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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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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蘅在何思宁醒来后,就对她殷勤照顾,陪她说话解闷。冯蘅说话博学广见,有些见解俏皮又犀利。何思宁推测她没有循规蹈矩做个深闺佳秀,应该不少女扮男装外出。想来黄蓉跳脱活泼的性子多是随她。
从她的话中何思宁也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黄药师因她发高烧,再加上有官兵追击,就带她回祖宅修养。
黄家祖宅主人未归已久,忽然主人入住,惹人怀疑。早先黄家未搬迁时与隔壁冯家多有走动,所以黄药师把她带到了隔壁来。
何思宁忽然盯着冯蘅的眸子,问:“你以前就认识黄公子吗?”
冯蘅点点头,然后哈哈一笑说:“我应该在母亲肚子里见他的,我能看见他,他看不见我。”
何思宁也笑了。她想,只要冯蘅想和谁成为朋友,很少有人能拒绝得了。
冯蘅望着她,有些痴:“姊姊,你真好看,笑起来更好看。我方知,为什么黄大哥对你……”
陡然间,何思宁的心像火烧灼一样,她更加想快点完成三十年前的攻略,回到正常的时间线。
门又开了,进来的人打断了冯蘅接下来想说的话,这人正是黄药师。他手里提着一个藏青布包裹。看到何思宁醒了,靠坐在床上。他也无避嫌,去诊她的脉。
“身体尚虚,但已无大碍。”
“多谢黄公子。”何思宁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继续道,“这一路来没有报答您,反而给您添了很多麻烦。您真是个好人。”
稀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好人。父亲因为他不肯崇尚孔孟之道,斥他叛逆,后来更是将他赶出家门。
“黄大哥,你这包袱里是什么呀?”冯蘅好奇地问,打破何思宁与黄药师之间的奇怪气氛。
冯蘅发出惊叹:“好漂亮啊!”
里面是一套衣裙和相应的首饰。
冯蘅不禁感叹道:“黄大哥,你真细心,连首饰都买了。”
这些手镯金钗是衣店的老板娘推荐他买的,他烦不过就买了。只是,何思宁耳面染上红晕,清澈的星眸荡漾着欢喜,黄药师心里再说不出原本要说的话。
到江浙一带游玩的人必定是要去苏堤西湖的。何况常说“西湖之胜,清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月湖不如雪湖。”所以冯蘅邀去何思宁游赏西湖,自然也拉上了黄药师。
何思宁今日穿了黄药师送的那一套衣裙,浅粉绣桃花的素色交领上襦,藏蓝色的双层马面裙。乌黑亮丽的绸发梳成百合髻,鹅黄的绒带缠在髻上,只插了一只红梅碎雪的步摇,也是黄药师买的。
黛眉朱唇,额上点了红梅妆,气质空灵,姝色逼人,容光绝丽,一时无人可比也。
在冯家何思宁礼仪周到,温柔可亲,很受冯蘅父母喜欢。穿着用度自是不亏待,衣服什么也少不了。她穿上黄药师的衣服,不过是为了……
冯蘅聪慧一下就看到懂了,一路上对她调笑盘问。
下马车时,何思宁脚下打滑,踩在下面踏脚的矮凳上身子一下子侧歪,欲要滑倒。接着不出意外的黄药师扶住她,她手抱住他的手臂。
冯蘅在旁边捂嘴嬉笑。忽然冯蘅不笑了,速整容装,对他二人道:“黄大哥你和何姊姊先去游逛,小妹遇到熟人不得不去拜访一番。”
又转头对一笑:“为了不打扰你们,小妹就独去了。”她一人裹着雪白的斗篷往南边的苏堤去了。
何思宁心里有些愧疚,总觉得自己跟在现实里情侣虐狗虐走了人家似得,而且她原先还是黄药师的妻子。
黄药师示意她往冯蘅走的那边看,一个穿着蓝袍的青年长身玉立在映波桥上。此时的西湖全是白雪覆盖,犹如琼楼玉宇,没有春日的娇暖醉人,却清冷空灵,别有一番风情。
俊秀的青年和覆着雪的桥构成了一副静美的画卷。
“她这儿……”何思宁以袖掩面,不禁笑出了声,冯蘅这分明是去见情郎,哪是熟人这么简单。
黄药师的眸子盯着她:“你想去西湖的哪儿玩?”
“我想去看一看断桥。”白娘子和许仙初遇的地方,那个千古奇缘最初萌生的地方。
黄药师走在前面,何思宁跟在后面,不禁有些泄气。她从小说上知道,他深情而又浪漫,在妻子死后,造了一艘散架的花船,打算在女儿成人后,吹箫乘舟葬入大海。
按理说情商,至少在情爱方面不该一窍不通啊。只是他对自己的好感度停在两颗心上就再没涨过,以致何思宁关了提示音。是他不喜欢自己这款的?
何思宁回归正常时间线的唯一条件就是攻略此次唯一的目标人物---黄药师。
进展虽然不慢,但也不快,攻略花满楼的时候,好感度很快就四颗心,她因为着急有些丧气了。不快点攻略完黄药师,她没法回到三十年后,也就没法和其他目标人物接触,整体的攻略进度就要暂停下来。
若在正常的时间线,这个人的好感度不涨了,她可以去攻略另一个人呀。完全不会浪费时间。
黄药师感觉身后人的脚步声慢慢放缓,他转身看到蹙眉抑郁,泪光滢滢的何思宁。
不解道:“可是身体不适?”
不能坐以待毙,她要速度。“公子可是嫌弃我连父母都不知道,名字也忘记了,只一个姓氏还未敢忘。所以公子……连报恩的机会都不给。”
黄药师挑眉:“何出此言?”女人的心思真怪。
“我叨扰公子多时,冯家妹妹为我寻亲,有几户人家可对上我的情况。”她眼里有欲要流泻又偏偏敛上的伤悲哀愁,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回到家必让家人重谢公子。如此这般搅扰公子不必了。”
她转身回走。她的手被人拽住,发上被插上一只簪子。
“我以为你知道的。”黄药师望着她,平常傲气不屑世俗的神色染上了尘世的柔情,如孤松上头顶上月光,雪峰上的霞光,绚丽而梦幻。
“我一般不轻易出手救人,还是救女人。更不随便为女人买衣服。陪她闲逛西湖,为她雕发簪。”
何思宁摸摸发上的新簪,将其取下,碧玉清润的簪柄,一朵用碧玺雕的粉色桃花在簪柄盛开,一如开在绿色的枝条上。
她悄然点开的系统版面上,黄药师的好感度已经涨到了四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