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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   第四十三章

      南非之旅

      1993年7月14日,4:29 pm

      西弗勒斯正在他的文件箱-卧室里为他明天的乌克兰之旅收拾着行装,他突然感到了一阵危险,他马上魔杖在手,同时激活了他身上的魔法防御物品。但是,在西弗勒斯的蓝白色的生命护盾张开之前,一道明亮的红光就击碎了那正在张起的半球形护盾,击中了西弗勒斯。
      “比从前强了,但还不够。”一个苍老的声音评论道。
      伴随着一阵记忆咒带来的晕头转向,西弗勒斯开始辨认出这声音的主人了——第十一次。黑发巫师稍微摇晃了一下身体,心中抱怨了一下,然后记起了他今天下午计划去的地方:南非。
      ——因为就连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都发现,想要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溜进有求必应室,偷偷地用一下魔法石是很困难的。疯眼汉,真有你的!
      “我现在打扮得怎么样?”萨拉查出现在了西弗勒斯面前。
      西弗勒斯注意到萨拉查甚至在他的南非英语中加进了一丝南非荷兰语口音,不由得暗自惊异于这位年长的强大巫师学习新语言的速度。
      ——他都一百五十岁了,但他在两三周之内就学会了一种新语言的大部分常用口语!好吧,也许对于萨拉查·斯莱特林或是阿不思·邓布利多这种人来说,这没有多么奇怪。那些真正强大的巫师都能说几百种语言。我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好远啊。
      除了语言问题之外,西弗勒斯仔细地端详着他年长的祖辈的外表,觉得萨拉查今晚的衣着十分适合一名绝望地试图抓住过往的辉煌的五十来岁的南非男巫:有些过紧的过时的巫师袍,材质上好,但上边的磨损之处却难以忽略;二十多年前流行一时的龙皮靴子,现在上边点缀了开裂的皮革和水平低下的魔法修补的痕迹;一个被小心翼翼地清洁过的蛇形胸针,看上去很像传家宝。
      西弗勒斯暗中评论道:现在,除了卢修斯·马尔福之外,还有哪个男巫还佩戴胸针呢?但这与萨拉查将要扮演的那个自大而又势利的角色十分相符。顺便一说,萨拉查的性格的某些部分也和他的角色十分相符。
      西弗勒斯嘶嘶道:“[蛇]很不错。[蛇毕]”
      萨拉查点点头,抓住了西弗勒斯,在他们俩个身上都施了隐匿咒,然后激活了一个只能由拥有比现任校长更高的安全权限的人制造的门钥匙。
      一次门钥匙传递,外加数次幻影移形之后,西弗勒斯和萨拉查进入了克劳迪乌斯·甘普的房子。
      自从西弗勒斯暗中破坏了克劳迪乌斯那傲慢而又可悲的人生中最后一次华丽演出之后,克劳迪乌斯·甘普的名字就一直是南非巫师社会中的一个笑话。
      大概一年之前的这个时候,南非魔法部迎来了第一位黑人魔法部长,外加上十一位高阶黑人官员。不少白人巫师对魔法部中的这一变化颇为不满,也对南非麻瓜社会中类似的变化心怀怨愤。这些种族主义者中的一员就是克劳迪乌斯·甘普。——尽管甘普家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走下坡路了,甘普家最后的继承人仍然觉得,他的失败完全是由黑人们造成的。在与其他十余名白人种族主义者们一起在酒吧里边喝了太多的酒之后,克劳迪乌斯对所有人宣布说,他将在一个魔法仪式中牺牲自己的性命,以便将南非带回正确的道路上去。当克劳迪乌斯摇摇晃晃地走出酒吧的时候,西弗勒斯悄悄地缀了上去,然后打断了那场魔法仪式——据西弗勒斯的估计,它仅能炸平甘普家周围一英里的地方。除了可能救了附近的一个麻瓜村庄里边的数百人之外,西弗勒斯还仁慈地帮助克劳迪乌斯认为,他达成了他宏大的目标。而在实际上,克劳迪乌斯只达成了他的部分目标——自然地,是自杀那一部分。
