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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可悲可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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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被禁的消息,对于大皇子来说,确确实实是个好消息。
大皇子一连几天,都跃跃欲试地想要做点什么,让太子永不得翻身。
这时,齐先生劝阻了大皇子。
“殿下不必如此心急,一国之君,说到底是不会让一个断袖来继承的。”齐先生说。
“话虽如此,就怕迟则生变啊。”大皇子还是犹豫。
“事到如今,殿下千万不能心急。”
“嗯……也是,老四早晚都要收拾,现在得想办法,老二那边也得动手了。”
“殿下是说,二皇子?”齐先生有点惊讶,这大皇子还真是着急。
“没错,我倒是有个一石二鸟的计策。”大皇子的眼神中,透着算计与狠辣。
齐先生没有再接话,他知道大皇子有了主意了,此时他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大皇子多行不义,迟早会自掘坟墓的。
这天,皇帝身体稍微舒坦了一些,早上起来并没有上朝,而是去了御花园,身边陪着的,是一位普通的妾妃,这名妾妃入宫时间不短,很是温婉贤淑,从来不爱搬弄口舌,所以皇帝一直挺喜欢她的。
两人在散步,皇上悠悠叹了口气,“朕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了。”
妾妃赶忙道,“皇上千万别这么说,太医不都说了,皇上的身子只要好好调养,没什么大碍的。”
“朕的身体,朕清楚。”皇上看着有些不甘心,“最近居然有人提起褚位变动事来了,看来朕病着的这段时间,不少人是按耐不住了。”
“褚位一事,皇上心中早有定论,哪需要他们多口舌。”妾妃说得斩钉截铁。
皇上有些奇怪地看向她,“早有定论?朕有什么定论?”
妾妃看着格外无辜,“咦?皇上初病时,妾身就听闻皇上对太子殿下不喜,欲立二皇子为太子,后来看皇上真的处罚了太子,以为皇上不多时就要立二皇子了,难道不是?”
皇帝停下脚步,直直看着身边的妾妃,半响,问她“你从何处听来的?”
“这……都是妇人传舌,妾身知罪,求皇上宽恕。”妾妃跪了下来。
“朕问你,何处听来的?”
“妾身,妾身不敢说……”
“说!”
“是。妾身是偶然听娴妃娘娘宫里的人说了几句,这才……”
娴妃?二皇子的母亲。
“此事还有谁听说过。”皇帝问。
“妾身不知。”
皇帝思考了一下,“你起来吧,今日的事,不许说出去。”
“是,妾身明白。”
皇帝没有继续转下去的心情了,转头回了,立马安排人去查二皇子。
几日后,皇帝便查到了,娴妃多次与母家通信,要求他们培养自身势力的确凿证据。
接着,又查出了娴妃娘家,李家在各地为二皇子宣传造势。
之后,所有不利于二皇子的消息,接二连三地出现在皇帝的书案上,其中,私下炼铁的消息最为刺眼。
皇帝看着桌上的消息,别的也就算了,炼铁……这是为了屯兵才会去做的准备,李家地方势力强大,而皇帝处在京城,想要将李家一网打尽根本不可能,这种情况下,李家偷偷炼铁,其中的厉害关系,让皇帝警惕起来。
皇帝愣了半响,下了一道旨意,彻查二皇子府邸。
措手不及的二皇子,被搜出了几封带有不敬和反叛意味的书信。
皇帝雷霆手段,二皇子当天就被下到了天牢,娴妃被软禁宫中,李家在京城的官员,无论大小,一律革职查办,其他地方官员,凡是身居要位的,也都革职,只留了几个小鱼小虾。
二皇子莫名其妙地被下了天牢之后,才知道自己的罪名,此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仔细想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诬陷了。
二皇子坐在天牢里,看着牢房地上来回爬动的虫子发呆。
“殿下。”清脆而熟悉的声音。
二皇子猛地转头,“你怎么来了?”
“牢房里阴冷,奴婢给殿下带了厚衣服,夜里凉,殿下多穿点。”
“你……你怎么进来的?你……究竟是谁?”二皇子看着眼前的女人,有点难以置信。
“殿下,奴婢只是殿下的奴婢。”女人眼眸垂下,看不清神色。
“哈哈哈哈哈,”二皇子突然大笑,“梓潼啊梓潼,没想到你居然深藏不漏,说吧,你听命于谁?是大哥还是太子?”
“奴婢当初被殿下从青楼赎出,就听命于殿下。”梓潼回答。
“听命于我!我如今这般处境,却不知有几分是梓潼姑娘的功劳啊。”二皇子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梓潼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二皇子看着她,接着说,“当初我见你才情不凡,觉得你迫不得已流落青楼,如今看来,都是圈套了……”二皇子叹了口气,继续说,“梓潼姑娘,我只想问问,当初的温情,究竟有几分是真!”
梓潼跪着,一句话都不说。
二皇子平复了一会儿,开口,“罢了,如今我再无翻身的可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回去禀报你的主子吧,二皇子败了。”
梓潼此时抬起了头,满脸泪痕。
二皇子有些惊讶,他从没见过梓潼流泪,他的印象里,梓潼总是平静,淡然的。
“殿下,奴婢并非任何一位皇子的手下,奴婢也从未害过殿下。”梓潼看着二皇子,接着说,“殿下对奴婢的好,奴婢知道,可是奴婢不配殿下对奴婢好。”
梓潼深吸了口气,说了实话,“奴婢是冥府的密探,上峰命奴婢留在殿下身边,只是汇报殿下的动向,奴婢本是想做个丫鬟或者婢女,不成想得殿下喜爱,一开始奴婢确实只想完成任务,可是后来……奴婢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梓潼眼泪不停地流,长久以来的矛盾,委屈,愧疚,背叛,都随着眼泪发泄出来。
“殿下,大皇子心思歹毒,之前大皇子找殿下结盟不成,就多次派人暗害殿下,这一次也是大皇子设的圈套,奴婢的主人在殿下拒绝结盟后,就命奴婢保护殿下,是奴婢没用,没能保护好殿下。”
“当初结盟,是你阻止的我,如果我当时同意结盟了,会如何?”
“病亡。”
“你为何要阻止我?是你主子的命令?”
“主人只要我监视殿下,不曾下其他命令,只是奴婢……”
“你主子,是帮太子的对吗?”
“是。”
“我知道了,你走吧。”
梓潼不知该说些什么,将衣服留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