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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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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团随着风缓缓飘动,阳光斜斜洒下,在星月宫东偏殿前的地上铺上一层层金色,更有一只不知名的蝴蝶缓缓飞入,使一切看起来更加祥和安宁。
“啊~~”
一声叫喊,打破了这好不容易而来的寂静。
虽之而来的,是四周连续不断的窃窃私语。
“商君又在...练剑了...”
“不知是他练剑,还是剑练他......”
“这青奇剑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大,这贸然被逼认主,势必要有所表示!”
“惨啊,真惨......”
......
“啊~~~,温言这怎么办呀?它......它...它一直绕着我转圈,根本不听我的呀!”
东偏殿内,江长念蹲在地上,揪着头发碎碎念,一个剑鞘被随意丢在脚边,而离他有半人高的空中,一把剑柄上刻着上古符号通体雪白的宝剑,剑尖朝下,在围绕着他一圈,一圈的飞。
“青奇剑虽已认你为主,却仍保留有上代主人的记忆,看来你与它上代主人之间差得很远,所以它才会...嗯...愤愤不平。”
温言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地上头疼的人,嘴角微微上扬。
“你要勤于修炼,争取早日达到能掌控他的境界。”
“可我才飞升多久,师父都不着急,它一柄破剑着什么急。”
江长念斜眼看着上方耀武扬威的宝剑,翻了个白眼。
“这么白,这么干净,一看就不是什么神器,像你的红袖那样刃如秋霜,寒光闪闪的才是一把好剑,一看就经历很多,这样毫无杀气可言的剑,被人放在地上我都不会主动弯腰捡的!”
仿佛为了向江长念显示它的杀气,青奇剑在长念话音一落,就发出了隐隐的白光,然后飞速的围绕他旋转两圈,向门口飞去,像是要寻找一个新的主人一般。
“哼,想跑?没门,我一定要让你剑身服剑心更服!看招!”
看出青奇剑的意图,江长念咋呼着朝着青奇剑冲去,一人一剑就这样在室内追赶了起来...
看到依旧活泼的某人,温言仿佛眼前又浮现出了两人初见时的画面......
__________
星月王朝,大星115年
瑞王府
书房
习习晚风吹来,东侧半开的窗户微微摇动,窗下灌木丛中蓝白交错的小花微微虽风浮动,仿佛为这来之不易的清凉拥抱欢呼。
一位蓝衣少年临窗而坐,修长又白皙的手轻轻按下了被风吹起的书页。
“王爷,又来了。”贴身侍卫暗一弯腰对少年说。
正是年少的瑞王温言。
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 “这个月第几回了?”
“第五回了。”
“查清来历了吗?”
少年端起一杯茶,淡淡的雾气徐徐上升,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是隔壁江丞相府上的小公子。”
“哦,江丞相向来自视甚高,端的是清廉严苛的派头,对他府内上下要求甚高,怎会纵容他如此?”温言好看的眉毛轻轻皱起。
“这小公子是丞相幼子,是丞相小妾所生,想来是丞相嫡长子同在朝为官,丞相怕是为避嫌,所以才...”,将他养废。
剩下的话暗一没说出口,这妾室所生必为主母所不喜,而江丞相嫡妻家族颇有势力,想来这养废江小公子也有这位主母一份'功劳'。
“这次要了什么?”
清冷的声音拉回了暗一的思虑,他立即回道,
“要了一篮子冰和一份晚膳。”
暗自道这江小公子的处境真的不好。
“那公子,我们是不是可以...”剩下的话暗一没说出口,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刀。
“不必,看他接下来想做什么吧,他想要什么都给他。最近很无趣,让大家都有点事做。”
温言抬头静静的看向窗外,漆黑的眸子里无一丝波澜.....
丞相府
“呼...呼....”
一个暗红色的身影从墙上缓缓爬下,爬的非常小心翼翼,身上鼓鼓囊囊的好像装了什么东西,还一边爬一边嘀咕,
“这瑞王府的墙真不好爬,都爬了这麼多回,还是累的不清....呼”,
正是江小公子江长念。
“公子”,
看到江长念进入院门,守候的仆人连忙问好,可他看也不看,直接进了屋子关上了门,因为他知道,这些人都瞧不起他,连问好都不弯腰低头,在他身后还会指指点点,只因为他是庶出。
“呵!”
