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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魔界异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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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会长的选举说到底不过是个过场,张氏本身的强大,加上张辰苏这些年以各种利益控制了众多势力,就算有一些人反对,会长之位也绝对不会被张氏以外的势力夺去。
会议之后免不了又是一番酒肉,名曰庆祝,其实也就是各方势力的公关。就在各方势力或满意或失意地归去之后,原本还算表面平静的风光并未持续几天。
“异动越来越频繁了?”
张辰苏从大堆的家族文件中抬起头来,原来就有些老成的脸,加上白衬衣黑西装更显严肃。
“是的。”坐在办公桌另一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哀牢山魔界入口的守护族长刑遥,”据族中看守长老汇报,仅仅五天,便有三批魔物欲突破屏障,打开空间通道的结界。“
“魔物?”刑遥左手边坐的正是已经恢复本来面貌,同样一身西装革履打扮的张亦轩。
“是的。“刑遥刚毅的面上浓眉微皱,”按理说,若想突破结界封印最起码也要上等魔军大统领才有可能,但结界监视器上显示确实只是普通魔物形成的小股力量,难道是炮灰?但是封印都没解开,派些苍蝇来送死毫无意义,十分让人费解啊。“
“不急。”张辰苏双手相握,拇指相对,眼神深邃,“再观察一阵子,虚张声势也好,声东击西也好,都要预先做好准备。修真界境内只有这一处魔界封印,路西法不会愿意枉费自己修为重新开空间通道,起码,不会不懂新的空间通道需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有无可能是魔界内乱?”刑遥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测,“我们认为会不会是他们内乱,所以才有不识趣的魔物自以为是来冲撞结界封印。”
“不“
张亦轩面带微笑,“路西法统治魔界上万年,即便他进入沉睡期,也有红莲替他看管众魔,目前魔界不可能有实力超过红莲的魔物存在。何况以红莲的衷心,一旦有魔物有异心,必定立即绞杀,红莲那个男人对路西法的衷心程度恐怕连天帝都嫉妒。“
“也是。”刑遥点头认同,“就算哪天路西法挂了,只要红莲还在,也不会有魔军统领敢叛乱。”
“怕就怕……”张亦轩将视线从手中的咖啡杯上抬起,直视对面的张辰苏。
“西方有路亚普监视着,可不必担心。”张辰苏动作不变,“阴阳家最近不太安分,那处的结界探查一直被他们阻挠,怕就怕魔军此次不以哀牢山这最大的空间通道为出口。”
“整个人界就三个空间通道是连着魔界的,我族把守的哀牢山,阴阳师守护的富山,还有就是德拉库拉家族的力量来源——午夜城堡。”刑遥单手撑着下巴,斯文的思考动作与他的体型显得十分不协调,“而且修真界同时还有连着天界的空间通道,一旦开战,战略位置至关重要,魔族或天界为便利也都是以修真界为出入口,这也是千年之战总在神圣华夏大陆的原因,魔界没理由换别的入口才是。”
“若不开战呢?”
张辰苏思考着的声音显得有些缥缈。
“不开战?”一切的分析都是基于天魔两界即将大战,若不开战无疑让刑遥十分疑惑。
“族长的意思是……”张辰苏一说,张亦轩就明了了,“两界的目的很可能仅仅是为了红蓝二人?”
“或者说红蓝二人所代表的圣界,这就要看,到底是这几千年的积怨重要还是她二人的力量更有吸引力了。”张辰苏的思考无疑让即将到来的动荡变得更加复杂,毕竟不知道对方目的的掠夺总会让防备者更加忧心。
”若当真只为她二人或者圣界的力量,那么事情就简单许多了。“
张亦轩恢复一贯的微笑。
“为何?”刑遥一时仍搞不清楚情况,为那两人开战与以那两人为目的似乎并无区别。
“因为五天前他们已经进入通往天界入口的古墓。”张辰苏此时神情也略微放松了些,“待魔军当真从彼结界而出时,恐怕他们一行早已进入天界的范围,到时候我倒是不介意给魔军指条去天界的道儿。”
“啊?!”
