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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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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只要在心里好好的念上三遍对方的名字,对方便会回来。沈秀言在心里摸摸念了「白石」不下百遍,社么用都没有,白石仍旧一点音信也没有。
沈秀言歪着头想了下:「或许我该念白石藏之介才对。」于是,沈秀言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默默地念白石藏之介。接近夏天的午后,空气中有一种清新的树叶香,沈秀言就躲在学校里那棵有着茂密枝叶的老树下,在午休时间念着白石藏之介的名字睡去。
这一次,真的有点用,沈秀言梦见白石回来了。穿着嫩绿色的T恤,背着大大的网球带,站在不远处对着他笑,笑着说:「小鬼头,我回来了,怎么还睡呢?」脸上满满满满是宠溺的表情,一如当时他们在一起是的样子,沈秀言笑了,在梦里笑着和白石打闹:「你还知道回来啊,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么?说好了一起去登山看日出的,上次就我一个人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在山上差点摔死了……」声嘶力竭,最后是吼出来的。白石却笑笑,依旧那副样子。
然后沈秀言醒了,脸上湿漉漉一片,午休快过去了。沈秀言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整整自己的校服,从大树底下爬起来,一口啐到:「连个梦也知道是假的。即使梦里是笑的,实际上却是哭的。」
摇晃着身子走回教室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远方的那两个人躲在远远远远的地方,一个站着,眼光仍旧停留在沈秀言身上,一个已经躬着身子蹲到了地上,捂着脸却依然能够看见清透的泪水从指间小股小股流出,声音压抑哽咽。
然后站着的人拍拍蹲着的人的臂膀,一口气似叹非叹:「白石,走吧。」说完,拉起地上的人,拽了就走,走得决绝,两个人倒是一样的没回头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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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自从沈秀言走后,倒也没再去找过他,连沈秀言一下子搬家的时候也没去帮着把手,隔壁自己那房子搬空了,沈秀言也没能看见千岁,沈秀言走得时候对着千岁那房子看了良久,在心里悄悄说着:「对不起。」之类的话,沈秀言不会把这些话再和千岁说了,他知道自己对他说地有够多了。
这并不是第一次拒绝千岁,从千岁第一次明确对自己表明心意的时候,沈秀言就一直在对千岁说着:「对不起。」起初的理由是自己并不是同性恋,后来却遇到了白石,再后来却是再也无能为力了,即使千岁说他等他,沈秀言却只有:「对不起。」这三个字可以给他。千岁要的,他给不起。也再也不能够给。
花了一生力气去爱的人,又是怎么能轻易改变转而再去爱另一个的?
这个道理,他们都懂,可是都不能释怀。
沈秀言走的第二天,白石回来,入住千岁家里,在沈秀言住过的那间房间里找到了那盆吊兰。叶子碧绿,却是有好好照顾的。修修长长的叶子上每一片都用了黑色签字笔歪歪扭扭涂抹着:「白石&秀言」。白石可以想见沈秀言长久坐在这盆吊兰前,认认真真又格外小心翼翼地把字写上去,然后便傻傻地笑。
以前白石照顾着那些花花草草时,沈秀言就经常坐在一边傻傻地笑,问他笑社么,却摇摇头,飞速地逃开白石身边,然后又继续笑眯眯地盯着他说:「白石,你身上有股好闻的问道。」说完,笑笑地跑开,红着的脸颊印在白石怦怦直跳的心上。
白石在入住千岁家的第一天,从千岁手里要过了那盆吊兰,细细的呵护着,看地千岁直摇头,一口一个:「你们两个都是疯子,都中毒了!一个成天对着盆吊兰发呆,一个把盆吊兰当儿子养!」
白石听千岁骂,也就笑笑,那个笑容印在千岁眼里可不觉得白石开心,白石说:「能真的看见他的机会也就这些日子了。弄不好……」
千岁赶忙打住他的话:「社么弄不好,别瞎说了。」然后把自己刚去厨房装满水的水壶塞进白石手里:「抽看也去多看看他吧。你们两个,别僵着了。」
白石笑笑地接过水壶,眼光却飘了开来:「也该多看看他了。万一以后真不能见了,也好把他的记忆弄深刻点,若没到年老就忘了他长社么样,自己怕是会受不了发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