想起那个'慈祥善良'的主母,江长念冷笑了一声,随后赶紧打开了怀里捂着的小包裹,拿一个小篮子和一个纸包。
他先将纸包里的东西狼吞虎咽的吃了,然后将小篮子里的冰倒入两个小碗中,一个碗他放床边的脚蹬上,另一碗他小心翼翼放到床下,熟练异常。
这一碗可以放两天,这几天终于能睡个好觉,江长念看着床下阴影中的冰心中欢喜。
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嘴角一滞,然后小声嘀咕道,
“这一次又给了,嘿嘿,也不知道那家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听说是个王爷,给仆人的待遇挺不错的。等我被丞相赶出府后,可以去投靠投靠”。
想到这,他捂着嘴嘻嘻笑了起来,然后起身上床睡觉,将一切烦恼抛之脑后。
......
半月后,丞相府后花园内,一场审问正在进行中。
空气中迷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丞相夫人王氏在上首坐着,身边两个仆人边扇扇子边小声向她说这什么,手还不住的向下点着。
而下边则跪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他被两个仆人压着跪,不住的想挣扎,少年暗红色的衣裳已破破烂烂,还在慢慢向外渗着血,将这暗红快要染成黑。
“说,将偷去的玉手镯放哪去了?”一个仆妇用手绢捂着鼻闷声说。
“我没偷,没偷!还要我说几遍。”少年一字一句咬着牙说,昂着头看着上面的人。
“胡说,有丫鬟看到你经过夫人的院子,除了你还能有谁进去?”
“我没进夫人的院子,我是绕道去.....”后山,是去祭拜我母亲去了。
剩下的话江长念没说出口,因为他知道,他若说出来,这位嫡母会再一次侮辱他的母亲。
眼角的一滴泪偷偷滑落,混入血水中再也看不见。
王氏看着下面跪着的少年,神情有些恍惚。
这眉眼,特别是那一双桃花眼。多像呀,多像那个迷惑老爷的女人,不过那个人五官更柔和,温婉一些,可这一样的倔强令人讨厌!
想当初她与老爷也是情深意浓的,老爷也承诺就她一人的,那些通房本不算什么,一碗药下去就什么都没了。
可后来老爷去了一次江南就带回了她,这个狐狸精也不知给老爷下了什么药,从她来,后院就再没安生过,不仅让老爷日日流连她那里,连每月仅有来正院的几次都宁愿睡书房,要不是她早为老爷生下嫡子,这位置是不是还要让给她?
所以当得知她怀孕后,就买通了接生婆,终于她大出血死了,可那个男婴竟然活下来了,竟然还越来越像她了,这让她有些慌张。
于是她暗地里接二连三的找新人服侍老爷,让他想不起这个孩子,幸好老爷在明面上维护着自己清廉的名声,没有多少挑明的侍妾,这让她的主母地位很稳固,这样她就可以在后宅慢慢收拾这个孩子,收拾这个会给她儿子带来威胁的孩子。
想到这,王氏捏了捏眉心,然后冷漠的看着下面的少年,
“既然你不承认,也就罢了,就回去闭门思过吧,院子里的仆人也都掉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然后在仆人的簇拥下站起来转身走了。
少年身后不远处跪着的仆人们一听,连忙一脸喜色,忙起身小跑跟着王氏去了,去为自己寻找一个更好的差事。
转眼间,这诺大的小院就剩了江长念一人,他将脸上的血水擦干,慢慢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嘶”,
江长念坐在凳子上,看着身上的伤口,时间长了,衣服都与伤口粘在一起,他一拽,疼的呲牙咧嘴的。
他动了动,想躺床上,可这一身的血会将床弄脏,怕是最近都没人为他更换铺盖了,算了算了,他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不住的扭动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
“哎,冰也没了。”
他猛然间看到床下的篮子空了,神情更沮丧了。
“冰...冰..”,他默念着,
“唉!有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强撑着向外走去......
瑞王府书房
“王爷,他...又来了。”暗一拱手对瑞王温言说道。
“这次又要了什么?”
温言听闻停下了手中的笔,
“他什么都没要,他...他从墙上掉下来了...”暗一偷偷擦了擦头上的汗。
瑞王府的人发现的时候,江长念已经在墙头挂了好一会,他们正好奇这次江长念怎么没喊他们,没想到他抬眼说了句疼,然后一下子栽了下去,突然的让他们都没接住。
温言略微惊讶,
“他好像受伤了,还有些发烧。”
“请大夫了吗?”
“已经去叫了。”
“那去看看吧,看这有趣的丞相家公子有什么秘密。”
温言起身向外走去,暗一反身关上门快步跟了上去,两人的身影慢慢融入夜色中。
作者有话说:
长念眨眼: 看出有什么秘密了吗?
温言:瘦,白,滑。
长念:嗯?你还上手了?
温言神秘一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