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HPMOR]复活》宅腐猩猩

36、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后裔，第三部分：卢修斯——核武器

　　1993年6月28日，10：14 am

　　根据萨拉查听见的那些断断续续的蛇语对话，以及他能够从方言对话中猜测出来的部分，年老的巫师认为，卢修斯现在是一名政治囚犯，而小德拉科则是年轻的汤姆·里德尔的副官。
　　萨拉查猜测，这种看似令人迷惑的情况出现的原因大致如此：马尔福父子一定是有什么汤姆·里德尔想要的东西，而这东西很难用暴力手段得到。想来，这可能是马尔福父子的某种才能。为此，汤姆·里德尔想要将小德拉科从他的父亲身边隔开，以便能够更好地操纵小德拉科。同时，他可以用卢修斯来威胁小德拉科，或是用小德拉科来威胁卢修斯。这就是小德拉科自愿进入禁林，面对那些食人的大蜘蛛的原因；这也是卢修斯眼下正在霍格沃茨的管道系统里寻找未知的威胁——我——的原因。同时，年轻的汤姆·里德尔也用某种方法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西弗勒斯。
　　年轻的汤姆·里德尔正在玩的游戏中包含了一部分萨拉查本人曾经使用过的操纵技巧，但当一名萨拉查所讨厌的后裔试图操纵讨得了萨拉查的欢心的后裔们的时候，年长的巫师的感情偏向自然就有所不同了。
　　因此，萨拉查觉得他要评估一下卢修斯和结巴·西弗勒斯，以决定要不要把这几个孩子从汤姆·里德尔们手下解放出来。
　　萨拉查评估所得的结果十分出乎他的意料。
　　将卢修斯引导进入一间暂时从所有人眼中消失了的空教室的过程十分有趣。萨拉查移动了卢修斯所在的那条下水道的走向，然后通过管道呼唤道：“[蛇]向你致意，安吉提亚和德拉科的后裔，我无意伤害你。[蛇毕]”
　　萨拉查在下水道里施的镜像咒告诉萨拉查，那条可怜带着黑色条纹的蓝蛇完全僵住了，而且他的整个身体都白了一层。很明显，卢修斯以为萨拉查是他正在寻找的那名被称作“黑魔王”的汤姆·里德尔。
　　——啊，等一下，尽管卢修斯被里德尔们完全忽悠住了，但他现在用意念召唤摄魂怪这个举动的确是个机智的好主意；或者说，这是个针对“邪恶”的汤姆·里德尔的好主意。
　　萨拉查调整了一下霍格沃茨的防御结界，部分激活了在恶魔王试图用摄魂怪进攻霍格沃茨之后建立的那部分针对摄魂怪的结界，然后再次召唤道：“[蛇]往前爬吧，卢修斯嘶。那些肮脏的生物是进不来的，但如果用在其他地方的话，这确实是个好主意。[蛇毕]”
　　那条蓝蛇不情愿地慢慢向着唯一的出口爬去的同时，萨拉查思考着他该如何评估卢修斯。他知道卢修斯的魔力很弱，但这可能与他们曾经谈论过的牢不可破誓言有关，或是与复活仪式中的某种缺陷有关；至于说聪明才智，卢修斯自然是有些小机灵的。因此，萨拉查需要用上一些高级技巧。
　　就在进入空教室之前，那条蓝蛇突然加快了速度，猛地向教室中一窜，在进入教室的那一瞬间就变形成为了人类，而他身上的一系列小玩意儿也都同时被激活了。
　　只是稍稍一挥魔杖，卢修斯身上所有的小玩意儿就都熄火了，而卢修斯手中那根处于石化咒的起始位置的临时魔杖也飞出了金发男人的手。萨拉查再度挥舞魔杖，金发巫师就被结结实实地定住了，这中间自然也包括了卢修斯正在扭曲着手指试图激活什么东西的左手，以及他正在张开的嘴唇。
　　萨拉查撤去了身上的幻身咒，打量着面前这留着铂金色长发的男人。在这名成年男子身上，萨拉查发现了更多的他的孙女婿的痕迹——当萨拉查进入镜子的时候，第一个德拉科大概只比眼前的这个卢修斯年轻几岁。脸色惨白的卢修斯身上的衣饰似乎与小德拉科身上的同样昂贵，卢修斯的头发梳理整齐，指甲打磨光滑，这意味着作为政治囚犯的卢修斯没有被虐待，这也证明了他的机智。现在霍格沃茨里的每个人都戴着的那副可笑的防护眼镜背后，卢修斯充满算计的灰蓝色的双眼也让萨拉查颇为满意，这意味着卢修斯没有在一名强大而又未知的巫师面前直接投降。
　　“[蛇]别把我当成任何平庸的巫师，卢修斯嘶。[蛇毕]”萨拉查实事求是地说，“[蛇]我是霍格沃茨创始人中最伟大的那个，蛇类之王，萨拉查·斯嘶莱特林。[蛇毕]”
