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退隐》秋水蓝心

6、第 6 章

　　不用多久，令狐冲便无暇去想东方止的身份了，一批浪人追了上来。这十几人身着黑衣，与浓浓黑夜融为一体。他们和之前的浪人小兵们完全不同，明显受过极为专业的训练，个个武力深厚。此外，令狐冲和东方止对浪人之地完全陌生，黑夜中又难辨东西，难认坏境，不一会儿便被团团围住。

　　令狐冲和东方止相背而立，双双脱掉抢来的浪人衣服，一黑一白在皎洁月光下显得极为相配。
　　“没看出来轻功不错呀，”令狐冲确实没想到东方止轻功如此之好：“不知道别的方面怎么样？不过阿止不用怕，哥哥保护你啊，哈哈。”

　　东方止听着令狐冲的胡话皱了皱眉：“没正经！”

　　“正经有什么用，你喜欢吗？”令狐冲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黑衣人虽然听不懂他们对话的内容，但似乎对他们轻佻的态度十分不满。为首的人轻轻一摆手，一群人开始行动。

　　虽说这几个武动都还不错，但和东方止和令狐冲相比，完全不够看。令狐冲开始还很认真，但后来就左摇右摆的玩起来了，权当无聊时光的消遣。

　　令狐冲不想自己独享戏弄这些人的乐趣，瞥向东方止想与他分享。却恍惚间看到了东方止胸前上一条长长的红色的血痕，白纱被染成了成片红色，在东方止胸前像一朵血莲。

　　令狐冲周围的几个人被转过来的令狐冲吓到了，他们很不解，刚才还很正常的人，怎么回个头就突然像恶魔一般暴怒了，动作也变得无比凌厉，招招致命。三下五除二令狐冲就解决了身边的麻烦，紧接着闪到了东方止的身边，将东方止死死地挡在身后。

　　“你怎么样？”
　　东方止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令狐冲低头一看，这怎么叫没事，衣服内的皮肉都翻了出来，在月色白衣的双重衬托下，显得触目惊心，让浪人的刀砍一下真的不是开玩笑的。由于伤口很大，出血很多，东风止的脸渐无血色，唇色惨白。虽说伤及不是要害，但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

　　令狐冲再转过头来看这些人，眼中已经满是恨意了。自己当做宝贝的人，怎么可以让这些蝼蚁这么伤害，他一定要讨回来。之前他他觉得这些人也只是奉命行事，不必要赶尽杀绝，不过现在，目的只有一个：要他们的命！

　　经过刚才的混战，浪人们中有招架之力的人所剩无几，不过几分钟便死的死伤的伤。浪人头目一看，大势已去，便带着活着的人一溜烟逃走了。令狐冲并没有去追，现在什么都比不上他阿止的伤势要紧，一弯腰把东方止横抱在怀里。

　　“不用，我能走。”东方止第一次被别人抱，异常别扭。

　　令狐冲只当没听到，抱着他向附近山林飞去。

　　夜晚，山风凛冽，好在他们找到个山洞，可以勉强渡过一夜。

　　令狐冲将东方止轻轻放下：“浪人们估计不会善罢甘休的，这火是不能点了。等明天天亮能认清方向就好办了，先忍一晚吧。”

　　东方止点了点头。
　　令狐冲低头想检查东方止的伤势，不过动作太突然，东方止吓得猛地向后退，扯到了伤口，疼的低头哼了一声。

　　“别动！”令狐冲语气有些严厉，他并不是凶东方止，而是是恨自己，恨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恨为什么伤的不是自己？恨自己当时对浪人的手下留情！

　　山洞照不进多少月光，具体伤情完全看不清，他们装着药的包裹也还在那两匹马上。没办法，令狐冲只能暂时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两条，先给东方止缠上，要不然没被砍死也要失血过多而亡了。

　　“有点疼，你忍着点。”
　　东方止痛的冷汗直冒也没有动弹，倒是令狐冲，手抖的不行。

　　“你别抖了，碰到伤口更疼，哈哈。”东方止笑着说，怎么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是蹲在自己旁边的人一样。

　　令狐冲也想控制，可是这双手好像不是他的了。好在虽然颤颤巍巍，最后也算是包扎好了。令狐冲长舒一口气后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东方止身上。

　　“我……”

　　“别说你不冷。”

　　“我是想说谢谢。”东方止并不是爱逞强的人，现在有点发烧了，这夜风一吹，还真的有点受不住了。

　　“你这么一说，突然不想把衣服给你了，衣服还我！”令狐冲开玩笑道。

　　“给都给了，还想要回去，哪有这样的事？”东方止将令狐冲的衣服裹得更紧了，真的很温暖。

　　“对了，你怎么受伤的？”

