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番外篇之糖果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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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啊,不要吃我的羊
小羊长大了
是要送给我的安吉拉的
麻雀啊,不要吃我的麦
麦子熟了
是要送给我的安吉拉的
虫儿啊，不要吃我的玫瑰花
玫瑰开花了
是要送给我的安吉拉的
啊安吉拉安吉拉,
在山上的雪都化了的时候
我就回来啦
国王赶走了我的羊
田主收去了我的麦
淘气的小孩折去了我的玫瑰花
海风翻了我的小船
鲨鱼吃了我的骨和肉
只有我的灵魂回到了故乡
啊安吉拉安吉拉
我已回来啦
在山上的雪都化了的时候
可是所有所有的忧伤
都加在一起
也抵不过
你已经忘记了我
————圣瓦伦丁民谣《安吉拉》
话说，阿多诺先生是守法的好公民。虽然马场常有很多□□人物来骑马玩，但他对那些人一向是敬而远之。
只把马养好就行了。别的事情，管不了，也不想掺合。
也所以，当看见酒店那边代替那死了的厨娘，每天过来送餐的安吉拉，和来骑马玩的贺家的那个小子好上了，他就觉得很不好。
唉，那种不走正道的人，能沾么。年轻的女孩子，容易犯糊涂啊。
安吉拉似乎也有些犹豫，有一段时间没怎么理那小子。
那小子看上去很伤心。也大约是绝望了，有一天就远远的在外面唱那首很老的老歌。
“安吉拉安吉拉，所有所有的忧伤，都加在一起，也抵不过你已经忘记了我。”
安吉拉这时候正在马场的屋子里收拾客人们吃过的餐具。阿多诺先生眼看着小姑娘手里拿着碗碟，眼泪扑扑的流下来，知道没办法了。
于是当时就和安吉拉说，“卡西莫多我会照顾好。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
果然，安吉拉第二天就跟着那贺家的小子走了，很久也没有再来。
酒店当然派了新的女仆来送餐。
卡西莫多呢，安吉拉临走的时候和他说，如果他好好帮阿多诺先生干活，她就会再来看他。
所以他也就努力干活。
幸而傻子也数不清日子，糊里糊涂的，也就过去了好些年。
山下也有些关于安吉拉的流言，传得非常不堪。卡西莫多不知道，阿多诺是知道的。
总不过是男人吃枪子死了，又傍上了大伯，不清不楚的，孩子都生出来了那些事。
唉，那些人确实不能沾啊。在那样的漩涡里，一个女孩子，能怎样呢。
也只能叹息一下。
再然后，就有一年的夏天的一天，很久没来的安吉拉，突然来到了马场。
阿多诺先生正拿着刷子在刷马。看见她来，有些吃惊，也有些不高兴。
“卡西莫多很好。不是……让你不要再来吗。”
安吉拉只是微笑了一下。
“呃，对不起……”
隔了这么些年，原来总梳着两根乌黑的麻花辫子的，眼睛大大的象中国娃娃一样的安吉拉，憔悴了些，长发也剪短了。
不过卡西莫多回来的时候，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欢喜极了。
安吉拉也没有留太久。她和卡西莫多一起去看望了他母亲的墓，又送了几盒漂亮的糖果给他。
然后安吉拉就走了。
不久，就听说，安吉拉病了。虽然也不知是什么病，总之病得很重，卧床不起。
阿多诺是冷淡的人，不过听听而已，也没怎么样。
可是卡西莫多每天在面前晃，每天都很努力的干活。
安吉拉送的糖，卡西莫多也不太舍得吃，放一颗在口袋里，时常拿出来看看。要看好多天才会吃掉。然后再放一颗在口袋里，又看好多天再吃。
那满心欢喜，期待着下一次安吉拉再来的样子，看得阿多诺十分的闹心啊。
这闹心的结果，就是有一回下山采购物品的时候，逛来逛去，不知怎的，就走到安吉拉住的地方那边去了。
