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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黄金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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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你说什么?”神木晓一头雾水。
对于她的脱线,男人倒也不恼,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就是将我——诞生于伊夫堡的恸哭之中的监狱鬼——召唤出来的人吗?”
他那抑扬顿挫的声调把神木晓吓得连连摆手:“绝对不是我啊!我连召唤阵都还没画呢!”
而且她这种非洲人是不可能召唤出眼前这个根本看不出职阶的ssr。
“哦,是这样吗……”
他低声地笑了起来。
“但我能感觉到,你就是我在寻找的那个人。”
神木晓将吉尔伽美什护在身后,悄无声息地后退了几步。她试探性地问道:“这位(拥有爽朗笑声的)先生(hentai),请问您是哪位……”
他的笑声打断了神木晓的问话。
“我是谁?这是一个好问题。”
这人怕不是失了智,吉尔伽美什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对于眼前的家伙,他可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我诞生于阴暗的地牢,我脱胎于少年日复一日的哭泣,我乃手持血斧之人。
“上帝给予诛伐贪婪恶徒的权利,他为我戴上了华美的面具。Extra阶,Avenger参上。你可以称呼我为——
“基督山伯爵。”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一道惊雷劈过,霎时照亮了墙面上的刻痕,少年爱德蒙·唐泰斯曾用此计算脱离监牢之日。
神木晓怔住了。
基督山伯爵,出自于大仲马同名小说中的角色,可谓是文学史上最为著名的复仇者形象之一。对于把《基督山伯爵》这本名作反复拜读过数遍的神木晓来说,听到这个名字,她满脑空白,思维停滞了一瞬,而后,名曰狂喜的情绪篡上了主位。
戒备什么的,此刻早已经飞到不知何处去了。神木晓小跑几步,来到伯爵身边,一把握住他的手。
“真的吗?您就是爱德蒙·唐泰斯先生吗?我我我我……激动地快要说不出话了!”
伯爵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多谢抬爱,但请不要再提起那个名字了,小姐。爱德蒙早已经消失在伊夫堡的地牢之中了。”
原本吉尔伽美什以为伯爵只是个失了智的家伙,此刻看他竟不安分地动手动脚了起来,忙冲上去把神木晓拉了过来,一脸警惕地瞪着伯爵。
“master,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是Avenger阶的,还是离他远一点为好!”他小声提醒道。
神木晓对他毫无理由原因的敌意感到好笑。
“吉尔,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或许我们这一路上遇到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坏人,但绝对不会是基督山伯爵先生!”
等等,她眼里闪烁着的光芒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幅幸福的表情,吉尔伽美什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啊!
他不免有些窝火——那种说话怪里怪气,手脚还特别不安分的家伙,到底为什么能挤掉自己的位置,得到神木晓的青睐?
当然了,这种情绪的产生完全是因为吉尔伽美什根本无法理解神木晓的迷妹心理。
见他一副炸毛的模样,神木晓安慰道:“不要再任性啦。”
任性?嗯?这还成了他的错了?吉尔伽美什越来越委屈了。
这时候应当要隐忍,他想。于是,他收敛起身上的戾气,装得与平常无异。
“对了,还没有进行自我介绍呢。我是神木晓,这位是……”
“我叫做吉尔伽美什。”他硬生生地打断了神木晓的话,“是她的servant!”
