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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亲吻 ...

  •   来不及多想,晴箫冷笑着装糊涂:“我管你是谁,半夜私闯我的房间,便是自寻死路。”

      云开好看的眉头拧起,明白她是在装傻,不想晴箫不待见自己至此,当即薄唇紧抿,一身寒意。

      晴箫只当是他没事又来找自己的麻烦,不敢真拿匕首招呼,反握住他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接力腾空而起,长腿并拢,横扫过去:“既然敢做坏事,就要做好被打的准备。”

      虽然身负重伤,云开到底比她高大得多,垂在身侧的右手一伸,当即拦住她的扫堂腿。

      落在手肘之上的双腿纤细柔软,云开下意识手臂收紧,反倒将晴箫腾空抱起。

      ......

      他的动作来得猝不及防,等晴箫反应过来,鼻尖已撞上云开硬实的胸膛,呼吸间是他衣襟间的清冷之气。

      好好的格斗现场,突然变成公主抱,晴箫一双明亮的眸子在月光之下忽闪转动,有几分不知所措。

      持刀的右手被他握住,双腿被抱住,晴箫只剩下左手,仓皇之间也忘记什么法术,捏成拳用力朝云开的肩头砸去:“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她脸都给急红了,自以为蛮横得很,其实更像是撒娇犯痴的娇俏少女,云开眸子不经意略过她一张写满愤懑的小脸,周身的寒意不觉消散几分。

      动作之间,晴箫突然嗅到几分血腥味,似是从云开身上传来。

      抬头看向自己手上的匕首,明明没有扎着人,她再将目光移到云开已经血色全无的脸上,顿时明白过来:“你受伤了?”

      感情是流血流傻了才不小心跑错了房间?

      云开没有说话,方才的一番纠缠已让他精疲力尽,挺拔的身影突然晃动几下,直直向前倒去。

      可怜晴箫还在他怀中,下坠间忙收起手上的匕首,幸好身后是铺了厚厚一层被絮的床榻,晴箫这个人肉垫子也不算摔得太惨。

      只是倒下之时,云开冰冷的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脸,吓得晴箫一个激灵,起身就要将死死压在自己身上的他推开:“你起来,我去叫人看看。”

      云开被她推开,躺在床上,枕着晴箫平日睡的枕头,双眸明明紧闭,却还是精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吐出两个字:“不...要。”

      说罢,头向里一歪,昏死过去。

      不要?

      晴箫被这两个字搞得一头雾水,想来想去也只能是不要自己找人,她凶巴巴地反驳:“那怎么行,不去找人,你要是死在这里,我不得替凶手背锅?”

      云开没有出声,握住她的手捏得更紧,将晴箫腕间的骨头捏得发疼,忙见风使舵:“行行行,你说不要就不要,我这就去找些药来。”

      捏在腕间的手这才松开,晴箫冲着云开的后脑勺狠狠撅起嘴,不满地快能挂上油壶了,却又认命地起身去给他找药材。

      既然云开不愿让别人知道,晴箫就连过童芝的屋前时也是小心翼翼的,仙界之人又不是肉体凡胎,大多难得伤着哪儿,晴箫只好摸石头过河,去万星宫中各个房间瞧瞧。

      书房里除了书和棋,没有别的东西。

      正殿内空空荡荡,也见不到她想要找的东西。

      剩下的,便只有云开仙君平日的寝宫。

      晴箫还是头一回进入他睡觉的房间,生怕这变态在房间里装了什么机关,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想要借着月色探寻一番。

      只可惜不知何处突然飘来一片乌云,将一轮圆月遮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晴箫只好点起灯,执灯四处寻找。

      瞎猫撞着死耗子,还真让她在云开床前的书桌旁,找到一个檀木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分明是裹伤用的纱布,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皆用瓷瓶装着,看来云开平时没少受伤,晴箫将裙摆撩起,把这些东西统统包裹在裙中,提步打算离开。

      正在转身之时,烛火闪烁,她的眸光略过一样东西。

      那是一幅画,被卷成圆筒,插在桌旁半人高的瓷瓶里,孤零零的,如一朵昙花在暗夜无声绽放。

      晴箫脚步不由顿住,鬼使神差地冒出几分想要探究的心思。

      她在万星宫侍奉这么久,从未见过云开对字画之类的玩意儿起过心思,书房内除了折子便是棋,想不到他还会特意将一幅画收起来。

      晴箫不自觉走过去,将手中的灯放下,手向那卷画伸去。

      指尖触到画卷的瞬间,莫名有几分熟悉的感觉,晴箫睫毛微颤,一些回忆猛然在脑海中涌现。

      那是繁茂花枝之下,一位少女侧过脸来,眉眼明亮,翘着唇不满道:“连月,到底好了没有啊?我坐得腿快要发麻了。”

      被称作的连月的男子抬起头,相貌不似姓名那般秀气,反倒俊气逼人,浓眉下一双眸子亮得让人不敢直视,却对着晴箫温柔道:“就快要好了,你再等等。”

      少女不满嘟着嘴,盯着脚尖玩弄裸.露在外的脚指头,小声抱怨:“早知道画个画要这么久,就不答应你了...”