阿多诺是听说过安吉拉在城里的房子的。她当然不可能住到贺家郊外的别墅里，贺以诚在城里一个小巷子里，弄了个小房子给她住。
阿多诺走到的地方，正是那小房子的后墙。墙很高，只能看见里面那房子的二楼的一扇半开的窗户。
发现竟来了这个地方，看了看那窗户，老先生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也没想怎样，也就走过去就是了。
能到这走一走，也算对得起以前的情谊。
可是他带着卡西莫多。
下山买东西，卡西莫多当然要来的。要有搬运工啊。
卡西莫多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他看阿多诺看了一眼那窗户，于是他也看了一眼。在一瞥之间，已看见了窗帘上的一角，绣着熟悉的图案做装饰。
于是阿多诺发现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因为卡西莫多突然把自己手里抱着的垒得高高的盒子啦箱子啦袋子啦，全塞到了他的手上。卡西莫多可以承载的重量，可不是他可以承载得了的。
在阿多诺叫出声来之前，这只有着非人类的技巧和速度的野兽已经无声而迅捷的攀上了围墙，消失在了那扇窗户里。
有人听见了声音，出来了，喝斥阿多诺，“喂，你在那干什么。”
阿多诺出了一身冷汗，只得强笑了回答，“呃，东西买多了，摔了一跤。”
那人狐疑的看看阿多诺手忙脚乱的收东西，捡了这个又掉那个。看了好一会，没看出什么破绽，阿多诺也抖抖索索万分艰难的抱着那一大堆东西转过了巷子的拐角，才终于进去了。
阿多诺转过巷子，听见那人进去的声音，才舒了一口气，赶忙又抖抖索索把东西放下来，悄悄转回去看。
看那窗户里，却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只有窗帘在风里有些微微的摇动。
阿多诺又不敢叫，又不敢喊，都快急死了。
好在卡西莫多也就从窗户里出来了。仍然是那种非人类的灵敏和迅捷，忽的一下就到了阿多诺身边。阿多诺一把拖起他跑过转角，才敢停下来问他，“是安吉拉在么。”
卡西莫多摇头。
阿多诺气不打一处来，“那你在里面干什么啊！”
卡西莫多却只是两眼茫茫然，咧了嘴傻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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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吉拉受伤，已经五个月。
脑部CT出来的时候，贺以诚就已经知道没办法了。
不过也有医生说，如果可以给一些特别的刺激，也许能有奇迹出现。
贺以诚因此便寄望于寒羽母女情深，能够做一根救命的稻草
他太需要安吉拉能够醒来，能够想起只有她知道的某些事。
于是贺以诚每天都强迫性地把寒羽送到医院。他要求她每天陪伴着母亲，呼唤她，和她说话，和医生和护士一起，照看她。
所求太心切，又难免急躁。
他每天急迫的给寒羽很多指令，给她超乎能力的企望。失望的时候，脸色难免就不太好，着急起来，便会有斥责和埋怨。
然而这是非人力所能的事情，无论怎样的努力，也只有一点微渺的效果。
寒羽很乖，也很努力。可是，她还只是个小孩儿。
病床上那具插满管子的没有灵魂的沉滞的□□，空气里各种药物和无法自理的病人难闻的味道，日复一日枯燥无趣的苦辛。无法完成的任务，无法承担的责任，无法唤回的母亲。
无尽的黑夜里，她小小的身体里蜷缩着一个受惊吓的灵魂，悲伤，恐惧，无助，惶然不知所措，绝望得想死，日渐失去信心，却寻找不到可以攀援的手臂。
她也会倦怠，厌恶，烦燥，愤怒，也会抗拒，偷懒，渴望逃避，渴望自由，渴望一点游戏的时间，于是也会和斥责着她苛求着她的父亲，一次又一次的起着剧烈的冲突。
父亲的斥责又打击着她。她也觉得自己也真的是很坏的小孩子，简直是比白雪公主的后妈还要坏，比所有巫婆还要坏的小孩子。
