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是一个侍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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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个侍女
目前在魔教就职
魔教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反派组织
传说中，魔教教徒个个心狠手辣
他们神出鬼没，武功高强
他们性情诡异，丧心病狂
他们知法犯法，占山为王
他们开青楼，造赌坊，收保护费
他们开黑心当铺，放巨额高利贷
他们甚至抢小朋友的棒棒糖！
魔教是和谐江湖中的毒瘤
是所有主角闯荡江湖中必刷的经验点
是武林正道每年合法公费旅游的指定景区
当然，这些描述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出身平凡，容貌普通，资质一般，不会武功。
你是魔教剧情中的布景板，是露脸龙套里没有姓名的存在。
如果说有唯一一点可以拿出来称道的地方，
你是侍女甲，魔教教主的贴身侍女。
你今年二十有五，尚还单身。
身为背景板的你总会忍不住怀念往昔。
那时候教主还是个花苞一般的鲜嫩少年，
你怀揣着升职加薪出任侍女总管迎娶猛男护法走上人生巅峰的终极梦想，
担任了教主贴身侍女的职位。
可自从教主身边多出来一个沉默寡言的暗卫后，
你这个贴身侍女的称号上，可能得加一个（前）字。
同在一个剧组，你们两人的戏份多寡却有天差地别
他是魔教前任圣女与正道第一高手的独子
个高人帅出身好，最关键的是非常能打
一看就是传说中的主角标配
你能怎么办，你也很绝望啊！
“他们是主角，我们是龙套，戏份被抢很正常啦。”
从小和你玩到大的左护法常用这句话安慰你。
“想开点嘛，虽然没什么露脸机会，但胜在生命安全很有保证嘛。再说了，咱们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你看咱们教圣女，接到剧本就开始暗搓搓准备戏份，结果一直到杀青都没她的露脸机会，这么想想，有没有开心很多？”
左护法是个死宅，主要掌管教中情（八）报（卦），以往你没什么事时都喜欢找他聊天。
听完他一番开解，你心情平复了些，决定坦然面对自己饭碗被抢的现实。
你抖了抖落在裙摆上的几颗瓜子皮，准备打道回府继续做自己的布景板。
左护法掌管情报，桌案上总会摆着一堆文件书籍。
你经过时没留神，长袖不小心扫掉了几本，散落在地上。
你愣了下，蹲下来准备捡起来放回原处。
左护法却风一般地冲过来拦住你，神情慌张地把那几本书一股脑搂进怀里。
“哈哈哈哈我忽然想起来还没有吃午饭肚子好饿哦，你能不能帮我做点吃的我好怀念你的手艺啊哈哈哈哈……”
你狐疑地盯着他瞧，心道怎么从没见过他这般慌乱的样子。
左护法不擅伪装，紧张盯着你的样子像是个抱紧存粮的仓鼠。
你松手站起来，做出放弃捡书要离去的样子，听到身后明显松了口气的声音，你突然回头从他略微放松的手臂中间抽出一本翻开。
多么优秀的连环画作品，
集齐了战斗、热血、爱情、爆衣的旷世之作。
一看就是出自左护法笔下的妖精打架。
你深吸一口气，在左护法忐忑的眼神中温柔地把书放回原位。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饿了想吃东西吗？”
他愣愣地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给你做。”
说完你转身就走了出去，临到门口了，听到他弱弱地问了声：“你不会下毒吧？”
你停下来，轻声细语道：“怎么会呢，阿左。就咱们俩那么好的关系，我决定给你做一道我的拿手好菜。”
“啥？”
“四斋蒸鹅心。”你微笑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告别了左护法，你回去继续做自己的布景板。
其实你已经很久没有做过饭了，不过倒也不会饿到。
狗粮也是很饱肚子的嘛。
教主跟他家竹马暗卫有一腿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开始他们还有点自知之明，关起门来卿卿我我。
后来就……
你面无表情地看着光天化日之下就抱在一起的两个狗男男。
开始思考人生与哲学。
我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恍惚之中，你又想起了圣女。
圣女通常都是魔教的必备配置。
一个成功的魔教，
可以没有吊打武林人士的高端秘籍，
也可以没有喜欢吃小孩的邪魅教主，
甚至连住满了美女的教主后宫都可以没有。
但绝对得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圣女。
圣女倒是配得上美若天仙这个形容词。
樱桃小口，明眸皓齿。
双瞳剪水，顾盼生姿。
肤白似雪，倾国倾城。
不过人无完人，作为魔教对外形象代言人的圣女，却有个不得不说的小小缺陷。
“唉呀妈呀，姐妹儿你可算来找我唠嗑了。我这一个人天天待（三声）屋里头老孤单老寂寞了。”
圣女的官话说的不太好。
圣女比教主大上几岁，是上一任教主的女儿。
虽然没有规定教主的女儿一定要做圣女，不过魔教里的小孩就属她生得最好看，成为圣女便是理所当然了。
小时候的圣女还是很正常的。
那个时候前任圣女还年轻貌美，跟正道的燕凌宇打得火热，以后会担任圣子的小云兮还在玩泥巴。
那时候……一切还没发生。
后来怎么了呢，你有些出神地想。
后来，先皇病重，长公主与其胞弟争夺皇位，败，被困在寝宫中活活烧死。
后来，圣女出手救走长公主之子岁无忧，与燕凌宇决裂。
后来，长公主余党勾结武林盟，意图控制岁无忧夺得皇位。
再后来，教主身死，小圣女被掳走。