刑遥显然对张辰苏的想法毫无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有提出异议,毕竟一切都还太早,“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做?”
“最近就有劳刑族各位尽量加强封印,现在还不是放他们出来的时候。”张辰苏认真嘱咐,“我忙完手中之事,明日便同刑族长一同前去,张氏会助你们一臂之力。”
“好的。”刑遥点头接受。
“叔叔,阴阳师那边就有劳您了。”
“探查富山结界情况?”张亦轩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对,但不是私下探查。”张辰苏危险的轻眯双眼,“而是公开要求查看。毕竟现在也没有太多必要与他们虚与委蛇,直接说明,不管他们在富山藏着什么,结界绝不能出意外,魔族必须从哀牢山出来。必要时我会同军方一同向其政府施压。”
“这么严重?”张亦轩抬眉,却是一脸有戏看了的表情。
“非常严重。”张辰苏直视张亦轩,眼神严肃。
“哦,好吧。”张亦轩耸耸肩。
“两位先去准备吧,接下来有得忙。”张辰苏背靠椅背,让身体暂时放松。
“好。”桌前两人同时站起,转身走出站张辰苏的办公室。
望着两道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张辰苏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迈步越过会客用的沙发区,直接走到办公桌对面墙挂着“怒涛惊燕”的大幅水墨画前。
浓墨的海涛一层层延伸至天边,天空同样用墨汁勾勒的浓重云层,深深浅浅的墨色中,两只海燕在怒涛中惊险飞行,小心翼翼却坚毅的勇往直前,力量与计谋,让人惊心又折服的美,盯着画,张辰苏脸上露出些许疲倦。
“素月,开门!”
说话的声音不大,面前的墙壁起了变化,如一支画笔一般迅速在墙壁上勾勒出一扇拱门,将画分开,拱门边沿亮光一闪,整扇门变得透明。
“进来吧。”清亮的女声从门内传出。
张辰苏抬步迈入门内,身影没入墙面,一切随即恢复如常,墙还是墙,画还是画。
跨进门并不是一般密室的昏暗,而是一间无论装修风格还是照明都极具现代感的房间,整体面积比张辰苏的办公室大至少两倍,电脑与各种不知名的仪器有序的放在一排排桌子上,各种颜色的指示灯不停的闪烁着,怎么看都与修真界十分违和。
“怎么样?”张辰苏一进门便看也不看这些仪器,径直走到休息区的小沙发上半躺下。
“各大空间结界的监测数据都挺正常。”身着粉红运动套装的女郎,递给张辰苏一杯水,“哀牢山的异动确实不威胁封印,其它的地方静得极其无聊。”
张辰苏轻啜一口杯中清水,眼睛无神的盯着面前的女郎,粉色的头绳扎起马尾,粉色的唇彩,粉色套装,粉色运动鞋,甚至粉色的指甲油。已经认识好几年了,张辰苏每次看到如此粉色的人儿还是不免心中感叹,能见粉色挚爱到如此地步,世间少有啊。
“那就好。”
“啧啧……”粉色女郎在张辰苏身旁挤着坐下,满面揶揄,“你说你这疑心病得有多重?明明各处都按时汇报了,你还用本姑娘如此先进的卫星系统时刻监测着,这要让你那些部下知道了,那玻璃心得碎成什么样?”
“他们的心不是玻璃的。”张辰苏故意忽略重点,“就连红鹫的心也是石头的。”
“切!”
粉色女郎表示不屑,从兜里掏出根香烟自顾自点上。
“素月。”张辰苏轻声呼唤。
“恩?”叫素月的粉色女郎回应声音有些朦胧,伴随着缓缓飘起的烟雾略显暧昧。
“你多久没换衣服了?”