      第三天,克劳迪乌斯以西弗勒斯的盒子中的一块棕色石头的形式回到了那家酒吧。服用了复方汤剂的西弗勒斯被克劳迪乌斯那些令人生厌的朋友们好好地笑话了一通——尽管那些人自己怯懦到了做不出任何事的程度,但他们个个都觉得自己完全有权力笑话克劳迪乌斯。
      ——当然,也许,他们只是需要一位有着说得过去的煽动技巧的黑魔王。
      西弗勒斯一边暗暗讽刺着,一边以被侮辱为名,挑起了一场拳击。在西弗勒斯用拳头将克劳迪乌斯的数位无论是魔法还是搏斗技巧都一无是处的朋友送进开普敦魔法医院之后,西弗勒斯成功地切断了他的盒子里的那块棕色的石头剩余的社会联系。
      现在,西弗勒斯只需要时不时地出售克劳迪乌斯的旧衣服和家族收藏,然后在得到钱之后下一个巨额的火焰威士忌猫头鹰订单就能让他的这一假身份在魔法社会眼中仍然存活了。
      不用说,西弗勒斯很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得到了这样一个上好的假身份,但萨拉查给了西弗勒斯暗示的那些强大的魔法,已经完全值得这个身份的价格了。更何况,如果不是那位货真价实的中世纪巫师本人用真正来自中世纪的材料伪造的古老卷轴,以及他在西弗勒斯的头脑中留下的那些暗示,西弗勒斯和疯眼汉也许今天还在镜子跟前实验着大难不死的男孩提出的那些疯狂的主意呢。
      但是,西弗勒斯确实对萨拉查留下的众多暗示之一颇为不满。西弗勒斯知道,萨拉查只是让他觉得,他应该实验一下人们被送往医院的步骤。萨拉查从未以任何形式暗示过西弗勒斯,他应该在这过程中危及德拉科。可是,西弗勒斯仍然给了疯眼汉一个暗害德拉科的机会。西弗勒斯早就知道,马尔福家的那个小混蛋需要遇到点儿货真价实的危险,才能将他从纯血安全守则造成的安全错觉中惊醒。但是,西弗勒斯应该用他自己的“创造性地杀死一个纯血”的方法,而不是将那名老傲罗大概梦想了超过一百年的机会交到他的手里。西弗勒斯知道他不该把这一只能表明西弗勒斯是一个多么糟糕的教父的例证怪到萨拉查头上去,但他就是忍不住。
      在他作为教父有多么失败的清晰证据面前,西弗勒斯不想过于强调他取得的那么一点点成就。比如说,在与萨拉查第二次会面即将结束的之前,西弗勒斯成功地给自己的潜意识留下了一个暗示,告诉自己,他应该尽快让德拉科成为阿尼马格斯。
      几天之后,新任的马尔福阁下因成为非法阿尼马格斯而在魔法不列颠眼中成为了一名罪犯——当然,魔法法律执行司秘密得到的几百个叮当作响的金币保证了德拉科永远不会因此而被起诉。
      每每想起他的教子的阿尼马格斯形态,西弗勒斯都忍不住翻白眼:真是难以置信,那男孩对他的蛇类父亲有多么崇拜——那以“龙”为名,就连睡衣上都绣了双足飞龙纹样的男孩,居然成为了一只蛇龙(snakedragon),一只龙和蛇的混合体!更别说,来自卢修斯的那没完没了的炫耀了,真让人难以忍受!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梅林,德拉科的阿尼马格斯形态上没有蓝色的条纹了。这一罕见的阿尼马格斯形态的确解决了蛇语问题,蛇龙的厚皮和鳞片能够硬抗不少恶咒,毒牙中的毒液堪与蛇怪媲美,蛇龙的身体对很多的毒药和感染有着很强的抵抗能力,它也能飞得很快,但一条有着亮闪闪的浅金色鳞片的二十英尺长的生物的隐蔽性可不怎么样!
