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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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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封长亭杠送走莫古道,就见一个宫女葱坤宁宫出来,径直走到她面前。封长亭以为,宫女是来请她进去的,却不料宫女告诉她,皇后午睡尚未起身,让她等一会儿。
封长亭当场就震惊了,算算时间,连午时都未到,哪里到午睡的时间了?所以,她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下马威?可无论是她还是原主,都从未见过皇后,更不可能存在过节,皇后为何要莫名其妙的针对她?若仅仅因为她是宁王妃,那皇后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封长亭有心打探一二,可无论什么话题,宫女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三言两语敷衍了事,口风紧的很,忙了大半天,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皇后看不惯她,正在针对她。
坐了大半个时辰的冷板凳后,皇后终于醒了,让她去殿内拜见。
穿过厚厚的宫墙,顺着曲曲折折的回廊,封长亭终于到了坤宁宫内殿。刚一进来,就见不久前才见过的封长琴坐在皇后身边,不知说了什么笑话,把皇后逗开怀大笑。
封长亭忽然福至心灵,她就说皇后的针对怎么来的这么奇怪,原来是被人穿小鞋了。
封长亭按照嬷嬷临时交的礼仪行了个礼之后,见皇后没空搭理自己,就自己起身找了个地方坐下。
皇后似乎才发现封长亭一样,看着封长亭把她的坤宁宫当成自己家一样自顾自的坐下,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的嘲讽:“长琴,你说都是一个爹娘教养出来的女儿,怎么你们两姐妹差别这么大?”
封长琴娇笑道:“母后,您说哪儿的话,长亭与儿媳虽然同是爹娘教养出来的女儿,但到底不是从同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哪知道江姨娘怎么照顾妹妹的。”
“说的也是。”皇后似乎深有同感一样点点头,“这不是从同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到底没有一母同胞来的亲。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没大户人家会教孩子,好好的孩子都给糟蹋了。”
“哪有糟蹋的?”封长琴不赞同的摇摇头,“民间有句俗谚,叫做: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说不定人家骨子里就是如此呢。”
“说的也是。”说到这儿,皇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封长亭,“这么说来,封五倒是与大皇子极为相配。”
一到夹枪带棒的明朝暗讽,听的封长亭十分腻歪。
“配不配是我和宁王的事情,用不着娘娘操心。不过,若是娘娘废话再多些,就要大祸临头了。”
“什么?你——”皇后“你”字才刚开口,就被封长亭截了过去,“娘娘现在是不是觉得最近食欲不振,胸闷发虚,舌苔生腻,吃什么都没味道?”
“你怎么知道?”皇后心中惊喜不定,她这毛病有一段时间,只有贴身的宫女和负责给她请脉的太医才知道,这封五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皇后的反应,封长琴眼前隐晦的闪了闪,神情既担忧又委屈的说道:“母后,你病了怎么不告诉儿媳?可是嫌弃儿媳?”
“长琴多虑了。”皇后安抚的拍了拍封长琴的手,一副慈母心肠,“宗儿事务繁忙,你又要打理那么大个王府,哪儿有什么空闲时间?本宫不告诉你们,就是是不想让你们担心罢了。再说了,本宫这也是老毛病了,平日里都有太医将看着,不碍事。”
一番交流之后,封长琴忽然转向封长亭,脸色冷然:“母后胃口不好这件事连本王妃这个正紧儿媳都不知道,不知妹妹是从哪儿知道的?”
“这也不难。”面对封长琴的意有所指,封长亭毫不在意,不紧不慢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缓缓说道:“娘娘应该很注重养生吧?不知皇后娘娘可知,凡世间之物,皆相生相克。五行转换,蜜饯变砒霜?”