他刻意把servant一词念得格外响,还顺便替神木晓解释了一遍迦勒底的意义和目的。
伯爵摘下头上的礼帽,微微向他们鞠了一躬,对他们以及迦勒底的行为表示赞赏。
神木晓本想从伯爵口中打听一些关于这个时代的消息,但却得知伯爵几乎与他们同时来到这个时代,因此什么都不了解,唯独知道自己置身于伊夫堡的地牢中。
“总而言之,还是必须先离开这里,但门窗都被封死了……”
正在神木晓思考着离开囚室之时,伯爵一言不发地走到门旁。他的右手贴在冰凉的铁制大门上,没有做其他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念响什么咒语。只听得猛地一声巨响,门竟被徒手炸开了。
“这样就可以出去了。”
伯爵淡淡说道,仿佛做出这番壮举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吉尔伽美什被他这幅“做作”的模样气得直咬牙。不就是开个门吗,只要用他的宝具“王之财宝”,一准儿能把门击成齑粉。这种爆破什么的,简直庸俗至极。
桎梏着他们的牢门终于打开,由伯爵带领,神木晓和吉尔伽美什成功地走出了阴暗曲折的伊夫堡。不过奇怪的是,他们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的狱警,也没见到关押着的其他囚犯。伊夫堡就像是被上上下下完全肃清了一遍,成为了一座空城。
伊夫堡建造在一座孤岛上,四面环海。神木晓冒着大雨,绕着伊夫堡周围走了一圈又一圈,试图和迦勒底连线,但却总是失败。
她本以为自己无法接收到来自罗曼的通讯是由于他们先前身处在伊夫堡内部,但就算是她现在走出来了,也仍然接收不到任何的讯息。
或许是因为他们所处的位置太过偏远了吧。
被雨彻底淋湿了的神木晓只好跑回伊夫堡内,暂时避避雨。一阵狂风吹过,她被冻得连连发抖。
吉尔伽美什生了堆火,他把煮好的热茶递给神木晓。
一口热茶喝下,寒意被驱散了不少,姑且算是担任了首脑职务的神木晓开始分析起当下的状况。
“原本决定的目的地是巴黎,但由于种种原因——我相信这些原因是出自于伯爵先生身上,我们的落点发生了错误。那么发生扰乱时代格局的人物,就身处巴黎。我们应当赶去巴黎。而且我想,到达内陆以后,通讯极有可能会恢复。”
“从马赛到巴黎,几乎是自南向北穿越了整个法兰西大陆。这可不是一段短暂的路程。”
曾是水手的伯爵对与法国的水路以及潞潞都很是了解。
“master,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立刻离开这里吧。我能感觉到,地底的魔力流动似乎有些异常,曾经遇到过的那种魔物或许很快就会出现。”吉尔伽美什道。
伯爵插话道:“去基督山岛吧,我认为那儿不会有危险。港口有几艘完好无损的小艇,交通工具不成问题。”
可要在这风暴中航行不是件容易事。虽然他们也不知道确切时间,但看这逐渐黯淡下来的天色,神木晓推测现在约莫是傍晚了。
天还能亮多久呢?没人知道。
伯爵看出了她的忧虑。为了让她放心,他解释道:“我曾经历在海上经历过比今日更大的风浪,但我依然有惊无险地渡过了,所以对于我的能力,请不必感到担忧。至于夜间航行,你知道的,我拥有……”
“拥有猫的双眼,即使在夜里也能看到掉落在地上的一根针,对吧?”神木晓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伯爵笑了起来。
“看来你真的将我的故事读了很多遍啊。”
吉尔伽美什拨了拨火焰,木柴发出刺耳的噼啪声。
既然就连当事人伯爵都说了不会有问题,神木晓当机立断,立刻决定执行转移计划。
顶着狂风和暴雨,神木晓抓着吉尔伽美什的手跟在伯爵身后,费力来到港口。伯爵选择了一艘看上去十分坚固的小艇,将储在船内的雨水清空后,两人跳了上去。
船小的很,没有任何避雨的东西,三人只好坦荡荡地暴露在雨中。行驶在浪尖的小艇颠簸地厉害,幸好他们之中没人晕船,否则又是麻烦一片。
行驶了到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时,他们终于来到了基督山岛,在一个岩洞内暂时驻扎了下来。
要借着从伊夫堡找来的小艇回到马赛本土,十分困难,倒也并非不可能,只不过要冒巨大的风险罢了。伯爵说偶尔会有走私船在基督山岛停靠,可以搭乘他们的船回到大陆,到时再按照情况另想办法。
不过这得等到明日了。今晚雨势未见减弱,显然不会有什么船来停靠。神木晓也乐得如此,她今天也是耗费了极大的精力,急需休息。她累得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彻底烤干就已经睡着了,吉尔伽美什小心翼翼地帮她盖上毯子,守在旁边,顺便警惕着伯爵。
暴雨在凌晨时分终于停息,到了清晨,风平浪静,这让神木晓不由得感叹大海的变化无常。
不过他们一直在岛上等到了中午,也不见任何船只的影子。迫切等待修正的时代可容不得他们等下去,神木晓决定,再等上一小时,如果仍是没有船只,那就赌一把,坐小艇出发。
上帝似乎都在帮助他们,放出这句狠话后不多久,海平面上就出现了船桅的踪影,一艘巨船显露出身形。
披着大衣的女船长站在船头,双手叉腰,很嚣张地笑着。一道巨大的浅棕色伤疤从额角延伸到脸颊,把她的脸硬生生地分成了两半。如果没有这道伤疤,她绝对能担得起“美人”这一称呼。
“喂——!!”
远远的,她喊了起来,声音嘹亮而豪迈。
神木晓忙用力挥动手臂,让她注意到自己。
巨船在岛旁两三米的地方停下。
“要搭我的爱船‘金鹿号’吗?”船长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