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大佬，续命三条》莫莫莲舟

7、第7章

　　年二十九的晚上，季福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着明天见了爹爹，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他老人家高兴。他拿胳膊肘推阿玄，说：“阿玄，明天我们早点起床，且把自己收拾的干净些。爹爹家大业大，可不能让他们屋里的人看笑话”

　　“阿玄，我现在既高兴又害怕，就怕爹爹明天要拷问我学业，虽说我的学问算是小有所成，但哪能比过大哥呢……顶多也就跟季小二那个纨绔子弟比一比，唉，说不定也是比不过的。”

　　“我想想，明天爹爹会问我诗赋呢还是策问呢，唉！算了，你大字不识一个，我跟你说这个干嘛”

　　季福宝说了半天，阿玄已经睡着了

　　”臭阿玄，又不听我把话说完，哼！”

　　第二天，季福宝难得起了个大早，打来一盆清水，对着它梳洗捯饬半天，阿玄走到他后面都没发觉，直到阿玄的脑袋突然从倒影里冒出来，把他吓一跳！

　　季福宝正在欣赏自己仪容，冷不丁被阿玄吓着了，这才意识到：阿玄也忒寒碜了，绝对不能让他顶着这头乱发和胡子去爹爹家！

　　阿玄见季福宝被他吓得一抖，赶紧走开了，以免他嚷嚷

　　“阿玄！给本少爷站过来！”果不其然，这位大少爷又要唧唧歪歪了。

　　季福宝“哗啦”一声，把那盆水就手倒在树下，然后把盆放一边，指着自己身边的石墩说：“阿玄，过来坐这里！”

　　阿玄不明就里，走过去坐下了

　　季福宝像变戏法般拿出一把刀来，说道：“你享福了，这是爹爹留在家里的宝贝，连我都不舍得用几次，便宜你了”

　　不管阿玄愿不愿意，季福宝一顿大刀阔斧下手，没一会就把阿玄收拾干净了。

　　待把那些碎发抹掉，季福宝僵硬地拿着刀，看傻了

　　阿玄见他痴痴看着自己，不知道脸上有什么不妥，抬手摸了一下。

　　季福宝掩住内心狂跳，一把抓住他说：“你、你他妈长的也太好看了！”

　　季福宝把阿玄的脸捧着，沉迷美色、不可自拔。阿玄把他的手拿开，站起身来。

　　季福宝拉住他道：“你要干什么？”

　　阿玄拿起盆，晃了一晃。

　　“哦，要洗脸啊”，季福宝看他脸上确实还有残留碎发，这才放手。

　　季福宝盯着阿玄，傻笑了一会儿，忽然惊醒了“不行，季福宝！你得克制自己这臭毛病，见着一个俊的就花痴，为这都把爹爹气回家了。爹爹……对了！今天还要去爹爹拜年，万一被他误会了怎么办？”

　　本来阿玄那糟心的衣着和仪容，季福宝根本不担心爹爹会误解。然而现如今，阿玄居然如此俊美，打死爹爹他都不会相信这只是个普通的下人。

　　想了想，季福宝回房去翻东西了，不一会儿，找到一件宝贝——一顶草帽。

　　走到阿玄旁边，他已经按照昨天的要求，把新衣服穿上来。季福宝忍住流口水的冲动，把草帽扣在阿玄头上，说：“你还是戴上这个吧，我一时真看不习惯！”

　　阿玄点点头，这顶帽子他正需要

　　季福宝把他们主仆二人都打扮干净，心下挺满意的，自己果然是慧眼识珠啊，幸好当初没扔了他。

　　“走吧，阿玄，去爹爹的家还有不少路，我们该出发了”

　　阿玄跟着季福宝，来到一处大宅院外。这宅院白墙青瓦看似简朴，然而到了正门，正门两旁一左一右端坐着栩栩如生的石狮子。正门上方挂一块赤金的匾额，匾额的边框雕有祥鸟瑞兽，匾额正中四个方正大字“福元正庄”，正是季福宝他爹的家。

　　季福宝走到门前，把自己衣冠正了正，走上前向把门的小厮说道：“这位小哥，麻烦通报一声，我是季福宝，今个是年三十，过来拜见爹爹来了”

　　没跟爹爹闹翻之前，季福宝是来过这里的，但次数十分有限。季家把门的又是日夜轮班，所以这个小厮并没有见过他，但是在这府里，季福宝的名字他倒不是没听过。

　　“季福宝？”小厮拦住他，说道：“你有何凭证？这一天天来见老爷的人那么多，俺可不能做主，没有拜帖统统不给进”

　　季福宝笑着说：“小哥，劳你向老爷通报一声，是不是真的，问问便知”

　　小厮板着脸说道：“没有拜帖，俺拿什么去禀报，就凭你一句话？实不相瞒，想给老爷做儿子的人太多了，光俺就打发了好几个，你没有拜帖或信物，就麻溜的滚！”

　　“还有你后面站着的那个，谁啊，戴个帽子、长什么样俺都看不见，俺哪知你们是不是来抢劫的！”

