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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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子做噩梦了。
像她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是不会被道德所束缚的，所以即便白天做尽了坏事，夜晚她依旧能够睡得香甜，这么多年来几乎很少做梦，更不要说是噩梦了。
她记不清梦里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有什么东西一直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在梦里窒息了好几次，相当不愉快的经历。
除此之外她还听见了哭声，不是本丸里任何一把刀的声音，因为那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她思来想去，觉得倒像是她最后一次任务时杀死的那个小孩。奈奈子记得很清楚，因为在他们杀死他的父母时，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喊让她很是头疼，旁边的同伴没能忍心下手，扰人的哭声直到奈奈子一枪崩了她的脑袋时才停止。
“主上，该起来了。”
长谷部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奈奈子掀开被子起身，莫名的觉得身体有些疲劳，脑袋也晕乎乎的。
“我做噩梦了。”她说。
“噩梦？”长谷部问道，同时把手搭在她肩上，这个动作有些过于亲密了，但奈奈子刚刚醒来还没有进入状态，没能注意到这一点。
“是啊，我——”奈奈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在她站起来的那一刻，长谷部的手突然往上，抓着她的脖颈处，猛的往地面上按去。
后脑勺跟地板猛的撞击，奈奈子眼前一花，长谷部没有给她喘息的几乎，瞬间收紧了手。
他的手劲很大，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
奈奈子在窒息感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可疲惫感却越发强烈，第一反应想要释放出IBM却没能成功，平时就跟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情一下子做不到了，她这才开始用手死命想要掰开长谷部的双手。
长谷部背叛她了？为什么她不能使用IBM？
诸如此类的疑问在她脑内飞速旋转，也不知道是不是缺氧的问题，明明长谷部的脸就近在咫尺，她却看不清。
不，不对。
这不是长谷部。
奈奈子拼命维持着最后一丝意识，慢慢的，长谷部的脸出现一道道龟裂的痕迹，脸上的皮一点点剥落下来，最后竟然只剩一下一团黑色的物体。
这下她看清楚掐着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是她的IBM。
“主上？”长谷部疑惑的看着猛的坐起的奈奈子，她坐起来后就用手捂着脸，沉默的坐在那里，一只手还紧紧握着被子的一角。
他又喊了一声，奈奈子才叹了口气，瞥了他一眼，声音因为沙哑而变了音。
“告诉我你没打算再掐我一遍。”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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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梦见我掐死了您？！”
“准确的来说，是长着你的脸的我的IBM掐死了我。不止一次。”奈奈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颈上紫青色的淤青十分显眼。原本应该只是一场噩梦，可没想到居然真的在她身上留下了伤痕。
长谷部看了看她脖子上的痕迹，张了张嘴好久没有说话，这个消息对长谷部而言显然是过于震惊的，从奈奈子跟他讲述起梦里的事开始他就一直维持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即便他根本没有这么做，可奈奈子脖子上的印记让他有了强烈的罪恶感，仿佛自己真的亲手这么做过一样。
“主上，请您相信我！”他快速的说道，同时深深的低下了头。
“我没有怀疑你。”奈奈子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脖子上伤，“我从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点你放心。”
“而且——”脖子上伤比她想象中还严重，不仅稍微碰一下就疼的要死，更要命的是喉咙里的灼烧感，让她说话都有些困难，“你知道我不会死，那这样掐我有什么意义呢？这只不过是有人想用计让我们分裂罢了，他知道你需要主人的信任，而我又是个多疑的，不信任别人的人。”
她站了起来，有些不适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刚才的梦竟让她出了点冷汗。“我需要洗个澡，这样太不舒服了。”
