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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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完，在场众人皆是愕然，就连南风曲的剑势也慢了半分。
谢谭虽是惊愕，却看准了这个时机，挥剑而刺：“二娘——”
花二娘手中长鞭一卷，缠上南风曲手中之剑，用力一拉，将剑抽离。
南风曲则停了攻势，脸色几变，最后十分痛苦地扭曲了起来，连脸色都变得惨白。
林喻则像是没有看到南风曲的变化似的，自顾自地重复：“你便是‘长生’，这么说，那个寻宝的消息也是你发出来的了。”
“不错。”
不用再防备南风曲，花二娘终于得闲问道：“可你困在这个宫殿之中，又如何能把消息放出去？”
“我困在宫殿之中？”女孩挑眉，而后大笑，“哈哈哈哈哈，你说……我被‘困’在宫殿之中？这是我的家，我的地方，又何来‘困’这一说？我澹台瑶想要走出这区区一座宫殿，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吗？”
澹台瑶……北辰曦心中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觉得似乎有些耳熟，曾经在哪里见过，却已记不真切。
谢谭却眉头一皱：“澹台瑶？你居然是澹台瑶？”
澹台瑶眯起眼打量起谢谭，而后甜甜地开口：“哎呀，我还以为现在的年轻人中已经没有人记得人家了。”
“八十年前柳州澹台一族灭门惨案中，唯独只有澹台茗活了下来。澹台茗的双胞胎妹妹澹台瑶不是已经……”
说道澹台茗，北辰曦眉间微挑，却仍然记不起来。
却只听林喻平淡无波地开口：“澹台茗被北辰家收留，却与北辰越私通，生下一子后私情败露，被北辰夫人赶出家门。此子少年时被炽焰会禹南望所救，拜入麾下。”
禹南望，即是上一届的炽焰会教主。
“没想到谢姑娘对在下身世这么清楚。”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北辰曦还哪有想不起来的。
花二娘却露出不可置信的扭曲神情，后退两步，喃喃：“谢姑娘……北辰曦……欧冶先生？你们究竟是谁！还有……林喻——你们……到底是……”
谢谭若无其事地爽朗一笑：“重新再向二娘介绍一遍好了，小妹淮北谢谭。”然后转向林喻，“喻公子这一路伪装下来真是辛苦了，就连我也差点就被喻公子骗过了呢。”
“喻公子……他是北辰曦，那你便是——”花二娘猛地瞪大眼睛。
“林喻”平静地走过去，微微一笑，淡淡道：“姨母，我是林喻啊。”
花二娘又后退一步，嘴皮颤动半天，而后半跪在地：“喻……公子……”
“林喻”轻描淡写地将花二娘托起，却转向了澹台瑶：“其余事情暂且不提，却不知澹台前辈打算如何处置我们呢？”
澹台瑶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刚吃了一个姑娘，现在还不饿，只想看你们几个在这里唱戏呢。有什么关系现在厘清也无妨，一会儿人家饿了，或许你们就没机会说了呢。对了，”她转向北辰曦，“你叫北辰曦？这么说，你应该是我的外甥咯？”
北辰曦微笑：“不敢不敢，晚辈应该叫前辈‘姨奶奶’才是。”
澹台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下面的几人，懒洋洋道：“继续啊，不要停下。我可是一无聊就想吃人呢。”
几人面面相觑，正不知该如何开口时，南风曲的声音却忽然传来：“你说，吃了你的肉便可长生……”
“嗯？”澹台瑶歪头，黑裙下露出半截光洁的小腿来，天真无邪地摇晃。
“那你又是吃了谁的肉，才得到了长生？”
澹台瑶咧开嘴唇，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大大的微笑来，神情似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可你既选在此地隐居，又为什么需要吃人？”
谢谭沉思：“难道长生的关键不止是长生之人的血肉，还有……普通人的血肉？可这八十年来江湖中又为何从未出现过长生的消息？”
“因为她发现，‘长生’的能力也会随着时间渐弱。她会变老，变丑，可却无法死去，只能继续衰老——直到她吸食到了一年前误闯此地的第一波人的精气血肉。”
一个温润动听的声音。
众人自门口看去，谢谭眼睫一颤，喜形于色：“子雅！”
“旒素，我终于找到你了。”出现在门口的君拂柳微笑着走到她身边，而后转向澹台瑶，“多亏前辈有留作手札的习惯，晚辈们才得以解开这诸多疑惑啊。”
“君少出现得可真是时候啊，”北辰曦微笑道，“现在人便凑齐了吧？其他人……大概已经被我的这位姨奶奶吃掉了。”
澹台瑶一派天真地歪着脑袋“嗯”了一声，而后道：“或是被我的那些小宠物吃掉了也不一定呢。”
“前辈的宫殿机关实在精巧，可不知哪里出了差错，竟让晚辈误打误撞闯进了前辈的卧房。”君拂柳温和而平静地道。
澹台瑶不置可否，仰着头盯着他看了半晌，呵呵一笑：“不错，这长生又岂是不用付出代价。得到长生的代价便是人的寿命虽然永无尽头，可他的身体却会跟着时间衰老……最终变成一堆会呼吸的腐肉。而最快恢复身体容貌的方法，自然是用他人的血肉补充在自己身上。”
南风曲瞳孔猛然收缩，颤抖着出声问：“你说……吃人……”
“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这是‘最快的方法’，那可还有什么其他方法？”
澹台瑶挑眉，讥讽地笑了：“怎么，这位大侠，我这是吓到你了？这么一点小小的条件，你做不到吗？”
“我……”
“呵，不过这是最快的方法，却也是我发现的唯一的方法。不想变成腐肉，就去吃人。”澹台瑶愉悦地看着南风曲踉跄着后退了两三步，脸色惨白，什么话也说不出的样子，又看了看其余众人，道：“看来你们几个也不想要什么长生嘛。这样好了，你把他们几个都杀了，我就放你离开，如何？”
这话自然是对着北辰曦说的。
谢谭脸色一变，手中点绛已然做好防备之势。君拂柳虽仍旧面色和善，眼中却也带上紧张严肃之色。林喻——北辰喻平静如水的眼神从澹台瑶身上移向北辰曦，肆玖也同样冷淡地站在他身侧靠前的地方。只有花二娘和南风曲二人神情恍惚，似是不知道澹台瑶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
北辰曦手中折扇一展，扇面上的血迹已呈一块诡秘的暗红。他也笑得带着几分诡秘的气息，环视座下众人。
“这个条件有些困难，却也并非无法完成。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得罪了！”
声落，人动，折扇划破几近凝滞的空气，挟杀而来！
——却是向着澹台瑶飞去！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