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网恋吗》夕茶

4、第四章

　　对面也不含糊，接起电话后语气不善，声调扬得老高。
　　“宫灵你是有病吧？”
　　宫灵即便很愤怒，但多年来的教养让她依然语气平和：“表白墙的事是你做的吧？我昨天知道你跟着我出门。”

　　王一诺直接承认：“对啊，就是我怎么了？”

　　“马上公开给我道歉。”宫灵的声音冷下来三分。
　　她没想到不过是十八岁的年纪，有的人竟然已经开始会害人名声。
　　“我不。”王一诺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在寝室里和其余两个人笑嘻嘻：“什么女神啊，我们一所高中，她家里根本没什么钱，高中那时候校服洗得发白还在穿。不就是长得好点么。”

　　其中一个女孩儿凑过来，靠在她桌子上，笑着说：“你和她不是好朋友么。”
　　“刚认识，谁跟她是朋友啊，”王一诺说着不禁又笑了笑：“再说我靠近她也是想看看她出丑，你难道不知道只有美貌的女孩儿最容易出问题了么。”
　　那女孩儿没说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了租房软件。

　　宫灵坐在窗边椅子上，任由海风拂面。

　　她压下心里翻滚着的恶心。
　　打开手机编辑好刚刚和王一诺电话的录屏，并截图了一些王一诺谩骂班级老师同学的截图打包发给表白墙。
　　紧接着又把自己和酒店约车的记录以及从银行卡里消费的订房纪录发出。

　　宫灵性子柔和但不代表她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软面团子，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善对善，以恶治恶，是她多年来的行事信条。

　　只要她没做错，她就不会被打趴下。
　　手机不断震动，她以为是同学来问情况，没去看。
　　订了午餐，打算下午去看房子，先租几个月，等父母过来买房。

　　等到吃完午饭，宫灵才拿起手机看了看。

　　发来最多消息的是司衍，还有一个英国的号码。
　　她猜是司衍，直接拨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起，司衍声音有些哑：“你还好吗？我最近日夜颠倒，睡得时间不对劲，刚刚醒来看到你们学校表白墙炸了。”

　　宫灵轻声说：“你嗓子哑了。”

　　“被你急的呀。”司衍说完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忙轻咳了两声才说：“那个车明显是酒店的车，他们看不出来吗？”
　　“明显没看出来啊。”宫灵无奈地说。
　　在海城她的家境不算最好，但是不差，父母做生意，这些年她跟着他们去过不少地方，也算见过一些市面。

　　过了会儿，司衍才说话：“我有套房子在你学校附近，可以先过去住一下，就算是过度。”

　　宫灵想也没想直接拒绝：“谢谢你的好意，等下我会出去找房子。”
　　“你啊。”司衍有些无奈，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回国的念头更足：“我让我朋友去接你吧，有个人照应总比没有好。”
　　这次宫灵没拒绝，她没租过房子，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骗，也很希望可以有朋友在身边。

　　司衍把宫灵的微信推给他朋友，两个人很快加上好友。

　　“我叫冷浩，司衍的朋友，你管我叫浩子就行。”
　　“你好，我叫宫灵，谢谢你们帮忙。”
　　“客气什么啊，我听司衍说，他是你绯闻男友呢，好像因为这个还给你惹了不少麻烦。”

　　“没有没有，是我跟同学之间的事。”

　　宫灵按照两人约定的时间出门，她站在酒店门口等冷浩。
　　期间给司衍发消息。
　　“等下我是不是该请冷浩吃午饭啊？”

　　“请呗，五块钱一碗的馄饨，让他吃两碗。”司衍消息过来的同时，冷浩的大奔也停在了门口。

　　宫灵上车前给司衍回消息：“他开大奔的，真的可以只吃五块钱的馄饨吗？”
　　“可以，他不挑。”司衍笑着回。
　　安顿完宫灵的事，他直接去浴室泡了个澡。

　　在车上宫灵显得十分腼腆，不怎么说话。

　　倒是冷浩，开玩笑般地打趣她：“你在表白墙揭露黑心绿茶妹的事都传到我们海事大学了。大家都说。”
　　冷浩故意停顿，宫灵偏过头去看他。
　　他这才接着说：“干得漂亮。”

　　冷浩说话实在有趣，宫灵没忍住地笑了。

　　“漂亮女孩子就应该多笑笑。”冷浩说着又多嘱咐了几句：“那个女孩儿叫什么，王一诺是吧？”
　　宫灵点头。
　　“看着不是善茬，你小心点。”

　　宫灵点点头：“谢谢。”

