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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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还摔在地上的阿西赶紧爬起来，跪在唐子川面前：“大公子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大公子放过小的吧…啊——”
唐子川一脚踹在阿西身上，阿西再一次摔到地上。“滚吧！鬼鬼祟祟的奴才！”说罢又一脚踹在阿西身上，阿西蜷起身子想躲又不敢躲，“还不滚！”
唐子攸弯腰扶了把阿西，给了他一个“出去吧”的眼神，阿西带着狐疑的神色走出屋子，唐子川的小厮立刻关上了房门，本就背阴的屋子一下就暗了起来。唐子川一把合拢右手里的扇子，不停在左手心里敲啊敲。
“唐·子·攸！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不要老是在本少面前一副可怜的样子，你说你装给谁看，啊？装给你那个早死了的娘？还是你爹？啊我忘了，你爹也看你不顺眼！”唐子川右脚往前迈一步到唐子攸身前，用扇子前端抬起唐子攸的下巴，原本身高比唐子川矮的唐子攸因为这一举动面无表情的脸正对着微微低头的唐子川。唐子川盯着唐子攸的脸半响也没能从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找出半点波动，唐子川眼睛半眯透出不爽的气息，猛地收起扇子转身：“唐子攸，我是你的兄长，这就是你对待兄长的态度？没人教的混账东西，东南，我们走！”
被叫东南的小厮连忙上前打开门，屋子里终于明亮了些，唐子川“哼”一声，迈大步走出屋子，没几步就走出了这个荒凉的院子。唐子攸慢慢的接了句：“大公子走好。”刚出门的唐子川脚步一顿，一甩袖子“健步如飞”地离开了。
早就等在外面的阿西看见唐子川终于走了之后松了一口气，他早知道就算自己没错——自己本来就没错，大公子也会找他的麻烦，确切的说是以他为借口找自家公子的麻烦，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忍不住替公子难过，想去安慰公子，但是他知道这没有意义，公子根本就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只是自己还是太笨，让大公子找到机会来寻公子的麻烦……
“公子，我又…我…”阿西结结巴巴想道歉，但是被唐子攸打断了。
“好了，没事了，就在兴院里歇着吧不必出去了，省的又被他找麻烦。对了，晚饭不必去端了，想必又不是什么能吃的东西，到时候你自己去厨房找些能吃的东西吧。”说罢唐子攸便进屋关上了门。
日头渐落，本就在阴面的屋子显得更暗了。在灯火不足的时候看书很伤眼睛，所以在日落以后，唐子攸便不再看书，而是专心练习异能。由于对空气的不好操控性，它表现出的形态通常是风。而风就不好练习了，一个不小心风吹的大了就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由此可见对于空气的操控更是要有一定的能力。现在的唐子攸已经可以在身体表面覆盖一层经过高强度压缩的空气了，这是最好的也是唐子攸最熟悉的锻炼对空气的操纵力的方式了，毕竟前世的自己也是随时在自身周围覆着一层高强度压缩的空气，即使在睡梦中也是一样，对于唐子攸来说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已经是一种本能了。只是唐子攸身体本身不太好，过度练习或者使用异能反而会让自己因为太过虚弱而躺在病床上。而且像下午唐子川来找茬那样的事情发生的次数也不少，始终会有人碰到自己，如果身上覆着一层空气，反而白白叫人猜忌，所以把空气覆在自己身体周围这样的本能也只能渐渐改掉，现在已经变成练习了。
唐家每个月二十五家里人都要一起吃一顿饭，算是家宴。唐家的人严格来说并不算多，除了唐家老爷夫人和他们的儿子，还有一个姐姐，一共五个人而已。说起这个姐姐，在那位后来上位成功的夫人那里也是个膈应的存在。这个姐姐叫唐子汐，母亲原先是唐家老夫人房里大丫鬟，伶俐能干，又长得漂亮，很大气，老夫人因为当年不喜欢现在的夫人，所以在唐老爷纳妾的时候把自己的丫鬟也给了儿子填房，而这个丫鬟也的确没有辜负老夫人的一片苦心，给现在的唐夫人添了不少堵。
唐子攸走到花厅，和往常一样他是最后一个到的。丫鬟们来来回回菜都上的差不多了，唐子攸对着唐老爷和唐夫人略微低头：“父亲安好，夫人安好。”他不想叫唐夫人母亲，唐老爷一开始倒是发过火，不过大约是唐夫人也不想要他一样的儿子，所以才劝了唐老爷几次，唐老爷这才作罢。
“大公子安好，大姐安好。”唐子攸的问好，唐子川一声冷哼，打开扇子不理唐子攸，而唐子汐则是微微一笑点头：“子攸弟弟。”算是问候过了。对于唐子攸不叫唐子川大哥的事情唐夫人也是乐得见的，在她心里唐子攸大概不配做她的儿子，也不配做她儿子的弟弟，所以唐子攸称呼唐子川为大公子的时候，唐夫人反而觉得是唐子攸懦弱，更能衬托出她和她儿子的贵气，和庶女称姐弟的唐子攸的地位就更加低贱了。
