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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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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门一脚被摆一道,莫问天简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但是还不得不入这个局。
虎毒不食子。
面对这样一个儿子,即使他再怎么不喜欢,他可以养废养残,甚至可以意外养死,但是绝对不能和他粘上一点关系,否则他之前树立的深情形象就全毁了。
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莫古道艰难的活到八岁,就被一道圣旨发配边疆。
莫问天本打算接着番国的手除掉莫古道,却没想到莫古道天赋异禀,不仅平平安安长大成年,硬是收复了被番国侵占的边境。
眼见莫古道在军中的势力越来越大,呼声越来越高,让莫问天感觉皇位受到威胁,逼得他不得不忍着恶心将莫古道召回,赐府邸封宁王,变相软禁。
自小被磨搓长大,又亲眼见证了母亲的死亡,性格无可避免的发生扭曲,在知道裴家灭门真相后,更是黑到不能再黑。
他要毁了莫问天在意的一切!
被软禁了三年后,莫古道造反了。
若仅仅如此,也就被天下人口诛笔伐罢了,但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莫古道不仅虐杀了太上皇帝莫问天,还把参与陷害裴家的李家诛灭九族,甚至死去多年的李一壶都没能逃过,被他从坟墓里拔出来挫骨扬灰。
这一下就捅了马蜂窝了。
无论是弑君杀父,还是拔别人的坟,都是大逆不道的行为,是要遭天谴的。
满朝上下当即骂声一片,莫古道听的烦了,随手灭了几个胡搅蛮缠的言官,甚至还放出狠话,谁敢再议论就诛谁九族!
一时之间,满朝文武噤若寒蝉,盛京人人自危,表面上对莫古道服服帖帖,心里的不满与怨怼却是越来越重。
辰王莫古宗趁机联合满朝官员,以清君侧的名义向皇宫发起进攻。
然而还没等他们破开宫门,皇宫内就传来冲天的火光,辰王莫古宗就傻眼了。
封长亭同样傻眼了。
因为莫古道在自焚之前,亲自派人将传国玉玺和传位诏书送给莫古宗,并表示他对皇位从来不感兴趣,他所要的不过是一个公道。
如今公道已讨,仇恨已报,他所在意的全都不在,也就没必要继续活下去了。
封长亭看到这儿的时候,心中很是无语,所以这造反是造了个寂寞吗?
雷声大雨点小就算了,还把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亲手送给别人,真不知道所什么才好。
封长亭想着想着,忽然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现在可还危在旦夕呢。
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封长亭不自在的咳了咳,勉强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说:“那个,如果我说我只是想和王爷玩一下捉迷藏,您信吗?”
封长亭觉得自己后背有些发凉,她可没忘记原主是怎么死的。
当时莫古道说了那番话之后,封长亭以为自己小命算是保住了,因为莫古道说那番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表现出要为难她的意思。
然而就在封长亭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莫古道忽然翻身下马,一把掐住封长亭的脖子,声音平静的近乎诡异:“既然封五小姐如此不安静,不如就由本王来帮一下封五小姐。”
莫古道说罢,手上微微用力,“咔嚓”一声,捏碎了封长亭的颈椎骨。
封长亭最后的表情定格在震惊上。
想到小说中封长亭的结局,封长亭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折断。
心中萧瑟的抬头,见莫古道安安静静的看着,什么话也不说,顿时心里一阵抽搐,忍不住开口道:“那如果我说我是被绑架的,王爷信吗?”
莫古道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依旧没有说话。
哎呀,这是遇到强敌了?
封长亭四处看了看,余光撇到地上方方正正的板砖,封长亭一跺脚,咬牙捡起来,直视着莫古道的眼睛,面无表情的给自己的额头来了一板砖,认真道:“我真的是被绑架的。”
说完这句话,封长亭就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唯一的想法就是太痛了,脑瓜子嗡嗡的疼,又像装满了水满脑子晃荡一样。
如果还有下次,她就是被莫古道一把捏死,也绝对不干这种让自己疼的生不如死的事儿。
至于地上为什么会有板砖?
