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之旅》风沐雨淋

31、小美人鱼

　　说很忙的那位，开完会之后被顾川带着去见一个人。说是公司的一个股东想见见他。那些人张承朗都认识，他不觉得自己跟其中哪一个有特别好的交情，就算有交情也是跟张爸，而不是跟他。

　　顾川说还是见见的好，说那位是当初唯一一个没有反对保留旧儿童游乐区的人，而且之后也是他说服其他股东进行重建。要不然，那边就不会有现在的新儿童游乐区。这样——张承朗想，那到是应该见见他。“他有说什么原因？”张承朗想，难道对方是想让自己表示感谢？

　　顾川摇摇头，司机把车停在一家私人餐厅外。两人才刚下车，就看到那位股东，确切点说应该是位老先生，姓莫。见莫老先生亲自站在门口候着，两人连忙迎上去：“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来迟了。会议刚结束，路上又堵了一会儿，麻烦莫老先生亲自等候。”张承朗连忙上前问候。

　　莫老先生笑呵呵地说：“噢，是关于新建游乐园的事，我知道我知道。那方面还是我去联系的事。”莫老先生跟有权的人有交情，他会为了集团公司的利益而出面交涉。“看来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啊，来，到里面坐着说。”

　　两人跟在莫老先生身后，由他带领着走进一间宽敞明亮的包间。四面墙有两面是落地玻璃，能看到外面优美的景色，远处是清山，近处是人造庭院。庭院里有水池，池中有金鱼。还有假山和小桥。

　　见有人进来，原本坐在餐桌边的一个人站了起来。张承朗这才注意到原来里面还有一个女人在。女人过来问候，莫老先生马上介绍说：“这是我孙女，莫雪。”

　　张承朗伸手：“你好。”

　　“你好。”莫雪礼貌地伸手与张承朗握了握。她有一双很漂亮的手，同样，也是一个很漂亮的人。安静不说话时，美得像幅油画。说不上五官哪里有特别的地方，但看到人会觉得她的五官长得很舒服，很亲切友善。着装也是，看不出什么牌子但质量上层，剪裁得体大方。

　　莫雪在松开手时，对着张承朗笑了笑。同样，很漂亮的笑容。一看就属于从小到大都是无忧无虑的环境中长大的人。

　　莫老先生让几个人都坐下来，那边服务员已经过来倒茶。在倒完茶之后，莫老先生先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一开口就进入正题：“我孙女小时候就和你约定好，将来要结婚。”

　　张承朗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到是顾川看上去像是已经知道这件事的样子。张承朗瞥了眼顾川，不但如此，恐怕今天这餐饭的目的他也早已心知肚明，只有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莫老先生说，以前自己女儿和张家的媳妇，也就是张承朗的妈妈是很要好的姐妹，两家人经常来往。大概是有一次，小莫雪到张家来玩时遇到了张承朗。“我是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约定的。”莫老先生呵呵笑着说，“是小雪说你们有约定。我想想，那是小孩之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可小雪这孩子——”

　　莫雪有点难为情地低下头。张承朗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现在已经很明确的表明，这餐饭的意图。他是不知情的人，可顾川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人。顾川这个人，上次就想拆散他跟陈楠，这件事情还没有原谅他，现在又来这一出。张承朗想归想，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莫老先生说自己还有事，要先行离开，顾川马上站起来说送莫老先生过去。张承朗明白他们这是在一唱一和，走也好，走了才好问清楚。因为他根本不记得有说过关于约定结婚之类的话。甚至也不记得莫雪这个人。

　　多余的两个人善意离开之后，若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莫雪和张承朗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气氛到是不显尴尬，莫雪先开口说：“对不起，这是件让你为难的事。”

　　张承朗并不想伤害面前坐着的人，但有些事情如果不趁早说清，反而会越拖越糟糕。“有件事我必须先向莫小姐说明，我有女朋友。”他话音刚落，就能感到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但这样也好，张承朗想，对莫雪来讲长痛不如短痛。

　　“对不起。”莫雪再次道歉，“我没听说你——”

　　“应该道歉的人是我，我不记得以前有跟你约定过结婚。我到不是说孩子的话就不应该遵守，可——”张承朗想说自己确确实实不记得有说过此类的话。

　　“你不记得？”莫雪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但马上她又恢复了平静，“也是，那么久以前的事，而且还都是孩子。”