      ——马尔福们的炫耀天性,无可救药!
      而且,每次西弗勒斯想起那条蛇龙那有趣的蛇语口音,他都忍不住微笑:在德拉科口中,“[蛇]是的(yesss)[蛇毕]”,会变成“[蛇]嘶的(yesshh)[蛇毕]”;而“[蛇]坐(ssit)[蛇毕]”会变成“[蛇]屎(sshhit)[蛇毕]”。
      根据西弗勒斯的观察,萨拉查似乎没有意识到马尔福们和西弗勒斯都不是天生蛇佬腔,而西弗勒斯也不打算做任何可能减少斯莱特林阁下对德拉科的祖父般的感情的事情——在萨拉查从西弗勒斯这里得知德拉科连古希腊语都没有掌握之后,年长的巫师就将德拉科那可悲的蛇语口音和糟糕的语言教育都归咎于卢修斯。而且,萨拉查打算有空之后亲自教导德拉科。这一切正如西弗勒斯所愿。而出于某种西弗勒斯不愿意仔细思考的原因,在发现西弗勒斯说现代英语的时候并非结巴之后,萨拉查似乎将西弗勒斯没有得到良好的私人语言培训这件事也怪罪在了卢修斯头上。年长的巫师已经开始教导西弗勒斯在说蛇语的时候该如何正确地使用舌头和声带了。
      西弗勒斯相信,可怜的老卢修斯一定会理解他的良苦用心的。说实话,不清不愿的卢修斯咬牙切齿地,为了西弗勒斯给他的儿子找了一位伟大的家教这件事而感谢不修边幅的混血这一想象中的图景,给西弗勒斯带来了无穷的快乐。
      除了那与马尔福们通常联系在一起的娱乐和恼火,西弗勒斯知道他从萨拉查这里得到的一切都需要回馈。而如果西弗勒斯还希望萨拉查能对德拉科充满了祖父般的关爱,他最好连德拉科的那份一起还了。因此,给萨拉查准备一个适当的假身份是西弗勒斯理应做的。
      为了他们的计划的成功,萨拉查需要的可不止是适当的假身份、衣着或是现代常用语。萨拉查必须能够演好一名自高自大的二十世纪的巫师,而这恰是计划的困难之处。尽管在过去几百年间,巫师社会的变化速度比麻瓜世界慢得多,但西弗勒斯和普朗姆顿的画像仍然无法在几天之内将关于二十世纪的一切教给萨拉查。西弗勒斯能让萨拉查在见到巫师收音机和会动的巫师照片的时候不要太过惊讶,而且年长的巫师在学习现代餐具的正确使用方法上的速度也快极了,但西弗勒斯几乎不可能向萨拉查介绍那些如卫生纸这样常见到了他根本就想不起应该介绍的东西。
      “这卷起来的羊皮纸这么软,又这么薄(ynne)。这是用什么动物的皮制成的?你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东西放在卫生间里呢?”萨拉查曾经问道。
      西弗勒斯不得不开始解释,现在“ynne”已经变形成了“thin”,而因为现代的麻瓜和巫师们都用切碎的木头来造纸,纸的价格已经降到了可以在卫生间中使用的程度了。
      “真有趣,我曾经听说过——”萨拉查停了一下,然后嘶嘶道,“[蛇]现在的英语中对‘中国’的发音是什么?[蛇毕]”
      此时,西弗勒斯不得不取出世界地图,向萨拉查展示了一下世界上每一个主要国家。
      然后,一个问题引向了另一个问题,西弗勒斯不知为何开始向萨拉查解释起了他进入镜子之后世界各地的著名魔法学校。西弗勒斯取出了他收藏的《瓦伽度(Uagadou),一段历史》,然后将克劳迪乌斯在瓦伽度魔法学校就读时的校长和任课教师的照片指给萨拉查看。
