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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开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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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我骑着陛下送我的踏雪乌骓——飞雪,走在军队的最前面,我穿着姐姐在我第一次出征时为我亲手缝制的战袍,白甲银兜鍪,是我在全部身着黑甲的军队中格外显眼。
莫名的,我的心又有些兴奋,大概这便是男人热血的天性吧。
可随后,我又不禁失笑——
我连孩子都生了,也不算是男人了吧。
笑了一会儿,我的心又是一阵刺痛。
这是生完若绫之后的后遗症。
这后遗症蔺寒也有告诉我,男子服药怀子是颠倒阴阳,会遭反噬。
但我当时根本不在乎这个,只想着若是我给柳燧生下孩子,柳燧说不定会因此和我在一起。
却不想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柳燧对我的行为嗤之以鼻,他说我无耻,不知羞臊,最后我在他的书房前跪了一天一夜,倒在了雪地里,他连看也没看我一眼,就是我生下若绫,落下病根,他依然连一眼都不肯赏我。
闭目,叹了一声,自己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事了,又想笑一下自己,结果两行清泪滑下的我双颊。
我怎么又哭了啊……
行军半月,军队到达了南蛮。
我们也迎来了我军与南蛮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战场上,我似乎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压抑在心中的痛都发泄出来一样,一剑,一下,又一颗人头落地。
我的凝雪似乎太久没有出鞘,因此隐隐泛着冷光,冷光上的血让我一颗似乎已经冷了的心从新热了起来——
我现在只想要杀人。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我觉得自己杀人杀得还不尽兴,但南蛮那边的人却已经退兵了。
我笑着舔了舔我有些干燥的唇,舒心一笑。
蔺寒没有骗我,发泄出来心中的确会好得多。
“将军,要追上吗?”我的副将刘徽问我。
我并没有打算追击他们,因为这是一场试探性的交锋,我方没有出自己的全力,敌军自然也没有,于是我便对刘徽说了一句“穷寇莫追”便带着军队找一个适合的地方安营扎寨。
不出我所料,两天后,南蛮兵兵临城下,领兵的人是蔺冰——蔺寒的弟弟。
蔺寒蔺冰是兄弟,是南蛮的王子,但由于大王子蔺寒学医云游四海,所以二王子蔺冰成了世子。
所以说,这次南蛮真是下了决心要和我朝作对的。
“施将军上前与在下聊聊可好?”蔺冰策马到了两军之间,一副温和可亲的样子,对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我发出邀请。
“将军!不可!”我还没说话,刘徽就赶忙阻止我,怕我一下拍马而出,真和蔺冰谈天说地。
我却是一笑,对刘徽摇摇头,示意刘徽不用紧张,然后便拍马而出,到了蔺冰面前,似乎是吓到刘徽了。
“好久不见。”他说。
“是。”我答。
其实刘徽不知道,因为蔺寒的原因,我和蔺冰认识,而且我们还是挚友。
“你可刚刚生产完三个月。”他眼神有些严肃,似是在生我的气。
我一笑,忍着胸口的阵阵痛楚答道,“我的身子可比你想象得还要好。”
“骗人,”他目光如炬,“哥哥告诉过我,你会死的。”
“听他瞎说。”我心中一悸,脸上却是不显,依然是笑。
“德珩,你知道吗,这场战争,我不想打。”他似乎不想和我继续刚刚的话题。
“可以啊。不打最好了。”我笑着看着他。
他双眸紧紧地盯着我,有些咬牙切齿,“施德珩!我挑起这场战争,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想要把你抢过来!好好照顾你!疼爱你!”
我看着蔺冰,泪水又不禁要流出,却生生被我拦在我的眼眶里。
蔺冰对我的爱恋,我又怎么可能不懂,蔺寒之前对我的照拂,也是因为蔺冰这个弟弟啊!
可我的心太小,只装得下一个人,而那个人已经是柳燧了。
“对不起……榕溟……”我的声音小得我自己都听不清,“开战吧……”
“呵!”他冷笑一声,对着身后的军队下令,“开——战——”
我一闭眼,暗暗告诉自己,睁开眼后,我不再是为情所困的小毛孩施彦,我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施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