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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天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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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这一刻，他们听到的是......怎么样的音乐呢？
萧邦的小夜曲——钢琴变奏曲，这是兼具快速的技术与情感浓郁的优雅集于一身。甚少有孩童能轻易弹奏得了。故此评审再对这个小姑娘的演奏，也有几分好奇，却不过于期待。
毕竟才十二岁，纵使是音乐世家，比如月森，都不见得能弹奏得好，何况是名不见传的小姑娘呢？
但——显然，打脸只是分分秒秒的事。
在庞大的钢琴威压下，更显小奈稚嫩而苗小。
小小的身躯下，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透过琴音，宣泄而出。
弹指下，优美曲目如鱼儿在海水悠游那般顺畅，指尖与指尖中仿佛有看不见的连结，柔顺无断档，滑顺的不似人类的手指。
萧邦的夜曲，蕴含了悲凄的优雅，激动的亢奋，曲目也有多重转音且频率快。手指必须不断地变换轨迹，万不可分神，哪怕一分的疏忽，这曲子便会毁了！
单以这层面来看，这专注力是真没得嫌。
这此比赛的评审团，各个都是留学音乐之都维也纳，且都是学院教授级，对外也常招开私人演奏会的大师。眼睛一个比一个锐利，自然对台上小姑娘的表现，留意一二。
“这孩子......结成里奈，可真不错。”评审教授。他是圣多罗御用交响乐师。看过无数后起之辈，也瞧过稀世天才。但依旧难掩欣赏，“情感的融合非常完美。专注力也优异。”
哪怕小姑娘的技巧略带青涩，但无碍于这曲目的完整性。
“确实。”另一名教授，同样是钢琴方面的大师。她赞赏道，“技术够硬。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抱负实属难得。”
可不是吗？
年纪轻轻，在初次首战的比赛中就敢以技术高、难度也高的萧邦夜曲来当开场，着胆量与自信也试过人。
且，还真被她给做到了！
“小小年纪所诠释出的夜曲，有几分欢快与忧愁。”细细听着这如湖水般细腻的琴音，评审脸上藏不住喜悦，“声音好似钻进内心一样，扣人心弦。”
说完这话，评审忍不住抬头，望向台上，静静坐在琴价前，闭眼享受音乐的小小身影。
她想：真难得。
在这古典音乐界中，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的后起之辈呢？
这几十年来，这儿的优秀总被“古典世家”所包办，以月森为中心，代代相传。但，音乐真是如此吗？
——她给不出答案。
如今這無音乐底潭也无特殊培育的小姑娘，卻彈了一手好琴，能真切地在比赛中享受音乐，这是才能，也实属难得。
“未来，她必然会成为古典音乐界一潭......难以忽视的存在。”
天才，她是这么评价台上那个小姑娘的。
在多年后一场媒体受访。被访问到如何一眼判断，如今的“钢琴精灵”的结城里奈时是天才时。
她给出答案是：“因为眼神。”
那个孩子至始至终都拥有热爱音乐的存粹。不被名利所纠结，不被失败所击溃。眼中满是音乐这样的精灵。所以通透，所以才能卓越。
……
一曲终焉，以优雅的愁感情绪带出即将离别的悲伤。弹指间的高难度转音为这曲目带来完美的结束。
掌声雷动，响应整个比人现场，热血翻腾。
坐在前排的几个观众，难掩激动的站直身。他们不乏是音乐界的佼佼者。但无一例外，对小姑娘的琴音，眷恋不已。
几个评审相视一笑。都不意外他们的激烈。毕竟......在场都是热爱音乐的学子们。听到这美妙的声音，又如何能淡定呢？
“妳表现得很好，结城里奈。”片刻后，评审笑着对小姑娘说，“可能问问妳师承何人吗？”
“是！”小奈点头答道，“小女不才，一年前跟着月森美沙老师学琴。”她脸上荡漾着轻柔地笑意，“说来有趣，今日这首曲目也是她建议我的。”
“喔？”几个评审大感意外。毕竟月森美沙是家喻户晓的钢琴大师。但更广为人知的是她素来温润似水，刻入骨也的优雅与不张扬。
试问这样的人设却让唯一的学生选了个夜曲？
这怎么想，都怪了！？
装作没看见评审的诧异，“实不相瞒，美纱老师说，夜曲可以让我的音乐让更多人震摄与喜悦。”
小奈脸上尽显无辜。仿佛在说“这曲子真不是我挑的，也不是我爱炫技。”
这直率的可爱模样，逗得台上台下乐着！
“噗呵！小姑娘可万不得说谎的。”台下一名音乐界大师听着小奈说，忍不住笑着打断，“这种说法可不像美莎大师的。怕不是月森那个臭屁精让的？”语间中的亲昵，不难看出与月森夫妇博有交情。
哎呀哎呀～看来月森叔叔得乖乖背这锅了！不得不背啊！
“这就看您怎么想的。”小姑娘似笑非笑。
……
高压比赛一结束，小奈回到休息室后，不意外明日奈姐姐已经守候片刻。
她难掩开心，一个箭步，扑进最爱姐姐怀中。使劲撒娇，“姐姐！～”
小脑袋满足地在明日奈柔软的腰间来回扭动，闻着姐姐带着牛奶香波的味道，眉宇间尽是放松。这让方才的评审见到了，怕不是跌破眼镜。
这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小天才成了姐姐眼中的小奶猫，分分钟钟。
“……”
月森莲表示：这姐控是没救了！
“辛苦啦！小奈。”明日奈眼中尽是宠溺。温柔的拍拍撒娇中的小姑娘，“方才我可听得清楚，真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夜曲了！真棒。”这话说的，半年前与母亲到维也纳去听诺尔特大师钢琴变奏曲的人不是她似的。
结城明日奈表示：妹妹的钢琴才是最美妙的，没有之一。
“噗呵！姐姐太夸奖我了啦～”被夸的害羞的小奈，用爪子糊满脸，“要等成绩出来才准。”
“行吧！”明日奈点头，“咱们等着看。”
依她比赛多次经验来看，方才小奈一曲后观众骚动、评审难以喜悦得表效来看。这名次怕不会太差的。
（二）
比赛成绩，发布时刻。小奈心脏扑通扑通，宛如心脏病晚期那般不停作响，活似随时都会跳出来。由此来看，表面淡然的她，其实可紧张的。
能不紧张吗？毕竟......不可以输的。这场比赛......