      “瓦伽度的录取信是由梦使者传递的。根据我听说的内容,在你的十一岁生日到新学年开学之间的某个夜晚,梦使者会将一个像章塞到你的手中。”西弗勒斯向萨拉查展示了他在甘普家里边找到的那枚保存良好的像章,“而且,在瓦伽度,他们使用英语和法语两种教学语言;而且在你就读期间,黑人和白人是分班上学的。”
      西弗勒斯不赞同地扭曲了一下嘴唇,然后继续说道:“从文化上讲,尽管我们不列颠人在近二百年前就废除了奴隶制,沙克比家甚至成为了一个高贵和最古老的家族,但在世界的其他地方,情况并非如此。特别是,在非洲,事情并非如此。我假设,在迁移到了非洲的白人巫师中间,麻瓜种族主义思想的渗入是可以理解的——他们需要某种理论来美化他们的殖民行为,也没几个人愿意认为自己是坏人。回到你的教育经历这个问题上来,你是在白人-英语班就读的,你的大多数同学都是白人,中间只有一名日本人和两名印度人,他们被认为是荣誉白人。你的大多数同学都是英国殖民者的后裔。他们中的大多数仅仅是种族主义者,而不是纯血主义者;因为你既是种族主义者,又是纯血主义者,你也从不掩盖你的观点,你在同学们中不怎么受欢迎。这是克劳迪乌斯的毕业纪念册——我们真是幸运,瓦伽度有这玩意儿。否则,我们就很难找到你的同学们的名字和面孔了。看到这个女孩了吗?克劳迪乌斯还收藏着来自她的情书呢……”
      西弗勒斯花了四次五小时的课程,才勉强讲完了萨拉查假装成克劳迪乌斯·甘普前去医院途中可能遇到的一切。
      那之后,两名前任斯莱特林学院长在开普敦魔法医院内部和周围很是花了一段时间,以观察病人们是如何被诊断,又是如何被送往世界上唯一一所真正的医院的。
      这里的一切与西弗勒斯在一年前所观察到的一切颇为类似:黑人巫师和白人巫师之间的敌意,以及英裔和荷兰裔巫师之间的裂痕,让南非的巫师社会成为了对外来的别有所图的巫师们极为方便的一片土地。医院里的安全守则被故意订立得乱七八糟的,而执行情况就更加可悲了;医院中或是南非魔法部中不同部门之间的沟通基本上在非常无效和完全不存在之间震荡;说英语的巫师和说南非荷兰语的巫师即使自己也会受损,也要在背后捅对方一刀;自认为很快就会被黑人巫师取代的白人官员们很乐意受贿,而那些新进的黑人官员的节操也丝毫不比他们的白人同事好。
      两节五小时的课程之后,斯莱特林阁下得到了结论:“如此分裂的国家真是太容易征服了,西弗勒斯,就连你都能做到。”
      西弗勒斯不太确定萨拉查这句话是不是在夸奖他。但是,他必须告诉萨拉查一件非常让他发愁的事情:“[蛇]小心点儿,这个国家的麻瓜们手里有那种你叫做‘牺牲质量的武、武器’的东西。[蛇毕]”
      “[蛇]什么?![蛇毕]”年长的巫师难以置信地嘶嘶道,“[蛇]如果这里的麻瓜像这里的巫师们一样管理他们的政府的话,我们全都会被那些武器杀死嘶的![蛇毕]”
      然后,西弗勒斯开始解释一个好消息:“其他的麻瓜国家,比如说美国和俄国,正在做一件好事:他们正在向南非施压,要他们放弃核武器。根据我最近读到的内容,南非人颇为配合,至少,他们看上去是颇为配合。”
      “我们应该自己动手,让那些麻瓜配合。根据我们现在所知的消息,那些保护麻瓜高官的南非巫师应该很容易被收买,或是被骗过。”斯莱特林阁下决定,“还有什么别的能被轻易解除核武器的麻瓜国家吗?”
