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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C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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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普顿的清晨,安详而宁静。
临海的礁石上,林敏雅一曲终了,就听见背后一声小石子被踢落的声音。她回头,就看见黑长直的女孩,正一脸的不好意思。
“打扰你了。”秋山喃喃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听见了琴声……”
林敏雅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这支曲子也拉完了。”
秋山这才轻松了些,她走上前来,在林敏雅身边坐下,打量了她手里的大提琴,忍不住问:“你刚刚拉的,是什么曲子?我都没听过。”
“《苏格兰勇士》。”林敏雅说,想了想又补充道,“是改编曲,它原本是由苏格兰风笛演奏的,后来被演绎了很多版本出来,我刚才拉的这支,是来自ThePianoGuys的,我非常喜欢的一个组合。”
“哦。”秋山似懂非懂,但还是夸赞道,“很好听。”
“谢谢。”林敏雅笑,看了看她身后的方向,问,“你怎么起这么早?她们应该都还没起吧。”
“嗯。”秋山点了点头,“我醒了就睡不着了,起来打算在这附近走走,然后就听见了大提琴的声音,就过来看看了。”
“认床吗?”林敏雅往她那边靠了靠,笑着说。
秋山脸上一红:“不,不是吧。”
这孩子,脸红起来的时候,还真是可爱啊。林敏雅突然就想起了琴吹当时跟自己说的那句话:女孩子之间可真好啊。
“哦,这可真是巧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路边传来。
拥有这样低沉磁性的迷人嗓音,林敏雅所认识的人当中,可没有几个。她探身,看了那边的忍足,笑着打了招呼:“哟,这么早就出来晨练啊。”说着,她又冲那边的迹部挥了挥手,“早啊,迹部同学。”
忍足倒是笑着也挥了挥手,至于他身侧的迹部,却是一摆头,哼了一声,并没有一句言语。
这又是摆的哪门子的谱呢?林敏雅纳闷。
他们这边正面面相觑,一个戴着头巾的男孩子,一声不吭就跑过了忍足和迹部身边。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人,呼喊着:“海堂同学,你跑慢点~”
却是小春。
“你干嘛呢?”林敏雅抱了大提琴,看着他跑得气喘吁吁地,不由得觉得好笑,“你也这么勤快的吗?一大早就起来跑步?”
“小敏雅?”小春看见她,干脆就停了下来,两只手撑在了膝盖上,喘气道,“让我先歇一下。”
说着,他又走了过来,明明边上位置很多,可他却偏偏要挤进林敏雅和秋山中间,又冲秋山一笑:“你好。”
秋山慌了神:“你,你好。”
林敏雅向秋山介绍着:“这是大阪四天宝寺的金色小春,我朋友。小春,这是秋山澪,也是我朋友。”
“真是可爱的女孩子呢。”小春自然而然地夸赞道。
不出意料,秋山再次红了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家伙,是追不上我浪速之星的!”
伴随着这一声,众人抬头,就见不远处黑压压一群人,正往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哦,是谦也。”小春双手捧了脸,一副花痴样。
林敏雅嘴角抽了抽,她站了起来,转身将大提琴放进了琴盒里,又背上琴盒,向秋山说道:“野兽们都起床了,这里该吵闹起来了,我们回去吧。”
秋山点了点头,她正巴不得走呢。
“欸,现在就走吗?”小春不舍地问,“对了,今天我们休息一天,可以随意逛逛,你们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啊?”他邀请着。
林敏雅看了秋山,她一脸惊恐的模样,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所以林敏雅摊了手,耸耸肩,说:“你们好好玩吧。”
在经过迹部身边时,林敏雅毫无预兆地就打了个喷嚏。
秋山忧心忡忡地问她:“没事吧?”
她抬手擦了擦鼻子,笑道:“可能是有人在心里偷偷地骂我吧。”说罢,她看都没看迹部一眼,就背了琴盒,同秋山走了。
这头忍足若有所思,他一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问迹部道:“你们,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迹部哼了一声:“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他不再多说,抬腿继续往前跑去。
忍足挑了挑眉,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汉普顿的夏天永远都是晴朗的,好天气让人在房子里待不住,林敏嘉和田中井嚷嚷着要去海边——她们两个倒是臭味相投,一晚上的功夫,两个人就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了。
然而林敏雅提醒了她们,今天的沙滩上,恐怕会是有一番热闹的——据她所知,那五所学校的男子网球部正选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所以秋山立马就建议了:“昨天已经疯玩了一天了,今天该练习了!”她义正言辞地说着。
“欸——”以田中井为首的人,全都是一副被霜打过的茄子——蔫了。
“这样吧,你们看白天太阳这么大,不如我们就在屋子里先练习着,晚上再出去。我听说,今晚镇上会有露天演奏会,邀请了不少乐队过来助兴呢。”林敏雅诱惑着她们。
“还有BBQ!”林敏嘉只记得这个。
“哇,真的吗?有肉吃哎小律!”平泽两眼冒着星星,摇晃了田中井。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啊嘿嘿。”田中井显然也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了。
琴吹看了看大家,蓦然一笑:“要不,我们就这么办吧。”
“我,我赞同。”年纪最小的中野默默地举了手。
“好,那就这么定了!”田中井最后拍板,她晃了晃自己的肩膀,召唤着大家,“走,练习去!”