　　卢修斯的双眼如萨拉查预想地那样睁大了，而从他掩饰着的怀疑可以看出，卢修斯没有仅仅因为萨拉查是用蛇语声明的，就相信了萨拉查。
　　——当然啦，我也不会因为别人用蛇语说了什么就相信对方的，他们完全有可能是被修改了记忆嘛。但是，卢修斯大概得学会更好地控制他眼中的情感。又或者，他在玩更高等级的游戏？
　　“[蛇]在我让你开口之前，我必须得说，我不希望搅入我的后裔们之间的战争。[蛇毕]”萨拉查希望他的后裔们彼此和平相处，但他也没说，他不会插手战争，不是吗？
　　然后，萨拉查问了卢修斯一个那名铂金发男子很显然没想到的问题：“[蛇]世界有多大？[蛇毕]”
　　尽管萨拉查眼下对如何得到魔法石最感兴趣，但他确实很想知道他刚刚所提的问题的答案。纳吉尼曾经提到过，汤姆·里德尔曾经从一个被叫做“[蛇]日出的地方[蛇毕]”的岛国学到了不少被梅林的禁令所禁止的强大魔法，而那个岛国似乎比印度或是中国更加遥远。萨拉查曾经去过的最远的地方是波斯的伊斯法罕，他对于更加遥远的未知世界十分感兴趣——特别是，有没有巫师找到亚特兰蒂斯？
　　一挥魔杖之后，卢修斯能说话了。那名金发男子回答道：“[蛇]地球是球形的，直径大概八千英里。有新大陆，在大西洋（Atlantic Ocean）的西边——[蛇毕]”
　　——巫师们已经发现了亚特兰蒂斯？
　　萨拉查不得不压住自己惊叫的冲动。
　　“[蛇]当它刚刚被发现的时候，很多巫师都以为那是亚特兰蒂斯嘶，但事实并非如此。[蛇毕]”卢修斯继续回答道，“[蛇]当一片大陆在在南半球被发现的时候，大家也曾经这么想过。我们也发现了很多新岛屿，但没找到亚特兰蒂斯嘶。[蛇毕]”
　　萨拉查对人们还没有找到亚特兰蒂斯颇为失望。但是，卢修斯回答问题的方式确实在萨拉查心中造成了某些戏剧性的效果，这意味着卢修斯正在利用他头脑中的知识，试图占据上风。这事实让萨拉查既恼火，又满意。
　　卢修斯继续回答道：“[蛇]但是，在世界其他的地方，也发现了强大的魔法。我听说，某些中国的巫师与强大的魔法生物达成了协议，比如说，蛇、狐狸和黄鼠狼，而某些强大的魔法生物也能变成人形。[蛇毕]”
　　——嗯，听起来，我关于蛇怪的主意似乎也没那么特殊呀。顺便，那些所谓的“强大的魔法生物”，到底是真的动物，还是某些强大的巫师的有着漫长寿命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我曾经怀疑过，我能够到了这个年纪仍然还算敏捷，而很多其他强大的巫师到了一百三四十岁就老态蹒跚了，原因可能是我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寿元漫长的蛇怪。唔，如果我在大多数时间以蛇怪的形态出现的话，那么我的寿命会有几千岁吗？
　　——顺便一说，卢修斯能够猜出我的问题实际上指向哪个方面，真不错。
　　“[蛇]而在——[蛇毕]”卢修斯停了下来，似乎是在寻找词句。
　　“[蛇]你可以使用拉丁语，[蛇毕]”萨拉查假设，蛇语中可能没有代表那些新发现的地点的名词。
　　“[蛇]我能先画一张世界地图吗？[蛇毕]”卢修斯抓住了机会，问道，“[蛇]以便我能够更好地解释。[蛇毕]”
　　——聪明。对于卢修斯来说，不幸的是，我在古里阿尼的记忆中看到了一些有趣而又奇怪的东西。
　　萨拉查将手伸进了古里阿尼的莫克袋，召唤他在古里阿尼的记忆中看到的那个装帧精美的小册子。飞进萨拉查手中的小册子只有成年人的手掌大小，而这本书的书页——如果那是羊皮纸制造的话，那大概是萨拉查见过的打磨最光滑的羊皮纸了。萨拉查翻了几页，看到了一些精细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的图画，而那些图画之一的形状与地中海有些类似，因此，这一定是一本地图集。手册上的文字是用某种类似于拉丁语的字母写成的，而且那些字母绝对不是手写的，因为在墨水下边完全没有凹痕。
　　——我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萨拉查将手册上的图画投影到教室的黑板上，然后让卢修斯来解释。
　　听上去，手册的第一页的图画就是世界地图。萨拉查花了些功夫才理解了现代的制图学，但他随后就被世界的广阔迷住了。