      西弗勒斯狡猾地一笑:“乌克兰,以及一些其他前苏联国家。”
      萨拉查挑起了一条眉毛,假笑道:“[蛇]西弗勒斯嘶,你真的是我的后裔。[蛇毕]”
      就这样,西弗勒斯为他未来的前苏联国度之旅赢得了一位极为强大的同伴——当然,前提是,他们今天的计划能够成功。
      西弗勒斯看着他年长的祖先,紧张地看着萨拉查喝下了几瓶减龄剂。这些减龄剂让萨拉查看上去像是三十出头的样子。尽管减龄剂并不能真的修复因年纪而衰败的内脏和关节,但它能够安全地改变人的外貌。而且,既然这是那些自我变形的蠢货们最常用的魔药之一,萨拉查喝下减龄剂是毫无问题的。
      在第二步中,原版的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得把自己打扮成某个希望自己看起来像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蠢货。因为复方汤剂绝对会是疯眼汉检查的内容之一,两名前任斯莱特林学院长没有使用复方汤剂的计划。相反,他们用上了非自由人体变形术。而且,他们得故意让那些魔法看上去颇为糟糕,比如说将萨拉查的头发变成黑色和棕色之间的某个颜色,让他的脸有些不对称,再让萨拉查身上出现几个来自原版的克劳迪乌斯身上的被掩饰得很差的伤疤和痦子。
      接下来的第三步中,因为萨拉查和西弗勒斯都不信任开普敦魔法医院急诊室里的治疗师们的水平,他们一致同意对重要的内脏器官和关节的变形术应该他们自己来。在卢修斯身上演练了很多次人体自由变形术之后,西弗勒斯在这个魔法上还是颇为擅长的。不幸的是,他们俩个需要让他们的魔法在没有经验的人眼中不够完美。因此,在他们之前的那次五小时的课程中,西弗勒斯将他关于人体自由变形术的一切知识和经验都教给了萨拉查,然后将练习“不完美”这项工作交给了年长的巫师。更糟糕的是,因为他们不能显得过于强大,他们决定变形术的维持时间应该在一个半小时左右。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他的机械表,上边显示的时间是“4:57”,然后对萨拉查点点头。两名前斯莱特林学院长很快开始了他们的人体自由变形术。西弗勒斯负责第一轮变形,而萨拉查负责检查西弗勒斯的工作以及让那些变形看起来没那么完美。
      十五分钟之后,他们可以去开普敦魔法医院了。
      西弗勒斯对自己施了幻身咒,穿上了萨拉查的隐身衣,对自己施了若干单向声音和气味隐匿咒,然后幻影移形去了开普敦魔法医院。萨拉查也同时出发了。
      在医院的导医台前,萨拉查骄傲地对排队等待的人群宣布道:“今天,整个世界将有幸见证梅林之后最伟大的巫师,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的回归。”
      每个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萨拉查。
      然后,萨拉查挥舞着他从《霍格沃茨,一段历史》上撕下来的一页纸,向众人展示着上边萨拉查·斯莱特林在斯莱特林地窖里的雕塑:“我看上去是不是与这伟大的巫师一模一样?”
      众人嘲讽地笑了,同时不那么小声地评论起来了。
      “又一个标准的傻瓜。”
      “梅林啊,这就是他们规定不能变形成活着的其他人之后会发生的吗?他们开始选择那些已经死了的?”
      “是啊,我听说很有一些女巫想要看上去像一个叫做玛丽莲·梦露(Monroe)的女人呢——原版的梦露女士是门罗(Monroe)家族的一员吗?”
      “妈妈,看看他的头发。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头发是一半棕、一半黑的吗?”
      “啊,至少这个很好玩。”
      导医小姐翻了个白眼,问道:“先生,你的名字是什么?”