“我会赢的，美莎老师。”——与老师的承诺霎时跳进脑海中，换得已敏感的神经更是尖锐，手心全是汗水。
大抵是这个时刻，她才有些害怕。
【在此宣布比赛前五名。】
开始了——
【第五名，上野海。恭喜。】
【第四名，宫本雅美。恭喜】
【第三名，北地诺妍，恭喜】
越是听评审公布名次，如同重击心脏般，让小奈胃部紧缩。
都......已经第三名了......居然还没有我的名次。
“不会是......输了吧？”这想法画过脑海。
“不要怕。”下一秒，小奈的手心传来温暖。扭头一看，是明日奈的笑容与打气。
结城明日奈不怪妹妹担忧，毕竟这是她首次比赛，难免会害怕担心。“或许是亚军与冠军之间。我们小奈方才演出可精彩了！自信点。”
“恩！”这话如定心丸，让小奈心稍做平稳。
【第二名，宮本優子。】
【第一名，结城里奈】
【以上五名选手，恭喜得奖。】
冠......冠军！？
这心情好似做个云霄飞车，一个上下对比差别甚大。
上一秒还担心连名次都没有，下一秒就是冠军！
“快上去呀！”明日奈望着愣神的妹妹，轻笑地推了她一把，“去领取属于妳的光荣吧！小奈。”
缓呼中小奈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缓缓来到舞台中央。但，怎么到这儿的怕是连她自己都想不起来。好似脚都不是自己的......那般不可思议。
【恭喜妳，结城里奈。】耳边传来评审老师的声音，勾得小奈不住抬起脑袋，注意之。
【妳的夜曲，非常不容易。各个声音都处理得非常细腻，情感的带入、技术的熟练都极其优秀。这个冠军，妳实至名归。】
——这是属于妳的光辉。
“……”霎那间，昔日灵活的唇舌，一下子失去了她的活力。半饷后只道声了“是”。
【呵，这才是开始。】评审意味深长地说【我期待未来还能再看见妳的表现。】
“是！”小奈中气饱满，“定不会辜负这次的胜利。”
这次的冠军，只是起点，一个开始罢了！
她的音乐之路，正要启程。
（三）
“果然她必能做到。”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钻进一旁守候妹妹地结城明日奈耳中。
她几乎是带着讶异的瞧着这自记忆中便是冷然一片的少年。
他俩同龄，加之都出身不凡。在许多宴会都会被大人吩咐玩在一块。又因为京子女士与美莎夫人是手帕之交，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因此，要说谁了解月森家冰块公子，明日奈自是比其他人了解更多。
“呵，倒少见你这么夸奖个人。”
月森莲不置可否。
他望着台上笑容灿烂的小姑娘。清冷的眼闪过一抹疼爱，“小奈她真的不容易。不过碰琴一年有余。就能有如此成就......若不是有大量练习与才能。根本是不可能。”说起音乐，平日寡言的他，难免聒噪几分，“难得可贵的是......她的情感收缩自如，与夜曲的共鸣也好，技术也好，都是一流。这枚冠军，她拿的起，也只有她配拿。”
真难得......莲君说这么多话......而且都是夸赞之语。
“噗呵！看来美莎阿姨说得没错，你可真对小奈喜爱的紧。”明日奈笑着说，她斜了眼自家竹马，“早听说你想有个妹妹，没想到这传言居然没水分？”
“……”母亲大人这个大嘴巴！
“咳咳……没有的事。”月森莲压力山大的望着，明显妹控力ＭＡＸ的明日奈，小心说词，“小奈是我师妹，本就该照料一二。何况......”
——她本身也足够讨喜。
有谁会对个总面带笑容与积极的小姑娘产生恶感呢？精神扭曲的不算。
至少对于从小梦想有个温软妹妹的月森莲而言，小奈可搓中了他的萌点，自然喜爱得紧。
反正师妹也是妹妹，恩。
“哼！就你有理。”明日奈翻个白眼，不想理自家竹马的文字游戏。改而专注妹妹一事。
讲台上的小姑娘，面带红润。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霎时光芒万丈，荣耀于一身。
但这不是说她被冠军冲昏头。正好相反。
小奈，表现得挺稳当的。脸上带着轻柔的笑意。眼中虽开心但没过火。举手投足更带著名门该有的气度与礼节。
“这下，可没人能再说，小奈不似结城家的孩子优秀了！”望着妹妹的耀眼，明日奈呢喃。
对于妹妹的荣耀，明日奈比谁都要开心。
她想，小奈拿这奖杯，是稳的。
毕竟她一路见证过来——
数不清的夜里，不对自己妥协的钢琴。一练再练，
只要出现一抹不和谐就打掉重来的坚持。
这种做法，好听点是严谨，说难听点就是完美主义。
但这是坏事吗？不见得。
至少这样苛求完美下，是以初学者之姿，得到冠军的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