　　与他的时代中绝大多数无知的巫师不同，萨拉查早就知道世界是一个很大的球，而且太阳绕地球运转了。实际上，一名巫师只需要向东或是向西幻影移形，就能明白不同地点的日升日落时间不同；一个人只需要在正午的时候向南或是向北幻影移形，就能观察到不同的太阳高度角。更何况，罗伊纳早就做过计算，证明了火星和金星都绕着太阳旋转，然后太阳和月亮再一起绕着地球旋转。只可惜，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位天文学教授能够弄清楚木星是如何运动之前，某些发生在地球上的事件就夺去了她的生命。
　　现在，后来的巫师们大概是仔细地探索了整个世界；而自认为见多识广的萨拉查，却只在很小一片地区内旅行过。世界上有像中国和印度这样的萨拉查听说过，但是从未去过的国度，也有类似于“日本”那样的汤姆·里德尔学会了很多强大的魔法的地方，更有那叫做“美利坚”和“澳大利亚”的新大陆。
　　——我把自己锁进镜子的决策真是太正确了。我现在有了这么多新的目标。
　　——更何况，考虑到现代的巫师们对梅林的玄孙女的发明有了这么大的改进，他们有没有征服高空的强风和寒冷，到达月亮、太阳或是更远的星星呢？我真的想要试一试。
　　“[蛇]星星呢？[蛇毕]”萨拉查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卢修斯有些不安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答道：“[蛇]麻瓜们说，我们的星系里大概有上百亿颗星星，宇宙中有数十亿星系。光要几分钟才能从地球到达太阳，要几年才能到达最近的星星。[蛇毕]”
　　——等等，麻瓜？他们与古老而又高贵的天文学有什么关系？
　　“[蛇]你为什么要引用麻瓜的话？[蛇毕]”萨拉查嘶嘶地问道，他开始怀疑卢修斯对于巫师界的忠诚了。
　　卢修斯的脸变得和石灰一样白：“[蛇]有可能，现在的麻瓜对星星了解得更多，也能更好地预测星星的命运。根据我前几天在——[蛇毕]”卢修斯换成了方言，“《美国巫师报》”，然后又换回了蛇语，“[蛇]读到的消息，麻瓜们有一种东西叫做——[蛇毕]”，卢修斯又换成了方言，“核武器。”
　　在卢修斯说出接下来的部分的时候，他的嘴唇轻轻地颤抖起来了，他仿佛是确定自己会在下一刻被杀死。“[蛇]据说，那武器与太阳和群星发光的原因有些关系。这种武器的工作原理与献祭仪式类似，它牺牲质量，然后导致能够炸平城市的巨大的爆炸。[蛇毕]”
　　萨拉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巫师，但他从未杀死过那些带给他坏消息的信使。更何况，卢修斯刚刚用蛇语说出的坏消息实在太过震撼了。
　　戈德里克曾经是梅林的未曾中断的传承的持有者，他知道不少梅林的秘密。在霍格沃茨建成之后不久，戈德里克叫过了萨拉查、罗伊纳和赫尔加，沉重地告诉他们说，他对某种可能会毁掉整个巫师世界的巨大的危险有些模糊的信息，为了保护巫师界的未来，他们每个人都必须对这一危险多少有所预防。那是一种牺牲质量，或是被某些古希腊巫师定义为“atomon”的东西的魔法仪式。在梅林留下的记录里，他仅仅在一些散乱的笔记里模糊地提到了这一牺牲仪式。而梅林牺牲了他的魔法和生命，建起了上古之厅，仅仅是为了一旦有人启动这一牺牲仪式的时候，巫师们能够有些活下来的机会。因此，万一有人针对霍格沃茨启动了这样可怕的牺牲仪式，他们一定不能留下来与之作战，而是应该立刻带上尽可能多的学生，前去上古之厅。
　　——这不可能是戈德里克提到的那个牺牲仪式。但能毁掉城市的巨大爆炸，这听起来与戈德里克警告我们的仪式确实有些相似。
　　“[蛇]它与希腊火比较起来如何？[蛇毕]”萨拉查问起了在他的时代里，麻瓜们能够使用的最强大的武器。——这武器自然是巫师们制造的，但出于某些萨拉查完全无法理解的原因，君士坦丁堡的巫师们居然让麻瓜们也能够使用希腊火。
　　卢修斯似乎是花了几秒钟，才想起来“希腊火”是什么，然后回答道：“[蛇]比希腊火强大多了。据说，近五十年前，一个牺牲质量的武器杀死了超过一百万的麻瓜；而在被两个这样的武器攻击之后，一个有着七千万人口的麻瓜国家向另一个麻瓜国家投降了。[蛇毕]”
