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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风云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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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两年过去了,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局中,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很多事,很多人,不复当初。
暮然想起一首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想到此处,难免有些惆怅,有些伤感。
轩辕皇室依旧守着京城。
这座皇权象征的繁华城市,不再高昂着头颅,显得几分颓废。
这天下经过两年来,各个势力的争夺,形成三足鼎立之态。
北方南宫皇室呼声最高。销声匿迹的南宫家,在这个乱世,以救世主的姿态横空出世。
南方有轩辕凤歌率领的凤家军。这凤家军名称的来源,倒是颇有些意思。军中上下传说,轩辕凤歌虽是轩辕皇室,但乃是天命之人。上苍不忍众生陷于炼狱,梦中身化为神鸟凤凰授命于轩辕凤歌。轩辕凤歌醒来后,连夜竖起了大旗,军队命名为凤家军。
西方有李实率领的义军——李家军。李实在乱世之前,只是一名游手好闲的泼皮,无多大才学,但脸皮够厚,心眼够多,够无赖。随着乱世而起,倒是凭着那不要脸阴险性子,成了一方枭雄。
其余大大小小军队,不断新生,不断覆灭。
这绵延天下的战火,不知何年月才得以熄灭。各方势力起起落落之中,鲜血淋漓,染尽江山。
某条破败的街道,路人行迹匆匆,一名青衫女子策马而过。
她不再喜爱那红衫,因那红色,是极致的喜庆;因那红色,是极致的悲哀。
对她而言,都再难以去喜欢。
她换上了一袭青衫,代表着生机。
身边走过或跑过一个个陌生人,神态各异。
这一路见识的多了,也麻木了。烽火连天的岁月,饥肠辘辘,衣不蔽体,卖儿卖妻女,强取豪夺。
人性的恶劣在绝境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一队官兵追着几个毛贼跑过,呵斥声声。
这官兵从装束看来,不隶属于三大势力,估计是哪个不起眼的小势力。
兴许是偷了某家大人的物品,才引得官兵出手,追起几个小毛贼。
路两边倒塌的房舍,在前段时间连绵阴雨天下,长起了青苔,比乱世前的破落屋舍还不如。
一袭青衫的女子,秀发随意拢起,随着马蹄声哒哒,渐行渐远,形成了模糊的影像。
“念烙。”女子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柔意。
“娘亲。”软软糯糯的孩童声,小声唤着。
一岁的孩童,从花草中,探出小脑袋,迈着小短腿,晃晃悠悠跑向刚刚说话的女子。
“娘亲,娘亲。”
被小孩唤作娘亲的正是柳梧曦,望着小人儿跑来,心中欢喜,眼中染上笑意,快走几步,将小人儿抱起。“不是说好了捉迷藏,让娘亲找的吗?怎自个儿跑出来了。”
小小的人儿一听,委屈的扁嘴:“娘亲唤念烙的。”
意思很明显,就是说,若不是娘亲唤自己,人家才不会出来呢。
这小模样惹得柳梧曦心情大好,捏捏那肉嘟嘟的小脸蛋。
柳梧曦又抱着念烙在院子里玩耍一番,才让下人将念烙带下去,自己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内,曾经算是青年才俊的贵公子,此时衣衫凌乱,神情呆滞坐在地上,仪态尽失。
书架上的书本早已四散,东倒西歪。纸张铺满地,笔墨流出染了浓黑。
好好的一个书房,被整的乱七八糟。小丫鬟不知所措站在一角,目睹王储琅发疯的过程。
柳梧曦进书房见着的就是这幅景象,蹙眉。
走到王储琅身边,伸手扶着他起来,交给一边的小丫鬟,吩咐带下去梳洗。
对于王储琅柳,梧曦多少都有些愧疚,毕竟如今这般模样,有一大部分是由自己造成的。
等一切结束,出物资让他余生安然,算是补偿吧。
是夜,柳梧曦照常去奶娘那儿找念烙。远远瞧着本应亮着的屋子,漆黑着,心下不由一抽,急步而去。
推开门进入到屋子,果然,出事了。
奶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念烙不知所踪。
柳梧曦从出生到现在,没这般心慌过。
奶娘被强行唤醒,她也不知小小姐被人绑架到何处何地,又心慌又担心。
带了小小姐这么久,有感情,再说,人在这儿丢的,也不知主子会怎么惩罚。
这倒是奶娘想多了,就凭一手无寸铁弱女子。有人真心想掳人,又怎能会拦得住,这事怪不得。
剑宗的人将剑宗翻了一个底朝天,一无所获。连一丝线索都没有寻到。
是谁呢?为何掳走一个孩童?想来想去,不得头绪。会是针对剑宗的仇敌吗?那这个范围就大了。若是也是为了那锦帛,那范围就小的很。
知道锦帛的不过就是轩辕皇室与青山宗,剑宗,冥府宗,还有南宫皇室。
轩辕皇室与青山宗必不会掳走念烙,剑宗更不会,那就剩下冥府宗和南宫皇室。而其中,冥府宗的嫌疑比南宫皇室的大。
当下,着人赶去冥府宗秘密探听。
既然是绑票,必会要所需之物。
此时此刻,除去秘密打探外,只能等待,等待对方提出要求。
这是个磨人的过程,对于此时的柳梧曦来说确实如此。
王储琅听闻唯一的女儿被掳,神经更脆弱了,发了一通大脾气,喝的烂醉如泥躺在花园里睡着了。
随身伺候的小丫鬟被他轰走,此时睡在地上也没人管。
最后还是下人路过,给架回房。
下人们见此,心中直叹气,这剑宗保不住喽。
此后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剑宗,寻找新的立身之处。
这怪不得剑宗门人们,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个千古不变的事实,有岂是小小一个剑宗可改变的。
如果剑宗不是还有柳梧曦撑着,早就树倒猢狲散。
外面强敌环视,内里又人心不齐。这些人不主动离开,那才是怪事。
烙媚儿前脚刚走,梦雨带人后脚就跟上去,不远不近坠在后面。
这个距离既让烙媚儿发现不了,又不至于跟丢。
这两年多来,怎么说,也都是熟悉的、很好的朋友吧。
烙媚儿孤身去往剑宗,让梦雨不由想到那晚,心疼的很,这才悄悄跟在她身后,防止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