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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八十三章 ...

  •   手机屏幕一直亮着却没有人说话,直到乐文勋将电话挂断,施垣大舒一口气。

      “我知道他在追求你,”宋席之道:“他为你做过很多事。”

      “但是他和你是不一样的,”施垣解释道:“我没有答应过他。”

      “我知道,”宋席之看着她紧张的模样,真该在这个时候好好逗逗她,“想过没,如果我们住在一起的生活?”

      “没有。不过,那么大的房子就我们两个人住着,多浪费呀。”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多生几个孩子。”

      “我可不想当猪。我要用一个很大的房间放衣服。”

      “嗯,还有呢?”

      “一个房间放鞋,另一个房间放我的包。”

      “还有呢?”

      “要在屋前种上我喜欢的花,一年四季都盛开。”

      “还有呢?”

      “还有?”施垣也不知自己想要什么,她有这些就足够了,“还有什么?”

      “我呢?”

      “你是必备。”

      宋席之无奈地笑着,等以后他们结婚,他被她气的次数也不会少多少。

      买好吃的送她回去,宋昊打来电话问他还多久回去,宋席之没进屋,答应施垣回去后会记得吃饭。

      他赶回租住的地方,曹渊依在厨房门口,正咬着苹果吃的津津有味,客厅的沙发上,被购物袋给占的满满。

      “面在锅里,我去给你热,”曹渊煮了茶叶蛋,盛了几个放入碗里,端到客厅的茶几上。

      宋昊拿起一颗茶叶蛋剥给唐依柔吃,身为医生,他对曹渊倒是不避讳什么。

      “要添醋吗?要不要来勺老干妈,”曹渊也没吃晚饭,他看着时间煮的,但是宋席之在楼下抽了根烟,面有些糊了,样子不好看,但口味却不赖。

      “嗯。”

      唐依柔将茶叶蛋放入宋席之碗中,又剥了一颗给曹渊,“见到施垣了?”

      “嗯,”宋席之饿坏了,其实饿着肚子是经常的事,要是碰上棘手的手术,一天一顿是常有的事。

      “她有没有说什么?”唐依柔为过去对施垣所有的误解而感到后悔,亦会儿子这些年受的苦而心疼。

      “没说什么。”

      “那就好。”

      宋席之将面汤也给喝了,曹渊要去再给他盛一碗,他摆了摆手,只怕吃多了胃难受,“她明天要去趟盛和,我陪她过去。”

      “知道什么事吗?”宋昊问道。

      “暂时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好事。”

      “会不会是抢角色的事情?”曹渊问道。

      “还不知道,如果只是抢角色的事情就好了。”

      “是呀,”宋昊道:“你祖母在家休息了好些天了,盛和现在由唐文菲负责,我就怕.......”

      宋昊顾及妻子的感受,有些话,他没有全部说出。

      宋席之一言不发,唐依柔为了回避他们,拿着碗去厨房洗了,宋昊掏出烟却没带打火机,曹渊因为在吃药,烟也很久不吸了。

      “你要不要考虑爸爸的建议,”曹渊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个打火机,烟给点上,宋昊道:“回去一趟,看是否有转机。”

      “嗯,”宋席之答应的没有一丝犹豫,他认清了这个世上许多的现实,现在他更需去面对现实,“什么时候?”

      “明天,”宋昊喜出望外,“明天回去吃晚饭?”

      “嗯,”假如明天施垣去盛和不出什么事。

      唐依柔得知儿子答应回家,更是欣喜地落泪。

      宋昊当晚打电话给了单婕,说儿子答应明天回去吃饭的事,也让母亲在紧要关头别找施垣的麻烦。

      到了第二日,宋席之过来接施垣去盛和,施儒也陪同他而行,与他坐在车里等着。

      施垣去了约半个小时,上车时脸上的表情和去时差不多,忧心忡忡,不过却又不悲不喜。

      “找你做什么的?”施儒问道。

      “我和盛和不是还有一部电影的合约嘛,那部电影快要开拍了,可能这几天里我要去美国。”

      “不行,”宋席之计划在这几天里向施垣求婚,求婚的场景已布置的差不多,只等拿到戒指。

      “为什么?就呆几个月,而且只要电影拍完我就自由了。”

      宋席之心里憋了口气,施垣这一走不知何时回来,他既得防着单婕和唐文菲,又偷偷与乐文勋做着比较,无论如何,这婚他求定了,大不了在美国求婚。

      施垣跟着施儒回家去了,宋席之去了医院,十多年没回去的他,既然选择回去这条路,自然不能两手空空。

      十多年里,他虽然没有回家,但该见的皆都见了,除了他的祖父宋学东。

      宋昊知道母亲盼孙儿归家心切,但他不知父亲会以怎样的态度去对待这个离家十多年的孙儿。当初他固执要娶唐依柔进门,宋学东的态度比今日单婕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今,儿子走了他的老路,这个家门是否进的,他和单婕说了都不算。

      宋昊电话联系了宋自如,他想用老办法去解决同一个问题,可惜,宋自如陪在外求学的孙儿过年,就算要回来,也得明天。

      事已无可变更,宋昊陪着儿子买了些礼物,唐依柔也没提前回去,三人熬到天黑,将近七点才抵达目的地。

      宋昊抓着唐依柔的手,宋席之拎着礼物站在他的身后,他有回家的钥匙,却又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单婕,她穿着围裙,见到门外的三人热情道:“站着做什么呀?还不快进来。”

      宋席之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宋昊进屋后转身看着他,父子二人看着彼此,这是条没有回头的路,选择已由不得他们选择。

      单婕不安地抓着围裙,她让保姆去将宋席之手里的东西接过来。

      宋席之进了屋,宋学东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茶几上放着一沓报纸,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宋昊在一旁坐下,轻轻地唤了一声,“爸。”

      宋学东摘下老花眼镜,看了眼依旧站在门口的宋席之,“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路上耽搁了。”

      “以后早点出门,”宋学东给茶杯里倒上茶,递了一杯给宋昊道:“让那小子过来。”

      宋昊对宋席之招了招手,他不肯过来,还是唐依柔将人硬拉过来。

      “过来坐,”宋学东让出身边的位置道:“十几年没见,连爷爷都不认识了?”

