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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番外:纳西莎·马尔福(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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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纳西莎·马尔福(下)
纳西莎是数着日子盼来的德拉科的暑假。在德拉科参加过让大多数五年级的学生都十分紧张的OWLS考试之后,纳西莎终于把她的儿子盼回了家。纳西莎想要整天与德拉科呆在一切,但她知道这样会烦到她的儿子的;她想要一直与德拉科说话,但她知道德拉科有比整日地安慰自己的母亲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动用了一些关系之后,纳西莎和德拉科在OWLS成绩该出来之前一周就已经知道德拉科通过了所有的OWLS,那孩子甚至在黑魔法防御术上拿到了“E”的好成绩。纳西莎十分为德拉科骄傲——她和卢修斯在十三岁的时候绝不可能取得这样的好成绩。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德拉科很快就能正式成为马尔福阁下了。
就在那时,纳西莎和德拉科从一个匿名来源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声称,在德拉科成为下一位马尔福阁下之前,西弗勒斯·斯内普要给他传递一些消息。那封信上的每一部分都让纳西莎想起她爱着的那名男人——他总是为一切都做好了准备——但过去一年中她的经历让她不得不对这件事十分小心。德拉科和纳西莎反复检查了那封信,这封信本身没什么可疑的,但卢修斯的画像声称“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但“他”和马尔福庄园内的其他画像同意在德拉科去上学之后的一年间发生过很多大事,卢修斯可能因此感到了留下这一消息的必要性。
在西弗勒斯·斯内普到来之前,纳西莎思考着他要带来的消息到底是什么:卢修斯的一封信?不,如果仅仅是一封信的话,完全用不着西弗勒斯·斯内普这样的传信人。难道是某些被梅林的禁令所禁止的魔法?在我被绑架之后,卢修斯开始这么信任那个混血了吗?德拉科说他对此一无所知。或者,难道是卢修斯留给德拉科的一些记忆?我真的想要再次见到卢修斯,哪怕是冥想盆中的记忆也好。
但是当那名黑发巫师到达之后,纳西莎很快发现他的消息只能传递给完美大脑封闭术师,于是她只好离开了书房。一个多小时后,当双眼通红的德拉科把她叫进书房的时候,她的问题的答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纳西莎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她无法相信自己正在看到的一切。
——这不可能是,不可能是……不,这应该是什么令人恶心的玩笑,某个扮演者,某个喝了复方汤剂的混蛋……
“茜茜我的爱,”那名与纳西莎爱着的二十六岁的巫师既相像又不似的男巫说道,“是我。西弗勒斯,我最好的朋友和兄弟,五天前复活了我。”
纳西莎的大脑停转了。她想要相信她的丈夫真的回来了,但基本的尝试和自我保护的本能则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
“母亲,我用守护神检查过父亲的身份,这的确是父亲。”德拉科说。
在纳西莎能够反应之前,那名金发巫师就已经抱住了她。这一拥抱与纳西莎在那漫长的十一年麻瓜生涯里午夜梦回时常常渴望的那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是如此地相似,在她的大脑能够得出什么结论之前,泪水就已经涌了出来。一只温暖的手则拍着她的后背,那熟悉的声音则在她的耳边低语着:“茜茜我的爱,茜茜我的爱,我真想你,我爱你。”
纳西莎没有注意到西弗勒斯是何时离开的,她也没意识到基本的礼仪要求她好好地感谢那名混血男巫。纳西莎只想永远这样抱着卢修斯。但是,那名金发男巫很快就用有些破碎的声音说道:“茜茜我的爱,我们得谈谈。”
——什么?谈谈?
纳西莎不想“谈谈”。但是,当她从卢修斯的肩膀上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了卢修斯眼边的浅纹,他那不再像她记忆中那般光滑的皮肤,他那看上去有些脆弱的浅金色头发……
——梅林啊,卢修斯……卢修斯三十八岁了。我也三十七岁了。
突然之间,纳西莎对自己的外表非常在意了起来:梅林啊,我是不是刚刚弄花了自己的妆?如果卢修斯看到了我努力藏起来的皱纹,我该怎么办?我的脸颊和嘴唇也远没有当年红润了……
纳西莎开始擦眼睛的时候,卢修斯也掏出了手绢,帮她擦着脸。那手绢低劣的材质和丑陋的图案让她马上就想起了她在麻瓜连锁商场看到的东西,而卢修斯身上穿着的袍子也很显然来自那名品味低下的混血男巫。
“卢修斯我亲爱的,你先换上合适的衣服吧。”纳西莎抽泣着道。
卢修斯似乎从这句话中理解出了某些暗示,他看上去似乎是想要抚摸纳西莎的脖子和脖子以下的部分的样子,但他很快停了下来。他们两个都意识到,德拉科就在旁边呢。
当德拉科想要自觉离开书房的时候,卢修斯说:“我可以在文件箱里更衣,我的动作会很快的。”
如果纳西莎对自己诚实的话,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感到了一阵轻松。在卢修斯的手伸向她的领口的那一刻,她突然记起了一些她希望自己从来就没有做过的事情。她在麻瓜世界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像那些无耻的报刊中描写地那样过着放.荡的生活,但她的确曾经发展过几段随便的关系。因为那些关系感觉上都非常不对劲,她很快就都结束了它们。但在卢修斯活着回来之后,纳西莎为自己的行为十分羞愧。
同时,也有着卢修斯那方面的问题。《预言家日报》和《女巫周刊》上边已经报道过足够多的关于卢修斯的荒唐故事了,就更别提《唱唱反调》了。德拉科曾经向她保证过,他的父亲从来就没有跟任何女性——或者男性、魔法生物、其他动物、尸体甚或是其他物品——有过任何亲密关系,更不用说与德拉科有过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了。纳西莎相信德拉科的话,因为他们的卧室里的火痕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但是,她不确定卢修斯是否发展过一些随便的关系——卢修斯英俊、富有、有权有势、年轻而又健康,永远都会有很多女巫想要跟卢修斯上床的。在过去一年间,纳西莎已经处理过由自称与卢修斯生下了私生子女的两名女巫和一只媚娃的三起事件了。万幸的是,麻瓜的亲子鉴定技术帮纳西莎很好地将那些无耻之徒都赶走了。
纳西莎哽咽了一下。不,她还没有准备好。
卢修斯去文件箱里换衣服的功夫,纳西莎也整理起自己的妆容来。这时,她才能思考某些急迫的问题。
“德拉科,你父亲恐怕不能用他自己的身份回来,对吧?我记得,他有几个假身份——”纳西莎开口道,但她很快发现,德拉科一听见这句话,双眼中就出现了泪花。
“不!他不会打算自首吧?”纳西莎被这一可怕的想法吓呆了。
德拉科面如金纸。这就已经是回答了。
纳西莎浑身上下的每一部分都在尖叫:不!
