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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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装，让你说大话。
温言捂着脸，十分懊恼地望着空中的一轮明月。
“阿言姑娘，我可以这么喊你么？”身后传来一道略显冷涩的声音，衬着清冷的月光，让温言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美人还不睡觉哈？”
温桓和温越是外男，所以不方便留宿妃子的寝宫。
今晚的褒姒看上去少了白天在宫殿的距离感，眉头柔顺，一双桃花眼微微含着波光，妖冶的红唇倒有几分温婉的味道。
美人配美酒。
温言从宽大的袖子里掏了半天，才找到那瓶自制的桃花酒。
她微微一笑，背着月光朝她眨了眨眼睛。
褒姒一身粉红色宫装，毫不在乎地捋起广袖，接过温言的瓶子，“哈......真舒服！”透明的液体顺着弧度姣好的下巴滑落，淌过修长的脖颈。
“咕咚。”温言禁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褒姒以为她是想喝酒，豪爽地又灌了一口，才递给发怔的温言。
温言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是她罪孽了，胡乱亵渎了美人。阿弥陀佛，诸神啊，请宽恕我那颗受不住撩拨的凡人心吧。
月光皎皎，掩着云朵，静静地看着这个世界。
“阿言姑娘，和我说说她吧？”
美人偏头蹙眉的样子可真好看，“你要想听也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温言从口袋里掏出一截香，还好有备份，点上，寻了方软土，插好，才开口：“历史是不可逆转的，即使我告诉你结局，固定的轨迹终究是要走过的。”
所谓，天命不可违，也休想违。
“我，我们只能尽力帮你少一分遗憾，解你的冤屈，然后不要再纠缠人间凡事，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褒姒似懂非懂，但还是笑着点点头应允。
其实这番话温言本不想说，老头师傅耳提面命，万事都需跟主顾好好讲清楚，万不可胡乱应下力所不及的要求。
正是因为无倦苦斋也曾碰到狂妄的主顾，非礼之求提了一大堆，伤和气不说，险些乱了千年来的规矩。
但不知为何，温言知道，褒姒她不是这么有野心的人。
许是因为她的眼睛，粼粼波光，亮得像明月，透得像宝玉。让温言一眼便看透了她的心思，并非无所求，可求皆情理。
“阿言姑娘，”褒姒看着面前冉冉升起的烟气，突然开口问道，“你们那里有大王么。”
温言摇摇头，“没有大王，也没有妃子。”只有资产阶级以及她这样的无产阶级。
“啊，那当真让人羡慕？”
“你不爱大王嚒？”
褒姒听了她的疑问，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也对，她是被当作贡品献给周幽王的。即使封建如斯，可女人的自尊心不会被淹没。
更何况是心高气傲的褒姒！
可是，据温言所知，也非她所知，都是从古书上的记载而得，幽王有多爱眼前的这位啊！
烽火戏诸侯，拱手江山讨你欢，只为你倾国一笑，再没有比幽王更浪漫的男人。
“大王是万万人之上，天下人......爱。”褒姒抿了抿嘴角，她不大喜欢这个字的发音。
“那不是爱，是敬仰，”温言看着她满脸的疑惑，“就像我对大师兄，有敬仰，但也不是爱.....”稍等，她对大师兄？只有敬仰？温言眨眨眼睛，不对，这个比喻不合理。
于是，重新开始，“爱啊，就是我们人类自由的情感，懂么？自由!”
美人微微蹙眉，眉心的痣好看的添了几分忧愁。
“怎么说呢？”温言有些无奈，她该怎么和一个古人解释现代社会的自由主义呢？好像有点对牛弹琴的意思呀。
猛然间，灵光乍现，温言抖了抖脚，一拍手，大声说：“爱呢，就是，我最讨厌羊肉，没有人会逼着我去吃它；我最喜欢吃牛肉，也不是因为它让我变得更强壮，而仅仅是因为我喜欢它的味道。它让我快乐，这就是自由的情感。”
“大王呢，好比羊肉，你若不喜欢它的膻味，就可以选择不吃。也可以是牛肉，像现在，下酒最好。”
温言仰起脖子，灌了一口酒，咂巴咂巴嘴巴，“想吃的时候，就吃；不想吃的时候，就不吃。随你的心。”
温言伸出手，指了指胸口的位置，”扑通扑通，”跳动的心是最好的回答。
翌日晌午，温言揉揉发疼的脑袋，从昨日的饮酒过度中醒来，日上三竿，第一次做客就失了分寸，要是被无倦苦斋那头的师傅看到，又该被敲栗子了吧。
“姑娘可醒了？”
温言听得出来，是褒姒的贴身侍女。
”醒了，姑姑！”
“温姑娘尽快洗漱吧。大王下了早朝，正从书房过来......你们还不快进去服饰姑娘。”
Oh，my god！大王，周幽王嚒！MD，好害羞，她这是要面见圣上了吗？温言捂住明显升温的脸蛋，提了提被子，还是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她要穿的最好看，好吗？
啊！
等温言洗漱完毕，换上衣服，匆匆跟着婢女来到正殿，温越和温桓正坐在下首的位置，怡然自得喝茶聊天。
内容不知。
温言顿了顿步子，怕拍脸颊，扯住前面的婢女，轻声问，“我好看嚒？”
婢女一怔，随后羞涩地点点头，“姑娘很好看。”
啊，真是个乖孩子。温言笑着进去，大大方方地走到两人的面前，行礼。
......
