睛，转头看了看陆亭，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平常也偶尔有去外地去找这些好药材，因为有些地方比较偏僻没信号，几天没联系也很正常，可到第十天时，我们大家都觉得有些问题，于是就去找他光叔，给算算，他光叔算了下，说没事，还在山里呆着呢，他这样说我们就放心了。可过了三四天还是没消息，我们就又找光叔算了一下，光叔说糟了，这下找不到了，我们可慌了，让他一定施法给我们找到。就这样，光叔为了找阿坤，做了整整两天法，终于在一处叫临县的地方找到了他，光叔托梦跟他通话，阿坤说自己在路上出了些意外，手机丢了，不过托好心人的帮助，现在没什么事了，整理一下就回来。听了这话，我们肯定就放心了呀。”
　　李母说到这后重又看了看陆亭，她郑重其事的接着对陆亭说“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相信光叔那一套，但不信真不行，他是真的厉害。前年小丽家的孩子丢了，也是他帮忙找到了，还有去年隔壁老李两脚都快踏进棺材了，硬是被光叔给救了回来，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呢。”
　　“嗯，我知道了，你继续。”其实陆亭作为警察这么多年，说完全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也是不可能的，平常的忌讳也是有一些的，但绝不是像他们说的这种封建迷信。
　　“那我们接着就在家里等呀，等他平安回来呀。可这等了还没两天，光叔就跑来跟我们说，出事了。我们问出了什么事，光叔说阿坤没了。你想想我当时听到这消息时的心情，我能相信吗，我也不相信呀，我说光叔你肯定是骗我们的，还跟他吵了半天，可最后知道了，不是骗人的呀，是真的死了。”
　　“那你怎么确定李旭坤是真的死了呢。”
　　“我们找到了他的遗物。”老人家看了看旁边后，后附到陆亭耳边悄悄跟他说。
　　“遗物？什么遗物？”陆亭有些错愕，这遗物他从未听李英提过。
　　“是一个黄金挂坠，这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他一直戴在身边，你说，有了这个还会有假吗。”
　　“那怎么从未听李英提过。”
　　“不能告诉她呀，告诉了她，她肯定要拿走，肯定会说是阿坤留下的唯一的遗物要带走，那坠子可值好几万呀，怎么能给她。”
　　“我能看看那坠子吗。”
　　“行呀，警察同志，我是真相信你，我那儿媳妇傻傻的，她的话你听听就好，别太当真。”说完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袋子，袋子里面装的是一个黄金挂坠，形状是一头鸡，陆亭知道李旭坤是属鸡的。
　　“这你们是在哪找到的？”
　　“在阿坤出事的地点，和阿坤的尸体一起带回来的。”
　　“是谁把他的尸体带回来的。”
　　“专门帮人打捞尸体，找尸体的人。尸体找到时早就面目全非，完全都看不清人样了，还好有这吊坠能知道阿坤的身份。”
　　陆亭再仔细看了看吊坠，吊坠很完好，没有一点刮擦的痕迹。
　　“那这打捞尸体的人在哪，我找他谈谈。”
　　“他们是外地人，给了我们尸体，拿了钱后就回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找他们的呀。”
　　陆亭知道不管是李母说的是真的还是她编造的，她不愿意说，那暂时就先到这好了。“好，我知道了，今天就先到这里，谢谢你们的配合。”
　　“警察同志，你们呀赶紧把这案给结了，我那媳妇也还年轻，可以再找人过日子，这案子一日不接，她一日就放不下，你说这也不是办法是吧。”
　　李母在陆亭要离开的时候不住的嘱托，陆亭表面上答应着，可心里明白，李英的怀疑是没错的，李旭坤的死确实是有问题的。
　　离开了李家，陆亭示意了下郭瑜，跟他说可以让李英和小女孩过来了。郭瑜点了点头，带着他们走了过来，可还没走到一半，李英不知又想到了啥，哭哭啼啼的又哭了起来，小女孩倒是没哭，事不关己一样看着他们这些人。
　　“好了，别哭了，我们会仔细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的。”听着李英不间断的细碎的哭声，陆亭感觉自己头都有些疼了。
　　“哎，你哄哄她，怎么一直哭个没完了。”
　　“陆队，我刚刚哄了呀，可这止不住呀，我也没办法了。”
　　“好了，好了，你冷静一下，先听我说，你知道你婆婆说的捞尸的人是谁吗。”李英摇了摇头。
　　“那你丈夫活化前，你看见过他的样子吗。”
　　“没有，我没……看到，那天尸体运回来的时候我晕过去了，再……醒过来时，尸体已经烧了，我……婆婆说，阿坤的样子已经面目全非，我没看到也好，可我……就是觉得他们不让我看就是有问题，警察同志，你一定要调查清楚呀。”李英说完，抱着陆亭的袖子大哭了起来，陆亭想抽都抽不动。
　　陆亭使劲给郭瑜使眼色，这人慢了半拍才过来好不容易把李英拉开了，陆亭摆了摆手，让他快点把李英先送回去。
　　“小朋友，你……”陆亭话才说到一半，小女孩就跑开了，默默的跟在她妈后面，临进家门前又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陆亭刚刚靠近小女孩的时候，看到她的脖子下方有一道明显的伤疤，不过是旧疤，看出来已经结痂很多年了。
　　陆亭和郭瑜回到车上，陆亭先闭上眼睛想了想今天这几个人的口供，然后拿出手机习惯性的拨通了袁熙虹的电话，等他反应过来今天袁熙虹请假准备要挂电话时，电话接通了，陆亭想都快晚上了，袁熙虹事情应该也办完了，就准备跟她讲讲今天的案子，当他正准备说时，电话里面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不是袁熙虹的电话吗。”
　　“是，陆队，熙熙睡着了，我是她朋友，陈灵杰，上个月我们见过一次。不知道你找熙熙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哦……那倒也没那么紧急，那我明天到局里在跟她说吧。”
　　“好的，陆队，那……”陈灵杰还没说完，电话那边传来了袁熙虹的声音“是局里打来的吗，给我吧”，是刚睡醒的声音。
　　“陆队，是有什么案子吗。”
　　袁熙虹的声音从电话传来，陆亭却有点恍神，袁熙虹又在电话那边叫了两声陆队后，陆亭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说道“哦，没事，忘记你今天休假了，那明天再说。”
　　“陆队，没事，我……”袁熙虹还没说完，陆亭已挂了电话。
　　“那个什么陈什么灵是你表哥是吧。”
　　“是的，陆队，我表哥叫陈杰灵，是局里的法医。”
　　“袁熙虹今天怎么跟他在一起。”
　　“是呀，今天是六号，所以他们是在一起的。”
　　“话能不能说清楚，为什么今天是六号他们就是在一起的。”
　　“啊，没……有，陆队，因为这是袁副的私事，我也不好说。”
　　“行了，行了，不说就不说吧，我也就随口问问。”陆亭说完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起来。他其实就是单纯有些好奇罢了，上次袁熙虹还那么明确的拒绝陈杰灵，难不成就过了这么一会，二人就好上了。
　　陆亭刚调过来，大家暂时还不知道，他其实是个很护短的人。别看他对郭瑜各种埋汰，但要是别队的过来抱怨郭瑜，他肯定二话没说怼回去，简而言之就是我的人只有我能动。如今他自然也会为袁熙虹考量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