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有夫来云》狐笑长

12、孩子没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钱青青抬回了她那“听雨轩”，刚帮她把被子盖上，钱氏就在翠巧的搀扶下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这人还未进到房内，就扯着嗓子喊道：“青青，青青你怎么了？”
　　钱青青脸色煞白地躺在雕着精致荷花纹的紫檀木架子床上，一双手死死地抓住方子仲胳膊，生怕他下一秒就会走开似的，听到钱氏的呼喊，钱青青激动地回应道：“姑姑，我在这儿，姑姑，青青好疼！”
　　钱氏一听，三步并作两步地扑到床边：“青青，青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夫，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
　　长贵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同样气喘吁吁背着药箱的大夫。
　　穆云之站在刘氏后面看着那大夫步履蹒跚地走过来，依稀觉得他看上去似乎颇为眼熟。

　　“大夫，快，快看看我这儿媳妇怎么了？”钱氏手足无措地来回踱步。

　　儿媳妇？钱青青是她的儿媳妇，那她是什么？如果一个妾室都能算是儿媳妇的话，为何没听她叫过那几位儿媳妇呢。就因为她们都不是她的亲侄女吗？
　　对钱氏的这种做派，穆云之打心眼儿里的鄙视。

　　“老夫人莫慌，老朽这就给夫人诊断。”那大夫安抚了钱氏一句，然后背对着穆云之坐了下来。
　　他先仔细观察了会儿钱青青的面色，然后就在钱青青的手腕上搭了块丝帕开始给她把脉。
　　大约诊了一盏茶的功夫，那大夫收起丝帕，皱着眉沉思了会儿，然后站起身，对方子仲说“方老爷，老朽已经尽力了。”

　　“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已经尽力了？……难道我儿媳妇她这年纪轻轻的…就要死了？！”钱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罪过，罪过，都怪老朽没有把话说清楚。方夫人她并非是要死了，而是……”
　　“而是什么？”钱氏迫不及待地追问。

　　那大夫在心里仔细斟酌了下，然后面露惋色地说：“经老夫诊断，方夫人的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走盘……”
　　“你的意思是？……”钱氏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是天大的喜事啊！！！

　　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后，那大夫正色道：“此乃滑脉之象，方夫人她已怀有2月有余的身孕。不过……”
　　“太好了，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就知道！……”钱氏激动地打断了他后面未说完的话。

　　“仲儿，仲儿，青青她怀孕了，她有了你的孩子了！”钱氏眉开眼笑地拍了拍方子仲的后背。然后坐在床沿上，对一脸茫然地钱青青说：“青青，姑姑的好青青，你有孩子了！你终于有孩子了！”
　　“老夫人……方夫人她的孩子……”老大夫急着还想要说什么，无奈被沉浸在“喜悦”里钱氏再一次打断。
　　“哦，对了，大夫，这头一次怀孕的孕妇需要注意些什么？”钱氏只顾看着床榻上的钱青青，根本没注意到那大夫愈发悒郁的脸色。

　　“姑姑，姑姑我真的怀了表哥的孩子了吗？”钱青青从惊天的喜悦中醒过神来，兀自难信地问着地钱氏。
　　“是的呢！是的呢！呵呵……”钱氏笑得见牙不见嘴。

　　看着这样地钱氏，穆云之不由地再看向一旁立着的周氏。同样是妾室，同样都是怀了方家的孩子，可这前后两者的区别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不过，那大夫似乎还有什么话未说完，看他的脸色，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
　　穆云之这边在寻思着，那边就听那大夫再次说道：
　　“老夫人，老朽刚才的话并未说完，方夫人虽然已经怀有身孕。但是因为之前似乎受到过猛烈的撞击，或者曾摔倒跌倒过，已有滑胎迹象，这胎儿恐怕是早已…不保了！……而且方夫人的身体也受到了重创，需卧床将养些时日，老夫这里有几个滋补调养的方子，老夫人可以叫人日日煎了给方夫人喝……”。那大夫生怕钱氏再抢他话似的，一口气说完了这许多。

　　钱氏的心思并不在这上头，任由那大夫自个儿在那儿说着，直到他那句“已有滑胎迹象…胎儿…不保”，才让她回过头来。
　　钱氏上下打量着正准备写药方的大夫，确定他没有开玩笑之后，才讷讷地问道：“大夫，你方才说什么？……我这儿媳妇她……她怎得了？”

　　“老夫人，您别难过，方老爷方夫人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让您抱嫡孙的。”那老大夫本着医者父母心，安慰着钱氏。

　　“不！这怎么可能？！”钱氏不可置信地提高了声调。
　　刚才这大夫明明说了青青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这一转眼的功夫，这胎儿就没了？！不！不可能！一定是这个庸医在骗我！
　　“我说大夫，我看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家里头也是有儿有孙的人了。这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没口德呢？……我看你啊不光是这医术不行，这做起人来也不厚道……我这儿媳妇明明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胎儿不保了！……你这是安的什么心？”钱氏连珠炮似的轰着那老大夫。

　　“岂有此理！岂…岂有此理！”那满头银发的老大夫气的满脸通红，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老夫行医数十载，所治所救之人不说万数也有千人之上。所秉承的也是古贤提倡的‘悬壶济世，扶危济贫’之道……今日到了你这里竟…竟然把老夫说的如此不堪！实在是让老夫无颜再面对这靖州百姓了！……罢…罢罢！老夫医术不精，贵府还是另请高明吧！”
　　老大夫激昂慷慨地说完后，不顾方子仲的好言慰语，背着药箱、甩着袖袍怒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那大夫因疾走而飞扬起来的衣角，穆云之蓦地反应过来：难怪觉得这大夫看着眼熟，这不是上次周氏被钱青青推倒时，方子仲命长贵请来的那个大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