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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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
额上冷不丁贴了个冰凉的东西，埃加猛地回过神，不好意思地冲面麻笑了笑。
“你特地过来陪我，我还走神，抱歉。”
他接过碳酸饮料，心不在焉地抠了抠易拉罐上头的环，没有想要喝的意思。面麻在埃加身边坐下，在微热的夏风中抿了一口冰咖啡，并皱起了眉。
太苦了。
“我刚才是问，你在想什么呢？”
“今天是……二哥……佐助哥的生日。”埃加慢慢地说道，他看起来对自己说出口的内容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在面麻跟前说这些。但已经开了个头，后面的话就顺畅多了，便不再多想，反正面麻不会在意的，“以前我都是跟着二哥一起过生日，说是过生日也不太对……因为我只是可以分到一块他的蛋糕而已……”
面麻是何等敏感聪颖，埃加都不太明白自己说到这个份上究竟是想表达些什么，面麻却已经理解了。
他把几乎分毫未动的咖啡丢进垃圾桶里，瘫着一张脸，语气也没什么改变，但可能是滤镜作祟，埃加硬生生从中听出了一股子为他抱不平的味道。
“那你想知道自己的生日吗？”
“诶？”
“回答我。”
“想……想啊。”
于是面麻露出了一点笑意——他和漩涡鸣人除了样貌没有半分相似，笑起来的时候，就连这最后一点相似之处也消失了。鸣人总是像太阳一样，虽然温暖，也脱离不开身上Alpha的气味对于Omega来说的那种压迫和服从的意味，未免有些灼人。
面麻不一样，他总是冷漠又孤傲，鲜少有笑模样，还多数都给了埃加。他时常会为这点特权而沾沾自喜，事实上他经常能看见面麻绝不表露于其他人前的样子，无论是笑着的，骄傲的，甚至还有无能为力的愤怒……面麻就像是月光，足够照亮面麻的世界，又不会过于刺眼。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吧，说不定会有惊喜。”
说的是“不确定”，面麻的神情却仿佛在说“一定有”。埃加在面麻莫名其妙的注视下抖着肩膀笑起来，为了自己对面麻的了解。
是啊，我这么了解他。
埃加想，他是最了解面麻的人，在这个世界上。
哪怕是一个皱眉，一个眼神，只有他能从这些最细枝末节的部分里感觉到面麻的心情和想法。
他越想越开心，笑得几乎横在椅子上，额头抵着面麻的肩膀，皮肤接触到并不柔软的布料，近得仿佛能嗅到面麻身上的味道。对方无可奈何地扶着他的脑袋，以防他笑过头滚下去，不知道自己的眼神究竟有多柔软。
埃加看见了，他伸手去碰面麻的脸颊，鼻尖，最后落在对方的眉骨上。
“……不需要了。”
他忽然摇头，直起身体，啪地一下拉开碳酸饮料，喝了一口。微甜的气泡在舌尖炸开，噼噼啪啪地盖过怦然心跳。
“是吗。”
面麻轻描淡写地应了，也不问他为什么突然变卦。
就是突然觉得心头空落落的，面麻惯来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但是在埃加面前他的隐藏没什么效果。所以埃加又笑了起来，面麻被他搞得有些心烦，不由瞪了他一眼，见不到半分威慑力，倒是让他忽然怀念起了之前那个怂巴巴的埃加。
“决定了。”
埃加站起来咕噜咕噜喝下去半听饮料，低头的时候看见面麻正静静地注视着他，等着后面的话，心头一热，便弯腰撞上了面麻的额头。
“唔……！”
随后是一个混着甜味的笨拙的亲吻。
“……笨蛋。很疼的啊。”
晨光熹微。
宇智波佐助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脖子后面垫着软软的东西，他扯了一下，发现是漩涡鸣人的外套。
那鸣人哪儿去了？
他的心忽然提了起来，虽然知道鸣人应该不会跑到太远的地方去，但是他身上有伤，这附近又在国境线边上，还是让佐助出了一身冷汗。他站起来，地上这么硬他还能睡着，由此可见是真的太疲惫了。
然而现在醒来脑子又无比清醒，排除了几种可能，佐助走了两步，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嘎吱作响。
头顶的天幕还是深蓝色，远方却已经泄露出几缕日光，他眯起眼睛，看见有个人影正在向他慢吞吞地走过来。
“你跑到哪里去了？”
佐助控制住语气里的怒气，尽可能平静地询问道，效果却不甚明显，可能是因为他的神情实在太难看。鸣人的求生欲拉响警报，他尴尬地遮掩了一下包扎草率的小腹，又放弃了，将另一只手上的东西给佐助看。
是他们的军用水壶，沉甸甸的已经灌满了水。上头还串了几个不知道打哪儿摘的枣子，尚且是青的，一看就涩得很。
昨晚之前他们的饮用水便已经告竭，兵粮丸和浓缩营养剂倒是还有一些，每次吃的时候佐助的眉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这下佐助没话说了，他烦透了鸣人这种粗中有细的关怀，昨晚做的心理建设整个被扔在了脑后。他动作有些粗暴地夺过那些东西，按着鸣人坐下，伸手去检查对方的伤。
掌下的肌肉紧实，热度有些高，佐助审视着鸣人的脸，不出所料地发现了不正常的红色。他刚想说教什么，却见鸣人忽然飘忽了一下目光，转开了眼睛。
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鸣人，你看着我。”
鸣人过激反应似的整个人一抖，蔫耷耷地看回去，嚅嗫了半晌，道：“佐助……生日快乐。”
“……”
宇智波佐助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又很吵，一声声地仿佛敲打在他耳膜上。又觉得很安静，安静到听不见鸟叫虫鸣，鸣人的呼吸却清晰可闻。
他的手离开了鸣人的肩膀，拿了颗枣子也不管脏不脏就递到嘴边，牙关咬合的瞬间被酸倒了牙。
酸就算了，还苦。
他半阖起眼，把剩下半个塞进了鸣人的嘴，看到对方被酸到皱起来的五官愉快地大笑出声。
“你说晚了，是昨天！”
“但是……”
佐助将水壶递过去，鸣人愁眉苦脸地接过去喝了几大口，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佐助黑亮的眸。
“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