教内大乱，圣女同燕凌宇理念不合，同归于尽。
岁无忧上任教主，燕凌云兮放弃圣子身份，离开魔教。
再回来时，他身后跟着皇帝的杀手。
这么一想，你那时候就是个合格的布景板了。
他们打了几天几夜，很多人，你没有刻意数过。
教主的人，长老的人，普通教众，皇帝的人。
你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小左，在角落里冷眼看着。
他同你一起长大，因为天资不错，被教主当做徒弟教导。
岁无忧上位时，他被选为左护法。
小左是个傻子，你想。
明明腿断了一条，气海被毁武功全废，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人都快死了，还在冲着你傻笑。
好在他们都活了下来。
你托着下巴，坐在小板凳上晒太阳，小左递给你一把瓜子。
教主还在跟他新收的小暗卫玩你猜我喜不喜欢你的游戏。
小暗卫失忆了，那天真懵懂的眼神你每每看到，都会不自觉移开目光。
虽说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但你还是觉得不太适应。
有天小神医提着盒点心过来找你串门。
“你们教主才刚上任就麻烦一堆，那么巧能找到我，其实是你告诉他的吧？”
你愣了下，倒了一杯茶推过去，算是默认。
“这事在宫里都算是秘辛，莫非你……。”
“你想多了。”你语气平淡。“我只是个普通的侍女而已。”
“可是……”小神医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你知道吗，魔教是个很注重传承的地方。”
你点了点杯壁，组织了一下语言。
“虽说教主圣女这种职位都是凭本事上位，但我们这种普通教众其实都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并没有太多变动。”
“就像我，成为教主的侍女出场，而不是一个路人甲。这是因为我娘曾经是前任教主的贴身侍女，教内的人员变动都经由她安排。”
“至于你口中的那些秘辛，小时候我都是当睡前故事听的。”
“那你知道我师姐的事吗？”
“知道的。”
“你说，算我欠你个人情。”
你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你想问的是关于那个沐道长的事情吧。”
“……对。”
“我娘说过，风烟翠曾经是长公主的手下。”
“什么？！”
小神医像是被吓到，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们云谷的弟子，一般都是跟着师父站队。这一任谷主是云从岚，他是站队老皇帝那边的。”
“老实说，长公主跟二皇子争夺皇位这件事，谁手上都不干净。当初沐道长跟你大师兄关系很好，上战场行医的时候也跟着一起去了，你们应该也是那个时候见面吧。”
“是这样。”
“我知道的是这样，你跟沐道长在一起后回到京城，去见你师父的时候，似乎无意间得知了长公主的一些计划。”
“什么计划？”
“她好像知道自己斗不过二皇子，所以想要……炼一种什么傀儡？”
“……”
“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沐道长为了保护你身中剧毒，你师父和大师兄失踪。能找的人只有风烟翠，不过，长公主是不可能让他这个知情人活下来的。”
“原来……如此。”
“你还好吧？”
“我先走了。”
你慢吞吞地吃完了点心，终于等到一只胖乎乎的信鸽飞了进来。
当年小圣女被人掳走，她爹怎么说也是干教主的，给分配的几个暗卫拼死把她救了出来。
考虑到教中不安全，小圣女辗转离开了中原，横跨了大半个国土逃去了北方。
你跟小圣女玩的好，偶尔会有她的传书送来，也没太多话，只言片语，报个平安。
教中终于稳定下来，你便邀她回来。
传书上说，她已经在路上了。
你难得有些高兴，不过这点愉悦的心情只维持到圣女回来的时候。
你现在还记得，重逢那天你高高兴兴地在门口等她。
远远便看到一个绝色美人，穿着绿底红花的夹袄，及腰青丝绑成两条粗麻花辫，脸颊上还扑了两团红色的圆。
“唉呀妈呀，甲姐姐，老妹儿我可想死你了！”
你看着她，她激动地望着你，你唇瓣轻颤。
“……你谁啊？！”
你收回了发散的思绪。
两个狗男男已经旁若无人开始互啃。
内心唾弃了一下两人惨无人道散发恋爱酸臭味的恶行，
却有没上去打扰。
小左约你下午出去玩，你应了。
魔教附近的娱乐行业都比较发达，你们俩哪家也没进，从街头晃悠到街尾。
你看着他一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你想说什么？”
“我想……啊，那什么，就聊会天呗。”
“那你直说不就好了。”
“咳咳，好吧。就是，教主跟圣子好上了是吧。”
小左看着你的眼神有点忐忑。
“嗯。”
“那你觉得，他们这样好不好？”
“？挺好的啊。”
“那你天天看着，会……会羡慕吗？”
“你想打架？”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就，就是……”
小左把眼一闭，大有一种豁出命去的感觉。
“你听我说，今天的事你别误会，我没喜欢过别的女人，也不喜欢纸片人。画春宫本是为了赚些银子，那个……我，我就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嫁，嫁，嫁给我！”
“你磨磨唧唧半天就为了说这个？”
你稍微有些生气。
“你攒了几年的银子，我也就等了不知道多少年。”
小左不明所以啊了一声。
“你个小王八蛋就不知道早点说吗！”
小左喜欢你。
这大概是近乎无所不知的你，唯一一条确信，又不确信的机密情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你是一个侍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