唐子攸落座，照例唐老爷说完话就开饭了。“老爷，说起来祭祖之后就是新帝第一次选秀，这次是大选，咱们家……”
“汐儿今年也有十六了吧？”唐老爷当下筷子问。唐子汐闻言也当下筷子：“女儿下个月就十六了。”
“准备准备，祭祖结束之后就入宫吧。”
“老爷！这……我前些时日见到柳御史家的媳妇，还说起想和咱家结亲，说她的小儿子还未曾娶妻，这……”唐夫人面上有些为难的样子。
“父亲，儿子也觉得子汐就这样入宫不妥，她要是在宫里惹到了哪个贵人……您说……我看还是听母亲的，柳御史家的小公子人不错……”唐子川在旁边添油加醋，想让唐老爷改变主意。
“胡闹！你一个孩子懂什么！还有你一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唐老爷一拍桌子一瞪眼，显然气极了：“先不说柳御史家的小儿子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如果那孩子名声极好，子汐也是配不上人家的，你难道不知道柳御史的夫人为何找你吗！”唐老爷将唐夫人数落了一通，又道：“子汐进宫也是一个好路子，新帝仁慈，而后宫里没几位又没有正主，子汐进去未必不能出人头地。”说完还点了点头，唐夫人见不能改变唐老爷的主意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唐子攸注意到唐子川看着唐子汐的表情极为吓人，恨不得下一刻就把唐子汐撕成碎片。
“子汐啊，离下个月也没有几天了，你好好准备准备吧。”唐老爷拿起碗筷继续吃饭，还没过一盏茶的时间，唐子汐放下碗筷，起身跪在一旁：“父亲，女儿……女儿不想入宫！”
“啪——”这次拍桌而起的是唐子川：“能入宫是你的福分，信不信父亲能把你嫁给一个乞丐无赖……”
“川儿！”唐老爷怒道：“谁教你胡说八道的！每天不好好去书院学堂净去街上闲晃！还有你，必须入宫！”说罢一甩袖子就走了。
一家之主一走，这饭当然就吃不成了，唐子攸叹气，一个月就吃的这一顿好的，这还没吃几口呢就吃不上了，他又没有地位，这顿错过了回去也吃不到什么东西了。
第二个走的是唐夫人，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唐子汐，冷哼一声就走了。唐子川被父亲训了几句，心情很差，看着好跪在地上的唐子汐都恨不得上去打她几下，最后甩了一句“别给我耍什么花样”就走了，坐下的唐子攸清楚的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唐子汐微皱的眉头。
唐子攸吃掉碗里最后一片菜叶子，也不好继续吃下去，省的隔天又被找麻烦。他站起来走到唐子汐身旁把唐子汐扶了起来：“姐姐别跪着了，回去吧。”然后就走了，没有看到背后唐子汐探究的眼神。
“为什么！我不甘心，为什么父亲一定要送她入宫！那个女人入宫一定会给家里惹来大祸的！不，她不想入宫……万一她逃走了怎么办！她一定会逃走的，对，然后唐子攸……对，然后唐子攸和唐子汐就会……害了唐家……”唐子川的声音渐小，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东南！东南！”
“在！小的在！公子有什么吩咐？”东南急忙跑进去，唐子攸吩咐道：“今天的家宴散的早，你去弄一份饭菜，送给二公子。”
“公子？这……您这是……”东南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唐子川低声吩咐：“记得下一些药进去，务必让唐子攸在下个月大选之前都爬不起来，记住了吗！”东南一个了然的眼神：“知道了，小的一定办妥，让二公子吃下去的！”
“行了，你下去吧。”
东南出了门，顺手把门带上，门里传来唐子川诡异的笑声，在没人注意的地方，一个穿着藕色衣服的人离开了这里。
唐子攸无视阿西不解的眼神回到兴院，吩咐了不许打扰之后就进了屋子，天色黑了下来。
有人！正在练习异能的唐子攸扭头看向门口，手里控制的风蓄势待发。但是那人好像到了门口就停住了。唐子攸只见一张纸被插在了门缝中，随后那人就走了。他收回手里的风，走到门口拿出纸张，打开门看了看外面，并没有什么发现，开门的动静倒是让阿西发觉了。
“公子有什么吩咐吗？”阿西问道：“公子可是饿了？我去为公子寻一些饭食来吧！”
“……也好，如果找不到就不必勉强了。”唐子攸实在是饿的慌，家宴难得有好饭菜，然而他只能吃一些没什么油水的菜，一是身体不好，二来近几年也没有吃什么太好的东西，大多是清淡的青菜米饭，太油腻的东西也的确吃不了，所以在吃饭的时候自己不仅吃的不快还没吃到什么东西。
阿西走了之后唐子攸关上门，打开对折的纸张，上面用簪花小楷写着：
“什么都别吃”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