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总是在下雨》未未不知眠

5、5

　　时隔两年多，陆思汿再度走进了周澈的房间。
　　这本该是他非常熟悉的地方，他曾在很多数不清的日子里，跟周澈待在这儿一块写作业、看电视、打游戏，吃东西……
　　周澈房间的窗户跟窗帘都开着，望出去就可以看到他的房间——只不过后来，但凡看到周澈在房间里时，陆思汿都会把窗帘拉上，再也没有让周澈看到过自己那边的情况。
　　现在进来，他才知道原来周澈房间很多东西的位置都变了。
　　写字桌换了新的也移了位置，多了两个小书架，地上铺了一块很大的地毯，有体育杂志扔在床上椅子上，有两个一新一旧的篮球并肩放在地板上。
　　“随便坐吧。”周澈这么说道，然后自己直接坐到了地毯上。
　　今天是来周澈房间做什么的，陆思汿非常清楚。
　　他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怂，而且要装得非常硬。
　　所以就在周澈面前坐了下去，陆思汿微仰着下巴说：“我坐在这里就好，拍得清楚……”
　　“……”周澈笑了一下，“你真的是认真的？”
　　虽然到了真正要发生的时候陆思汿自己也觉得挺尴尬，但既然都说了要这么做，他就非要周澈在自己面前出糗不可：“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那要现在就开始了吗？”
　　“…………”结果陆思汿自己又成了比较不好意思的那个。
　　“那我把窗帘拉起来吧。”
　　“就开着好了呀，难道有谁会看到吗？”这个时候陆思汿的反应又很坏，“能看到这里的也就只有我房间了吧？”
　　周澈一摊手：“我是不介意。”
　　陆思汿认为他就是在嘴硬，拿出手机：“既然不介意那就开始吧，你也好好体会一下我当初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周澈深呼吸了一口气，“……总觉得我这么做特别对不起你……”
　　有衣裤之间摩擦的声音。
　　“……”其实陆思汿心里赞同周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想法，只是他的嘴巴跟内心对比又是非常的倔硬，现在骑虎难下，说道，“废话少说，赶紧做！”
　　可周澈好像一点都不害羞，他开始解扣子滑拉链，面不改色。
　　周澈从以前开始就是小麦肤色，如今颜色好像更深了些。不小心露出的腹部肌肉结实有形，应该是他长年打球运动的功劳。而最关键部位一出来，满满青春荷尔蒙的气息也就溢了出来。
　　本意是报复，现实却变得色|情起来。
　　尤其透过手机屏幕看着周澈，就好像在看什么充满禁忌的小电影一样，陆思汿莫名紧张心跳。
　　有些轻微的喘息声，很正常，听上去像是周澈在克制着自己，那声音并不是从嘴巴发出来，而是由鼻子发出来的。
　　感觉像是有人在脖颈处呼了自己一口气，陆思汿浑身都颤了一下。
　　开始“报复”不过五分钟，陆思汿就发现了一个可悲可怕的事情——他竟然起反应了。
　　不该鼓起来的地方悄悄偷偷地鼓了起来，陆思汿一边痛骂着自己没出息，一边变扭地换了个姿势不让周澈发现自己的异样。
　　在这时，陆思汿依旧把自己的没用怪罪到了周澈身上——都是因为周澈，害的他这两年来少有自己解决的时候，每次解决起来都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他一直都克制着自己这样的欲|望，做个禁|欲少年，结果没想到就是因为太久没有动手了，看着周澈做这种事情，他竟然都会有反应！关键是周澈在他面前跟没事人一样，依旧面色不改地DIY！
　　好气，但不能说。
　　一说又是自己占下风了。
　　陆思汿希望自己的欲望赶紧消下去降下去，于是不敢再怎么去看周澈的样子，拿着手机的手也开始不断交换，上上下下地晃动。
　　周澈一直用余光偷偷注视着陆思汿的情况，发现陆思汿莫名其妙地红了脸之后，稍作停顿：“你怎么了？”
　　“闭嘴！不要说话！”陆思汿的回应是不正常的激烈。
　　尤其是在这么说话的时候，他的动作是先合紧了自己的双腿——这让周澈察觉了哪里不对。
　　敏锐如他。
　　便知道了陆思汿是怎么回事。
　　周澈的心里估计还挺得意，他朝陆思汿那边挪了挪：“……怎么了？你也起反应了？”
　　“…………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不习惯看着别人在我面前做这种事！但是手机还在录像！你就好好做你的吧！”陆思汿否认着，可膝盖跟膝盖之间，靠得更紧了。
　　周澈坏心眼地更加接近：“是吗？”
　　这是身体最脆弱敏感的时候，陆思汿浑身都绷得紧紧的：“……别靠过来！”
　　可周澈何止是要靠近，自己还光着，就伸手探进了陆思汿那里。
　　啪嗒一声，手机掉在了地毯上。
　　陆思汿睁大了眼睛盯着周澈：“……不是吧……你你你你……”
　　陆思汿肯定去推周澈，可也没想到周澈的胳膊这么粗力气还这么大，都推不动。
　　“……你你你你……你住手……”
　　陆思汿手忙脚乱地挣扎着，但还是被技高一筹的周澈解开了裤子。
　　陆思汿都快哭了，怎么一下子又是他倒霉了。
　　“……你你……快住、住手……不然我……”
　　“放轻松点，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还有，你不是说因为以前的事情都有心里阴影了吗？”周澈继续这本不该发生的行为，“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这么做的话，以后你想起来的，都不是那天发生的事情了……”
　　“………………”

