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辰莫

4、跨年

　　年末往往都是舞台上的人最为忙碌的时候，今天又是赶飞机，从北京赶去长沙，感觉自己好久好久都和自己另外两个人合体了，甚至也不知道了和他们齐聚一起要说些什么。看着飞机外纯色的黑，笑了笑。从窗户上看到自己的笑，像个傻子一样。
　　从宁波离开的前一天佳音哥还告诉他，他们‘TFBoys’要聚会了，一个个不托家不带口的三个人一起喝酒唠嗑。他没见过另外两个TF哥哥，但有一次见过佳音哥和他们视频，突然就觉得这明明可以是他们三个未来的样子，但。
　　世事难料，转头看到身边的胖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飞机上不算很强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说不出的柔和，将他快下滑的毯子又拉回来，盖在他身上。好像几年前自己也这样给王源盖过毯子吧。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办法怪他，以前他给过自己恰好的温柔，在还是他们三个一起创天下的时候。可能那时的onlyfor也不过都是粉丝，而现在换成了工作室。每年的团的工作都在减少，一年见到何老师的次数可能都比他们两个的多。想起三周年后爸爸写给自己的信。中间插了一句村上春树的话，从今天开始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能再偷偷想念了。
　　他可能都不擅长去处理这类的事情，想念也好，讨厌也罢，都不喜欢说出来，就算说出来又能怎样，纵然知道爱哭的孩子总是有糖吃，但他宁愿不吃糖也不要哭。身上的毯子微微下滑，就被人捞上来，盖住，转头过去对上胖虎惺忪的睡眼。
　　“不困吗，下了飞机还要去彩排。”他把装在自己小包里的眼罩递给易烊千玺。
　　“不想睡，脑子有点乱。”他没接，胖虎也没放回去，就拿在手上。
　　“乱啥，你想咋处理就咋处理又不是家里没大人了，怕啥。”最后还是强行把眼罩塞到易烊千玺的手上。
　　他听到胖虎着没头没脑的话，也就是笑，使坏的小手又戳上了胖虎的肚子，胖虎也就看了看自己家小祖宗，暗道，哥呀，你这是打算给我的肚子上也戳一个梨涡是吗。直到下飞机的时候胖虎都感受着节奏感十足的戳肚子。这祖宗不会是在这练歌吧。
　　下飞机两个小时候他就见到了自己另外两个队友，王俊凯看他过来笑了笑，王源则很是拘谨的挥了挥手。他也就点了点头。一会安静的彩排，没有了登上舞台的紧张，可能也就没有了紧张的陪伴。
　　“千玺，你怪我吗？”彩排结束，王源窝在他的身边，轻声问着。易烊千玺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们都是一个团的。”
　　离开去了洗手间，在门口看到了刘昊然，裹着厚厚的外套不知道在回着谁的消息。微微侧过身过去，却被他拦了一下。
　　“最近，怎么样？”他放下手机看着易烊千玺，好像比上次见面又瘦了一些。
　　“还行。”易烊千玺显然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扯太多。
　　“那”
　　“昊然哥，我真的想去洗手间。”他窘迫一笑，好久没有识人的梨涡又跑出来。
　　“好，你去吧。”刘昊然也笑了笑。
　　等易烊千玺出来的时候刘昊然已经不在门口了，反而王俊凯在附近看着手机，疑似在等人的样子。
　　“千玺，我在等你。”他收起了手机，抬头看着他，易烊千玺不知道要说什么就点了点头。
　　“我们一起回酒店吧。”他说这也就走过来和他并肩一起走着，易烊千玺看着同步的脚莫名的感觉有点不开心，到房间的时候，王俊凯一个拥抱把他拥入了怀中。
　　“千玺，我们三个不会散的对吧。”他的声音有点哽咽，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身体都有点颤抖。
　　“你在怕什么？”千玺没有回抱他。
　　“我，我怕我们都不像我们了。”王俊凯松开了他，看着他浅色的眼眸。
　　“我们永远都是我们不会改的，放心，我累了，先去休息了。”易烊千玺笑了笑，又微微皱眉，没有管他就进了房间。
　　我们当然都是我们了，无论好坏都是我们自己，抬手挠挠头，把自己摔在床上，手机微微震了震。不想看。躺了十分钟，门铃声响起。
　　“谁？”刻意压了一下声音。
　　“你未来学长。”是刘昊然的声音，打开门竟然真的是他，他手上还拎着疑似烤串的泡沫盒。
　　“约你吃宵夜。”他抬手把手上的食物提了提。孜然的香味飘散至他的房间，易烊千玺退后一步让他进来。
　　“你们今天彩排好晚啊。”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慢悠悠的打开。
　　“昊然哥，今天没去找王，小凯一起吃宵夜。”他顿了一下，也顺势笑一下。
