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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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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号,零点。
电力已经停了,再也没亮起来过。好在煤气和自来水还在维持着。
白璧的家里能储存住的食物很少,玄五把白璧婆婆切一半的菜混着挂面煮了,煮面的工夫又翻了翻黑漆漆的冰箱,里面除了青菜和冷冻的肉,就是矿泉水和饮料,加在一起不到五瓶。
本就怕得不行的白璧和顾棠清,这会又没了灯,黑乎乎的,面对着煮面没胃口吃,不吃又很饿,两人艰难的在蜡烛光里把挂面吃了。
玄五出去了十多分钟,很快回来了。
“二楼的中厅大概有不到十只丧尸,下一楼的出口被封住了,楼道里活人死人都没有。”玄五低了低眉,问“二楼好像没有住户吧,怎么会有那么多呢?”
“二楼之前是售楼处,后来基本都入住了那就被人买去当公司了,那一整层都是一家公司。”
玄五点头,要离开这棟写字间,二楼的丧尸是务必要解决,可是看面前这俩女的,怎么也不像能给他帮把手的。。。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之前在楼下时,楼门是从里面锁上了,现在首要是解决二楼的丧尸。”玄五手抵在嘴唇上,那二楼的丧尸都聚到一块堆了,不是分散的,不容易对付。
门口响起了细微的敲门声。
突来的声音,顾棠清和白璧都被吓了一跳,她们两个并排坐在桌边,不自觉的互相抓住了胳膊。
玄五看了她们一眼,起身走到门前。
确实是敲门声,不是挠门。
玄五在里面敲了两下,外面响起低低的说话声。
“开门那我们是楼上的。”
玄五开了门,门外是两个男人,门开了就挤了进来,还轻声说着“快关门!”
“你们怎么知道这屋有人?”玄五问。
两男人站在客厅里,其中一个抓了抓头,说“我们把每一家都贴着门听声了,你这有点说话动静,门缝里还有蜡烛光。”
“嗯,你们敲门想干什么?”
“我们只是想集合大家的力量,好多人。。都变成那种怪物了。。。我们力量单薄,就想咱们活着的人,应该合力想办法逃走。”
“你们找到了多少活人?”
“我俩是十七楼的,我们往下找,还有几个朋友往上面找,现在到你们这,十多个人了。”
“十多个人?”玄五皱眉“这一梯好几户,你们从十七楼下来才十来个活人?”
“有很多都不敢开门的,现在能集合在一起的就这些人了,楼上应该还有一些人的。”
“那你们什么计划?就算有人,怎么逃出去?”
“二楼,有很多丧尸,我们人多的话,解决了他们,就可以进去二楼公司,公司里有个侧门防火梯能直接下去到楼后面,现在丧尸都在楼前,楼后干干净净的一只都没有,只要能清理了二楼,就可以在楼后跑出去,我的车就在楼后面,动作快一点,应该能逃得出去。”
“你们敢杀丧尸。”玄五轻轻的问,黑暗里,唇间有一点勾起“二楼看得见的,不少于十只,那公司里面有多少只,看不到更是不得而知。”
“……”两男沉默了几秒。
“我。。。我不敢。。可是,不能跟我老婆在这里等死啊。。家里没有什么吃的。。。电话也打不通。。。”
另一个男人接话,声音苦兮兮的“打通又有什么用,下午我打了几百次报警电话,全都没有回音。。”
“丧尸,其实挺好杀的。”玄五的声音不咸不淡,他抬起眼,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其余四个人八只眼睛直直盯着他,嘴巴半张,似乎听到了什么玩笑话。
“他们刚变成丧尸,可能,还没来得及腐烂,身体各处的骨骼都还很坚固,只有眼框,最为脆弱,也和大脑最接近,就看你们敢不敢,攻击那里。”玄五顺手从袖子里掏出了那把细长水果刀,两个男人被月色下冷冷的突然出现的银色刀锋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捅进去,就是一招致命,大家都看过电影里演的吧,只有攻击头部,才能真正的杀死他们。”
“你们敢吗?”