      “萨拉查·斯莱特林。”年长的巫师说出了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的实话。
      “你的法定姓名是什么?你的变形术能维持多久?”导医再次翻了个白眼。
      萨拉查回答道:“好吧,你可以暂时叫我克劳迪乌斯·甘普。”他又快速加了一句,“我很快就会把我的所有文件上的名字都改成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而且,一名像我这样伟大的巫师,能够将自由变形术维持得比任何其他活着的巫师能做到的时间都长。”
      导医记下了“克劳迪乌斯·甘普”这个名字,然后给急诊室发出了信号。这自然不是她见到的第一个标准的白痴,而那些傻瓜的变形术维持时间通常都不怎么样。
      几分钟之后,萨拉查就被送进了急诊室,而那些咯咯傻笑的治疗师们则开始在萨拉查的要求之下对他施自由变形术。
      “这里,我的头发必须是全黑的,我的肤色应该更白一些。”萨拉查指手画脚地道,“还有,我的下巴应该更加突出。”
      萨拉查假装成一个白痴的期间,西弗勒斯则忙着在那些巫医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对那些巫医没有注意到,或是懒得纠正的不完美之处进行修正。
      十五分钟之后,主治治疗师宣布道:“你现在可以去医院了,啊哈,萨拉查·斯莱特林先生。”
      萨拉查手中被塞进了一枚前往阿兹卡班的门钥匙。
      西弗勒斯注意到,这里的治疗师们没有从萨拉查或是任何其他被送往阿兹卡班的病人身上取任何生物样品。考虑到《国际防止治疗资源滥用法案》尚未通过,而且这种情况暂时对西弗勒斯有利,西弗勒斯不打算在此刻抱怨南非巫师们那可悲的安全守则。
      西弗勒斯知道,阿兹卡班的治疗师们会采病人的头发样品和血样,霍格沃茨的治疗师们也会同样行事。西弗勒斯听说过麻瓜们的DNA身份验证技术。而且,就连西弗勒斯都知道黑巫师们能够利用自愿献出的血液做多少邪恶的事情,斯莱特林阁下所知的只会更多。因此,两名前任斯莱特林学院长都决定小心行事,仅仅将克劳迪乌斯的样品提供给医院的巫师们。
      萨拉查旋转着消失的时候,西弗勒斯只能祈祷萨拉查真的能够像他声称的那样,用所谓的魔术师的技巧,将那些生物样品掉包。否则,他们俩个大概事后就在阿兹卡班的临时储藏间的安全体系上有的忙了——如果你是霍格沃茨的创始人之一的话,那里的安全系统还是比较容易对付的,萨拉查自然已经这样做了。
      如果西弗勒斯和萨拉查对阿兹卡班里的安全守则的了解没错的话,萨拉查身上的一切都会被取走,他将不得不穿上麻瓜们会认作精神病人的束缚衣的那种衣服。然后,萨拉查将喝下睡眠魔药,再被各个版本的睡眠咒和石化咒处理一遍。为了解决这一问题,萨拉查向西弗勒斯展示了阿尼马格斯变形的高级版本,即将他的身体的一部分变形。蛇怪的消化系统能轻而易举地处理绝大多数魔药,它的鳞片能够抵抗大多数不会造成永久性严重伤害的魔咒。如果那些睡眠咒的目标是萨拉查露在束缚衣之外的脑袋的话,年长的巫师会用他自己的魔法来吸收那些咒语,让它们看上去成功了。萨拉查和西弗勒斯对这一部分实验了很多次,事实证明,两名前斯莱特林学院长所知的所有的睡眠咒都能成功地被萨拉查的魔法吸收。考虑到他们不知道任何阿兹卡班中的巫师有比西弗勒斯更强大的魔力——在这梅林之后日渐衰败的魔法界中,全世界比西弗勒斯的魔力强的巫师也真的没多少——他们在这一点上大概是安全的。
      下一步,就是萨拉查的伪装能否骗过阿兹卡班的治疗师们用的检测魔咒了。萨拉查和西弗勒斯尝试了有求必应室里的巫师们用的所有的魔咒,而答案是萨拉查是可以混过去的。西弗勒斯也实验了他所知的所有检测魔咒,以及萨拉查教他的那些,其中还包括了两个西弗勒斯很吃力才能施出的,结果都是,没什么不能用“克劳迪乌斯·甘普是个标准的傻瓜”这一理由解释过去的。