封长亭站起来,指着皇后身侧桌子上的养身茶,对皇后说:“蜂蜜紫金花清肺,紫檀花香囊养心,猴紫蓝玉髓粥养胃,蝉龙菌养肝,龙蛇香健脾。可若这些东西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就会变成肠穿肚烂的毒药。蜂蜜紫金花伤肺,紫檀花香囊伤心,猴紫蓝玉髓伤胃,蝉龙菌伤肝,龙蛇香伤脾。猝死只是食欲不振,胸闷发虚,接下来便是手脚冰凉,夜夜盗汗,以后身体会一步步虚弱下来,直到卧床不起,成为一团烂肉死在床上。”
皇后正想说什么,封长亭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毫不犹豫的戳破了皇后的幻想:“娘娘不要想着请太医整治了,也不要疑惑太医为何没看出来。我刚才说过,五星相生相克。太医能治病,能解毒,可娘娘这并非中毒,只是正常的身体虚弱,太医把不出来很正常。你现在应该找的不是太医,而是能做晚膳的厨子,以及派人彻查,而不是在这儿配合长姐为难我。”
事关自己的健康,皇后不敢大意,急忙派人悄悄的将负责晚膳的御厨请来。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之后,御厨悄悄来到坤宁宫,不仅得出了和封长亭一样的答案,还找出了一些封长亭没有指出来的东西。
皇后一看,顿时心下一凉。
封长琴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忽然冲着么门口大喝一声:“来人,宁王妃和方御厨意欲行刺皇后娘娘,还不快将人给本宫抓起来。”
莫名其妙被叫来的方御厨顿时一脸懵逼,吓得腿都瘫软了。
门外的守卫听到呼喊快步走进来,却并未听令行事,而是将目光投向尚在震惊中的皇后。
封长琴见此,柳眉一竖,指着封长亭和方御厨,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这两人意图行刺娘娘,还不快动手!”
“长姐,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封长亭淡定的开口,“都说捉贼拿赃捉奸成双。你说我行刺皇后娘娘,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一无人证二无物证,长姐便红口白牙污蔑我二人行刺娘娘,未免太过放肆了。”
封长琴冷哼一声:“事实摆在眼前还敢狡辩?若不是如此,你怎么母后今日吃了什么用了什么?说,与你接头的人到底是谁?又是谁让你谋害皇后娘娘的?”
皇后刚一回过神来,就听到这样一句,思维不由得顺着封长亭走。
是啊,今天她接触的东西,连长琴这个儿媳都不知道,刚进宫的封长亭是如何知道的?难道真是自己这边出了内鬼?
一定是这样了。如果不是自己身边出了内鬼,她的饮食起居又怎会被一个外人知道。如果没有内鬼,她吃的用的又怎会是相生相克之物?
怀疑的种子被种下,皇后心下惊喜不定,看谁都像是暗害她的内鬼,看向封长亭的眼神也越发怀疑,完全忽略了封长亭若是参与其中,又怎会开口提醒她?
“来人,给本宫绑了宁王妃。”
皇后既已下了命令,侍卫不会不停听,刚准备动手,就被封长亭的动作给吓住。
封长亭高高举起一个琉璃般若花玉瓶,威胁道:“站住!否则我就摔了它!”
原来不知何时,她已经悄悄挪到殿内的用作装饰的摆件旁,挑了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花瓶抱在怀里,侍卫刚一动,她就举起花瓶就欲摔碎,侍卫果然被她吓住了。
被吓住的不仅只有侍卫,还有一脸惊恐的皇后。
“封长亭,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将东西放下!”皇后脸色隐隐泛白,整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那琉璃般若花玉瓶来历可不普通,它他陛下生母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是她磨了好久,陛下才勉强同意暂时放在他她这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真不敢去想想陛下的脸色。
“娘娘,我若是放了她,你会放了我?”见皇后这副模样,封长亭哪里还能不明白这花瓶的重要性,自然不会放下。
“放?”皇后张口道:”你想都别想。”
“那怎么办呢?娘娘不想放,我也不想放呢。”封长亭似乎非常苦恼一般,微微松了力道,花瓶立马向下滑了一截。
“啊!你住手!”皇后惊恐的失声尖叫。
封长亭面上笑着,眼神却没有丝毫温度:“皇后娘娘好美道理,我绑了娘娘,娘娘却说我要行刺,这要是穿了出去,不知道会寒了多少人的心?天下人又该如何看待你这个皇后,如何看待有个恩将仇报母亲的辰王?”
“有件事想必娘娘和长姐都不知道,我自小嗅觉灵敏,别说你刚吃了什么,哪怕是昨天吃的东西,只要我闻一闻就能知道。这本事并不少见,宫中御厨大多数都能做到,你说是吧,方御厨?”封长亭微微偏头,看向跪在地上抖得像只鹌鹑的方御厨。
方御厨瑟瑟发抖的跪在不上,不敢回答,心里却不停哀嚎,神仙打架关他一个小小御厨什么事,非要把他扯进来?
“是这样吗?方御厨?”皇后转过身去,刚要问什么,忽然传来一股奇异的香味,原本还算平和的皇后陡然变得暴躁起来,眼神变得冰冷阴毒。方御厨忍不住一个激灵,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