秋山松了口气,向林敏雅比了大拇指:“还是你有办法。”
林敏雅看了正跟田中井勾肩搭背走着的林敏嘉,她笑,毫不自谦:“在这方面,我都可以出书了。”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林敏嘉和田中井如同出笼的疯兔,吵吵嚷嚷着要大家快点,她们要去吃烤肉看乐队表演。
林敏雅就喜欢跟林敏嘉反着来,她慢慢悠悠洗了个澡,换了件下半身消失的黑色长T恤,临出门前,她又坐在了门口,慢吞吞系着小白鞋的鞋带。
林敏嘉急得直跺脚:“你快点,晚了就没好位置了。”
林敏雅不为所动,她依旧慢条斯理地系好了鞋带,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这才说道:“不不不,不是晚了就没好位置了,是你们晚了,就没好位置,我不存在有没有好位置的问题。”
她这样一说,林敏嘉这才想了起来,嘴里骂了一句英文,转过身急吼吼就要走。
田中井觉得奇怪,就问:“这是什么意思?”
林敏嘉边走边说:“是我糊涂了,她从来就不喜欢在人堆里挤来挤去的,她只会远远坐着。”
所以她才这么慢慢悠悠的啊……
等林敏雅散步到了乐队演奏的地方,一群人早已嗨了起来,音乐声震耳欲聋,再加上人群的应和欢呼,所有的这一切,都叫林敏雅敬而远之。
她在一个临时支起的摊子前坐了,本来想要杯啤酒的,但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想起了先前迹部那紧锁的眉头。
“真是中了邪了。”她嘟囔着,转而要了碗冰淇淋。
“哟,一个人坐在这里世人皆醉我独醒呢。”
伴随着这一声,林敏雅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她的头顶又被人按了按,眼前更是一点光线都没有了。
“脏死了!”她不满地叫着,拿下了那顶棒球棒来,嫌弃地丢到了白色塑料桌子上,“汗津津的,也往我脸上扣。”
龙雅没搭理她,只向摊子老板招了招手:“老板,一杯啤酒。”
他倒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喝酒。林敏雅翻了个白眼,问他:“怎么,来瞧你弟弟啊?”
“瞧他做什么?我是专程来看你的,”龙雅笑嘻嘻地说。
“你可拉倒吧,”林敏雅斜眼看了他,“我都到纽约好几天了,也没看您老人家露个脸。”
“这不是最近有点小忙嘛。啊,谢谢。”龙雅接了老板送来的啤酒,咕咚咕咚先喝上两口,这才继续说着,“我挣了钱,好带弟弟妹妹们去好吃好喝啊。”
林敏雅呵呵干笑:“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小丫头!”龙雅说着,又要伸手过来揉她的脑袋,被林敏雅举了挖冰淇淋的勺子做威胁。
第二天,疯玩了一夜的人,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
林敏嘉揉着惺忪睡眼,问什么时间了。林敏雅答:“十二点半。”
林敏嘉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糟了,比赛!”
林敏雅擦拭着大提琴,轻飘飘说着风凉话:“让你熬夜晚睡唛。”
“你也不叫醒我。”林敏嘉一掀被子,第一件事就去找手机。
“我干嘛要叫醒你?”林敏雅说,“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睡死了是个什么德行,我能叫得起来?”
林敏嘉打开手机,源源不断跳出来的,都是来自龙雅的未接电话和信息。她顾不得跟林敏雅再争执,只丢下句,“我先走了!”,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琴吹刚好从卫生间出来,她只觉得一阵风过去,愣了愣,就问林敏雅:“她怎么了?”
林敏雅头也不抬地答:“她放人鸽子了。”
“哦。”琴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去深究,换了个问题问道,“下午去看比赛吗?迹部他们的。”
林敏雅手一顿,她想了想网球场那暴露在太阳下的看台,看台上那被烤得炙热的座椅,还有四周振聋发聩的加油叫好声,她就苦了张脸,问琴吹:“能不去吗?”
“去嘛。”琴吹双手合十,望着她笑,“你想,好歹也还有你们立海大呢,去加个油吧。”
其实立海大压根不缺她那一句“加油”——林敏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