　　说来东方止的武功应该在令狐冲之上，《葵花宝典》不说是当世最强的秘籍，也差不多了。问题出在东方止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会《葵花宝典》，更不想让人知道他和日月神教和任我行有关，尤其是令狐冲。当时情急，他想用《葵花宝典》中的招式，突然意识到令狐冲在不远处。于是，在快出招时，他停顿了，收了手。战斗中迟疑是致命的，他对面的人见此，直接挥刀朝东方止面门劈来，虽然他反应够快，但还是被深深砍的一刀。胸口穿来剧痛，可东方止愣是一声没吭，他怕他这边一出声影响到令狐冲。不过后来还是被看到了。
　　不知什么时候，令狐冲对东方止的看法比他自己的安危还重要，这点东方止自己都没意识到。

　　“技不如人。”东方止浅浅淡淡的回了一句。

　　令狐冲仔仔细细的盯着东方止的脸，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破绽。盯着盯着……等令狐冲反应回来时他已经亲上了东方止的嘴唇，许是东方止太过秀色可餐了。反正都这样了，令狐冲干脆破罐子破摔，更进一步。他一手撑地，一手按住东方止的头阻止他后退，下一秒舌头闯入东方止的口中，那香甜令他迷醉。

　　东方止没想到令狐冲会趁人之危，开始时也挣扎过，怎奈身上有伤，又被令狐冲框住，到了后期，竟然享受起这个生疏的吻，他一定是疯了！

　　过了很久很久，令狐冲觉得自己要窒息时，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东方止的唇。下一秒，两人同时光速转身，相背而坐，空旷的山洞回荡着彼此急促的呼吸，似乎再提醒刚刚发生了什么。长久的无言中，东方止开始思索自己对令狐冲的感情是否如他想的那么单纯。也许在令狐冲初见那晚拥他入怀时，也许在令狐冲酒醉对他表白时，也许是刚刚令狐冲将他护在身后时……令狐冲对他而言不仅仅是朋友了，那又是什么呢？

　　“喂。”
　　“嗯？”
　　“没事。”令狐冲现在心里很乱，这个吻完全在他的计划之外，虽然过程很享受，不过结束后东方止会不会排斥他？他想问不过不敢。
　　令狐冲不知道的是，这已经不是他们的初吻了。

　　外面窸窸窣窣脚步声响起，还夹杂着浪人话。
　　“追来了。”东方止和令狐冲对视。

　　“没事，有我呢。”令狐冲短短的一句话，就有能力让东方止完全放心。

　　脚步声个说话声渐近，令狐冲死死盯着外面目光如炬，东方止也不由握紧了双拳。

　　“唔嗷，唔嗷~”一声狼嚎划破长空。
　　“唔嗷~”
　　“唔嗷~”
　　……
　　回应声此起彼伏，听起来这是个极为庞大的狼群。

　　“我估计咱们俩今晚要交待在这了。”令狐冲笑着说到“师弟还欠我酒钱呢，真是便宜他们了。”

　　不是令狐冲悲观，浪人加狼群的组合绝对会吧他们撕碎。

　　“说真的，你怕不怕？”

　　“怕！”东方止给了令狐冲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之后接了一句：“不过怕也没办法。”说完就散散漫漫倚坐着，好像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东方止虽然受伤，也不是不能动，情况紧急下他和令狐冲联手也能杀出一条血路，他有这个自信。不过现在，他只想静静享受被人保护的感觉。

　　令狐冲神经紧绷，不知过了多久，周遭的声音都消失了。令狐冲疑惑不解，静悄悄移到洞口，左望右望，什么都没有。

　　浪人搜山，人多动静大，把狼群招了过来。浪人知道山中野狼的可怕，一个不注意就会被撕成碎片，无奈之下只能退去再议。人走了，野狼也退了，刚好保护了山洞中的两个人。

　　“阿止，你真是吉人天相啊，我以后肯定要跟着你，好蹭蹭运气，哈哈。”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幸运？”

　　“我？幸运？别逗了，从小最倒霉的就是我。你是不知道啊，我犯错师傅罚我，师弟师妹犯错也都罚我。这就算了，有一次他偷酒喝，让师娘逮着了，被大骂一顿，转过头罚的还是我。还有一次……”令狐冲一说起曾经“受苦”的经历，就打开了话匣子。
　　东方止微笑着，任由身边的人在耳畔喋喋不休。

　　“对了，阿止，你师傅是谁？”

　　“我父亲。”东方止躺了下来，他惊讶于自己可以竟然平静的提起父亲，像说喝水吃饭一样毫无波澜，看来时间终究能抚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