纳西莎发誓,如果卢修斯或是德拉科胆敢声称,这是因为卢修斯想要确保德拉科在大难不死的男孩身边的地位的话,她会用双手把他们两个都撕成碎片。
卢修斯在此刻出了文件箱。那名金发巫师说道:“茜茜我的爱,我真抱歉。世界的安全可能在字面意义上依靠着我是否自首,也依靠着我们的德拉科。”
——什么?!
卢修斯然后开始向她解释,为什么大不列颠现在处于一场世界大战的边缘,为何德拉科现在的地位也许对于地球上每一个喘气的生物的存亡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纳西莎完全惊呆了。她知道德拉科在过去一年间一直挣扎于国际政治的漩涡中,但她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纳西莎对伏地魔和阿不思·邓布利多造成的那种类型的恐怖已经太过熟悉了,以至于她从来就没有想象过如果德拉科失败了的话,真的会有一场新的世界大战。然后,她开始为自己的愚蠢而诅咒自己:在麻瓜世界里边呆了十一年之后,她自然是知道两次世界大战和冷战的,她也知道核战争可能会杀死世界上所有的人。在她回来之后,她却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
这一无法反驳的理由说服了纳西莎。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更加容易接受这一切了。
仅仅几个小时之后,他们还没来得及就他们过去十几年的生活说得更多,卢修斯就又经历了一次生命危险。在西弗勒斯冲进房里再次救了卢修斯的命之后,他们都意识到,该去见大难不死的男孩了。
在庄园里边焦急地等待了几个小时之后,纳西莎被叫到了霍格沃茨,以便能与她的丈夫和儿子再多呆一会儿。然后,她就发现卢修斯已经邀请那名黑发的混血男巫成为德拉科的教父了,他甚至没有考虑过要征求她的意见。德拉科事后向她解释说,在渡过了身边没有她的十一年之后,卢修斯的决策机制中已经没有她了,而人类没那么快更新他们的决策机制。纳西莎能够理解这其间的逻辑,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因此受伤。
当卢修斯被囚在魔法部或是纽蒙迦德的时候,纳西莎则自我囚禁在比马尔福庄园小得多的西弗勒斯的从前的办公室中。在这种时刻,她无法自已地苦涩地想着:我的丈夫不得不有意识地努力,才能意识到我的存在。我的丈夫和儿子都无法告诉我任何真正重要的事情,因为他们都想保护我的安全。
卢修斯每天都给纳西莎写长信。但是,因为他的信件要被很多人检查,卢修斯无法写下除了德拉科的成长经历、她的父母的最后岁月以及他有多么想她之外的话题;而纳西莎也需要同样小心地在她的回信中选择能够写下的词句。随着时间的过去,就像她去年与德拉科的通信一样,纳西莎和卢修斯之间的信件变得越发尴尬起来了。
有时候,纳西莎嫉妒那名黑发的混血巫师,因为他在她的丈夫和儿子中的参与程度要比她大得多。纳西莎知道卢修斯和西弗勒斯之间的友谊是最近才发展起来的,但却堪称进展神速——比她与她的丈夫之间重建关系的速度快多了。纳西莎也知道,她的儿子已经开始把那名男巫当成亲近的父辈了,这关系的进展也比去年她和儿子之间关系的进展顺利得多。
——也许这是因为,他们都在同时为什么重要而又危险的使命而努力着。不过说真的,当卢修斯随时都可能被伏地魔或是格林德沃杀死,而西弗勒斯也不一定能够再次复活卢修斯的时候,我怎么能嫉妒我丈夫的救命恩人呢?
纳西莎十分羞愧于自己的感觉。她告诉自己,她应该同样为西弗勒斯的生命担心——至少,她应该为万一德拉科再次失去一名父辈后会发生什么而担忧。
纳西莎叹了一口气,继续等待着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