于是可怜的小孩儿，夜夜被沉重的负罪感拆磨得快要崩溃。
漫长的冬天，寒羽坐在病房的窗台上，大声的念《长袜子皮皮》的故事给流着口涎傻笑着的母亲听。
这是母亲以前最喜欢给她讲的故事。
啊，妈妈，你是否还记得呢。
皮皮是个了不起的女孩子，
皮皮的妈妈在天上，从一个小洞里往下看她。爸爸遇到风暴，飘到很远的黑人岛上当国王去了。
她长着火一样红的头发。她的脸上还长着雀斑。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她的力气多么大呀。
只要她高兴，她可以举起一匹马。还可以把欺侮人的坏小孩，挂到树上去。
寒羽大声念着皮皮的故事。
虽然她现在，也算有父亲，有母亲。可是她更愿意把自己想象成一个不好看的小姑娘，爸爸在很远的远方，妈妈在天上温柔的看着她。然后在被渺视的时候，冷冷地显现出自己超人的力量。
不过呢，皮皮只有一只小猴子。寒羽不想要小猴子。
如果自己也能有一只动物，寒羽想要一只狮子，要很威风的那种狮子。
昏迷了18天，安吉拉终于醒了。虽然已经忘记所有过往，也只有三岁儿童的智力，但到第五个月上，安吉拉终于能够在众人中，分辨出寒羽，懂得了这个小孩儿的重要，开始依恋她，也学会了叫她“羽”。
寒羽也学会了怎样利诱加恐吓、坑蒙加拐骗的哄这个痴呆。
然而贺以诚也终于失去了耐心。
很明显，安吉拉并不是认出了，记起了寒羽。
她只是重新认得了寒羽。
就象一只动物终于被驯养了一样。
安吉拉也并不喜欢贺以诚。几乎是本能的，她感觉到这个人的危险气息。
终于在贺以诚又一次想逼问她她听不懂的什么事情的时候，因为语气过于凶狠，安吉拉显出了她更接近动物的属性。她尖叫了，用笨拙扭曲的动作攻击了贺以诚。
寒羽听见跑进来了，流着泪把父亲赶了出去。“走啊，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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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住的小房子，是一栋二层的小楼。楼前面有个院子，种着好些花。玫瑰，金盏菊，郁金香，沿着高高的院墙还有紫色的牵牛花。
还是小孩儿的寒羽，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看韩朗收拾那些花。
只有一只胳膊的韩朗，原也是贺以诚的一个手下，不过后来受伤残了，就在这里做了园丁。
以前安吉拉在的时候，也喜欢和寒羽一起看花。
不过，现在就只有寒羽一个人坐着了。
安吉拉已经被送去了福利院。
小院子里有那么多花。就有粉蝶飞飞飞，飞进院子来，转啊转，又飞出去了。
这瘦瘦的小孩儿就坐在那看啊看。
韩朗说，“给你捉一只玩好吗。”
小孩儿却说，“呃，不要了。……反正只要有花，它们就还会来的。”
陈妈做好了午餐，看着寒羽一个人坐在大桌子前吃。
韩朗和其他几个看守的人在厨房里一起吃。陈妈照顾完寒羽吃了，也回厨房里吃。贺以诚不能每天来，来的话也要下午才会过来一会。
于是小孩儿寒羽也就一个人坐着，低着头默默地吃东西。很大的椅子，很大的桌子，就这样一个小人儿，一心一意的扒米饭，认认真真地咀嚼，但不声不响。
就好象是已经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依靠，从此只能一个人，努力的生活。
这副情景看得陈妈很心酸。后来在有葡萄园子的乡下，陈妈、韩朗和寒羽和安吉拉围坐在一个桌子上，快快活活的一起吃饭的时候，陈妈还常常会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这个小孩儿吃饭的样子。
