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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反应迅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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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嘻嘻闹闹进了大厅,知道了兰如风的事迹,沧粟还以为兰如风的爹和他一样霸气爽朗,然而出乎意料的兰青却是个温儒之人,全身充斥着书香气息,母亲杨芸却英姿飒爽,颇有女侠风范。
两人都很有风范,与众人吃完饭便将大厅留给众人,携手走了。
许是许久不见,那三人闹了很久,到最后,除了还稍微保持清醒的云飒,其他两人都醉倒了。
喊上家丁将两人拖回房,泷月跟着泷于卿走了,云飒站起身来,却摇晃了下,兰如月速度极快伸手欲扶,云飒却似吓了一跳,踉跄着退了两步,醒了醒神,对着兰如月抱拳:“如月姑娘,在下先告辞。”
兰如月幽幽叹口气,喃喃自语:“云大哥,你竟醉了都不忘与我保持距离么?有时候,真希望你能够不那么对自己严格。”
她声音很低,不过却被尴尬缩在两人旁边桌子后面的沧粟听了个明白,顿时更加尴尬了,努力往后缩,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虽然,她的存在感一直很低...
“粟弟,能否麻烦粟弟扶一把为兄。”云飒许是醉的厉害,紧皱着眉扶着桌子,往日间明月般的眸子染了些许迷茫之色,但却依然准确的找到了存在感极少的沧粟,眼眸柔和的看着她。
沧粟咽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瞥了兰如月一眼,见她只是有些黯然,并没对云飒找她不满,这才松了口气,硬着头皮蹭到云飒身边,看了兰如月一眼,伸手扶着云飒,尾着带路的小厮进了客房。
“公子,您的房间在这位公子的旁边,小的房间在院子东南角落,两位公子如果有事,喊小的便是。”
第一次被敬称,沧粟有些不适应的挠挠脑袋,冲着那小厮笑道:“麻烦小哥了,这么晚了,小哥回去睡觉吧,有事我再来喊你。”
那小厮点点头退了出去,顺手关了门。
门刚关上,沧粟正打算扶着他去床边,却见刚还站的笔直的云飒,身子一歪,便往后倒。
沧粟一惊,伸手去扶,却没想看上去那么苗条的云飒,竟这般重,沧粟一个没扶稳,云飒身形便继续倒下,眼见得人就要砸在地上,云飒突然伸手一撑,一个翻身就站立起来,顺带还扶了被带歪,眼见得要一屁股坐到地上的沧粟一把。
他如月的眸子睁开,迷茫的看着四周,虽是有些迷糊的感觉,但警惕戒备却是一点不少。
沧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些拿不准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云飒看到了沧粟,似是松了口气般,微微笑了下:“粟弟。”
他唤了她一声,然后他闭上眼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什么时辰了?”
沧粟看了眼天色道:“亥时。”
他身形虽是笔直,但沧粟看出来他站的很勉强,应当是醉的厉害,沧粟想了想的凑过去扶他:“云哥,不早了,我扶你过去睡觉?”
云飒有些困难的睁开眼,看了她一眼,点头。
云飒很乖,顺着沧粟的力道,走到床边,沧粟正松了口气,还没反应,他就身形一歪,倒在了柔软的被子上,他手本搁在沧粟肩膀,此时一歪,沧粟被他拉了一把。
幸好她用双手杵在云飒脑袋两边的床沿上,愣是止住了身形。
不过,看着面前距离她的脸不到一寸的俊脸,沧粟身子僵了僵,脸皮红了红。
一股淡淡的合着酒香的淡淡青草味呼吸萦绕鼻尖,沧粟猛地跳起来后退。
距离太近了!
她从来没跟男子这般近距离过,女子也没有。
忍不住又远远看了他一眼,云飒长得可真好看。
沧粟叹了口气,人与人总是不一样的。
云飒家世好,样貌好,功夫好,这样的人就好像天上的月亮,而她,就像是地上的蚂蚁。
她伸手推了推云飒,刚才仿似清醒不已,反应力迅速的云飒,醉的不省人事,只怕刚才是他本身的严于律己以及那强悍的意志力,才让他有着神智。
沧粟无语,打开门,望了望外面已是月上中天,寂静一片,那小厮所说的东南角也无灯火。
回身将云飒给弄好,盖上被子,见他脸上依然通红一片,紧皱眉头,想到他刚才揉着太阳穴的模样,沧粟认命的出去找厨房,想要弄点醒酒汤。
他们所在的小院名叫“东湖春光”,乃一种春兰的名字,与这名字相同,此院位于兰府东面,院子旁边有一个小湖,此时正是春末夏初的季节,小湖边绿草茵茵,杨柳依依,一条木质走廊横跨小湖,在湖中间还建了座小亭子。
沧粟出了院子,穿过走廊去找厨房,却忽而听到人声,本着不找麻烦的习惯,沧粟正欲离开,却隐约听到云飒与泷于卿的名字。
沧粟想了想,弯腰躲到一颗大柳树下,垂落下来茂盛的柳枝遮住她的身形,透过柳枝,她看到不远处的湖边,站着两人,一人身披黑色斗篷从头抱到尾,另外一位却是身着淡紫长袍的男子。
此时,那淡紫长袍男子正在说话。
“如此,他们在的话,我建议我们的计划推后,反正他们不可能长期呆在兰府。待他们一走,我们马上动手。”
“不!”那黑袍男子似乎在笑,“比起等他们离开才动手,近日动手反而更好。”
一阵沉默,半响,那紫衫男子道:“你的意思是...”
