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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听杀机怒火冲天,靠舌辩结盟蒙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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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青又继续偷听,阿珂柔声道:“哥哥,那小鬼欺辱你一分,比欺辱我十分还令我痛恨。他对你一次又一次的这般无礼,叫人一想起,恨不得立即将他千刀万剐。”
郑克道:“珂妹,我现在就报答你好不好。”右臂也伸将过去,抱住了她身子。阿珂满脸娇羞,将头钻入他怀里。
秦青青听到这里,心里骂道:卧槽!奸夫□□!狗男女!狗日的郑克爽!见色忘义的阿珂!老子一片好心好意全被你这个阿珂当成驴肝肺!去去去!跟你的好哥哥去台湾,看看台湾那个老夫人容得下你么?妈了个鸡!
秦青青正在火大腹诽之际,突然间头顶一紧,辫子已给人抓住,跟着耳朵又被人扭住,待要呼叫,听到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低喝:“小王八蛋,跟我来!”。
抓她辫子、扭她耳朵之人,正是她母亲韦春花。
两人来到房中,韦春花反脚踢上房门,松手放开她辫子和耳朵。母女团聚,又是欢喜又是伤感。
韦春花摸出手帕,给她擦去脸上泥污;擦得几擦,一低头,见到自己一件缎子新衫的前襟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还染上秦青青脸上的许多炭灰,不由得肉痛起来,拍的一声,重重打了她一个耳光,骂道:“我就是这一件新衣,还是大前年过年缝的,也没穿过几次。小王八蛋,你一回来也不干好事,就弄脏了老娘的新衣,叫我怎么去陪客人?”
秦青青见母亲爱惜新衣,闹得红了脸,怒气勃发,笑道:“妈,你不用可惜。明儿我就把这丽春院买下来,叫老鸨去接客,妈你来当老鸨。”
韦春花怒道:“小王八蛋就会吹牛,你有个屁本事?
秦青青掏出几十两银子往韦春花手里一塞:“妈!瞧,赢得。你帮我存着。”
韦春花将银子往怀里一塞:“妈替你存着,以后当嫁妆。”
秦青青只是笑。
外边龟奴叫道:“春芳,客人叫你,快去!”
韦春花道:“来了!”到桌上镜箱竖起的镜子前一照,匆匆补了些脂粉,说道:“你给我躺在这里,老娘回来要好好审你,你……你可别走!”
秦青青笑道:“妈,我不走,你放心!”
韦春花骂了声“小王八蛋”,脸有喜色,掸掸衣衫,走了出去。
秦青青见韦春花出去了,忙溜到隔壁偷了老鸨的那瓶“迷春酒”,又回入自己房中,藏在被窝里。秦青青在床上躺下,拉过被来盖上。
过不多时,韦春花提着一把装得满满的酒壶,走进房来,秦青青叫道:“妈,快给我喝两口。”
韦春花嘴里骂道:“馋嘴鬼,小孩儿家喝甚么酒?”,手里却又将酒壶递了过去。
秦青青躺在床上,接过了酒壶,坐起身来,喝了一口。韦春花瞧着她偷嫖客的酒喝,脸上不自禁的流露爱怜横溢之色。
秦青青道:“妈,你脸上有好大一块煤灰。”韦春花忙到镜子前去察看。
秦青青提起酒壶往被子中便倒,跟着将“迷春酒”倒了大半瓶入壶。
韦春花见脸上干干净净,哪里有甚么煤灰了,登时省起女儿又在捣鬼,要支使开自己,以便大口偷酒喝,当即转身,抢过了酒壶,骂道:“小王八蛋是老娘肚里钻出来的,我还不知你的鬼计?哼,从前不会喝酒,外面去浪荡了这些日子,甚么坏事都学会了。”
秦青青道:“妈,那个小相公脾气不好,你说甚么得灌他多喝几杯。他醉了不作声,再骗那大相公的银子就容易了。”
韦春花道:“老娘做了一辈子生意,这玩意儿还用你教吗?”心中却颇以女儿的主意为然。
秦青青嘻嘻笑道:“妈,快去快去,等会儿再顺点好吃的来。”
秦青青躺在床上架着个二郎腿,过不多时,韦春花拿了碟火腿片进来,笑道:“小王八蛋,你死在外面,有这好东西吃吗?”笑眯眯的坐在床沿,瞧着儿子吃得津津有味,比自己吃还要喜欢。
秦青青道:“妈,你没喝酒?”