　　陆思汿受到伤害了。
　　还是百分百不带余地的暴击伤害。
　　他本该向周澈报仇的，结果却被周澈按着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情。
　　国庆假期匆匆晃过，陆思汿只感觉自己把魂落在了“被”周澈打飞机的那一天。
　　有一直置身其中的惊吓跟失措，也有无法忽略的不解跟意外——为什么周澈帮别人做这种事情会是这么熟练的样子……难道周澈……
　　陆思汿趴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把脸埋在崭新的专业书里，要不是知道现在是上课，估计他能直接哀嚎出声。
　　坐在他旁边的席延心碰碰他的手肘：“……喂，我要走了……”
　　陆思汿一下子抬起头来：“这个老师会点名的啊……今天还没点呢……”
　　“我等不住了，我约了朋友吃饭……”
　　席延心是陆思汿的室友，也是在这所学校里关系最好的朋友。他个子不高，虽然对外宣传有一米七，但体检的被陆思汿瞄到真实身高只有一米六八。男生女相，好在眉目分明清秀，阴柔帅气。
　　陆思汿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拉住了他：“……等等，我发现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席延心皱皱眉：“就算你这么说我也还是要走的。”
　　“真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我妹妹说她最近很喜欢来着的……”陆思汿苦思冥想，“哦对，就是最近很火的一个网络主播，还是个大胃王……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
　　席延心敷衍他：“行行行，我走了，要是点名帮我喊到。”
　　席延心话音刚落，台上的老师就道：“接下来这个题我请个女生来回答一下吧……席延心同学在吗？”
　　陆思汿“扑哧”笑出了声。
　　席延心黑着脸站了起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老师误会成女生了。关键是这些老师记性可能都不太好，就像这个老师，带了一年多了，其中点名无数次，依旧会忘记席延心的真实性别为男。
　　老师看他站起来：“哎……是你啊，哦对对对，你是个男孩子，这名字……我又给忘记了……那你坐下吧，这题要叫女生来回答……”
　　于是席延心又一脸阴郁地坐下了。
　　“好了，已经点到过你了，这下你可以安心地走了。”陆思汿站着看说话不腰疼。
　　席延心哼了一声，趁着老师低头看点名册的空隙，蹲着身子从后门悄悄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