“咳咳……”
被烟呛得连声咳嗽,素月的脸色也变成了粉红。
“天天换!”
素月厌烦的看着身边一脸漠然的恶作剧者,“本姑娘就是爱这色儿,你不觉得粉色很适合我么?”
“恩,是很适合。”张辰苏回答依然很轻,能把粉色穿的干净利落也是种本事。
“当然适合。“素月吐着烟圈道,”爷爷说适合,爸爸说适合,就连我那一点印象也没有的妈,据说也认为粉色最适合我。不是我自夸,这世上还真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适合粉色,虽然我脸不圆,看着也不算可爱类的,但一穿粉色就特别舒服……“
“素月……”粉色论刚开头,就被张辰苏轻声打断了,“好好监视着,快出大事了,我先睡会儿……”
“哦……”素月撇过头时,身边的人已经合上眼,侧靠着沙发扶手睡着了。
“睡就睡呗,还那么多话,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属周扒皮的么?”
一边嘟囔着,一边将靠背上的薄毯盖在张辰苏身上。
抽完一支烟,素月开始习惯性发呆……
“教授。”一身白大褂的年轻男子,手持平板电脑疾步从房间另一端走来,看到沙发上睡着的人后,本能的降低声音,“教授,富山地层数据突然变化十分快速。”
“哦?”
素月接过电脑,手指轻划,全息的数据图表立体显示在面前,变化快速并且毫无规律的曲线让素月皱眉,“断层运动这么活跃,温度持续升高,这是要活过来了?”
“可是,并没有监测到地球表层板块的大幅度移动啊?”年轻人提出疑问。
“地震或火山不是重点,马上开启结界现场视屏。”
素月站起身大步走向房间另一端。
“杰瑞,按照熔月之前吩咐的,联系张长老,请他提醒安倍家加强结界封印,同时,隐藏ID发信息给地震局。这就开始了么?”
“好的。”
叫杰瑞的年轻人迅速回到自己位置,其他工作人员也快速操作起面前的电脑,各司其职。
素月回到自己的位置,桌上的全息屏幕已经切换到富山现场,拿起手边的座机,毫不犹豫的拨出一串号码。
“嘟……嘟……”两声后电话被接起。
“喂?”
苍老但精力充沛的声音传来。
“爷爷,是我。”电话的顺利接通让素月有些意外,毕竟老头的电话常年都处于留言状态,“我刚才注意到富山岩层不稳定,您发现了吗?”
“当然不稳定,马上就要爆发了,现在才注意到。”老头声音有些不满。
“是……是吗?”素月挺尴尬,可回头一想爷爷这种科学狂人,一早就应该知道,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便又觉得自己打电话有些多余,但还是不免有些担心顽固的老头。
“那您小心些。”
“恩……”短暂的沉默,如果面对面的话,素月会发现老头脸上有些不明显的红晕,毕竟科研家族,互不关心才是常态,“好……好!我知道,那个……是我在做实验。”
“您?”素月有些震惊,更多疑惑。
“对!”老头语气又变得霸道且不耐烦,“地底积蓄太多能量当然要再适当的时间释放,与其等待酿成天灾,不如人为引导,没有惊讶的必要,好了,我很忙,挂了!”
嘟……嘟……
长长的忙音,素月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时拿着电话不知所措。
“人为引导火山爆发?”不知什么时候张辰苏已站在素月身后。
“额……”素月放下电话,依然有些疑惑,“是啊,你都听到了?”
“恩。”张辰苏看着屏幕上混乱扭曲的红色曲线道,“安倍家越来越有趣了,既然要玩游戏就大家一起玩儿吧,你继续监测。”
说完转身向房间外走去。
“会长!”素月急忙站起来道,“爷爷他只是站在科研的立场,请你不要……”
“我知道。”
张辰苏头也不回的打断她的话,身影消失在墙面。
“请你不要责怪他。”
素月无奈地坐下,自言自语,“毕竟他只专注于科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