      如果在阿兹卡班的一切都顺利的话,萨拉查会被用门钥匙送至有求必应室,重新检查和取样,用魔法石治疗,在重新被取样。
      如果西弗勒斯所听说的没错的话,任何恶意潜入阿兹卡班或是霍格沃茨的人被发现了的话,标准的处置程序是将他们马上击昏和逮捕,然后用魔法石将入侵者固定在某种被大大削弱了的状态中——比如说没有舌头也没有四肢什么的。西弗勒斯怀疑,最后这一部分可能是疯眼汉散布的谣言,因为这样的处理方式显然是与大难不死的男孩的道德观相违背的。
      无论如何,如果萨拉查的伪装被发现了的,年长的巫师的计划是用某种高级版本的飞路火焰逃走——萨拉查拒绝向西弗勒斯解释那魔法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有向西弗勒斯解释他一定已经计划好了的任何其他逃跑方案。萨拉查告诉西弗勒斯说,在逃走之后,他计划直接利用年长的巫师发现的、只有他自己能用某个安全体系漏洞进入有求必应室,抢走魔法石,然后公开宣布他的回归。萨拉查认为,这后备计划的唯一缺陷在于,它可能会导致西弗勒斯处于两难境地;而西弗勒斯隐约觉得,萨拉查如此引人注目的回归可能会导致某种毁灭世界的大灾难。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西弗勒斯能做的只有在他位于佛罗里达的后备安全点里边等待和祈祷了。西弗勒斯诚挚地盼望,他不至于要启动最后的后备计划——这计划中涉及萨拉查的一束头发,以及某个非常特别的挂坠盒。萨拉查声称,他是牺牲了一顶帽子才造出这个挂坠盒的。但考虑到萨拉查的声明是用英语而不是蛇语说出来的,西弗勒斯并不急于追寻帽子下边是否有个人——比如说某位叫做古里阿尼的意大利黑巫师——这个问题的答案。因此,虽然萨拉查曾经用蛇语说过,关于给后裔带来厄运的副作用是他自己编出来的,但西弗勒斯对年长的巫师做出的事后会给西弗勒斯造一个真正的改良版的魂器这个主意并不怎么热衷。
      西弗勒斯盯着他的机械表上的表针,当它显示了6:14:05的时候,门钥匙的爆响宣布了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真正的回归。
      十五分钟之后,或者说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之前,在他的文件箱-卧室中,西弗勒斯为他明日的乌克兰之行收拾着行囊。不知为了什么,西弗勒斯有了一种真正胜利的成就感,就好像他刚刚战胜了疯眼汉——或是什么更加伟大的东西一般。

      作者有话说:
      当我写下这一章的时候,我听说了教授的扮演者Alan Rickman去世的消息。仅以此章献给永远的教授。但愿,在你逝去之前,有人曾经为你造了一个V3.0版本的魂器,以便在我们这群麻瓜弄明白该如何造出一块魔法石之后,我们还能听到你声音、看到你的表演。

      ps.大家都猜出魂器V3.0需要什么了吧?

      注:
      Monroe这个姓氏,在说到Marilyn Monroe的时候,一般翻译成“梦露”;而在说到同一个姓氏的美国前总统James Monroe的时候,一般翻译成“门罗”。在HPMOR的翻译中,翻译组将David Monroe翻译成了戴维·门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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