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各种各样的大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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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不能过去。
这样判断着，名为绿的少年停在人行道上，乖乖的等绿灯。
“绿。”
一个没有感情的声音在他不远处响起，绿抬头，对面的灯柱下有一个少女，黑紫的裙子和银色的长发，是银。
绿用手指提起嘴角，做出一个淡淡的笑脸，然后飞快地收回手，淡淡道：“银。”
“我去找青，你要找灰？”银没有张口，她的观测灵在不远处的小水潭若隐若现。
“嗯。”绿低声答，“刚才找过青了，有消息。”Doll的听力是常人的几倍，即使是自言自语般的声音，也能够被听见。
“有消息需要带给黑……？”银微微抬起头。
“嗯。”绿将左手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来，掌心外翻，朝着那个小水潭。银的观测灵看见他用大拇指把一张折成半个手掌大小的纸扣在掌心。
动作一闪而过，绿又把手缩回了袖子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红灯闪了一下，随即换成绿灯，两边在等候的人都匆匆走向了对面，被人流遮挡住身影的两个少年少女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手指交汇。
握紧手里的纸，银发的少女转身走上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青。”
月川祐一脸惊喜的回头，娇小的银发少女站在玻璃窗外，双手贴在上面。
月川祐快步走到银的身边，将她拉进了店里的角落。
“银，你来是黑有事吗？”虽然内心激动得像是有一百个疯子在大喊大叫，但月川祐还是公事公办的问道，“有新的行动了？”
“黑让你下午五点半时去找他。”银非常负责的把黑的话传达给她，“有事要你做。”
“唉？这样啊……”月川祐又变回了死鱼眼，她撇撇嘴说道，“那不急，让我们接着看上周没看完的蔷薇莫里斯，怎么样？”
“嗯。”银无法抵挡《蔷薇莫里斯》的诱惑。
。
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灰色长发的青年伏在桌上，噼里啪啦双手不停的打着字。
他的脸庞俊逸清秀，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瞳孔是非常罕见的红色，眼角有一颗细小的褐痣，薄唇微微抿起显得有些凉薄，脸上轻松惬意的笑容却冲淡了这种感觉。他的长发松松垮垮的绑着，发带扎在接近发尾的地方，耳边散落了些较短的浅灰发丝。
在这个天气，他穿着较为常见的宽松毛衣和黑色布裤，整个人窝在铺了毛毯的竹藤椅上，像一只慵懒的树袋熊。
当绿从外推开根本没有关严的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哎——呀！完成了！”灰发青年这时抻了一个懒腰，整个人躺进了椅子里，手臂支在扶手上，看上去十分放松，“绿，又来拿情报了？”
“嗯。”绿点点头径自往屋里走去，随手一甩将门关上，走到窗前“哗”的一下拉开窗帘，大大的敞开窗子，固定好长铁条，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青年见怪不怪的站起身拎起桌上古色古香的小茶壶往香木茶杯里到了一杯茶捧在手里，道：“你不要管窗子了，先告诉我要哪些类型的？”
“黑要找玖兰厦助的详细资料，其余的和以前一样。”绿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喝了一口。
“这是今年最新的乌龙茶，味道怎么样？”灰发青年也不生气，他淡淡笑着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倒茶，低头看着绿发绿眼的少年。
“……好。”绿有些迟疑的说道，“应该……还好……？”
“喂喂，‘应该’和那个上扬的疑问语气是怎么回事啊？”灰发青年哭笑不得，他放下茶杯，一只手搭在桌子上，一只手支着下颌，歪头看着绿，“呐，让我们说正事吧。”
“嗯。”绿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翠绿色的眼眸被细碎的发丝蒙上阴影，显出一种泛着凉意的湿。
“玖兰厦助，父母是普通厂工，四年前去世。二十三岁担任国家专门研究契约者的科研人员，两年前因为被抓回一星期作为研究材料的契约者YK-306炸毁了研究所，他就转行当了一个普通的老师，不久后跟一个叫三溪美惠的老师结婚。年轻时有一个青梅竹马叫梅珩芙子，在八年前成为契约者，契约能力是‘语言命令’，可以命令人说出任何她要求的话，并且被命令的人不会有任何关于他说出去的话的记忆。是非常方便套取情报的能力。”几缕灰色发丝顺着鬓角滑落到脸颊，青年随手别到耳后，弯出弧度的发丝微微挡在了眼前，他却并不在意，甚至还再次偏了头，让发丝朝着鼻梁靠拢。
“那么，接下来就是——”青年冲着绿俏皮的眨眨眼，“组织的日常动向了。”
“有七个小组你是知道的啦，第一小组的四个契约者和第三小组的五个已经是我们的了，剩下五个小组十五个人中有三个倒派了，然后——”青年拖着长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第二小组的其余两个一个远在莫斯科，一个待命，第四小组全部在接近门的地方试图找到关于门的资料，第五小组其余两人待命，第六小组全员待命，第七小组其余两人在日本天文部潜伏。”
