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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78章,谁在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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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依依,青烟袅袅。”他说。笑在眼里,垂首里,都是宠溺。呼——一手托腰,一手被她掰住,苏曜吹口气,视野里,遮挡眉目的丝发泥鳅一样带着尾巴逃跑,而她,疑惑的双眼,遇风,虚起来。苏曜恼了自己那么久的自作多情,自此,就烟消云散。
“苏曜同学。”罗青烟很生气,等风过。
“嗯?”他噙着笑,唇角,唇角,得意的笑。
“我不想跟你谈恋爱。”罗青烟很固执。可是,苏曜同学怎么可以也那么吹她的发。这一生,她只记得那个主人,黑葡萄,调戏,生气,他说她会遇到很多很多龙,她只想告诉他,他笔下的龙才是她的痴迷,哪怕一颗龙趾甲一片龙鳞。
“嗯,不谈恋爱。”他是赖皮,他是赖先生,他是笑里藏刀君,罗青烟已松了他手指头可他仍然用不上力气。腰间掌转,青烟闷哼一声,笑里藏刀君居然一把将她推撞树上,受伤的手虚托着她腮边。唇舌可不是这样做的!
第二次吻她,第一次,她感受到他的不容逃避。
“罗青烟,密叶罗青烟。”苏小二念了十多年,这一句,念了十多年。而在今天,这个柳叶纷飞秋意天,他方才觉知到她的名字她的人,似一根缆绳,用柔过青雾柔过柳烟的韧的随意的不能饶恕将他缠住。
抵抗,他想抵抗,他在抵抗,唇在抵舌对抗?
苏曜隔开她直接与树身的蹭划。“苏曜同学。”
“唔?”苏曜同学顾不上回答她。还是应了声。
“你变了。”他从不这样对她。
“是原形现了。”
青烟一下课就背上头天晚上就准备好的东西,冲出仅在周末两天大开的学校大门。哥哥说他会很忙,晚上才能回来。所以嘱咐她慢慢来,不必着急。可是罗青烟哪里不急?下课铃声响起,简直是她最兴奋快乐的声音,急于奔到他那里,哪怕他还没归来,哪怕等在他的房中,只要知道他来,她就慢慢等。可是在“慢慢”之前,她需要捧着快乐的心儿如鸟儿投怀般来到他的地方。
罗青烟摸出早已在兜儿里被自己手心捂热的钥匙,走来门前,却怔住了。
推门。室内的身影并没有即时转身。但是熟悉感让她知道,那不是哥哥。那人手捉一张字纸,正是王松与罗青烟在这桌前写的字,笔墨的黑在字迹洒逸锋利间流淌:
山寺秋凉。
如沐春光。
她来。
仝画似看了很久,方搁下。转身看来,目光莫测。
罗青烟打算出门等哥哥,与仝画的纠葛,似乎如何也扯不脱。哥哥说是机缘,她不敢说让哥哥离他们远远的,因为他们有恩于他,目前看来,他们有很深的合作。
“进来。”仝画下巴一努,仿佛他是这里的主儿。
罗青烟想说不,还是进来,因为另一个提兜里放着他的风衣。她搓洗了很多遍,确定没有血污留下才挂起来晾晒。同学取笑她还没进门就给男朋友洗衣服。罗青烟只摇摇头。因为近些时候她周末不再住校,又因为苏曜接送她几次,便有人打趣她了。
“谢谢。”她把衣服还给他。
仝画点点头,“干净了?”
罗青烟点头,“洗干净了。”
仝画微笑,美艳绝伦,仿佛透着植物清香的花,似乎想确认,似乎不信任,“干净了?”
“当然洗干净了!洗了好多次,搓了好久!”他是想怎样?她难道还偷懒不给他洗直接拿过来不成。说着,罗青烟把包包都放一边,拿出折叠完好的风衣,手一抖,高高举起,自己也怕真的没洗干净,再检查一遍。
“干净了?”仝画来到他身后。仿佛不可思议咩。
罗青烟像赶苍蝇一样,“干净!干净了!不信你看看。”她小火苗窜起,打算把衣服扔进他怀里,一扭身儿,才知道他近在咫尺。
“我说你,干净了?”仝画凑在她耳朵旁说话。罗青烟有点短路。然后被他下一句,羞愤交加,“例假走了吧,我检查检查。你让我检查的。”
“你能不能不这样!”这么好看的脸怎么说出这么流氓不着调的话,罗青烟面对这张俊脸总是在愤怒着。
“不能,”他的声音很好听。罗青烟被挤到他和桌子之间,再无地方后退。
“我要告诉我哥哥。”努力推,他却扎根了一动不动。
正中他下怀,“不如我告诉松松哥。”
不要脸!他就是学她呢,学她说话。罗青烟抬腿,却被他顺势捉了臀腿放在桌上。
“你这是在防身攻裆?”她这小儿科的花拳绣腿,真让他错以为她在欲迎还拒薄努嗔嗔认真勾引。
“没错。”罗青烟拨浪鼓一样来回闪。
“打坏了我二兄弟对你有什么好儿?还是,他不曾让你满意。”仝画不知自己这样守株待兔多久了,也揪揪,不见她来,如坐针毡。也是真的看到窗外的人儿,才装作若无其事看字纸,却又被上面的内容气着了。话语声气定神闲,唇却占住她的就咬,罗青烟自是不肯,无奈大手捏着她脖颈,一使劲儿他就能把她给嘎奔儿了。她揪他耳朵,要把他脑袋薅一边儿去,仝画却拉着她手去下面。
“流氓流氓!”她挣扎,他鼓胀着偏给她小手包着。小家伙毫无章法乱拧,苦了仝画被一头撞鼻子上,哎呦鼻酸泪胀,一下松了手。
罗青烟又得意又解气,毛毛虫一样身子一卷,跳起来,往门口逃,多么相似的经历啊,你还以为你从他眼前跑得出去?当一个绳子落入自己脖颈,罗青烟愣怔间,要摘下时,那边一拉,绳子紧到褪不下来。这什么!
“再跑我就拽套马杆一样把你拖走。”仝画似真似假说着,一把扯到身边。青烟控着脖颈上绳子,怕真勒紧了要她小命儿。被仝画一巴掌拍下小手。绳子用的最柔软的,但毕竟是绳子,项圈一样套脖子,仝画拨了拨,没勒红。
“我要告诉我哥哥。”罗青烟眼睛红了。
“好。”仝画哄小孩儿一样打发她。把绳子另一端成圈儿地扔上梁,绕梁而过,落下来。只要他拉,她就会吊在梁下。仝画拿起绳子点点她鼻尖,意思:你给我安生点儿。
绳子被系在了桌角上,她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