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随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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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缘起
随缘
随缘而遇随缘遇
随心所欲几回愁
看着海妖平静的神色，并没有因自己的音杀被破而恼怒。瞳也不主动攻击，太费力气了。只是温和的笑着，一面不着痕迹的为雨止血，心里暗叹：这次亏大了！
海妖摆了摆尾巴，几滴水花溅落到瞳脸上，瞳也毫不在意，任水珠在脸上滑落。海妖浅蓝深邃的眼望向远方海面，久久的沉默，就在瞳以为他不再说话时，海妖终于开口了，“今晚，一切都将结束了。在这个海滩旁，我想悼念一下他。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陪我坐着吗？
瞳不知可否的点点头，把雨拉过来，让他躺着；一个慢慢的在海水里回忆，一个舒服的靠在礁石旁专心的聆听海涛声，两人都有着良好的默契，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因而两人都没发现远处的不速之客。
他是个很喜欢看日落的人，每天都会在日落时分到这里来，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有时也会对着海面述说自己的心事，开心的、伤心的、快乐的……
而我，就是在一次偶然中和他邂逅。不过说邂逅也不对，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自此以后，我每天都没准时的来到礁石后躲起来，怀着当时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兴奋心情等待着少年的到来。从他的自言自语中，我渐渐的了解到他的往事，他身边发生的一切……
我的心绪和少年紧紧连系，他高兴我陪他欢笑，他伤心我替他哭泣……
而我，当时并不理解自己的感情，只是从和他的接触中，我慢慢的想和他亲近，想和他碰触，想认识他……
可是，我非人的身份是我们间的一道鸿沟，让我无力、让我不甘、让我心烦意乱！
我时刻为着这种甜蜜又痛苦的滋味所折磨，但是，我却不想放弃……
我反常的行为，已经引起同伴的注意，他们劝我不要和人类有所接触，（因为水界的法令规定不得和人类接触，不能私自离开水界）怕我会违禁。后来见说服补了我，便通知了我的父亲大人，然后，我就被软禁在水牢中。
我被困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双眼看到的除了海水还是海水，听到的除了静默还是静默，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去。
水牢是个恐怖的地方，水界的居民一旦被关进水牢，法力就会被它所吸收，所吞噬，就连声音也传不到外面去，当然，也探知不到外面的世界。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这少年，没听到过他的声音了，即使心里异常的想念他。
我想，我喜欢上他了。喜欢，一个特别的字眼，一种特别的感情。我为自己终于懂得这种感情而开心，也为这种感情而痛苦郁闷！
慢慢的，我开始害怕了，少年的音容笑貌在我的脑中渐渐的模糊，再也清晰不起来。我终日处于混混沌沌的状态，什么都不想干，什么也不想做！某日，处于迷茫状态中的我脑袋突然一个激灵，想到了忘忧草。忘忧草——固明思议就是一种让人忘却的草药。而我目前的情况，看来就是服食了这草的效果。一定是食物中被混入了忘忧草而不自知。我尖叫、我哭泣、我绝食、我抗拒，却依然阻止不了我对少年的遗忘，相信再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彻彻底底的忘记他，忘记我所重视和在乎的少年，忘记关于他的一切一切！
那种把喜欢之人遗忘的感觉让我痛苦、让我疯狂、让我绝望！
我不甘、我怨恨、我开始诅咒伟大的海神——我的父亲大人！尽管平常他对我是宠爱有加、有求必应的，但在这件事上他一反常态，那态度强硬得让人生厌！