“你。。。你。。。”一男子对着玄五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正常人可别说杀人了,杀鸡的经验都是没有,这会被玄五一通话说的,一方面求生心态在炸裂,同时恐惧也跟着一点不少的滋长,捅进眼眶,说的容易,就算敢下手,万一捅不进去呢万一下手歪了呢?
俩男人就差抱在一起发抖了,另一边白璧和顾棠清俩女的也在互相紧紧拉着手臂。
“看吧,解决丧尸说的容易,真到了二楼,多少人怕都是白搭,我建议你们最好先找个落单的丧尸练练手,真的能真的敢下手杀死了,再计划怎么出去,不然真的,集合一群人下去了,恐怕是下去跟着变异的。”
“我没有任何其他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不想有人下去送死。”
玄五不说话了,摆了摆手,送客的姿态。
“白璧,你知道二楼那家公司大概有多少人吗?”
那俩男人纠结了半天,动腿走了。玄五想到楼后的侧门,比起引走楼前的丧尸,走楼后的安全系数可能要更高一些。
“不太清楚,我没有去看过,也就偶尔几次电梯停靠顺便看到过几眼,十几个人应该是有的。。”
玄五看了眼手机屏幕,凌晨一点钟了。
之前玄五用绳子拴着手机打字和楼外藏着的白璧丈夫交流,对方名叫林明善是个派出所警察,他同意了玄五的计划—— 玄五清理二楼,然后由楼外的林明善开车引走楼前的丧尸,楼内的玄五再带着白璧到一楼开门跑出去,虽然危险,但是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既然知道了二楼公司有直通楼后的通道,或许可以抛弃掉白璧两口子了。
玄五回想起刚才和林明善的交流,手机打着字放下去,楼下的林明善接到后没有迟疑就打字同意计划,这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该是多艰难的决定,他一个人要引带走的,是几十只丧尸。
到底是没忍心,玄五决定要带着白璧和林明善一起离开这栋写字楼。至于别人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砍死二楼中厅的丧尸,进入那家公司看情况,或者,从白璧家五楼放绳索下到二楼公司,破窗进去,那家公司的内部窗户基本靠近楼后,楼门口的丧尸听到声音,难保不会挪动地方,如果搞得楼前楼后都被包围,那可就不好玩了。
还是老老实实的清理掉在中厅里晃荡的丧尸吧。
五月二号凌晨两点半。
白璧收拾了能带的吃的等物品,她和顾棠清心下都质疑了玄五为什么这么急的就要连夜跑,可是想到对方说起杀丧尸时的态度和一脸面无表情的比划,她没敢问出口,心下在想,这个玄五,恐怕之前是个亡命徒吧,不然怎么对杀人这种事显得特别有经验?
顾棠清是亲眼见识过玄五捅丧尸的利索,她就更不敢问了,虽然这一天不到她已被玄五救了好几次,顾棠清还是偷偷把白璧家客厅茶几上的折叠水果刀摸走,藏在了身上。她的当务之急是出城找安嘉言,玄五要立即清理二楼的决定对顾棠清来讲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逃离了这里,就离家人更近了一步,顾棠清唯一的期盼就是安嘉言和汪澜还活着,期盼她们一家人能一起活下去。
玄五给藏在楼下车子里的林明善发去了信号,让他在车里待命,如果能成功拿下二楼公司的消防通道,林明善那里便立即弃车,趁黑夜摸到楼后大家会和。虽然比起两条腿,有车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楼前黑压压的一片尸群,玄五不敢冒险,那丧尸可是一点声音刺激都要不得。
三人抹黑在楼梯间走到二楼,把一道米白色防火门微微钳了点缝隙,那门后面,就是二楼的中厅,玄五眯着眼睛确定,厅中晃荡的是八只丧尸,好死不死的正拦在那家公司的主门前,主门平行的路尽头,就是写字楼体的玻璃,玻璃外是曾救命的那处露台。那些丧尸几小时前被声音刺激到,就都跑到了这片露台不远的区域来。
玄五手扶在防火门的把手上,这时,顾棠清碰了他的肩。
顾棠清无法心安理得的看着玄五去单挑那八个丧尸,可是她又无能为力,她把手放在玄五肩膀上,欲言又止,也不知是给玄五助威,还是想压制自己心下的罪恶感不安感。
“一会等我信号在出来。”玄五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顾棠清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