　　“因为我要拓展一下我的校服生意啊。”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了两杯奶茶,放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违和感。易烊千玺抬头橘色的灯光轻跃至他小虎牙上，配着充满孜然的香味，好像这不是距自己家千里之外的长沙，而是另一个家。好像王俊凯当年也对自己这样笑过，不过，今天不是他，那，以后会不会也就不是他了。
　　“千玺，明天就2018年了，我们就认识5年了。”刘昊然说着，易烊千玺拿了一根串，笑了笑。
　　“但我们才见过4次吧，你这5年也太水了点不。”刘昊然低头看了看他，他拿着串，嘴角还有一粒辣椒粉，有点乱的头发和不施粉黛的脸，一切都是那么顺眼。他还能想起上次聚餐的后面，最后是他和何老师一起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何老师有点喝多的原因，一直在和他说千玺。但其实他一直都觉的在娱乐圈的任何人其实都是一边光鲜亮丽一边苟且偷生，没有什么容不容易，不过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但是就是硬生生的从易烊千玺那从不说苦的‘熊’孩子的笑容里读出了让自己心疼的感受。
　　他抽时间去补了一个档，尤其是看到了读信时候那个，给未来自己承诺的易烊千玺，纵然他明白，‘那都是一个帅气的男人都要经历的’还是说不上什么心态就点了外卖，想样等他回酒店和他一起去吃一顿饭，甚至就去看一眼也是好的。
　　“千玺，你会讨厌他吗？”刘昊然，坐在他身边抽了一张纸巾给他。易烊千玺点头说了声谢谢。
　　“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他擦了擦嘴，拿过奶茶，看着它，手指皆是来自它的温热。
　　“当然可以。”刘昊然看着他握着奶茶低眉顺眼的样子，很是乖巧。
　　“可能不会吧，总有一些人是陪你走一段，到了就离开了，那些人可能也是属于不用回头的人吧。有时候甚至觉得，离去是幸。”他抬头看着他，没有太多的内容，依然如初。
　　刘昊然不记得自己和易烊千玺聊了多久，只是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天快亮了，大半的烧烤都冷掉了，最后还是不浪费的吃掉了。胖虎快九点的时候打开自己家小祖宗的房间的时候还洋溢着孜然的味道，以及一地的竹签，额，这孩子自己昨天吃的？
　　“千玺，起床了，起来中午有聚餐。”胖虎一把拉起他，易烊千玺丝毫都不为所动，依然和周公淡定的下棋。
　　等易烊千玺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这两个小时辛勤劳作的胖虎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话。
　　“我要加工资！！！！！！”
　　而我们易boss则表示，ok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但工资这件事，涨是不可能涨的，这辈子，不，至少这个月是不可能的。
　　中午的聚餐因为王俊凯的原因意外的加上了一直有点打呵欠的刘昊然同学，下楼就看到王俊凯对他挥手，而且刘昊然装着一副和他不太熟的样子，他也就顺势装着作为组合最小以及传说中最宠的团霸老幺形象。
　　聚餐的时候两个哥哥甚是宠爱，他也就一起笑一笑，直到下午要去现场他也没和昨夜畅谈的□□说上一句正经的话。
　　下午要拍小黑屋的原因他们三个火速成为了相亲相爱的一个组合，但王俊凯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有点不待见王源，不过那都与他没关系，直到零点他们下台的时候，‘山城小竹马’们才抱到一起祝彼此新年快乐。
　　其实没有意外的，不过是他和王源之间的矛盾关王俊凯什么事，好好吃他的瓜就好，万一他俩真的撕起来他坐收渔翁之利都行。但没有，他一直在自己这里刷好感，让他不要怪王源。一定要表现出他是一个外人的感觉吗？以前刚加入组合的时候自己不适应，以及听着他听不懂的方言发呆，他都不觉得自己原来有那么孤独。不过也好，让岁月成长岁月，可能才是最值得怀念吧。
　　在洗手间用清水洗了洗脸，抬头的时候刘昊然站在他的身后，好近好近，好似自己一退步就能到他的怀里。
　　“千玺，新年快乐。”他站在灯光下遗世独立的样子，嘴角一颗虎牙，像是一个温暖的港湾，易烊千玺在退到他怀里的时候还想到《小王子》的一句话。
　　如果你要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危险。但是没有人告诉他有时候这个眼泪也可以是落在另一个人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