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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逝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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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宝感觉到肩膀的湿,那不是水,是热的,是泪……那是——孔明的泪!
苏宝不知道孔明为什么哭,也许为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他也会哭……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孔明的声音也是颤抖的,也很暗哑。
“我想过的。”苏宝辩解到,她说:“我想要告诉你的,中秋的时侯,我就想你一定会回来,那时侯,我就让你多给我买点东西,我很不舒服阿!可是,那时侯你没有回来,我就想也许有事耽误了,很快就到家了。等到,新年的时侯,我突然觉得,也许你是不要我了,等到你学成了,你就会回来带走均儿和云儿,然后告诉我,我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你知道吗?我怕阿!为了你,我什么都忍下来了!我得找到你,在你不要我以前,我走了三天的路,啃那个硬的不得了的面饼去找你。到那里时,你知道我有多怕,那根本不是我呆的世界,像我这样的乞丐。可是你抱住我,你很高兴。你知道吗?那时候,大冬天的,我觉得全世界的花都开了,像春天一样,什么都值得了。”
苏宝推开孔明,看着孔明说:“这样子,你能理解当我知道,我在要死要活的时侯,你都在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清时,我是什么心情吗?那比我那次身在冰窖中还要可怕,全世界突然就都灰暗下去,所有的植物都枯死了,地也裂开了,可是我却要笑,我怕你不高兴,我一直笑。后来我想,谁没有年轻呢?你跟我说她只是你的青梅竹马,反正两个人都已经分开了,没事,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
“孔明,我这样想的时侯,只是想要你的一个保证,即使你心里有一点点的喜欢她,久了也就淡了,你会慢慢喜欢我的,我把家打理的很好阿!可是,我问你‘如果她想要嫁给你,而条件是我必须离开,你会怎么做?’我要的只是一个保证,只要你说‘你会不离不弃。’可是,你用那样认真的眼神看着我说‘即使吾娶了她,休了你,吾亦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苏宝用力推开孔明,拍着水喊道:“孔明你说的是人话吗?你知道不知道,当我听到你说这句话时我是什么心情,这么多年来,我为了什么阿?换来的是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要走?你想想这样我能不走吗?可是我舍不得阿!
“我躲在这里,我想你一定会来找我,我就等你两个月,在这里等。你呢?你来了,你慢吞吞地走来这里,扫了一眼瀑布,然后优哉游哉的离开。你只要在仔细一点看,我就在你身边的草丛里,我躲的并不隐蔽阿!我在这里两个月,一个人也没有,你也在没来过。每过一天,我心就冷一分,到昨天,我就坐在瀑布下。我想阿!要是到明天晚上,我还不幸死了,那我倒霉。要是我还活着,那我就永远都一个人这么活下去。到刚才,我都已经没有想过你会来了,我只是想,我要活下去,我要离开,可是我连动都动不了,你一来,我居然又能动了。我那是怕阿!我都不敢看你……”
苏宝紧紧抓着自己胸前残破的衣服说:“孔明,我到现在都没有恨你!”
孔明看着苏宝瘫软地坐在水中,孔明心痛难耐,他用力的抓着苏宝,使劲地摇晃,一边摇一边喊:“你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点!哭阿!————!!!”
“我没有眼泪阿!孔明,我好累,又饿,又冷,又累……”声音越来越小,苏宝像是咆哮过似的,即使没有哭,可是抱怨完了,终于发泄完了,可以安静地睡去!
孔明抱着软在怀里的苏宝,头一次感觉到了苏宝说的身在冰窖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四周突然都死寂了,即使身边就是咆哮的瀑布,他也听不到了……
原来身在冰窖是这样子的,原来世界都死寂是这样子的。宝儿,宝儿,不要走,不要不要孔明。孔明错了,孔明认错,给孔明给一个改过的机会,一次就好……
“崔州平给吾安静点,莫在吾眼前晃了。”徐庶坐在那摇摇晃晃的木椅子上,看着眼前晃悠个不停的崔州平无奈地喊道!孔明的突然离去让他们知道也许他能找到黄婉贞,可是,这么晚了……
“吾心急,心急,不知孔明如今寻得人没?”催州平拍拍手说道。
“那也给吾安静点!”徐庶不耐烦地吼过去,催州平安静了。
然后门被一脚踢开,孔明全身湿透地抱着苏宝,看了两人一眼,就将苏宝抱进房里,回头向身后的两人喊道:“寻大夫来!”