韦春花道:“我已喝了好几杯,再喝就怕醉了,你又溜走。”
秦青青笑道:“妈,你放心,我不走。我出去这么久,想死你了。”
韦春花呸了一声,道:“你想个屁想,这几年也没见你托人捎个信回来。”
秦青青抱着韦春花,又是一顿哄。
秦青青吹熄了油灯,道:“妈,你快睡,我等你睡着了再睡。”
韦春花笑骂:“小王八蛋,花样真多。”便闭上了眼。她累了一日,又喝了好几杯酒,见到女儿回来,更喜悦不胜,一定下来,不多时便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秦青青见她睡着,又溜去甘露厅,见郑克爽仰在椅中,阿珂伏在桌上,都已一动不动,走近身去,伸右手推推郑克爽,他全不动弹,果已昏迷,又推推阿珂。她唔唔两声,却不坐起。阿珂双目紧闭,含含糊糊的道:“哥哥,我……我不能喝了。”
秦青青又给阿珂灌了一杯酒,阿珂本就秀丽无双,这时酒醉之后,红烛之下更加显得千娇百媚。
秦青青恶狠狠地掐了她的脸蛋一下,道:“越漂亮的女子心肠就越狠。小样,还想害我。”
秦青青掐完,又狠狠地亲了亲阿珂的嘴,直把她的嘴亲的又红又肿,这才满意,道:“郑哥哥亲得,我秦姐姐也亲得。”
秦青青离开丽春院,飞奔到何园。
秦青青找到双儿,说道:“好双儿,快快,帮我变回钦差大人。”
双儿服侍她洗脸更衣,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青青亲了她一口,道:“你快穿亲兵衣服,叫上柔柔,再叫八名亲兵随我去。对了,再给我弄一包特厉害的蒙汗药。”
双儿笑道:“青青,又想做坏事。”
双儿穿起亲兵服色,曾柔本就穿着亲兵装束,片刻便即就绪。
秦青青带着二女和八名亲兵,又到丽春院来。两个亲兵上去打门,喝道:“参将大人到,快开门迎接。”众亲兵得了嘱咐,只说秦青青是参将,要吓吓老鸨、龟儿,一名参将已绰绰有余。
打了半天,大门才呀的一声开了,一名龟奴迎了出来,叫道:“有客!”这两个字叫得没精打采。
秦青青来到厅上,老鸨出来迎接,对秦青青瞧也不瞧,便道:“请老爷去花厅吃茶。”
秦青青见老鸨这副死德行,也知道神龙教的人已经乔装成妓院里的人了。而桑结和葛尔丹也在甘露厅等着抓自己。
秦青青一点也不慌,要的就是这个好局。
秦青青巧舌如簧花言巧语,将吴三桂和小皇帝之间说成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争抢天下第一美人陈圆圆的争斗,又大拍桑结,葛尔丹的马屁。
秦青青见他们信了自己这个说辞,又说道:“我听小皇帝说,真不明白你们两位帮吴三桂是为了甚么。倘若是要得陈圆圆,那没有法子,天下只一个陈圆圆,连小皇帝也没有。除了这美女之外,吴三桂有甚么,小皇帝比他多十倍还不止。你们两位只要帮皇帝,金银财宝,要多少有多少。”
桑结冷冷的道:“西藏和蒙古虽穷,却也不贪图金银财宝。”
秦青青又道:“小皇帝说,葛尔丹只是个王子,还不够大,倘若帮我打吴三桂,我就封他为什么准个儿好。”
葛尔丹双目射出喜悦的光芒,额声问道:“皇……皇帝当真说过这句话?”
秦青青道:“当然!我为甚么骗你?”
桑结道:“皇帝如能帮着殿下做了准喀尔汗,殿下也就心满意足了。”
秦青青又道:“王子殿下只要帮皇上,做个把整个儿汗那还不容易?皇帝下一道圣旨,派几万兵马去,别的蒙古人还会反抗吗?”
葛尔丹一听大喜,道:“皇帝如肯如此,那自然易办。”
秦青青一拍胸膛,说道:“你不用担心,包在我身上办到就是。皇上只恨吴三桂一人。阿琪姑娘虽然美貌,只要不给皇上瞧见,他包管不会来抢你的。至于桑结大喇嘛呢,你帮了皇上的忙,皇上自会封你做桑结活佛,掌管西藏所有喇嘛。”
桑结心中一动,一张瘦削的脸上登时现出了笑容。
秦青青打包票说自己的话皇上十句话九句会听,又拉拢桑结和葛尔丹结拜。
桑结和葛尔丹两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心中计较一番跟秦青青结盟好处多多,都缓缓点头。
当下三人便在厅上摆起红烛,向外跪拜,结拜兄弟,桑结居长,葛尔丹为次,秦青青做了三弟。她向大哥、二哥拜过,又向阿琪磕头,满口“二嫂”,叫得好不亲热。
阿琪提起酒壶,斟了四杯酒,笑道:“今日你们哥儿三个结义,但愿此后有始有终,做出好大的事业来。小妹敬你们三位一杯。”桑结笑道:“这杯酒自然是要喝的。”说着拿起了酒杯。
秦青青忙道:“大哥,且慢!这是残酒,不大干净。咱们叫人换过。”大声叫道:“来人哪!快取酒来。”
正想到此处,却见走进一名龟奴,低垂着头,含含糊糊的道:“甚么事?”
秦青青喝道:“快去取两壶酒来。”
那龟奴道:“是了!”
秦青青见他的背影,冷冷一笑,陆高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