长谷部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跪坐在地，奈奈子摸了摸长谷部的头顶，“不要多想了，如果我们彼此起疑岂不是正好中了那人的下怀？你要相信，我是信任你的，长谷部。不过，这个念头藏在心里就好了，现在我需要你让别人认为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滓，我利用你，而且我不信任你。”
长谷部皱了皱眉，“您的意思是？”
奈奈子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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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鹤丸靠在门框上打着招呼，他身上包扎的几处绷带染着红色，脸色也白的煞人，不过这好像没能影响他的精神。
“你看起来挺精神的。”莺丸朝他温和的笑了笑，“一起喝茶吗？”
面对他的提议，一旁静静坐着的宗三显然不太同意，他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您不应该来这儿的，她偶尔会来看看。”
鹤丸自然知道宗三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他耸了耸肩，“我都已经伤成这样了，她还能怎么样，折了我吗？那倒也好，至少一期一振和药研在路上不会寂寞。”
他一口饮尽莺丸递给他的茶，长吁一口气，“要是这玩意儿是酒就好了。”
莺丸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鹤丸嘲讽的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知道那天晚上因为我的愚蠢，不仅没能杀了她，还搭上一期一振和药研？”
“还是说她一个人撂倒了我们，重伤了三日月，打伤了我，最后我们还不得不跟她讲和？然后藤四郎的短刀们不得不亲手处理了自己的兄弟？”
他仰头看了看天，“是的，我都知道了。”
“那你也该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莺丸劝导道，他知道鹤丸自从那天起就一直非常自责，“你只是想要保护其他人，换成其他任何人也可能会采取相同的行动，不管怎么样，结果都是一样的。”
鹤丸挑挑眉，“听这语气，你已经放弃了吗？”
莺丸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一旁的宗三倒是轻轻的叹了一声。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留在家里休息还不开心吗？”
奈奈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鹤丸很是夸张的拍了拍胸，“这真是吓到我了，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这怎么可能，”奈奈子笑了笑，“是你们太专注了，才没有听到我的脚步声吧。”
她眨了眨眼，一脸好奇的样子，“在想什么呢？”
宗三自然的接了话，“只是有些挂念兄长罢了。”
“哦，感人。”奈奈子点点头。
她没有刻意去遮掩，莺丸和其他两人都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痕迹，青紫的一大片，很难让人不去注意到。
“您的脖子，这是怎么了？”莺丸友好的问道。
“这个吗？”奈奈子伸手抚摸了一下，“这个是我来找你们的理由。你们昨晚有谁进过我的房间吗？”
听到她这个问题后，他们三人面面相觑，鹤丸率先开了口，“你怎么不去问问长谷部，来问我们做什么？”
更何况他们也不一定会说实话啊。
奈奈子上前了几步，“随便问问而已。再说长谷部最近几日照顾我，又要出阵，太辛苦了。偶尔疏忽了放谁进来，我也不好怪他不是吗？”
她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善解人意，“你们也知道的，长谷部不愿意看到身为主的我有所闪失，我也不想给他增加过多的压力，毕竟，能力有限嘛。”
莺丸摇了摇头说他并没有靠近过奈奈子的房间，宗三和鹤丸也都纷纷否认了。
“我知道了。那我再去问问别人吧，你们慢慢喝茶。”奈奈子说完便离开了。
确认奈奈子不在这周围后，鹤丸小声问道：“你说她是不是在怀疑长谷部？”
“听她的语气感觉是有些怀疑的成分。”莺丸说，“你为什么要压低声音说话？她已经走了。”
鹤丸挠了挠头，“我不知道，我总觉得她这个人很诡异，我这么一把活了千年的刀，头一回碰到这么难缠的人类。在她面前总觉得一切都被看穿了，什么都隐藏不了，说出去真是丢人。”
“我也有这个感觉。”宗三说道，“谁知道这会不会也是她故意表现出来的？用她和压切不和的事情来麻痹我们，降低我们的警惕性。”
莺丸久久没有说话，鹤丸看着他低头思索的样子，用手肘碰了碰他，“喂，不会真的是你吧？”
“怎么可能。”莺丸否认道：“我进入那房间你认为长谷部君会发现不了吗？只是——”
听他话说了一半，鹤丸有些着急了起来，“只是什么？”
莺丸看了他一眼，“我想我对究竟是谁进了审神者的房间还留下了那样的痕迹，稍微有些头绪。”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