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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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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鸭头’大叔,顶着厚厚的白粉脸风风火火的迎向来人。
小翠说有客人来了,谁啊,大中午的,怎么都不让人好好休息啊,可千万别是那人,心里想着,脸上却早已堆满了公式化的微笑,让人有点反胃。
看清楚来人的脸,笑容顿时僵硬,冷汗直流。
风青早看见一恐怖男子向自己这里袭来,本是微笑的脸,突然变色,心里突地‘咯噔’了一下,抓住他的手臂,紧张的问道:
“他人呢?醒了么?”
一想起那可爱的睡相,心中一丝柔软被触动,后面一句话便轻柔了许多。
“呃。。”老鸨霎时说不出话来。
风青抱着一丝希望,又问了一遍:
“是不是躲起来了?让我找他,这顽皮的小家伙。”
老鸨深吸了一口气,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缓缓说话,却抑制不住声音的颤抖:
“您,再也找不到他了。”说完,便捂起双眼默默啜泣。这孩子打小就是个孤儿,当初见他可怜,便收养了他,没想到长大后,却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玉人儿,指望能找个好人家把他嫁了,那天初见风青,便觉得她是个不简单的主儿,也就半推半就的促成了那桩事,第二天,也欣喜的发现了这人眼中的爱怜,替他感到开心,没想到却发生这种事,十几年了,多少和他有些感情,说没就没了,他自己也难受啊!
“什么?!”风青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桌子,才站稳身形,怎么也想不到,才一个月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房名雨那个小畜生,把他害死了。。。”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抽泣声渐渐小了,才缓缓叙述着事情发生的经过。
风青听完,脸色也变得阴沉,把老鸨都吓住了。
那个畜生!前天夜里,那厮来逛窑子,垂帘玉人儿的美貌,玉人儿不肯就范,她就想用强的,等到一声尖叫后,众人赶到,才发现玉人儿已经自尽了,一根玉钗深深地陷进了腹部,房名雨指着尸体,吓得说不出话来,而后,恢复过来,才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骂声晦气,去找别的小倌了。
“那个贱人,还在不在?”她要看看,到底是谁敢这么嚣张,在天子脚下犯法。
老鸨指了指天字二号房,就看风青冲了过去,急忙叫道:
“哎,您别去啊,她可是城中御守的爱女,出了名的小霸王,您可别惹祸上身啊!”看着那人已陷入疯狂状态,叹口气,大不了,他这欲满楼不开了。
踢开房门,把睡梦中的两人吵醒,看来人气势汹汹,房名雨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是她!竟是那个二皮脸!
怪不得城中御守怎听得如此耳熟,原来是那个二世祖!
风青一下掐住了房名雨的脖子,把她顺着墙壁往上提,脑海中早已被复仇的火焰燃烧。
“主子。”小米在旁边是心急如焚,主子今天怎如此失态,房名雨都翻白眼了,再下去,可要生出事端,这城中御守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已经有好几位大臣间接或直接被她害死。
风青找回了理智,手上一松,房名雨无力的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来人收监,本王要亲自审问她。”几名暗人架起她,飞快消失。
风青快步走出了欲满楼,驾着马车,疾驰向官府。
老鸨这才想起来,先前看过一张八王女的画像,这,真人比画像上俊朗万倍,竟没认出来,现下细细回想,那脸却似画像上的人,解气的看着天空,低语:
“你看见了吧?那人为你做的一切,高兴吗?”
小米先行一步通知了京城知府,八王女要来审问个犯人,那知府一听,哆嗦起来,慌慌张张的安排了起来,可踏进衙门的风青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坐在了判官的位置上。
‘啪’的一声,惊堂木被重重拍在桌上。
“带上犯人房名雨。”冷冷的看着被架上来的房名雨,吩咐人用冷水把她泼醒。
房名雨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主席上,那眼神让她冻结,却仍死撑着,看了看自己被铁链锁住的手脚,口出狂言:
“大胆刁民,竟敢冒充朝廷命官,你可知道老子是谁?”
房名雨没有看到知府在对她不停地眨眼睛,只想到自己从没有被这样待过,不禁怒火中烧,口不择言。
“知道,你又可知道我是谁?”风青冷笑着看她。
“老子怎么知道你是哪根葱?”房名雨不屑的撇撇嘴。
“好,我就让你死得明白些,你一定要永远记住这个名字,因为它将会是你一生的噩梦!在下风青,还未指教,城中御守之女,房名雨,房大小姐,您要怎么处置我?”阴森的语言出自风青嘴里,房名雨只感觉耳中‘嗡’的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相信。
她,竟是八王女!
“经本王调查,城中御守之女房名雨,品行恶劣,曾多次当街调戏良家妇男,强取豪夺,前天夜里,更是草菅人命,间接害死一条人命,罪无可恕,待本王上报朝廷,再做详细处置,现压入天牢,等待候审。”房名雨早已目瞪口呆,被拖下去时,仍不住大喊‘冤枉’。
我就不信整不死你!随后,淡淡的哀愁浮上了风青的眉头。
玉人儿静静地睡在那里,若不是脸色异常的苍白,风青真以为下一刻,玉人儿会调皮的睁开眼睛,向她吐吐舌头,说‘我是在开玩笑呢,吓着你了吧!’
