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HP]暗夜降世》即若离渊

9、第八章

　　在闍城取得进展的同时，中原方面也终于确定了闍城的方位。如今闍皇解码甫毕，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完全适应掌握，这短短的时间，是最好的机会一举铲除嗜血族势力。
　　在道教先天剑子仙迹的带领下，中原侠士们向闍城发动进攻，但行动并不顺利，闍城外的结界法阵坚固玄妙，内部兵员甚众，众人在付出一定的代价进入闍城内部之后，最大的问题出现了——
　　他们找不到此次行动的目标。
　　在闍城中只有冰爵禔摩迎击众人，连那位传说中的亲王殿下也没露面，更别说闍皇了。
　　这让一切都变得没意义起来，而且他们也不能在闍城久留，他们清楚当闍皇回归，必定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力量，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和剑子仙迹一样的修为，届时必有伤亡。
　　嗜血族或者无视牺牲，但他们不能。

　　中原人的想法闍皇十分清楚，死在这次战斗中的嗜血族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也根本没必要计较一时的胜负，目前的重点是什么，他向来条理清晰。
　　掌握解码后的力量不需要太长久的时间，这也是中原人不得不仓促进攻的原因，可惜他们还是被摆了一道。
　　闍皇在中原人退去后没多久便重回闍城，人形师与阴阳师上前回禀战况，周围静寂的气氛说明嗜血者死伤众多。
　　西蒙扫了一眼，语气相当不在意，“看来是都被解决了。”
　　人形师道：“是啊，大公几乎全灭，残余之人正在修生养息。”
　　“你们两人是没让我失望，其它人嘛……”西蒙语气蔑然，“哼，无所谓。”
　　阴阳师犹豫道：“少了人力，还是有所不便吧。”
　　“人力，再造便有，”闍皇淡淡提点道，“而嗜血族的力量与狡能，才是他们取不下我们的主因，了解吗？”
　　二人躬身，此时冰爵挟着一身冷风大步走进来。
　　“西蒙大人！”
　　不悦的语气，显示出主人的心情，西蒙挥退属下，禔摩便上前质问道，“西蒙，为何走没告知我！”
　　闍皇负手，冷冷道：“吾的行踪何时需要向人交代了。”
　　禔摩哼了一声，“是我失了分寸，但这种心情无法平息。”
　　“禔摩，将话听入耳。”西蒙走近几步，“我是相信你，信任你一向知晓何时何地该怎样行事，其它，还需要我多解释吗？”
　　算得上诚恳的话很好的安抚了冰爵大人，“算了，反正你每次都是任性而为。”
　　“预计要发生的结果已成，过程何必在乎。”闍皇偏头看他面上神色，“听话了吗？”
　　禔摩：“哼！”
　　西蒙：“还有怒气未消呐。”
　　禔摩：“我又不是你，随意就将情绪隐藏。”
　　“哦~”西蒙悠悠道，“既然你余怒未平，那去冰城吧。”
　　“哦？”禔摩来了兴趣，“你特别交代的所在哦？”
　　闍皇并未明说，“会有让你发泄不满的地方，去吧。”
　　“好啊！”禔摩见状也不再追问，一口应下，“我就往到冰城，观看你预计要发生的结果是什么。”
　　西蒙道：“包你不虚此行，心喜无比。”
　　“是我所愿！”禔摩一按礼帽，转身便化光离开。
　　独自立于华丽空旷的大殿之中，闍皇看向禔摩离开的方向，“世上知吾有何人，零也。哈哈哈哈……”