      黑衣少年闻声不再多说,却盯紧画笔下的美人,唇角勾起宠溺的笑。

      “啪嗒”一声,瓷瓶不慎从裙摆处滑落,在地上砸开朵花,晴箫被这声音吓得浑身一颤,这才回过神,忙将手收回,已经被拿到半路的画卷落到原位。

      晴箫神色复杂地画卷一眼,食指屈起敲了敲自己的小脑瓜:“想什么呢,都几百年前的事了,还是正事要紧。”

      更何况,眼前冰若寒潭的云开仙君怎么可能跟记忆里灿若骄阳的少年有半分联系?

      回来的路上,夜半的清风一吹,便将晴箫心头那点杂乱无解的心思吹得一干二净,她推门而入,云开依旧平躺在床上,头偏向里侧,叫人看不见他睡着时五官是否一样冰冷。

      却莫名叫晴箫心头安稳不少。

      他睡得沉,晴箫要干的活才刚刚开始,她将怀里的纱布药物乱七八糟往桌子上一放,无奈长叹口气。

      眼下的情况,总不能将云开摇醒问他到底要擦哪个药,晴箫只能打来一盆水,先将他的伤口擦洗干净再说。

      执灯放置在床头,晴箫这才看见他伤得有多重。

      即便是一身黑衣,被血浸透的地方也分外眨眼,从肩膀到胸前全被鲜血染透。

      指尖灵力化成剪刀的形状,先从肩膀剑破衣服。

      入目是他的宽阔肩膀,在昏暗灯光下,白得没有血色的肌肤之上,分明有几道凶狠的兽爪。

      晴箫这下明白了,他受这伤,定是跟之前被天帝派去要捉拿的妖有关。

      沾了水的纱巾小心翼翼地在伤口处擦拭,晴箫嘴里喃喃自语:“早就说了,你要是对我脸色好点,说不定我就帮你降妖去了,看吧,整天冷着脸单打独斗,遭殃了吧?”

      云开在昏睡中,迷蒙间听见她在耳旁絮絮叨叨,虽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一直紧拧的眉头却渐渐松开。

      沿着肩头忙下剪破他上半身所有的衣物,晴箫脱口欲出的风凉话堵在喉咙,再也说不出来。

      血肉模糊的身躯之上,尽是兽爪印,见不到半块好肉,甚至隐隐可见肋间的白骨。

      不晓得他是怎么硬撑着回了万星宫,甚至还走到自己屋前。

      晴箫放缓呼吸,小心翼翼戳了戳云开冰冷的脸庞:“喂?”

      还活着吗?

      回应她的是窗外竹林被风吹出的沙沙响。

      晴箫又将食指凑到云开鼻息之下。

      还好,还有一口气。

      这样可不行,晴箫起身在一堆瓶瓶罐罐的药物里翻找,却也不知道什么有用什么没用。

      可不能让人真凉在这里,晴箫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目光扫过云开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薄唇时,突然浑身顿住。

      好像……也不是没有办法。既然云开因为受伤灵力不稳,她自是可以把自己的灵力传给他。

      算了,就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晴箫咬咬下唇,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模样,垂眸走到床边。

      俯身对上云开一张双眸禁闭的脸,晴箫单手捏住他颌线紧绷的下巴,闭眼将唇瓣狠狠怼上去。

      纯白色的灵力顺着二人唇瓣相接处源源流向云开,晴箫逐渐感觉到被她压在身下的冰冷躯体逐渐变软。

      与之一起变化的,是与自己相接的柔软唇瓣,从冰凉变得愈加温暖。

      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晴箫突然忆起上次那狼妖形容云开仙君是什么来着,对!说他冰清玉洁。

      眼下看来,倒真是像自己这个色狼趁虚而入玷污这朵冰清玉洁的小白花。

      想起高岭之花要是突然醒过来看见自己“轻薄”她的模样,晴箫吓得一个哆嗦,睁开眼对上云开冰雕玉琢般的一张脸。

      他这幅闭目抿唇的模样,叫晴箫突然间想起自己多年前救过的一个人。

      约莫是在几百年前,她在云泽的瀑布下冲水玩耍,从崖上噗通坠下来一个黑色的东西,她还以为是什么飞禽,蛟尾将其卷到面前,才发现是个奄奄一息的人,面色苍白,双目紧闭。

      方圆几百里的活物都被晴箫玩遍了,冷不丁冒出一个人来,叫她一颗原本无所事事的心又活跃起来,当即嘴对嘴给那人渡了一口灵气,把他救活了。

      只可惜,晴箫眸中显露几分怅然之色,那人最终还是找机会跑了。

      想起自己的伤心事,晴箫一个没忍住,双手扒着云开的肩膀,狠狠在他薄唇上啃了一口,完事后抹抹嘴:“嘴巴长得好看的的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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