吃完饭，小孩儿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贺以诚给她买了很多时新的玩具，很多漂亮的童书，甚至打魂斗罗的街机也有，堆堆叠叠，琳琅满目。也请了有家庭老师，每天来给她上上课。
正是三月间，容易春困昏昏。寒羽爬上了床午休。
屋子里很安静。自从安吉拉送走了，轮班看护的护士和医生也走了，这屋子就一直太过安静。半掩的窗帘上面，有安吉拉亲手绣的山上的最后一棵树。安吉拉平时，都是用刺绣来打发每天漫长的时光。绣得最多的，就是山上的那棵树。
轻风把帘子轻轻的摇动着，那棵树也摇动着。小孩儿看着那棵摇来摇去的树，慢慢地就睡着了。
恍恍忽忽中，小孩儿就梦见了森林。
很大的森林啊，也找不着路。看过去，一层又一层，都是树，也望不到尽头。然后有好多童话书里的动物，小兔子啊，小羊啊，大灰狼啊，都在这里，在树的后面，在草的后面，看着她。长鼻子的小木偶，不再彼此打架的骑士和龙，也在树的后面，看着她。
它们看着她，可是也不说话，也不动，静静的，象是纸板做的布景板。
鲜艳羽毛的鸟儿在树上站着看着她，但一声鸟鸣也没有——它们也不过是布景板。
小孩儿就一个人在森林里走着，走过那些一动不动的童话角色，走过那些也象是纸板一样的树。无论前面还是后面，都看不到尽头。
这时候她看见了一只狮子。
和所有的其他动物不一样，这是一只会动的，立体的狮子。
它站在她的前面，看见她来了，就喷喷响鼻，过来嗅嗅她。
小孩儿并不害怕。这只狮子的眼睛很温和，虽然也很威风，正是她梦想中的狮子。
小孩儿就说，“狮子，我的妈妈不见了。我想找妈妈。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狮子点点头。
小孩儿又说，“你会带我去吗。”
狮子又点点头。
小孩儿就骑上了狮子的背。狮子飞快的跑起来，两边的纸板树就哗哗的往后闪。
跑啊跑啊，一直跑出了森林。前面是个小山坡，山坡上有个小房子。狮子就继续往那边跑。
快跑到的时候，小孩儿真的看到了妈妈，在小房子的前面站着，看着小孩儿，微笑着。
最重要的来了：虽然妈妈身后的小房子也象是纸板做的硬壳壳，但是微笑着招手的妈妈，是活的，立体的。
小孩儿很高兴，就喊起来了，“妈妈——”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不小心，她从狮子的背上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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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羽睡着的时候，卡西莫多，跳进了她的窗子。
午后时分的阳光亮得晃眼，半掩了窗帘的屋里则比较暗。刚跳进来的卡西莫多，眼睛有一时的不适应。
好一会，他才在这间亮闪闪的，充满了奇珍异宝的公主小屋，发现了那张小床上，睡着的那个小人儿。
毛茸茸的一头短发，小小的脸儿。象只睡熟了的小猫一样紧紧的闭着眼睛，微蹙着眉头，把柔软的身体蜷在薄被里。和母亲相似的容颜，有小巧的微翘的小鼻子，轮廓很精致，肌肤也润润的，粉粉的。
这是安吉拉，又不是安吉拉。
这是故事里的魔法世界吗，是谁把安吉拉，变成了小孩子。
所有的珍宝都暗淡了，只有白色的小床上的这个小人儿在发光。
这小东西看上去是这么的小，这么的脆弱，仿佛吹口气都会伤着她呢。
可是又这么可爱，这么美。
卡西莫多有些惶然。
这是这个傻子毛糙糙的一生中，从来没有见过的奇观美景。看着又欢喜，又怜惜，可是又有些害怕。
心里就有很多很多的柔情，就想给她天下最好最好的珍宝，就很想为她做点随便什么事情。
屏住了呼吸，歪着斗大的一颗黄发蓬蓬的脑袋，卡西莫多傻傻的看了又看。
然后他想起来自己的口袋里，还有一颗来自安吉拉的珍藏。