　　张承朗想还是不要跟她争辩的好。这餐饭两人都吃得不是滋味。饭后，张承朗提出送莫雪回去，她摇头回绝张承朗，说自己有车。两人走到停车场，各自己上车。张承朗看着莫雪离开，轻叹着摇了摇头。

　　这时，顾川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顾川。”张承朗叫了顾川一声，顾川走过来坐到车上。张承朗开车，顾川坐在副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显然，张承朗的心情很不好，当车遇到红绿灯停下车，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停地敲打着食指。

　　顾川看得出，这是张承朗心情烦躁的表现，也知道他烦躁的原因是什么。

　　其中的利害关系张承朗也懂，这么想来，怪不得那些股东当中，只有莫老先生会站在不表态。那时的莫老先生，还想着这么门亲事，大概是不想把事情做绝。可现在到好，张承朗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还有现在新建游乐园的事，如果没有莫老先生的帮助，恐怕这条路会难走很多。可，再怎么难走，也要走下去。张承朗握紧方向盘。

　　而顾川则是面无表情，他已经知道了见面的结果。原本就是在预料之内的事，想想张承朗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今后如何，走一步，算一步。

　　陈楠出现在日料店外已近夜晚十点，她的出现让高其屿吓了一跳。到不是因为日料店的打烊时间快到了，而是担心她大半夜的出来会有危险。

　　“比起白天，我更喜欢夜晚。”陈楠说自己并不害怕夜晚。

　　“不是天色的问题，而是晚上不安全。等会我送——算了，还是让他来接你好了。”高其屿放下手中的活，坐到陈楠对面，坐下时，摘掉头上的帽子放到桌上。“这个时间点，怎么想到我这里来。”

　　“我想找包一份外卖寿司，你做的。”陈楠说，“带回去给他。”

　　“如果他知道是我做的，还吃得下。”

　　“他又不是小气的人。”陈楠摆弄着手里的玩具小熊，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原本可以放在父母家就可以，可不知怎么得在出来时就带走了它。可能是想在走夜时有个伴也好。

　　“他小不小气我不知道，但是男人呢，要是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其他男人在一起，肯定会生气。”高其屿说归说，还是起身去给陈楠做外带的寿司。“我是看你的面子上，给你加料加量，不加价。”

　　陈楠走到他的工作台前说：“谢谢。”说着，她坐下来，看着高其屿做寿司。他的手法娴熟，工作简单有效，很快一盒子外带的寿司摆到了陈楠面前。

　　见陈楠拿出钱包正准备付钱，高其屿说：“你还付什么钱，我跟你说，只要你来我都给你免费。”

　　“不好吧，这样的话我以后再来不会来了。”陈楠坚持付钱。这时外面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陈楠知道是张承朗在外面。“我走了。”

　　“哎，走吧走吧。”高其屿叹了一声，“早晚的事。”陈楠没听清高其屿在说什么，她回了一下头时，高其屿连忙挥手说，“没事没事，你走吧。”直到她离开，高其屿才坐了下来自言自语了一句，“你不知道你每来一次都是对我的折磨，哎——”

　　陈楠没有听到高其屿的话，她之所以会选择到日料店来，是因为对他这里很熟悉，对她而言这是有安全感的地方。当然，如果有张承朗在的话，去哪都不是问题。

　　“给你当夜宵，饿不饿。”陈楠浅浅笑着对张承朗说。“我想你那么忙，我又不会下厨，只好买现成的。要不以后我也学吧，这样——”她的话，被张承朗打断而说不下去。

　　陈楠不知道张承朗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吻得如此激烈，就连呼吸也成了问题。她嘤唔了一声之后只能放任他的行为。末了，张承朗才说了一句：“怎么亲都嫌不够，怎么办。”他看着陈楠，在遇到她之前，确实没想过会爱一人爱得那么深。甚至在刚遇到她时，也没想过，眼前的女人会成为自己的深爱的人。

　　“那，我要谢谢你爱上我。”陈楠正式道谢的认真让张承朗笑了出来。他的笑声反而让陈楠不理解，“为什么要笑？”

　　“因为幸好我喜欢上的人是你。”张承朗摸摸陈楠的头。“你像一张白纸，可以任我挥洒。”陈楠不理解张承朗的话。“不用去理解，你做你自己就好。”

　　“寿司，吃吗？”

　　“当然，吃。先吃寿司，然后是你。”张承朗发现自己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