别问她,她也不知道。
“王爷,现在怎么办?”看着躺在地上糊了一脸血的封长亭,随行的侍卫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他们算是服了。
莫古道沉吟了片刻,说:“带回去。”
他觉得这女人方才的所言所行,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他倒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古怪。
“是。”一个侍卫翻身下马,单手领住封长亭的要带,像提麻袋一样把封长亭扔上马。
倒不是他不懂怜香惜玉,而且因为封长亭身份特殊,毕竟顶着王妃的身份,即使王爷并不在意这女人,他们也不能放肆。
看侍卫把人安置好,莫古道调转马头,说:“走吧,我们去封府。”
不管封长亭为何逃婚,这出戏既然已经开锣,自然要唱完才好,相比他的好父皇和对帝位虎视眈眈的好兄弟们,早就已经等不及吧?
丞相府。
想到前方已经出现骚动的宾客,丞相封晋元和丞相夫人柳如眉早已等的心急如焚,如果王爷再不将那个孽女找回来,他这边就要瞒不下去了。
“老爷,王爷这都去了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柳如眉皱着眉头眺望后门,见后门方向还是静悄悄一片,心中越发焦急起来,要是耽误良辰吉时,一旦皇上怪罪下来,他们封家可是承担不起的。
柳如眉急的不停踱步,余光瞥见低眉垂首跪在一旁的青衣妇人,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涨,指着妇人怒喝道:“都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真是有爹生没娘养的贱种!居然胆大包天到敢逃皇上赐的婚,她是想害死老爷,还是害死我们全家?江挽离,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王爷找不回那死丫头,你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江挽离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凉意,十指狠狠的扣住衣袖,指尖泛起一层白色的月牙,几乎要把布料扣出一个洞来。
“够了!”封晋元皱着眉头大喝一声,“有什么好吵的?都这时候了,还吵什么吵?”
“老爷,你吼我?”柳如眉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大跳,一脸震惊的看着封晋元,指着跪在地上的江挽离难以置信道:“你竟然为了这个不守妇道,教女无方连累封家的女人吼我?老爷,你知不知道,这贱婢都快害死你了?”
“好了!”封晋元眉头拧成疙瘩,被柳如眉吵的头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心中一阵烦躁,看着跪在地上不言不语的江挽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愤声道:“江挽离,以前无论你做了什么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都能原谅你。但是这次你实在太过了,如果王爷无法将那个孽女带回来,你就好好想想,该怎么平息皇上和宁王的怒火吧!”
如今宁王在军中日益高涨的呼声,渐渐的有只知宁王不知皇帝的迹象,严重威胁到皇上的地位,已经到了不得不打压的地步了。
他是保皇派,又简在帝心,自然知道皇帝将他的五女封长亭指给宁王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削弱宁王的权势,降低他等位的可能。如果有可能,能潜伏在宁王身边做卧底,那就再好不过。
在知道他的五女封长亭在肖想宁王妃之位后,不仅他在暗处推波助澜,就见皇帝都一路保驾护航。
可是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那个孽女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成亲当天逃婚!
可是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那个孽女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成亲当天逃婚!
幸好宁王还算仁义,承诺只要他稳住前面的宾客,他一定会在纪时到来前将那孽女找回来,否则到时候最丢脸的可不止是丞相府,而且他宁王莫古道,是大晋的皇室。
江挽离低着头,没有人看到她严重的情绪,她紧紧的握紧拳头,犹豫许久之后,终于做下一个决定,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看着封晋元,不闪不避,字句铿锵道:“老爷,我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你之事,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我,将我们母女弃如敝履,不闻不问,难道事到如今,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她本是官家女儿,又是家中受宠的嫡长女,如果不是父亲受人陷害,家道中落,又如何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你住口!”封晋元脸色铁青,看着江挽离的眼神透露着锐利的寒芒,似乎要将江挽离一刀一刀凌迟一般,“如果不是你不守妇道不知廉耻勾引长工,又怎会有如此下场?”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江挽离嗤笑一声,目光凄凉,“可是老爷,长亭她是你亲女儿,就算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该如此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