　　这种反击的事情她做得不算多，以前的人生里也没出现过多少像毒蛇一样的人，但宫灵自觉自己行得端坐得正，不会出问题。
　　“我听说那姑娘在学校闹得要死要活，你们学校今天可热闹了。”冷浩笑着说。
　　宫灵也跟着笑了笑：“如果不反击，要死要活的就会是我了。”

　　任谁也受不了风华正茂的年纪被人戳着脊梁骨。
　　“不会。”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但冷浩已经看出单凭宫灵这个不服输的劲儿，哪怕她永远不反击，也不会要死要活，她会把自己获活得更漂亮。

　　这种人，永远不要担心她会跌进泥里，因为哪怕真的跌进了泥里，她也会挣扎着站起来洗干净自己，继续向前走。

　　宫灵和房屋中介约在阳光小区门口。
　　在软件上看到这个小区有一间中楼层的一室一厅，装修看起来不错。
　　两人下车后，看到中介已经等在门口。

　　他们快步上前。

　　“不好意思啊，久等了，路上堵车。”冷浩说。
　　中介连忙笑着说：“没事，我也刚过来，但你们两个人住一室一厅是不是有点不够啊？”
　　“我自己住。”宫灵说。

　　中介带着他们先去宫灵看中的那套房。

　　但可惜，实物与图片严重不符。
　　图片上装修得十分简约，实物则是推开门便是一股子浓烈的腐烂味道。
　　后面又看了几套，没有一套靠谱的。

　　宫灵也有些没什么心情继续看下去。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回到车里，冷浩询问。
　　“我请你吧，让你跟着我跑了一天。”宫灵有些疲惫地说。
　　冷浩想了想：“馄饨吧。”

　　宫灵嘴角翘了翘，笑了下，心想还真的被司衍猜对了。

　　“去酒店那边吃吧？”宫灵说：“我怕学校同学看到我又会想些有的没的。”

　　-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宫灵疲惫地躺到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她没想到租房子竟然会这样困难。
　　往日里看爸妈做什么都那么轻松，真到自己来做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些看起来普通平常的事有多么的难。

　　歇了会儿她才拿出手机，打开朋友圈，才知道王一诺已经退学。

　　她在下午给宫灵发过消息——‘你给我等着。’
　　当时实在是混乱，宫灵压根没看到这条信息，现在看到后只觉得好笑。
　　直接把王一诺删除，并且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

　　寝室室友群，王一诺主动退群，其余两个人问宫灵——回来吗？

　　宫灵没回，也直接退了群。
　　页面弹出消息，是司衍的。
　　——‘我听说你们无功而返了呀。’

　　“学校那边的房子很难租啊。”宫灵说。

　　在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熟悉。
　　“不然你求求我？我把我房子的钥匙给你。”司衍笑着说。
　　宫灵想了想，又想到今天中介说得一句话。

　　他说：“想当公主直接买房子啊，租什么房，租房的条件就是这样，爱住不住。”

　　过了好半天。
　　聊天页面出现两个字“求你。”
　　“明天让冷浩给你送钥匙，租金每月一千五。”司衍的消息发过来。

　　“好。”宫灵回复道。

　　“租房合同和冷浩签。”
　　“谢谢。”
　　“谢什么呀，不然我那房子也是打算出租的。”

　　宫灵笑了笑没再回复，她最近几天累得不行。

　　洗完澡躺到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位没露脸的人，那人一直背对着她。
　　可宫灵总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想绕过去看这个人的样子。

　　结果面前出现一堵墙。

　　场景又变成了今天租房，只不过身边从冷浩，变成了看不到脸的人。
　　梦里她直觉，那人应该是司衍。
　　她直直地盯着那张脸。

　　脸变得越来越清晰，就快要看清的时候，那张脸突然变成骷髅，宫灵吓得叫了一声，紧接着醒来。

　　她立刻摸到手机，发现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多。
　　宫灵有些怕，但这个时间还没睡的估计只有司衍。
　　她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司衍，我梦到你变成骷髅了。”

　　那边的消息很快过来。

　　“你可真直白啊，你不如说‘司衍，我梦到你了。’我还能有些许期待。”司衍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笑意，背景音里还有些玻璃瓶碰撞的声音。
　　宫灵揉了揉脸，坐起来：“你期待什么？”
　　“我期待啊，期待你在梦里对我温柔些，哎！别闹。”

　　宫灵听到语音里面有人跑过来，司衍说出后面那几个字。

　　她起身走到窗边，坐下后才给司衍回复。
　　“你女朋友？”
　　对面迟迟不回，宫灵心里头早就燃起来的小火苗，正在慢慢灭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衍的语音才过来。

　　他的声音似笑非笑。
　　“吃醋了？宫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