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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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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摊在椅子上等着我的饭,天知道我现在的肚子有多疼,我有多抓狂。如果知道昨天会来姨妈,白天的十公里负重跑我就…早知道也没什么用,还不是要照样跑,河照样趟。该死的,都怪昨天凉着了,导致我一个上午区区几千米的训练就耗掉了全部的精力,半死不活的待在这里。
他们打饭回来了,纪灿澜将餐盘放到我的面前,担心的说,“顾凉,你的脸色很不好,你是不是生病了?”
这算病吗?
“可能有点贫血吧。”就算再怎么和他们相处的好,也不好意思说这是生理痛吧。
沈黎安不知道在哪搞到的热牛奶放在了我的前面,“喝点热的吧。”
鹿佑时则是放了一杯热水。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就算我的举动再小心,他们也能看出点端倪,稍加联想也就明白了。虽然是常年混迹于军营,但该有的常识他们也是有的。
“呦,顾凉,你这是废了?”
这个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李西贝,而且此时的她一定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我不紧不慢的说,“别着急,再怎么地我也要撑到你废了为止。”
李西贝怒道,“你!”随即冷静了下来,又带着那欠扁的笑脸,“昨天十公里负重跑外带跳伞攀岩练习,今天早上的八千米跑和实体拆除炸弹,爽不爽?啧啧啧,这个脸色还真是够精彩。”
我翻了个白眼,“赶紧滚蛋,没看出来我心情不好啊,现在我可是杀人不犯事的状态。”
“不是,你这样还这么横?!”准确来说,是越难受越横,谁不是越难受越能激发软弱无助的一面,这个人怎么反着来?
我看都没看她,“身残志坚不行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想让我更加身残志坚一点,下午训练的时候我的生理痛更加严重了,我都快站不住了。下午练习的是射击,近距离、远距离的,我硬撑着训练了一会,但实在是太疼了,我拄着桌子的手更是一阵抖。
心烦的要死,我怒了,然后我的射击牌就惨不忍睹了。周围的人看着我皱着眉头扫射的样子,被我强大的怨气镇住了。没了子弹,我直接把枪摔在前面的桌子上,恨不得现在马上冲回房间。
何郁安瞅了瞅时间,“训练时间到了,我们回去吧。”
我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别墅,然后倒在了沙发上,蜷着腿,这身脏乱的军装,我才不想躺在我自己的床上。
或许是我的脸色真的太差,也可能是我此时的脾气真的太过不好,宋世兴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找茬,反而是给我拿了一瓶水。
不知过了多久,纪灿澜把一锅汤端到了茶几上,叫我起来喝汤。虽然我是疼的要死,但是并没有影响我对饥饿的感觉,所以我撑着起来打算喝点东西。鹿佑时体贴的将一个抱枕放到了我的身后。腰上有了软软的东西令我能舒服些。
我接过汤碗,却发现了里面居然有海带的“残骸”,马上想起下午的时候纪灿澜偷偷摸摸的给我喝了什么汤,这俩就是一个汤吧?
没急着喝,我问纪灿澜,“这个汤你是用什么煮的?”
纪灿澜扑闪扑闪着大眼睛,“就是海带、茄子、西瓜、黄瓜、冬瓜、竹笋、梨、罗汉果什么的。”
行,好家伙,全都是寒凉酸涩食物。难怪呢,下午疼的变本加厉。
“Ada说这个对你很有用的,还说你这是老毛病了,喝几次就好了。”
我瞪着纪灿澜,“李西贝说的?!”
他呆萌的点点头。
我气的直接将怀里抱枕甩在他身上,“纪灿澜,你一个星期别出现在我眼前,看见我记得绕路走!”
天杀的,李西贝的鬼话这家伙也会信。我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看着我上楼的背影,纪灿澜委屈的说,“我怎么了?是做错什么了?顾凉干嘛突然对我发脾气?”
鹿佑时努力憋着笑,“灿澜,你呀真是害惨顾凉了。”
沈黎安补刀,“又是间歇性犯傻综合症。”
大半夜的我在床上滚来滚去就是睡不着,不,准确来说是睡着了一会然后疼醒了。最后,我选择去找个什么热热的东西敷在我的肚子上。这样,应该能缓解一些吧。
来到厨房,我先烧了热水,然后寻找装它的容器。找了一圈,我看到最多的就是盘子,碗和杯子。但这些玩意儿我也用不了啊!
最后在橱柜里发现了两瓶红酒,红酒瓶应该能用吧?到底能不能用?算了,整个厨房也就这个能靠点谱了,将就着用吧。
看这瓶红酒的年份还不错,觉得倒了也可惜,我打开塞子,打算喝掉它。却被人从手中拿走了,同时耳边响起冷淡的声音,“你不能喝这个。”
我转头,是沈黎安。他拿着那瓶红酒,微微眯了眯眼,“你有点常识吗?”
我这是被鄙视了吗?
“什么?”
沈黎安摇摇头,“算了。”然后举起手中的酒瓶仰头喝了起来,好看的喉结上下滑动,修长的手指握着酒瓶,还真是…喝的够绅士的啊。这要是我…啧啧啧,真是没法比。
他将一瓶的红酒喝完,将我刚才烧好的开水灌了进去,再拿木塞塞住,递给了我。
温暖的触感从指间开始蔓延,我满足的笑笑,“这玩意儿还挺有用的。”
“明天你去医务室看看吧,我想那能有你要用的东西。”
我看向依然是一脸冷漠的沈黎安,打趣道,“你知道的好多啊~”
沈黎安抬眸看向我,哎呦呦,这个小眼神,我瞬间破功,“那个十分感谢,你喝了一瓶红酒要好好休息,改天送你小礼物,那我就先回去了。”
虽说我这疼痛不堪的肚子让我脚底抹油的速度减慢不少,但好在我够坚强,慢慢挪了回去。
沈黎安看着我弯着腰,由于不敢太过用力而迈着的小步子,露出了一个笑容。刹那间,冰山融化,似是开出了漫山遍野的鲜花。
抱着酒瓶挪到房间,我看到门前站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是鹿佑时。
我走到他身后恶作剧般的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找我吗?”
他却是一副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只是转过头看着我,嘴边还有着一抹笑,“是啊。”
自讨了个没趣,我看着他,“找我干什么?”眼珠一转,“不对啊,这都半夜了,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吗?”
“我…我睡不着,要是睡得着早就睡了。”
鹿佑时认真的点点头,“这个是真的,军营里赖床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我斜着眼睛看着他,意思就是你来到底干什么?难道就为了吐槽一下这个吗?
他笑笑,“喏,给你的。”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里一直拿着东西。接过来,惊讶的看着他,“你…从哪找到的?”
这是个皮质的热水袋,在这个年代,这个材质的东西都挺难找的了。但不得不说,它敷在肚子上的效果是最好的,只可惜市面上根本没有。这么难搞的东西,我确实是好奇鹿佑时是从哪里找到的。不管在哪找的,估计都花了挺多的精力,废了挺大的劲。
他笑而不语,见他不打算说,我也就没多问。
我夹着热水袋和红酒瓶,双手合十,“万分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我都记住了。”
鹿佑时轻笑出声,“你呀,一直这么有意思吗?”并不想让我回答这个问题,他继续说,“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训练。”
进了房间,我一手拿着红酒瓶,一手拿着热水袋,两个东西都暖暖的,可能真的是血管都是相连的吧,我感觉自己的心也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