温桓昂着脑袋，说，“果真越瞧越好看。”
在夸她么！呵，小屁孩，眼光不错。温言得瑟地准备好好表扬他的视力。
“不是，你挡住我了！”
温桓摆摆手，见温言还怔在面前，忍不住伸手把她推移开，转头对温越道，“大师兄，能弄只回去么？稀有品种啊。”
温言不知所以，转头，顺着两人的目光望去，原来对面刚好开了窗户，外头就是小花园，有两只......彩色的大鹅正摇摇摆摆地在散步。
......
“噗嗤，”温越忍不住笑出了声，余光瞥见温言的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
“啊，是你啊，来了也不出声！”温桓这才移开目光，好奇地看着杵在一旁的温言，忙招呼，“你看，这鹅多稀有！”
稀有？稀有你个大脑壳子！就两只肥鹅，她分分钟给你个白痴找出一群来！温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MD，眼瞎。
“阿言，”温越喊她，“坐。”
“啊......大师兄，”温言依旧不解气，拿起温越手边的茶盏，”咕噜咕噜”仰头下肚，没看到温越伸出来阻住的手悬在半空中。
那是他的茶盏呀！
温越无奈地摇摇头，重新帮他斟满，让温桓把他手边的糕点递过来，送到温言的面前，“还没吃早饭吧？”
“还没......”起得那么迟，她不好意思让膳房做吃的，可是，温言有些为难地望着盘中的糕点，这么大块头，迟下去会把“口红”弄没的。
如此一来，她正打算放弃，还是饿着吧。忽然，温越伸手，拿起一块，用力，掰成几小块，放到她面前。
“褒姒呢？”温言心满意足地嚼着糕点。
温桓有些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起这么迟还不知道状况，“去门口候驾了。”
呵，温言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她起这么迟可是有原因的，昨晚的秉月夜谈，收集了不少情报呢！
一片眼神厮杀之中，褒姒的贴身婢女匆匆赶了进来，“大王到了，请出殿恭候。”
这大概会是温言一生中唯一一次面见圣上的机会吧。
温言偷偷抬眼，幽王正从撵轿中出来，梳着高发髻，头戴通天冠，暗米白色的长袍，上头绘着温言看不懂的纹织，背着手下来。
“恭迎大王。”
温言忙跟着众人曲膝行李，余光却瞥到幽王的目光，王的威严。
她垂下脑袋，不敢再看。
“这就是美人找的门客？”
说的可不就是他们！温言的脑袋垂地更低了，可看看一旁的温越云淡风轻的模样，倒显得自己心虚了。
不不不，她要拿出21世纪未来人的气质来！
昂首挺胸，抬起头来！
幽王的目光扫过。
好吧好吧，当她小人志短。
幽王扶起褒姒，威严的目光柔和了几分，连带着问话都带上了宠溺似的鼻音，甚至是像讨好。
对，就是讨好。小心翼翼的靠近。温言想，原是铁汉柔情，更动人。
“回大王，”褒姒再次曲膝行礼，拂了大王的恩宠，规规矩矩地答话，“正是。”
一个字也不愿多开口。冷冷冰冰，目光下垂。
“先进去说吧，”大王也是习惯了她的方式，依旧笑眯眯地，“外头起风，别着凉了。”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便跟着进屋。温越他们走在后面，等着大王的通传，方可进殿面见。
不一会儿，就有褒姒的婢女过来偏厅通传。
进了正殿，温言余光看见，大王和褒姒离地两米多远，一个坐在东边，一个坐在塌子的西边，各干各的事。
嘻，在她看来，倒像闹别扭的小情侣。温言勉强忍住笑意，规规矩矩地行礼。
“你就是曹食医引荐的......？”
说厨子呢，也算不上，大王一时之间找不到用词，温言瞧着颜色立马接上，“正是小人。”
“哦？那你旁边的这两位？”
“这位是小人的师兄，精通药理；而这位是小人的小师弟，擅理药性。”温言仰头，笑着解释，尽量让自己不紧张，“曹大人说，美人气血虚弱，小人以为，药膳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这样为温桓和温越的留下寻找依据。
褒姒看了看于首位的大王，怕他不相信，才开口，“禀大王，多亏温姑娘的药膳，妾的身子感觉舒服了些，昨晚睡得踏实了许多。”
不过分奉承，尺度拿捏到位，令人信服。
果然——
“那就好，”大王难得见她如此温顺，只要美人能称心如意，这点小要求自然不在话内，只是，“这两位......”
“毕竟是外男，妾让曹食医安排了住处。”褒姒低着脑袋，乌黑的秀发只挽了简单的髻，柔顺得垂在脑后，“妾不敢违背王后的规矩。”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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