抚摸他的脸颊,那曾经柔软的令她着迷,可现在,僵硬的象块石头,让她心碎。
风青努力想把他的身影深深地映在脑海里,蓦地,看见一条手帕紧紧攒在他手心,她抽了出来,抚平了它。
手帕上的十几个血字突地出现在眼前,沉默许久,风青把它细细折叠成了一只蝴蝶,放在他的胸口,泪水却不住的落在棺材盖上,痛苦的捂住脸,紧咬牙关,仍是不可抑制的流泪,最终,压抑了很久的情感瞬间爆发,风青失声痛哭。
手帕上明明白白的写着: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原来他们早就相识,怪不得风青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终究迟来了一步,错过了他,注定要后悔一生。
他就是那个懂她的人,他亦听出了她曲子里的无奈,那么善解人意的玉人儿,却在花季的年龄离开人世,再也看不到这世间的美好事物,他一个人,会寂寞么?
没关系,房名雨就要来陪葬了!我要让她看见你时,害怕的发抖!风青想着想着,又放声大笑起来,笑的是眼泪直流,今儿个是怎么了,眼睛老是发酸。。。。
(书房)
风青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纸条,冷笑了一下,丢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盆里,纸片霎时被火舌吞没。
就在前一刻,城中御守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关进天牢,便急忙赶向天牢,房名雨少不得哭天喊地的诉了一番苦,看着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房名雨,房春秋心疼不已,唉,她这不争气的女儿,从小对她的娇生惯养,使得她蛮横跋扈,她以为,她干过的那些‘好事儿’可以瞒天过海?!自己只不过是装作不知道罢了,省得烦心,这次怎的又逼死一个妓子,还惹上了八王女,这最近传的风风火火的八王女,确是一个潇洒倜傥的女子,圣上关注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难道这就让那个八王女胆子上天了?!连她的人都敢动,再古灵精怪,也毕竟是初出茅庐的雏儿,不要怪她心狠了,只能怪那八王女不识抬举!
风青睡到半夜,暗突然闯入她房间,把她唤醒,说了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房名雨已被释放,另外有人检举说八王女和御林军总侍卫长司马雪华两人勾搭成奸,走私盐用以贩卖他国,从中抽取差额,司马大人被捕获时,承认是自己一人所为,与八王女无关,被压入天牢,风青亦得以逃过一劫。
雪华,真是傻!这几个月来,风青也只是认为她们不过是普通的酒水朋友,没想到,雪华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一旦雪华认定的朋友,便是奋不顾身的共存亡。
那老匹夫!风青气愤地一掌拍碎了茶几,茶几哄得一声,四分五裂,无辜的充当了出气筒这一角色。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没听说过么?风青再次冷笑,深夜里这声音,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天牢)
下朝后,风青出现在了天牢门口,连朝服也未换下,显出了主人了心急之态,两部官轿也随之而来,竟是沈玉浓和张萧,几人心照不宣的对视而笑,走进了天牢。
门口的守卫诧异,从未有人笑着进天牢的,这几人还真是头一回!
阴暗的牢房里传来阵阵恶臭,风青皱了皱眉头,目光锁定了一件牢房,看见一人盘膝而坐,祥和的闭着双眼,对周围视而不见,得道高僧般潜心修养着,她大步走了过去。
“呦,这环境不错啊,还想来看看你的窘态来着,真是失望啊~~~”张萧率先开口,假装轻松地调慨着雪华。
听见来人的声音,司马雪华张开了眼,丝毫不为所动,静默不语。
“说吧,这里很安全。”沈玉浓朝她点点头,周围她已派人暗中盯住,以防不轨之人偷听。
司马雪华这才开口:
“那老女人早有预谋,我倒下台,自然会有她的人顶上去,所以,风青,你不必过于自责!”
司马雪华怎么会看不出风青的来意,所以,第一句话就是开口解释。
风青沉默的低下头,复又抬头,看着司马雪华,坚定的说道:
“我定要让她,为她所做的一切,付上沉重的代价!”
四周寂静的吓人,终于,司马雪华咧嘴一笑:
“我相信你!”语气之中的肯定,让风情的心被温暖包围,天牢也不再阴暗,那种被俗称为‘友情’的力量感染了在场的每个人,仿佛还是在酒楼里,她们把酒言欢,年少轻狂的挥霍着青春。
临走时,风青吩咐守卫好好地对待雪华,因为不久,司马雪华就会被释放!
守卫不明所以的看着风情高深莫测的笑容,情不自禁的跟着点头,就算没有八王女的提醒,她们也会好好对待司马大人,如若没有司马大人,今天也就没有她们。
想到这里,守卫挺直了腰板,恢复了严肃而又庄重的神态,恪尽职守的守候在岗位,保持着高度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