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6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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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若是画的不如臣妾，看您知不知道羞。”玄凌看着她一边执笔沾墨一边道：“看来你对你的夫君还是不够了解啊！”
琉璃在一边悄悄的说：“皇上自小请了名师传习画艺，堪称一绝。”
玄凌听了看她一眼，琉璃忙借口端茶带人下去了，余小七这里道：“可是真的，皇上可不要串通琉璃糊弄臣妾啊！”
玄凌不语，认真作画。那副专注的样子余小七看的都要痴了，简直停不下来。
直等到玄凌撂笔，余小七才猛然惊醒：“皇上画的这是，李石舟的幽兰图？好像！”
玄凌本来很是得意的等着余小七的膜拜和夸赞，但是一听那句好像，顿时沉下了脸：“这是像就行了的吗？这种图，看的是风骨！你这人啊，真是俗气，看来朕要好好给你提升提升你的鉴赏水平了。省的你在旁人面前丢人。”
余小七笑笑：“那好啊！皇上说的啊！要教臣妾赏画的，若再如教琴时那般，臣妾必然不依您。到时候出门便说时您的弟子，臣妾出丑，您也跑不了丢人。”
玄凌抚掌道：“好计策，好计策。看来朕便是为着自己的脸面，也该好好教你了。”
“这是自然。您放心，臣妾尽量不给您丢人。”余小七信誓旦旦的保证。玄凌笑笑：“好，来，过来。朕把这画送给你，以示勉励，你看看提个什么字好。”
余小七依言过去，口里却说：“皇上看着提呗，臣妾又不懂这些。您觉得什么好就写什么。”
玄凌脑子转了几转还是没想到提个什么字好，总觉得那些诗词歌赋不能很好的表达出他此时的心情，也怕余小七不喜，白白毁了一幅画。
看他似乎脑壳子都想疼了，余小七小声建议：“要不，不提字了？反正臣妾也不拿出去，自己独赏，用不着这些。”
玄凌想了想还是提笔：“就算不提字也还是要落个款的......”
刚提笔玄凌便顿了一顿：“对了，朕还没问过你真名叫什么？”
“皇上忘了吗，臣妾名莺儿啊！”
“那是管事姑姑给你取得，算不得数，朕问的是你的名字。”
“小七？可是这个您也是知道的啊！”
玄凌默默的沉默了一会：“你们，你们穷苦人家，是不是都拿排行当名字！”
余小七在他无限诡异的眼神中慢慢的点了点头：“恩。”其实也不是都拿排行当名字，也有二狗，栓子，翠花，荷花等等名字，但是余小七觉得，这名字说出来可能真的会把玄凌笑死的，还是……算了吧！
从来没过一次，余小七这么庆幸自己的爹娘没有给她取名小翠，emmmmm
玄凌点头，便在画的右下方潇洒利落的添了几个字：乾元帝玄凌赠爱妾余氏......
写到爱妾的妾字的时候，玄凌似乎手抖了一下，妾字起笔拉的略长了些，他顿了一顿将那一横上面加了个点，这才接着写到：赠爱妾余氏小七。
写罢把笔一扔：“看看如何！”
“极好。”余小七都不曾细看，就急忙夸赞。
玄凌白她一眼，余小七很是委屈道：“那，那臣妾不是不会赏吗！”余小七自打学画，走的就是富丽堂皇的路子。玄凌让她赏这个，真的——欣赏不来。
“哎。”玄凌恨其俗气但是也有点淡淡的埋怨自己，余小七学画到如今这个地步自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可惜他却没有察觉，否则她也不至于学成了这样。
余小七拉着他的衣袖轻轻的摇了摇：“皇上，您教臣妾吧！臣妾学好了自然就会赏了......您说您会教臣妾的，可不许反悔啊！”
“得了，那里学来的这副可怜兮兮得样子，装的又不像，朕可要笑话你了。”
余小七闻言果然默默得翻了个白眼：“皇上不喜欢臣妾这样吗？臣妾以为皇上喜欢柔弱的女子呢。”
这是有从哪里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书，玄凌扶额，大手往她头上一拍：“朕就喜欢你这样的。”
余小七乐得找不着北，一下子就扑到了玄凌怀里：“我也喜欢你。就只喜欢你。”
她的脸紧紧的贴在玄凌的胸膛，微微侧首，露出一点白嫩纤细的脖颈，上面带着一根彩色的绳子，手工做的，并不好看，甚至因为戴的久了有一点点磨得发毛。玄凌看过那根彩绳许多次，知道下面没坠什么宝贝，只是一颗边角磨得十分平滑的桃核。戴的久了，外面都生出了一层发亮的膜。余小七宝贝的紧，很少摘下来。据说是她的母亲小时候亲手做的，借的百家线一点一点的缠在一起，她父亲桃核也是亲手打磨的。据说是为了辟邪。
玄凌伸手触了上去：“这东西你还带着呢！都多少年了？”
余小七先还不知他问的什么，直到他碰到自己脖子上的那根彩线这才明白：“自从臣妾四岁的时候大病一场，我爹娘给我做了这个之后就一直戴着了。”
玄凌粘着那根绳子不说话，余小七索性就把桃核也从衣裳里拿了出来：“两年前我娘入宫时给我带了一条新线换了旧线，如今也磨成这样了。”
“你娘倒是时时记挂着你。”
“她是我娘，不计挂着我还能记挂着谁？我们家就我和我弟弟两个，又不是那兄弟姊妹多的，父母疼不过来。”
“你家就你和你弟弟两个？那你怎么排第七？”
余小七笑着和他科普：“皇上不知，穷苦百姓家的孩子因为穷苦或者疾病，多有长不大的。有的人家孩子没得多了，就会把孩子的排行往后面多排几个，说是......”