“好……好!”听到孔明的声音,催州平才恢复了神志匆匆忙忙地跑出去。
徐庶邹眉进来,看着两个湿答答的人说:“孔明和弟妹先换了衣服,风寒就不妙!”
孔明抬头,无神地双眼看着徐庶,良久点头。徐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知道孔明被吓到了,吓的双眼空洞,他退到门后,将门拉上。
孔明低头握紧苏宝的手,起身先给苏宝换了衣服,然后给自己换上,最后抱着苏宝在被窝里,他怕了,他真怕了。
他怕刚才那个吼的很大声的苏宝只是回光返照,或是对自己的怨太深了,总之,现在怀里的苏宝,热,汤!
苏宝的呼吸甚至弱到没有,孔明抱的更紧,在苏宝耳边说话:“宝儿,还记得与吾的第一次相见吗?吾在瀑布前坐着,吸着山中灵气,宝儿来到吾身后,有着一双透世的双眼,吾不知怎的,就是想笑。
“闭着眼,亦能想到宝儿说话的神情……无论怎么的,并非宝儿这般无力。醒来,可好?宝儿,吾认错了,再也不将宝儿一个人丢下,宝儿,宝儿……”
孔明喃喃地,他不知道说什么,他只知道要唤她,不停的唤……
徐庶在门口等的心烦意乱,敲门也不见孔明回应,听到孔明在里头自言自语,终于推门进来,看到孔明抱着苏宝,不停的说话,可是苏宝的脸色却是惨白的,邹眉过去推孔明,也不见孔明有反应,只好拿起苏宝的手探查……
一查,徐庶傻了,呆呆地看着苏宝一会儿,才起身对孔明说道:“孔明,弟妹……去了!”
徐庶说的很艰难,低着头。孔明身子一僵,僵硬地转头看着徐庶,小声地开口问:“诊断有误,等大夫……”
徐庶还想说什么,门口催州平就拉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进来喊道:“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然后那老头就被催州平推进了房间,孔明抱着苏宝,并没有放手,只是僵硬地对大夫笑笑。
大夫看苏宝脸色不对,才匆匆忙忙地放下手里的木箱,过来给苏宝把脉。孔明充满希翼地双眼看着大夫,大夫叹口气,摇头起身对孔明说道:“先生请节哀,夫人已经去了多时!”
孔明呆呆地看着大夫说:“可……刚才,宝儿还抱着吾,骂吾的!”
大夫看孔明脸色也不对,才说道:“怕是夫人回光返照,此时,就是神医华佗在此,也无力回天了!”
孔明一下子就觉得心空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周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都不知道。直到房间里只剩下他和苏宝,他才缓慢地回神,看着并不出声的苏宝,抱着苏宝在苏宝的肩头大声地哭了。
徐庶在外头听着,不知道为什么也心里难受,看着送了大夫回来,牵着两个孩子在客厅坐下的催州平,徐庶就是不爽,他很想骂人,或说两句,可是没有人给他发泄,他转头看着两个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孩子,让催州平带着两人下去休息了。
徐庶在卧房的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终于对着孔明说道:“孔明,让弟妹安静的去吧!想必弟妹也不想尔如此伤心!”
孔明摇头,白皙的脸上,此时因为激动而显红润,眼泪更是不要钱一样的掉。徐庶看着难受,走到孔明身边说:“明日与黄承兄说明,早日安葬了弟妹!”
“出去!”
徐庶不明白地看着孔明,孔明抬头,看着徐庶说:“出去,吾在此与宝儿一起。”
徐庶邹眉,看着孔明说:“人死既不可复生!”
“出去啊!”孔明吼了一声,低着头,抱着苏宝的手紧了紧。
徐庶的眉头邹的更深了,出了门,和催州平商量了一番,两人写了信放了鸽子,只希望孔明最放在心尖上的女人能够让孔明早日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