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双全e

12、第 12 章

　　介绍完了，凌予跃开始教萧怀瑾一些基本设置。到“壁纸”这一项时，凌予跃顺手把那张照片发到萧怀瑾手机上，教会萧怀瑾如何在相册找到图片后，又调皮地将其“设置为桌面背景”。
　　再把一些重点向萧怀瑾重复了三遍后，凌予跃看着空空如也的联系人列表，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名字输了进去。略思考，还是将舅舅的电话也输了进去。联系人一栏想了许久，最后打下了“叶叔叔”。
　　没过一会，门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舅舅来了。
　　这是萧怀瑾第一次见到凌予跃口中的舅舅。
　　肩上挎着一个栗色皮包，长长的皮带贴着挺拔的身姿。头发认真地被服理着向后倒去，眼角大张，双眸炯乎，很是精神。
　　叶寻古见到两人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招招手便让他们都上了车，然后发动车子驶向了学校。
　　只是半路上突然接到电话，似有人来访。古董店的消费者自然不是寻常人家，叶寻古只好掉头去往咨询所。
　　凌予跃无所谓，反正时间还早。
　　萧怀瑾自然更没有异议。
　　到了店门口，叶寻古径直走了进去接待顾客，剩下的让凌予跃自行安排。
　　在经过感应门时，凌予跃主观能动解答器似的向萧怀瑾拓展了一下现代感应知识。
　　萧怀瑾看了他一眼，抬腿就进。

　　踏上咨询所里光滑洁净的木地板，身侧是镂空加固的雕花木架，古玩古物无序地放置其上。
　　看起来似乎随意至极，但凌予跃可知道个中极有玄机，舅舅可是严厉告诫过，弄乱次序的后果很严重。
　　不要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再往里走是一张玻璃茶几，欧式花纹的桌布是这里唯一提供现代气息的物品，搭配着黛色清雅的青花茶具也不显得违和。
　　凌予跃坐下，倒出两杯水汽袅袅的绿茶来。
　　萧怀瑾淡淡地看着身侧各式各样的古物，小到龙纹纸镇、雕花发簪，大到青铜卮爵、烛座，种类上应有尽有，章法上一无所有。
　　像国际展览参观条例中最符合标准的游客，萧怀瑾与物架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物什或稀或泛，或褒或贬，他一字不言，一指不碰，却宛如一代名家在大作前一丝不苟地品味，含玩。
　　“茶要凉了。”凌予跃提醒道。
　　“嗯。”萧怀瑾闻声转身，却不小心碰到了架子旁那个仕女举灯的烛座。
　　烛座自然是纹丝不动，只是仕女手中所举的烛台似有一点歪斜。凌予跃知道那是因为原先的部分损坏得太厉害了，舅舅重新把它修了一下。外装自然比不上原配，甚至只是开合安全门，也会引起它的变化。时间一长，见舅舅也不关心，凌予跃也不是很在意了。
　　“没关系的，年岁久远的青铜器就是这样。”凌予跃没忍心把舅舅那段“上手修理青铜器”的黑历史说出来。
　　“年岁久远？”轻抿了一口绿茶，萧怀瑾似是无意地问。
　　“嗯？”凌予跃抬头看看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个……相对于现代，是比较久远……”跟您比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凌予跃不忍心直接说出来。他还是担心这样说会伤害到他。
　　萧怀瑾轻轻点头，算是接受他这个说法了。还是继续喝茶，面部表情不悲不喜。
　　相比他的波澜不惊，凌予跃可就相当纠结了。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但纠结了一小会儿后，凌予跃就像其他“不拘小节”的男同学一样，觉得心思千回百转那是女孩子的事，是男人说话就光明磊落点。
　　“走吧，我带你参观一下我舅舅的收藏。说不定你能找到一些你熟悉的东西呢？”凌予跃大方地站起身，向萧怀瑾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
　　“嗯。”萧怀瑾走上前来。
　　“你看吧，扇骨纸镇，瑚玉铜钱，我舅舅兴趣比较广泛……”凌予跃看了看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萧怀瑾，想了想，说：“要不你说说你那个朝代的物什？嗯……你说说你记得的前朝也行，我帮你问问？”
　　萧怀瑾没说话，在一个架子前停下了脚步。
　　凌予跃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原来是一个小瓷娃娃。
　　“你怎么对这个有兴趣......”凌予跃上前一步，正想继续说，却听到楼下舅舅喊他的声音，“你先自己看吧，舅舅叫我呢。”说完转身下楼去了。
　　萧怀瑾看着那只瓷娃娃，只觉得它与周围的物什是那么格格不入：既是古玩，应该是朴暗沉偏多，甚至粗糙失致，可它却通体一层光滑的白瓷，在灯光的照射下甚至能反射一道透亮的白光。
　　从这间古玩店的层层摆设看来，主人应该是细致入微地分门别类并且日日打扫才对，怎么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
　　萧怀瑾凑近去看，才发现这只瓷娃娃附近没有丝毫灰尘，十分干净，难道......这是个机关？
　　从前待在皇宫里，对此类暗门机关谈不上熟悉，但也不算陌生。萧怀瑾警觉起来，微微将身体靠向那只特殊的瓷娃娃，一边用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周围一切动静。
　　萧怀瑾把那只瓷娃娃顺着某个方向微微转了一下，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他有些失望地想要转回去，却发现瓷娃娃已经被卡住了，再怎么也转不回去了。
　　事情发展得似乎有点超出他的预料了，这个地方......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再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什么线索了。
　　走过几个柜子，萧怀瑾才猛然觉察出不对劲来：柜子陈列的布设一样，可是上面摆的东西全都变了样！
　　他举目向四周望去，果然，他已经不知不觉走到另一间陈列室了！这里除了摆着那只诡异的瓷娃娃的柜子还保留着以外，其他一切都不见了。或者更准确的说，都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替换了。
　　萧怀瑾不禁陷入了恐慌，这个地方是凌予跃带他来的，难道这是他安排的？可是......如果只是想把他困住，完全用不着如此复杂......那么，究竟是谁要这么设计这里呢？目的又是什么？
　　他急切地想找凌予跃来问问，可是这么久过去了，却一直没见到他出现。耳边仿佛听到他的声音，可断断续续又好像是自己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