于是他摸出了那颗糖果，轻轻地，手有些抖地，放在了寒羽的枕边。
大约是感觉到了有什么动静，小孩儿的眼睫毛动了一动，好象要醒过来。
卡西莫多吓了一跳，迅速回转身，噌的一下，就从窗户上逃走了。
虽然愚钝，虽然不聪明，这只自卑的金毛怪兽，也还是知道自己的模样，会吓到很多小孩子。
所以他在一瞬间，只想快快把自己藏起来。
揉揉惺忪的眼睛，小孩儿真的醒了。
这时候，她看见了枕边有一颗包得很漂亮的巧克力糖。
正是母亲以前常给她的，她最喜欢吃的那种糖果。
窗边的窗帘扑簌簌地抖动着，有一点惊惶。恍忽间，有金色的鬃毛一闪。
寒羽跳起来跑到窗边，往外面望。
墙面一如暨往的高。下面的巷子里，空无一人。
慢慢的展开紧攥着的手心，那颗包着金色锡纸的糖果，似乎还有母亲手中的温暖，正金光闪闪，灿灿夺目。
啊，狮子，你真的，来过了吗。
她哭得那样的惨痛，使陈妈即使在厨房里也听见了小孩儿的痛哭。
陈妈被吓到了，赶紧上楼来敲门。
“小姐……小姐……小宝贝儿……小乖乖……开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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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寒羽的生日。这小孩儿，满九岁了。
贺以诚也想起了这个日子。也有些天没去看寒羽了。就打发下面人，去买个蛋糕。
坐在车上等买蛋糕的人回来的时候，他想起了死去的兄弟，想起了寒羽和她的母亲。
就有些落寞，有些感伤。
不是不爱她们。只是这个世界，只有爱，太渺小，太不足够。
就象有个看得透彻的小说家，写的某个自私的男人一样。
他爱她们。
可是只能待她们，不过如此。
贺以诚坐在车上想着心事。他并不知道寒羽在这一刻，已经决定要赢回她的母亲。
即使微小如一颗糖果，也足以推动命运的转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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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上以后，阿多诺好久都不敢下山。
后来，就听说，安吉拉被贺以诚送到国外去治病去了。
又后来，那小房子周围那一片房子都拆掉了，盖了一栋大楼。
也幸而都拆了。因为卡西莫多居然记得那地方，再下山就非要跑去看，看到那一片瓦砾还大哭了一场。
在马场的夜晚，阿多诺听见隔壁还在叮叮当当的响，知道卡西莫多又在玩他的宝贝糖果盒子，就喊了一声，“好啦，睡觉了啦。”
卡西莫多乖乖地赶紧七里哐啷把那些铁皮糖盒子都放进柜子里去。
柜子的最深处，放着一个桃形小糖果盒子。这是卡西莫多没有拿出来玩的唯一一个。
安吉拉会回来的，不是吗。她寄放了这个小盒子在卡西莫多这呢。她说过会回来拿的，她就一定会回来。
这就是很多年以后，在最后一棵树酒店的外面，卡西莫多给了寒羽的那个小糖果盒子。里面是那块松鹤延年的玉，和安吉拉给寒羽父亲的信。也正是怕连累到卡西莫多，寒羽没有在贺以诚那里说出来。
放好了那些糖盒子，卡西莫多去睡觉啦。
外面远远的，有个马场的马夫不知为什么事喝醉了，正爬在马棚顶上，呜呜咽咽地唱着本地很有名的一首很老的老歌。
“安吉拉安吉拉，所有所有的忧伤，都加在一起，也抵不过你已经忘记了我。”
圣瓦伦丁传说，就是从歌里的这个可怜的倒霉蛋死掉之后，圣瓦伦丁山上才终年积雪，再也没有化过。
（呃，这一番好长啊…不过这回算写完了……）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番外篇之糖果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