　　季福宝说道：“误会，误会。他只是平常下农田戴习惯了而已，这就拿掉”，说着就要去摘阿玄的帽子。

　　正在这时，大门“咿呀”开了，程管家青着脸喝到：“吵什么吵，今天老爷夫人都在家，你们是嫌在这里干的时间太长了吗！”

　　和季福宝说话的小厮赶紧停住，抱怨道：“程管家，不是小的造次，这个人自称是季福宝，还带着个遮遮掩掩之人，俺是怕……”

　　“好了，不用说了，你退下吧”然后走到季福宝面前说：“三少爷，请进吧”

　　那小厮愣在当场，眼睁睁看他们三人进去，小厮心想：“完了，完了，都说这位三少爷好吃懒做小心眼，好逸恶劳好龙阳………正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现下俺得罪了他，以后还怎么过？”

　　其实这小厮的担心实在多虑了。本来以季福宝的性格，那确实是睚眦必报，但是他这人有一点与众不同之处，就是对人亲疏有别。一旦他认定为“亲”，则对其百般好；一旦他觉得属于“疏”那类，那绝对不能从他季福宝这里讨到一点好。因爹爹的缘故，季福宝对这个小厮爱屋及乌，实在谈不上记恨。但如果换做别家这样刁难，他怕是早就带着夜壶找人晦气了。

　　程管家领着他二人往里走，边走边说：“三少爷，老爷这会正与福建来的人谈生意，这会怕是没时间顾你。夫人在雪梅厅与少爷们闲话，要不我领您去夫人那吧”

　　“谢谢程管家，我这就去向大娘请安”

　　“哦，对了，三少爷，能否借您这位小厮一用”程管家说道：“二少爷前些天回来了，今个来了好几马车的东西，是二少爷遣商队带来的。今个是年三十，夫人体恤下人，放了好些小厮回家，这会儿人手不足，东西搬不完，我想请这位……帮个忙”

　　季福宝说道：“那有什么问题，阿玄，你照程管家的话，去吧”

　　阿玄对着季福宝伸出三个手指头，季福宝一把把他的手拉下来，说道：“快去快去，这里就是自己家，帮自己家干活没得挑！”

　　程管家对季福宝说：“我要带三少爷去夫人那，烦你跟这位兄台说，沿着南面那条小径走到头就能看见马车了。”

　　季福宝心想：“人就站你跟前，直接说不就完了吗，还让我转告做什么？”

　　疑惑归疑惑，季福宝还是照做了：“阿玄，听见没，你沿着……”

　　刚一张嘴，阿玄掉头便走了，让季福宝好生没面子！季福宝只好对着程管家尴尬一笑：“阿玄已经听到您的话了，这就迫不及待地去干活了！”

　　程管家冷哼一声：“没规矩的下人多的是，幸好三少爷您找的这位不是。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赶紧往夫人那去吧”，程管家转过身，昂头背手地走在季福宝前面，哪里像是是带着一位少爷，倒像是领着府里的家丁。

　　季福宝也不生气，在程管家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远远到了雪梅厅外，听到厅里传来笑闹的声音。季福宝有些意外，据说他的这位大娘，乃是一名大家闺秀，举手投足皆是风范，之前来府里匆匆见过两面，确实是如传闻中不苟言笑，冷冷淡淡，现在不知是什么事让这位大娘如此开心。

　　程管家听到雪梅厅的声音，脸上终于笑了出来，向季福宝说到：“三少爷，您来的正是时候，看来是二少爷也过来请安了，有二少爷在，夫人的心情一定是极好的……”

　　打量一番季福宝，程管家忍不住显摆起来：“我们府里的两位少爷，不是我程某人夸，大少爷学识渊博，才思敏捷，将来必定会高中状元。二少爷虽没了亲娘，但自幼由夫人亲自抚养，和大少爷同吃同住，兄弟情深。虽不如大少爷专心学问，但为人潇洒机敏，早早就开始协理老爷的生意。老爷夫人教子有方，两位少爷一文一武，这是季家的福气，也是我们做下人的福份。”

　　停了一停，继续说道：“对于二少爷，夫人亲自交代，一应用品与大少爷无两样，均按嫡出的规格来办……所以一会见了二少爷，您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恕小的多嘴，您和他不能比。而大少爷，那就更不用说了”

　　季福宝说：“那是，那是，我谁都不比”

　　程管家把季福宝带到季夫人面前，向夫人、二少爷行完礼便退出去了。

　　季福宝走到季夫人面前行礼：“大娘娘见好，福宝向大娘娘请安”，季夫人刚刚还笑着的模样，转眼变得冷淡，说一声：“嗯”。

　　季福宝又走到坐在夫人的旁边，冲着靠在季夫人肩膀上磨蹭的季小二说：“二少爷见好，福宝向哥哥请安”

　　季孟泽说道：“哟！稀客，大稀客，原来是我家三弟，福宝来了。过来给哥哥看看，胖了还是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