就再我绝食三天、恹恹一息之时，父亲大人终于来了。看见我半死不活的样子，心痛得不象话，抱着我轻泣，喃喃的说着些我听不懂的话，什么‘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不想连你都失去……’。但是，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再见见他，见见我一直以来念念不忘的人。强烈的愿望让我整个心都为之颤抖，我现在——还活着啊！不然……心又为什么会痛得这么厉害呢~~
曾经，我每天竭诚的向神祷告，祈求他能实现我的愿望。但是，其实我自己也是人们口耳相传的神啊！
人到了绝境时会求助于神；那么，神呢？神绝望时，又能求谁？难道真的要屈服于命运吗？
黑暗中，我听到了恶魔的呼唤。大概是我不断涌现的黑暗和负面的情绪引来了恶魔吧。真讽刺，想不到最后听到我的呼唤并出现的，竟然是恶魔！
恶魔在我耳边低喃：神！从来都是伪善的，即使你善良如羔羊！当你痛苦不幸时，神又在哪里？怎么不见他出现来逞救迷途的羔羊？神，一向高高在上的冷眼看世人，他到底是无动于衷还是无能为力？如果是后者，那么神也仅仅是一尊供人参拜的象而已！可怜的孩子啊~你不是很想出去，见见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吗？和我作个交易吧，我可以帮助你！
海妖想了半刻，不再犹豫，既然神不能助我，我又何苦再乞求。为了能出去，就是和魔鬼做交易，我也甘之如诒！
于是我在神不知鬼不觉下顺利的出了水牢，恶魔还帮我造了个替身放在水牢里，这样短时间内不会被人发现。来到老地方，海妖兴奋的等待，经过这件事后，海妖决定要把握机会认识这个少年。但是等到日落西山、星星出现在夜空中了，还是见不到少年的身影。
海妖慌了，心中带着强烈的不安感。但还是安慰着自己，说少年可能一时有事不能出来。连续等了一个星期后，海妖终于按耐不住的去找他了。
经过多方查探后，得知少年因病去世了。这稍息犹如晴天霹雳，海妖久久的不能言语。海妖不死心，继续查探。后来通过医院中鱼缸里的水得知，少年因意外受伤住院，失血过多急需输血。但他的血型是罕有的血型，医院的后备血库中只剩下一包了。与次同时，海滩旅馆的少爷也因伤进院，刚巧的，他也是同一种血型的人。
救命的血只有一包，即使要去最近的医院去调配的话，最少要半天的时间。在雨的老爸塞给医务主任一个大红包后，血浆就给了雨用。而少年因为无权无势，所以失去了救治的最好时机，失血过多而死！而医院方面为了掩饰这次医疗事故，对外公布少年是得急病死的。
海妖在得知这不堪的事实后，愤怒的他决定报复！在月亮高挂的夜晚，唱起了海之旋律，对雨进行咒杀！
其实，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即使杀了他，少年也不会再活过来了。可笑的是，少年的死被当成了突发的医疗事故处理。我恨人间的不公正、我恨人类的劣根性、我恨所谓的金钱权势！！当然，我也恨那个见死不救的医生！就因为钱的关系，而漠视一条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生命。人间险恶——古人诚不欺我！
海妖的神色不住的变换，或悲或喜，和传言中的寡情少欲完全不符。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
许是想到不平处，海妖开口了，“水界的人从不任意出手，可是一旦触犯自己的领域，就会十倍的报复。我所重视所喜欢的一个人因医疗事故死了，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所以，我用音杀来控制雨，而罪恢祸首的医生，也惨死于一次漏电事故。触电的媒介，正好是水！警方也一度怀疑这是它杀，可惜并没有实质的证据，所以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再后来……则是遇到了你，对我的歌声有反应，并破了我的音杀。”
瞳没好气的补了句：“对于控制水有如吃饭睡觉那么简单的水界居民来说，会找到证据才有鬼！”
海妖对瞳突然的开口打断并无不悦，毫不介意的露齿一笑，算是默认了瞳的话。美人月下笑颊如花，再加上妖精特有的魅惑本性，看得瞳又楞住了。
“想不到你居然能听到我针对某人而发的歌声！”海妖的语气中带着一点自己也说不出的味道。这种微妙的反应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瞳望向礁石的一角，诡异的笑了。难怪，自己从刚才开始就有点奇怪的感觉。现在静下心来，感觉就越发清晰了。
看来，海妖的力量还没恢复啊，到现在也不自知呢！就在那边，坐着个生魂！要不是破了海妖的音杀，还不容易发现。算了，干趣好人做到底。手里捏起符诀，心里念咒……
海妖注意到了瞳的举动，也察觉到什么了，并不打扰的在旁静候。瞳的招魂术起作用了。开始只是一点白色的荧光，然后慢慢的拉长，变为人型。