　　从冰城奇域回来，禔摩的心情果然大为好转，西蒙对冰城战况已有把握，但还是出口问道，“神情愉快，是要说好消息吗？”
　　禔摩轻快道：“是啊，你的预测果真没错，中原的人果然前往冰城闯关，只有送死一途！”
　　西蒙问道：“驱魔人呢？”
　　禔摩道：“四分之三已经开始变化了。”
　　“嗯……哼哼哼。”闍皇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四分之三身上嗜血族的血脉颇为浓郁，转化之后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助力。
　　“现在闍城再度消失，剑子仙迹、疏楼龙宿等人，必是焦急万分、坐立难安，哈！”计划进行顺利，闍城的胜利，闍皇的胜利，也让禔摩感到同样的喜悦与得意，“真想亲眼瞧瞧。”
　　禔摩的话勾起闍皇思绪，他问道，“禔摩，在你感觉，剑子仙迹本质如何呢？”
　　“剑未出，仙气凛然，古尘剑出，更是沉蛰雄浑之威，”禔摩回想起曾经交手的道者，即使敌对，也无法否认对方的强大，“令人着迷的绝代高手。”
　　西蒙对剑子仙迹能取得禔摩如此高的评价，感到些微意外，也加重了对三教先天的实力评估：“由吝于赞美的你口中说出的称赞，代表他定是深不可测的高手。”
　　禔摩：“然也。”
　　“但你的做法，是咱们要一次对上三名这种层级的三教高手了。”闍皇这么说，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凝重。
　　禔摩看向皇者，目光灼灼，“西蒙，现在你，更令人着迷，与绝对臣服的信任。”
　　对于冰爵这种言论，闍皇只是轻轻“哦”了一声，沉静的面容上难辨情绪。
　　“你是黑暗世界的王者，不久之后，所有的游离派门必会自动来归。”禔摩对闍皇弯下腰，深深行礼，“闍皇，为你的霸业，请下命令吧。”
　　西蒙对他勾了勾手指，“附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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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口的红宝石光芒闪烁，西蒙挥退属下，亲王殿下的投影出现在面前。
　　见对方神色，闍皇问道，“事情不顺利吗？”
　　罗萨特摇摇头，“我只是不喜欢这里浓郁的佛气，”抱怨了一句，他正色汇报道，“蜀道行带柳湘音进入西佛国，试图借小活佛之能净化邪之子。”
　　西蒙闻言也微微皱起眉，“你认为此举会对邪之子产生威胁？”
　　“吾不会让那发生，如果邪之子有危，我会引导柳湘音做出反应，蜀道行爱女心切，不会让女儿承担风险，必会打断净化。”罗萨特顿了一下，抬眼看向西蒙，“不过柳湘音本就身体孱弱，经过这一次，即使她能支持到邪之子诞生，只怕生产时也会丧命。”
　　“嗯。”西蒙神色平淡的颔首，对这个消息没任何反应，“时机若到，吾自会通知你将她带回。”他看了罗萨特一眼，“你还有问题？”
　　亲王殿下表情略微妙，“你是故意放任柳湘音在外面……”而且还放任对方走向死途，这绝对是为了留子去母不让冰爵闹别扭吧？
　　面对他的疑问，闍皇神色不变相当淡定，“她留在闍城，禔摩总会生事，你也无法时刻不离的看顾，倒不如顺他之意，反而安全。”
　　罗萨特沉默片刻，他相信闍皇每样做法都是大局为先，不过他不太相信这事他没一点私心，不过，“吾会看好情况，将邪之子平安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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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灵间壁，人类唯一在嗜血族领地内开设的酒馆，略显昏暗的灯光、嘈杂的人声音乐，映照出混乱喧闹的氛围。
　　一阵冷雾突然从门外弥漫进来，黑红华服的皇者踏着从容步伐，缓缓走进酒馆之中。
　　酒馆的主人苏安心中一跳，暗暗叫糟，面上却仍强自镇定。
　　西蒙走到吧台前，帽檐下的双眼扫过面前女子，随意问道，“你就是苏安？”
　　“是。”被扫过的地方感到一阵寒意，苏安擦了擦桌面，“贵客光临，这边请坐。”
　　宽大袍袖一拂，西蒙在吧台前坐下，苏安随即问道，“想点什么呢？”
　　醉翁之意，闍皇看了一眼柜台上的酒品，“随意。”
　　“好吧。”苏安无奈，转身开始调酒。
　　虽然闍皇并没有释放威压，但奇诡危险的气氛已经让酒馆里的人跑了个干净。
　　空旷的酒馆中，闍皇开口，仿佛随意的闲聊，“幽灵间壁在此营业多久了？”
　　“该怎样说呢，”苏安手上动作不停，“是很久很久了。”
　　“哦？”西蒙注视着苏安行云流水的动作，声音听不出喜怒，“那对过往的事，传承人应该很明瞭了。”
　　“差不多了。”苏安将调好的酒放到闍皇面前，“请。”
　　西蒙端起酒杯慢品，不吝称赞，“一脉相承的醇美之香。”
　　他并没直说要杀要剐，但喜怒不显的气氛却越发沉重压迫起来，苏安轻轻叹了口气，“西蒙大人，你今日来，必是有话想挑明，不如就直说吧，要不苏安胆量不大，经不起这种气氛呢。”
　　“哦？”西蒙放下酒杯，发出一声极细微的轻响，“你的所作所为，不像胆量不大啊。”
　　他站起身，偏头看了苏安一眼，“念在过去你的祖先对吾家族有恩，才给你们特赦令，在闍皇的范围生存，更赐你们免死金令一张，现在你放弃这个生存的机会。”
　　闍皇顿住了，二人陷入沉默，气氛逐渐紧绷，危机一触即发，苏安全身都已绷紧，但闍皇并没有出手，只道：“望你日后好自为之。”
　　苏安松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
　　“酒的醇美依旧，可惜到今天为止。”闍皇转身，“请。”

　　闍城大殿之中，禔摩来回踱步，依旧等不见人回，不由不满的啧啧两声，“去喝杯酒，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西蒙一回来就听见他在抱怨，“何事又絮絮叨叨，禔摩？”
　　“你吩咐的事吾已办妥，”禔摩按着礼帽转身，“不过你这杯酒……饮得真久！”
　　闍皇轻笑一声，“吾还是有情分的西蒙啊。”
　　“你有情分，”禔摩哼道，“真令我意外啊，闍皇大人！”
　　“哼哼哼，给予情面予聪明的女子知难而退之路，也是钓引聪明的女子，选择更危险的路。”闍皇的声音里没有杀气，说的却是切切实实的危险，“要杀她，就有足够的理由。”
　　禔摩心领神会：“西蒙，你真正的情面，是给予闍皇一脉的先祖吧！”
　　闍皇满意笑道：“不愧是善体人意的禔摩啊。”他望向窗外深沉的夜色，“时间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