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胆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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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虽大，人也多，人多的地方消息传的就快，不到下晌，巫主和大娘子就都知道了。
大娘子只当个消遣的故事听，巫主听完笑着闲话了一句：“当日瞧着就不像个会忍的。”
“说的是呢，没想到三房五老爷家的小娘子个顶个的厉害。”仆妇陪着说笑。
“梅娘有福。”巫主突然感叹起来。
仆妇知道巫主在感叹什么，安慰道：“您福气长着呢，三房老太太不也是享的子孙的福，儿孙自有儿孙福。”
“但愿吧。”巫主喃喃说道。
仆妇见势转了话题：“其实也不省心，那位九娘子胆子是大了些，我听下面人说，她常往外院跑。”
“有能耐的人，规矩是关不住的。”巫主往后躺去，仆妇忙往她身后塞了一个枕垫，“那方技法既然给了胡老头，你看着点，别让家里人乱动心思，坏了秦家的名声。”
“咱们家的姑娘，做什么，怎么做，都是对的，只看她敢不敢做。”巫主说完闭起眼睛养神。
原本这话问出来就是探口风的，仆妇明白了巫主的意思，正要悄声退出去，巫主眼睛又睁开了，半眯着说：“只是，家里那么多姑娘，她为何独独交好娴丫头，那个香球拿去铺子上了？”
“是，大老爷交上来的账，我特意瞧着，香球卖的不错。”
“嗯。”巫主挥挥手，翻了个身。
仆妇低头退下去。
这一件事，众人都在等着看巫主那边的态度，结果巫主那边风平浪静，要说巫主不知道这件事，那是绝对不可能。
没有回应那就是最明白的回应。
仆从们再见到秦木灵，态度恭敬多了，这里表现最明显的是新分到她们院里的两个仆妇。
到了饭点都不用阿夏来提，早早就把饭菜送到她们屋门口，吃完了也不用阿夏还回去，掐着点来收。
“这么胡闹，居然还闹出好处来了。”秦玉荷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当然是为了好处才去闹的呀。”秦玉莲夹了一个百合放进嘴里。
秦玉兰冷冷地说：“在不知道结果是好处还是惩罚之前，你敢闹吗？”说别人总是轻松，秦玉兰放下筷子，要不是规矩，她都不愿意和她们一桌吃饭。
心里有点羡慕还有些佩服秦木灵。
准确的说，闹的不是秦木灵，但得到好处的却是她，她是怎么知道秦玉姗敢闹起来的？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敢去大宅闹事，我真是把你给宠坏了。”五夫人一把抓过秦玉姗，抬手狠狠的在身上打了两下。
身边的丫头婆子顿时乱了，上来拦着劝着：“大娘子，大娘子，消消气。”
秦玉姗从小到大还真是第一次挨打，她捂着肩膀，委屈且倔强的忍着泪说：“是大姐姐让我闹的，也只有我能闹，我去，事情最坏不过一场孩童不懂事，若是换了娘去，事情就不一样了。”
“你还敢狡辩，这是哪门子歪理？”左右胳膊都被拦着，五夫人打不下去，只好喊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错！”
“我没错！娘又想大姐姐亲近我们，又什么都不想帮大姐姐做，世间哪有这等便宜事？”
“我需要她亲近吗？她亲不亲近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去出这个头，万一巫主怪罪下来，她能帮你担着？”五夫人越说越气愤，挣脱开周围拦着的手，往秦玉姗身上又打了下去，“你还觉得你做的对了！自作主张！自以为是！”
“行了！”一群仆妇拥簇着三房老太太过来了。
五夫人微瞪的眼睛显示她的吃惊，因为老太太已经十三年没有登过她家门了，上一次登门还是因为那个孩子。
没想到，再次登门，还是因为那个孩子。
老太太急走过来将秦玉姗拉进怀里护着，“我看姗丫头做的不错，你打她做什么？”
“母亲！她这般小就如此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长大了如何了得。”五夫人急道。
“多大点事，不就是砸了几盆花，别说几盆花，就是把整个院子砸了，只要占理，就不怕！”
五夫人急的手足无措：“母亲，您说什么呢，那可是大宅。”
“那都一样。”老太太说道，“你要记住一点，我们三房虽然分出来了，但我依然是姓秦的，我的孙女也都是姓秦的。”
说着话偏头问怀里的秦玉姗：“玉姗告诉祖母，你觉得自己做的对吗？”
秦玉姗毫不犹豫的点头：“那些仆妇欺负大姐姐，同一个院子，吃的却不同，细微处的区别对待最伤人心。”
“那就对喽。”老太太笑起来，带着几分满意的点点头，又用手指点点五夫人，“你还没有一个丫头看的清楚，活的明白。”
“我回了，”老太太站起身，摸了摸秦玉姗的头，“姗丫头不错，好好教，别给教坏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敢怎么教？
五夫人恭敬的送老太太回去，再回来时，也看明白想明白了，她不是秦氏女，秦氏这个姓带给女子的殊荣她从未感受过也没有享受过，她一直以为只有大宅里的秦氏才能任性妄为，原来，她的女儿，连家学都待不下去的女儿也可以吗？
五夫人走进那间匆忙收拾出来准备给秦木灵住的屋子，当日她只是交代了一声，自有仆妇安排，她并未进来看过。
今日是第一次进来，简单的程设，和玉姗屋里相差太多。
她耳边陡然就想起女儿刚刚说的话：同一个院里住着，细微的差别最伤人心。
“按照玉姗屋里的摆设重新布置。”五夫人对身边的仆妇说，“再去把巧手阁的裁缝叫来，给九娘裁几身衣裳，要黑色的。”
五老爷回来看到五夫人在忙和，觉得满意，“就该如此嘛，闲暇接回来住两日，还有半个月就祭灵了，咱们也是有孩子在家学的，也不知道她祭舞学的怎么样。”
自从那个孩子回来后，五夫人觉得五老爷精神有些不正常了，从三岁便开始学习祭舞的人都不一定能参加七月十七的祭灵，祭灵要祭三日，九娘才学了多久。
“爱母呀！今天是十九日，
天上地上的官人，都来给母王守灵，
连一对对情人，都在母王身边守着，
若孤儿有不对之处，母王再来教诲。
爱母呀！今天是十九日，
大家都很伤心，今早母王死去，那时才得回来？
母王回来时女儿才能抬头，再来管理阳间的事，
阳间的一切是母王造出来的，女儿用心来敬奉，
村里人告诉我的话，我也永记在心头，
让我心花常开，永远不凋谢……”
“鼓声错了，你要用心去体会歌里的意思，要是再错，就换人来！”
“踩点，踏上去，巫歌祭灵是感谢巫王创造、养育、扶持之恩，秦雨荷，你的力量呢！”
教巫舞的是家里的最年轻的掌事，她一边教一边把动作做出来，看似扭成奇怪姿态的动作配合着歌声却意外般贴合。
“再来一遍！”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胆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