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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当年的两小无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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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来得如此毫无防备,就像发生了一场灾祸。仿佛所有都提不起生气。
田里死静,毕竟是夜晚。没有白天热,夜风徐来。透着微微的凉气。
我摇着从爷爷那拿的芭蕉扇,虽是破了几个洞,但摇起来确实要比那些看似精美确实无用的扇子强多了。这年我15岁,生蓝16岁。我们闲得无聊,在田边上无聊地数着星星。
身边的生蓝懒懒地伸着腰,打了个哈切。对我说:“还有多长时间?”
“二十分钟。”
“啊,还要挺那么长时间……”他已经不耐烦了。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要是等急了,可以先回去。”
他狠狠地瞪我一眼,嘴里发出不满的哼声。
“要是我先回去了,你必定要跟爷爷说‘呀……生蓝自己先回去了,就留我一个,看着田里的西瓜!’”
他捏着嗓子学,样子滑稽的很。
我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
“那就等着吧。”
生蓝白了我一眼,又继续躺回爷爷的椅子上。没再说什么。
不知怎么的,我又想起那年在河塘边捉青蛙,他为此摔进了水塘的事。还有那年我们一起偷了自家地里的西瓜,回来捧着吃,后来爷爷发现了。把我打了一顿,生蓝却跪了一宿。可我却明明白白地知道,他跪了不到半刻钟,就被爷爷扶进了屋。
因为他是男孩子。
因为他是王家唯一的香火。
还有十五分钟。时间过得好慢。
“哎,小个子……”生蓝懒懒的声音传来。
“……恩?”同样是很懒。
“爷爷说…”他顿了顿,不知该不该说下去。
“说吧……”
生蓝看了我一眼,眼里似乎有些愧疚。
“爷爷说…要我去城里读书。”
“…噢,去吧。男孩子多读点书是好的。”
我窝在椅子上,不知该说些什么,怎么说,怎么能说。
生蓝由愧疚慢慢转变成僵硬,黑着脸。
“你有意见你就说。别憋在心里。总有一天你是被话给逼死的。你难道就不会有情绪么?”
我说:“我能有什么好说,男孩子多读点书有好处,我为什么要有情绪?值得么?”
生蓝说话也渐渐边冷:“好啊,你心里就一直不公平吧?现在说出来了吧?爷爷重男轻女是他的错,不让你读书是他的错,为什么你一直要这样……”
这样……对我……
“这世上没有什么公平与不公平。都是人生下来就订好的路。”
我从摇椅上站起身,说:“二十分钟已经到了,该回去了。”
当残缺的青春赤裸裸地摆在你面前,你没有勇气去否认,也没有勇气去承认。那么,就莫不做声吧,或许会对你的丑陋更有好处。
--蒙啦啦日记。
我朝前走了两步,回头见他还在那呆呆地坐着。
我说:“什么时候走。”
“……明天。”
我转过身,迎着月光。问道:“我们之间有个约定好不好?”
他顿了半天,问道:“……什么约定?”
“两年之后,我去找你。我要考上你读的学校。你看好不好?”
他眼里似有欣喜。答道:“好,我会等你。”
就这样,两年过去了。会是怎样的结果。
一切,都是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