　　有着七千万人口的麻瓜国家——这，这近乎超出萨拉查的想象范围了。
　　——这大概与罗马帝国巅峰时期的总人口相当了吧？但如果被类似于戈德里克提过的武器袭击了，对于任何国家来说，合理的做法都是投降。
　　萨拉查稍稍想象了一下罗马帝国巅峰时期的光荣与伟大，然后不得不对自己承认，尽管他一直在嘲笑着荒蛮的英格兰的那些可悲的麻瓜统治者，但统治一个像是罗马帝国这样的麻瓜国度还是挺吸引人的。实际上，根据某些传说，在罗马帝国选择那迫害巫师的基督教作为国教之前，数名罗马皇帝就是巫师。
　　——但是，如果某些麻瓜国度有了这么强大的武器，那么一个合乎逻辑的问题就是……
　　“[蛇]麻瓜世界现在只有一个国家吗？[蛇毕]”萨拉查问他真正想问的问题，因为他不想将“我们现在有没有被麻瓜统治”这样的问题说出口。
　　让萨拉查有些轻松，又颇为困惑的是，卢修斯很快回答道：“[蛇]没有，世界上有超过一百个麻瓜国家，世界上大概有半打麻瓜国家拥有这种武器。但是，其中一个有这种武器的国家两年前崩溃了，在它的尸体上建起了十几个较小的新国家。西弗勒斯嘶，我儿子德拉科的教父，计划去那里贿赂他们的官员，以得知他们的秘密。[蛇毕]”
　　萨拉查理解了这可怕的暗示。
　　——现在，有大概二十个能使用质量牺牲献祭仪式的国家！更糟糕的是，这些国家之间彼此似乎并不友好。
　　萨拉查近乎打了个冷战。然后他想起了希腊火，以及那些将希腊火交给麻瓜的愚蠢的巫师们。“[蛇]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到底是那个巫师蠢到了让麻瓜们得知这种献祭仪式的程度？[蛇毕]”
　　看上去，卢修斯先是对萨拉查的问题十分困惑，片刻之后，他的脸上就露出了惊恐的恍然大悟和毫无掩饰的仇恨。“[蛇]我不知道那叛徒是谁。但我知道，麻瓜们在不到五十年前第一次使用了这种武器，当时，在麻瓜和巫师世界都在发生世界大战。[蛇毕]”
　　然后，卢修斯简明地用蛇语解释了与格林德沃的战争，其间还夹杂了不少蛇语中没有的方言词汇。卢修斯解释了格林德沃是如何夺权的，也解释了关于格林德沃利用大规模牺牲麻瓜的方法获得无穷无尽的魔力的谣言，更有关于大不列颠、美国、苏联和一系列其他国家的巫师是如何联合起来与德国、意大利和日本的巫师作战的信息，以及在麻瓜德国失败之后，阿不思·邓布利多是如何击败格林德沃的。
　　“[蛇]在他的胜利之后没几天，那热爱麻瓜的前变形术教授就成了霍格沃茨的校长，以及梅林未曾中断的传承的持有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西洋对面的巫师们几个月之后，就对它在远东的敌人用了那种牺牲质量的武器。[蛇毕]”有那么一刻，卢修斯的脸在憎恨和厌恶之间扭曲着，然后他又慢慢地加了一句，“[蛇]就算在战争之后，大西洋对面的巫师们和东欧的巫师们仍然与麻瓜结盟。西弗勒斯嘶说，那些地方的麻瓜政府和巫师们一起用泥巴种做实验，而那正是过去几十年间那些地方出现了很多强大的巫师的原因。[蛇毕]”
　　——梅林未曾中断的传承的持有者，一个热爱麻瓜的傻瓜，可能将那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的魔法仪式教给了麻瓜们！就连梅林本人都不得不牺牲了他的生命和魔法，才能建起某种针对这种魔法牺牲仪式的防御！
　　这种恐怖的可能性让萨拉查完全说不出话来了，他对那名叫做“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巫师的怒火简直能够烧干整个地中海。对于那个蠢货来说，他将自己锁进了时间里，实在是太幸运了！
　　在萨拉查的怒火之下，他散发出来的魔法开始失去了控制，空教室里边积满尘灰的书桌和椅子颤抖起来了，而卢修斯的脸也因恐惧而变形。
　　萨拉查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深吸了一口气，暂时冷静了下来。
　　——已经发生的事情已无可挽回。我现在要做的是，设法将这种危险的武器从麻瓜们手里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