      宋席之沉默不语,虽然这个家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单婕说了算,但他知道,只要宋学东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这似乎是宋家人的天性,虽然他也姓宋,不过却不喜欢与宋姓的亲戚有过密的来往。商场间的夺利本就风云莫测,若加上强权,不是他们这等市井小民可以围观。

      “不坐?”

      宋席之双手接过宋学东递来的茶,他拘谨地坐着,就好似来到一个陌生人的家中。

      他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既然选择回来,他就已抛弃自尊,如果这个时候,他又或向宋学东示好,是否就不必在顾忌单婕。

      单婕过来招呼众人去吃饭,满满一桌的菜,虽然年已过了好几日,却又丰盛地堪比新年。

      在还没有和家人决裂时,家中的晚饭都是单婕做的,因为宋席之喜欢吃她烧的菜。

      十多年过去了,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回到久别的家中,吃着记忆中熟悉的饭菜,宋席之却平静地面无表情。

      他吃饭的速度很慢,因为他不知道当丢下碗筷的那一瞬间,自己能去哪。当年可以跑回房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现在却不行,无论是这个家还是人都变了。

      单婕既夹菜又给他盛汤,宋席之谢过数次,今日的食量,已超出平日许多。

      宋昊第一个吃饭,丢下碗筷却没有离开餐桌。

      宋席之在宋学东丢下碗筷后也停止进食,单婕将收拾的事交给保姆,她切了水果又泡了茶,众人坐在沙发上,虽然遥控器未有人动过,不过新闻早就成了连续剧。

      “吃水果吧,”见众人一动不动,单婕拿起刀给苹果削皮。

      削好的苹果第一个给了宋席之,他摆了摆手,客气地说不用了。单婕将苹果切为两瓣,分了一瓣给了唐依柔。

      气氛安静的令人坐立不安,宋昊时不时地看着手表,虽然他们来了不早,但这顿晚饭吃的时间太短,走又或等会走,都显得尴尬。

      他拿起茶杯,用嘴唇抿着茶水,打发时间。

      宋学东拿起桌上的报纸,戴上老花眼镜,单婕将报纸一把夺过来,放在背后,“天天抱着报纸,真不知看了有什么用!”

      “你这个老太婆,就是急躁,”宋学东盘腿而坐,指着桌上的一盘水果说她浪费,“虽然现在的日子好过了,但菩萨看着呢,浪费了粮食要被雷打的。”

      宋学东抓了把龙眼放在宋席之手里,这是小时他最喜欢吃的水果,不过龙眼吃多容易上火,所以家中给时都是按数给的。

      在国外的几年,虽然有唐文菲照顾,但他知道衣食住行的钱来自哪里,所以,打工和奖学金成了他维系日常生活的必须。

      而且,为了回国,他必须存钱,所以,除了一日三餐,他很少花钱。虽然在国外打工存下的钱回国后没多久就被骗了,但至少找到了她,或许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宋昊将一杯茶给喝尽,单婕要给他杯中添水,“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吧,我们走了。”

      宋席之顺势将龙眼放入盘中,起身跟在宋昊身后。

      单婕眼中流露出不舍,宋学东缓缓地穿上鞋子,却未起身,侧着身子看着他们三人,“既然都回来了,今晚就睡在家里吧,你妈把房间都给收拾了。”

      宋昊夫妇看着宋席之,这个家他们是为了儿子回来,如果儿子答应留下,他们也无话可说。

      “你都十几年没回来了,难不成在家住一晚都不行?”宋学东道。

      宋席之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老套的故事情节,国产剧都讲究皆大欢喜,他今天回来就是为了这样的结局。或许,他该在忍一忍,只是一夜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嗯。”

      单婕拿着睡衣跟他上了楼,当年他居住的房间,屋中的一物都未做过改变,当年新买的电脑,已被历史淘汰,如今孤零零地坐在书桌上,等着它曾经的主人。

      那个嫌弃了六年的红木床让他对这个屋子有了一丝丝怀念,床上的棉被换成了蚕丝被,罩着碎花被罩,和当年一样的丑。

      这是他当年唯一可获轻松的独境,如今也是。单婕又送来水果和牛奶,让他洗好澡早点休息。

      宋席之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梳妆台上有一套男性洗漱用品,沐浴露是他最不喜欢的金银花。

      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房间里没有电吹风,屋子里暖和很足,窗户上有一层厚厚的水汽,擦干净没多久又蒙上一层。

      他坐在书桌前,书架上的书都还在,还有几本英语练习题册,有一张其中考试试卷夹在题册里,与及格只有一分之差。

      书桌有一个抽屉是专门放奖状的,从小学一直到高中,有些奖状的时间过长,奖状面上也已泛白。

      他的房间被人收拾过,抽屉也是,除了一把上了锁。

      他的手放在锁孔上,回想着过去点滴,钥匙会被藏在哪里。

      他喝了半杯牛奶,摸了摸头发,已经有些干了,估计在等半个小时就能睡了。

      宋席之本对那个上锁的抽屉并不那么上心,他认为这里不属于自己。但因为无聊,因为懒得翻看手机,因为记忆让他回想起钥匙被藏在哪里。

      将钥匙打开,抽屉里有一封信。

      他想起,这本是应该给施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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