余小七悄悄在他耳边说到：“说是往后面排排，意思是前面已经没了许多孩子。若是有阴差拿人，也会于心不忍，就会留下这孩子。”
玄凌斥道：“愚昧。”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这方法实在愚昧。
余小七笑笑没说话，玄凌拉着她回了西暖阁走到一半，忽然道：“那，你家是不是也......”
余小七点头，神色有些暗淡：“嗯，我前面家里本还有三个兄姐，谁知那年饥荒没了一个最小的姐姐，次年另外两个兄姐也都害了病——富贵病，耗精了家底也没得治。勉强了半年，也没了。所以生我时便直接排到了七个，除了四岁得过一场病，之后便是平安到现在。”
玄凌捏着她的手指把玩，她的手小，比一般女子的手还要小些，骨骼纤细，肉却多，软软的好捏的很。据说有这样的手的女子大都是命里富贵。
“所以你就一直叫这个名字，也没个正式名儿？”
“在家时叫七姐儿，小七，后来入了宫，姑姑便给取了莺儿的名字。”
“你这个名字，不好，都不好。”
“怎么？”
“你已经在妃位，也算的高位妃嫔。这名字不大气，也不正式，有损威仪。不然朕与你取一个名字？”
余小七倒是不觉得如何：“何必这样费事？臣妾觉得这个名字叫的很好啊！”
玄凌道：“你个傻的。”
余小七不解其意，玄凌直接道：“朕送你两个字吧！”他看着窗外，不容拒绝：“上雁下秋，余雁秋。”
“那个雁？”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大雁的雁。 ”
“大雁？雁秋”怎么会用这两个字？
余小七疑惑的眼神并没有能打动玄凌让他主动解惑，余小七的不解一直持
续到玄凌昭告六宫为她更名是皇后强笑着赞了一句：“大雁乃情谊忠贞之鸟，怡妃对皇上的情谊让皇上都称赞有加，皇上对你有心了！”
“皇后娘娘言重了！皇上只是觉得臣妾的名字不大气，叫出了有损皇家威仪罢了！”
敬妃笑道：“怡妃妹妹就不要谦虚了，皇上把《秋浦蓉宾图》都赏了你了，这情谊还不够明显吗？”
余小七微微一愣，好像是这么个意思，于是笑笑，心里变得极为甜蜜。
《秋浦蓉宾图》是那日玄凌离开时提起的，也没多说什么只道：“朕那有一幅画，意境颇好，你拿去细赏赏。”便叫李长从他的私库里取了出来送给了她。那时她也没有想这么多，此时叫皇后敬妃这样一提，好像，真的有这样的意思呢！
大约在玄凌的心里，她和他，已经可以用得上忠贞这样的词语了！
更名一事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算小，宗庙玉碟还有册封的诏书都是要改的，等到真正尘埃落定时已经有十几日过去了。
这时候陵容来信了，她说她又胖了一圈，快七个月的身孕让她变得很是臃肿。但是她说自己气色很好，精神也足，时常会去上林苑活动活动，太医说这样会有利于生产。她信中还道太医前些日子已经差不多确诊她怀的是个帝姬了，她说这让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孩子可以平安了！
陵容怀了帝姬的消息传出去，行宫里的人大都暗暗嘲笑顺贵嫔命不好，好容易怀了一个平平安安保到现在，却是个帝姬。真是可惜了！
尤其胡氏，越发得意了。众人都知道她以前因为顺贵嫔被责罚过，和这两个都结了梁子，何况她也有孕，自然紧张这个比她怀的早的了！
但好处也是有的，至少皇后没有再过多的关注陵容的身孕了。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6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