“呵呵,对于云家之人和泷城之人主子早就想会一会了,只是云家奇门遁甲之术,泷城机关之术太过奇异,主子一时无处下手,这次是他们自己凑到刀口之上,若是他们能为我们所用,岂不是大功一件?”
“如此,便如你所愿。”紫衫男子顿了顿道:“不过,你答应过我的事,可不能忘。”
那黑袍男子动了动:“放心,我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动她,留着她还有用呢,第一美人...呵。”
黑袍男子又想了想道:“兰青哪里,只怕不会轻易妥协,你打算怎么做?说起来,他可算是你姑父。”
“姑父?”紫袍男子嘲讽的语气:“他一直看不起我,先用药稳住他,若是他不妥协,杀了就是。”
杀意凌厉,夜风微起,吓得沧粟一个颤栗,呼吸也乱了几分;
“谁?”黑衣男子一个扑身跃了过来。
沧粟冷汗刷一下就流了下来,惨白着脸,呼吸都困难起来。
惨了惨了,要是被抓到一定会死的,一定会死的。早知道就不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大喊救命?可离得最近的院子就只有东湖春光,现在云飒睡得那么沉,就算大喊估计也不会醒,而远处的,估计还在半路她就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
短短的一瞬,许多念头涌入脑海,可最终还是没想出个办法来,只能惨白着脸,呆呆的望着扑身过来的黑衣男子。
死了死了,沧粟趴在原地,闭上眼,身子已经因为害怕到了极致僵掉了,抖都都不了。
想要开口求饶,却全身神经不受控制。
凌厉之气扑到近前,还未等沧粟反应过来,又飞了回去。
“哼,原来是个小角色,交给你处理。”刚还在近前的男子,声音再次在远处传来。
沧粟战战兢兢地睁开一只眼,刚好看到那黑衣男子将手中提着的已经昏迷的小厮丢到了紫袍男子脚下。
却见紫袍男子弯身掐着那小厮的脖子,高高举了起来,那小厮醒了过来,剧烈挣扎,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沧粟远远看着这一幕,紧紧捂着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屏住了,因为两番惊吓,让她已经惊恐到了极致,也无法让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看,她可以清晰的看见那小厮就是带她和云飒去房间,后来走掉的那个,他的挣扎从剧烈到愈来愈慢,愈来愈慢,最终停了下来。
见此,那紫袍男子手一甩,将那小厮丢进了湖中,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走吧,明日以后,这个地方,就是我们的了...”
两人渐渐消失在湖边,夜风轻轻吹拂,杨柳依依飘荡,仿似刚才那一幕未曾发生过一般。
半响,沧粟才回过神来,大口大口的呼吸,清凉夜风之下,她硬生生打了个冷颤,却是刚才惊恐之下,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
她僵着脖子缓缓转头去看湖中,只见月光之下,湖水波光粼粼,刚被丢下的尸体已不知去了何处。
沧粟只觉更加害怕了,她慢慢起身,却腿抖得太厉害,再次一屁股坐了下去,深呼吸片刻,再次起身,踉踉跄跄冲了回去。
她不敢独自回房,直接冲进了云飒床边,颤抖着身子摇他,哆嗦,声音因为恐惧而很小声:“云...云哥,你...你快起来,死...死人了。快...快起来。”
云飒眉头皱了皱却没醒,沧粟瘫坐在他床边的地板上,靠着床,看着他,惊慌慢慢平息,只是如擂鼓般的心跳,在这寂静的房间更加清晰,“扑通,扑通”跳的好快,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刚还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小厮,此时已经尸落湖底。而她除了云飒,竟然不知该找谁。
怔怔坐在地上,沧粟忽然觉得有些迷茫,这样一个人命如草的世界,像她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云飒,能够活多久?
一阵的胡思乱想,沧粟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清风温煦,花香入鼻,日晓云暖,鸟语诵鸣。
云飒缓缓睁开眼,只觉头痛欲裂,口干舌燥,他知道这是宿酒的缘故,恍惚忆起昨夜之事,竟没想,他们三人如第一次认识一般,喝了个伶仃大醉,连他也不得不让沧粟扶着回房。
摇摇头,云飒掀开被子正欲下床,却见沧粟趴在床边睡着了,却是坐在了地上。
云飒讶然,又有些自责,小心翼翼的下了床,伸手打算将她抱到床上去睡,却没想手刚触碰到地上的人,那人却似受了惊的兔子,一撺八丈高,头“哐嘡”一声就撞在了雕栏镂空的窗侧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