见海妖不作声，瞳开口解释道：“他，因为你留下的强烈的执念，灵魂不能往生，从而徘徊在这里，不得安息。我只是帮他解脱因念而起的束缚而已。”
少年飘到海妖面前，微笑。反观刚才还口齿伶俐的海妖，因少年的出现而紧张得有点不知所措。
瞳在心底暗笑，想不到这只海妖还蛮清纯的。
少年轻抚上海妖俊俏的脸，在他额上轻吻一下，开口说道：“谢谢！你的心意我了解。被人重视的感觉真好，可惜我活着的时候不能和你相见。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海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看着少年一点点淡化的灵魂，突然欺身靠过去，红艳的双唇覆概上少年的，在他耳边低喃了句……
然后，少年也微笑的回望他，直到消失！一切尽在不言中。
瞳望向天际——日出了。太阳缓缓的升起，温暖又带着希望的曙光从海天交界处射出。
海妖背对着瞳，迎向黎明的光辉，“我现在才知道，日出比日落更好看呢！再见了，瞳。今晚我很愉快。”
“我开始，喜欢你了！记住了，我的名字——冰魅！”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美丽的人鱼一个漂亮的翻身，回到海洋深处。搞出的烂摊子，还要好好的收拾呢。
瞳看着他身影的消失，轻轻的回了句，“我也觉得日出很好看呢！”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雨，就在瞳苦恼着要怎样打电话通知救护车来时，（手机留在房间里）远处隐约传来救护车的声音。嗯！来的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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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们就这样算了，老爷那边……”隐身在黑暗中的影问道。
“他那边我自有办法，今天看了一场好戏呢。可惜，‘海妖的眼泪’是拿不到了。”音无的脸上带着一贯的微笑，一点也看不出她话语中的惋惜。
“你知道，‘海妖的眼泪’现时在七界中的价值吗？水界由海神管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以前就下了禁令，未经批准，不得和外界接触，特别是人界。要得到‘海妖的眼泪’，困难到极点，简直可算是奇迹了。海界居民属水性的关系，情绪起伏不大，要有眼泪更是难上加难。还要新鲜的眼泪加上高级的术，才能凝结，缺少其中一项都不行。……”
“简单一句话来说，就是物以稀为贵！”影不客气的打断音无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开玩笑，小姐一旦兴致一来，就会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说上好长一段时间。
“呵呵！！还有一个你所不知的秘密哦！‘'海妖的眼泪’除了外观精美绝伦外七界难寻外，还有一项用途，就是……”接下来的话，音无用了心语和影交流，看影平常面无表情的脸上居然露出动容的表情，就知道这东西的用法不简单！
“好了，去叫救护车吧！”音无对影说，“要是死人了就不好玩啦。我可不想第一次和同学出游就遇上这种倒霉事。”
…………
当雨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时一来脸关切的同学，医生，家长的脸。据医生的检查所得，雨已经脱离危险期，接下来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至于他得深夜出游则被诊断为轻度得梦游症，因读书的压力而引起。……
黑暗中
“主人！‘海妖得眼泪’已经到手了。”双手把它慎重的呈上，一把声音恭敬的说道。
“你辛苦了，先下去吧。”清脆平静不起一丝波澜的声音响起。
“是！属下告退。”那人随着话音消失得彻底。
拿起冰冰凉凉得‘海妖的眼泪’，银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情绪波动，但很快又隐没不见。黑暗空间中满满是窒息的气氛。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随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