“我们的人呢？”
“除了蓝和橙昨晚摧毁了一片厂房外，就只有粉在警视厅潜伏了，其他人如你所见，”青年摊出原本放在桌上的左手，表情无奈，“待命咯。——当然黑不算。”
“嗯。那么走了。”绿说着站起身便准备往外走，青年方才的从容淡定一下子破功了，连忙拉住他的手，道：“绿绿绿，别急着走啊……来来帮忙收拾一下房间——”
“我要看你写的最新的《蔷薇莫里斯》同人。”绿沉默半晌提出要求。
“……绿，你被青带坏了。”青年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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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尸体已经被迹部家的人收拾了，下午放学后李舜生跟着迹部景吾来到网球场的时候，那个地方就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了。
“本大爷觉得你说得对。”迹部景吾虽然还是那副高傲的样子，但眼里却是以前未有的谨慎和凝重，看得出来他对于契约者的印象不再停留在虚无缥缈的文字上了，而是真正认识到了契约者是怎样的存在。
李舜生略感欣慰，他用一种（自以为）鼓励的眼神看着迹部景吾，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但在迹部景吾眼中，他的眼神就不是自以为的那样了。略显空洞的黑色眸子紧紧盯着自己，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黑暗的东西把自己拉下虚无的深渊，在这样的目光下，他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所以我会有自觉，希望你也能尽到职责。”迹部景吾艰难的开口，然后挺直了背脊，试图缓解一下压力。
看到迹部景吾认真的承诺，李舜生移开眼点了点头：“嗯。”
“……你可以多说两个字的。”迹部景吾没了压力，又不禁觉得他实在是话太少了，每次跟他说话，得到的最多的回复就是“嗯”，简直毫无新意。
“知道了。”李舜生顺从的改口。
啊喂！别真的只多说两个字啊，这句话跟你上一句有什么区别啊！心累的迹部景吾决定不理这个有违他华丽之道的青年。
“猫，你在哪里？”从衣兜里掏出小型通讯器戴在耳上然后捂住耳朵，李舜生对着猫发问。
“我在你头顶的树上，正在接收网络。”猫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李舜生抬头一看，黑色的身影若隐若现。他挂了通讯器。
“黑，你不会没看见我吧？”猫戏谑的笑，“直觉退步了？”
“不，只是你太没存在感而已。”李舜生淡定接下他的话语。
猫“啧”了一声，转过头不看他：“我要继续连接网络，六点之前不要打扰我。”
“嗯。”
这么答应着的黑发青年微微抬头看向校门处，空无一人。
青……还没到么。
意料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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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发粉眼的女子抱着一叠文件步履匆匆的前往雾原科长的办公室。
她带着厚厚的眼镜，一头棕发随意在脑后绑个马尾，看上去十分干练，但那双带着困意的眼睛和眼下大大的黑眼圈却出卖了她。
办公室里此时只有雾原未咲一个人，看着女子眼底深深的疲倦，她忍不住道：“天文部的结果还没出来，四咲你还是先睡一下吧。太过劳累了可不能好好工作。”
了解了四咲佑什的工作狂本质，她也明白了如何才能让她乖乖停下手中的工作休息：“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做，休息一下再用最好的状态面对工作不是更好吗？”
“嗯，雾原科长到时候请叫我一下。”四咲佑什果然把手中的文件收到了抽屉里，然后坐上椅子，把外套放在左边的扶手上，便趴在桌子上睡起来。
雾原未咲松了口气，虽然她本身也是一个工作狂，但像四咲佑什这么疯狂的，还真没有过，这样下去不休息迟早会把身体累垮的。
现在，她该去天文部询问情况了。
随着门关闭的声音响起，四咲佑什睁开了眼。她躺下的时候是背对着摄像头的，所以冰冷的机器并没有记录下这一刻。
搭在桌上的五指微微用力，灵魂似乎透过桌面感受到下面纸张的存在，她的眼里红光闪烁，能力“文字复写”发动，这些天的资料都一字不漏的复印在了脑子里。
然后，她才彻底放松，睡了下去。
这些天她辛辛苦苦的维持着“工作狂”的人设，就是为了找一个机会在办公室光明正大的睡觉，也是为了——不被人发现的偷录出警视厅关于契约者的情报。
——四咲佑什，契约者，组织代号“粉”，梅西耶编号RE-136，能力“文字复写”，代价——睡觉。
五点半，冰帝初中部门口准时站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她的黑发随便低低的绑在脑后，冰蓝色的眼眸泛着凉意，却是一副死鱼眼的姿态，显得无精打采；上身穿着一件灰蓝色带白色小星星花纹的外套，里面穿了一件白衬衫，也许是有些长了，衬衫的下摆从外套里露了出来；下身是深蓝牛仔裤配上棕色靴子，上面系着许多同色的细带，是前两年流行的繁复款式。
她用着她那双能够看透人心的冰冷的蓝色眼睛，遥遥看着在网球场边缘的李舜生。
她做了几个口型。
——“异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各种各样的大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