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纱》若若然

5、第五章 农场早会

　　星期四的早上到了，农场规定了每周星期四的早上是要开短暂的早会的。第一次开全体动员大会，刚开始她们还不相信呢。“开早会，那我们还要不要升国旗呢？”蓝碧芝打趣的说道，大家都笑了。
　　会议就在花场的空地上召开，大家都是站着的。即将开始的时候，花场上来了几位高层领导。
　　“这个是谁呀？”陆湘瑜附在颜晴玉耳边问道。按照严格的规定来说，领导在早会上说话，下面的人一律不得讨论，即使不懂也要装懂。这什么理论啊？简直就是跟她们努力学习了这么多年的“不知为不知，是智也”的理论相违背嘛。但是她们这些初生之犊不怕虎，偏偏是偷偷地说上几句。
　　“高层当中有分为好多职位的，经理、助理、副理，反正有理没理的，他们说了才算是道理的，就是其中一个吧。”颜晴玉也只是胡乱的随口一说，然后，她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这个拿着麦克风的人好像是昨天那个……
　　哦，原来是他。颜晴玉想起来了，“你们觉不觉得他的头像个萝卜？”
　　陆湘瑜踮起脚来看了看，然后点头如捣蒜。还真是像极了。
　　这个人说话好烂，不标准的普通话夹杂着乡下的口音，“缓应书其的雪圣闷赖到……啊……喔闷滴……呀……弄唱工琢……”萝卜头总算断断续续的把一句话说完了，说完后他自己带头拍起掌来。奇迹般的，下面的人也跟着拍起掌来了。
　　陆湘瑜很努力地试图去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说的是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也许这几个女孩中，只有颜晴玉听懂了。她翻译道：“欢迎暑期的学生们来到……啊……我们的……呀……农场工作……”经颜晴玉这么一解释，大家茅塞顿开。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文化水平有高低，咱们是不能歧视人家的。柳诗愿凑过头来，加入了讨论的阵列。至于后来萝卜头都说了些什么，这不重要了，因为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大家应付着……
　　散会后，员工们都像闲来游花园一样的慢慢走回去，跟下班的状态完全是两码事。下班的时候，风一阵的全都跑了。
　　楼层里面没有空调，老板不愿意花那么大的投资在这个上面。于是，2楼里，大头风扇在地上摇来摇去，头顶上的吊扇转呀转。大窗户全部都打开，汗水还是可以顺着面颊流下。大概焗桑拿也就差不多效果吧。
　　大家一边手里干着活，一边发牢骚……
　　外国人真是与这些花草树木接下不解之缘。她们现在手上正干着的活包括了落叶袋和保温布。这些名词对于曾经一天早晚都只知道读圣贤书的学生们，是一个新奇，因为她们不曾接触过跟产品有关的外面的世界，只是可以偶尔从书本上到处遨游。那么这落叶袋和保温布是什么呢？欧洲的常驻居民会经常使用到的东西，但是在国内还是很少用的。
　　落叶袋，每逢落叶的季节，欧洲的居民会拿着这种专用的落叶袋进行收集落叶，然后分类存放，也就是垃圾分类管理。生活水平高的过度，人民的修养行为竟然达到了如此惊人的程度。她们在心底里啧啧的赞叹着，国人的生活环境和素质什么时候能达到这种水平啊？这是没办法跟人家比的。另外一种保温布，就像是被子一样。冬天冷的时候，人睡觉是要盖被子。所以，在外国人的眼中，冬天的树也是会冷的，也要像人一样盖上被子。欧洲人们爱护绿化的意识如此强大。天啊，这是有多闲才有这心思去管理这个啊？
　　这么多天的努力没有白费，落叶袋的生产和包装任务已经完成了。下面接着要做的是保温布了。这种布有两种规格，一种是6米长，2米宽的，另一种是12米长，2米宽。也就是宽度一样，长度不同。黑色，棉质，软绵绵的，摸起来和舒服，看起来挺高档次的。要是哪天在商场里见到这个东西，如果没接触过，说不定还不知道是用来给树木当被子用的。冬天的时候就是用来缠在树木身上，用来保暖的。虽然在国内，一些种植花卉的花农们肯定能用得到，但这种普遍意思绝对没国外强。欧洲的居民几乎是全民普及了。
　　现在的任务是，要用1米长的硬纸筒把它卷起来，一定要卷的严实，不能有皱纹。而对于从未做过此活的人，是件挺困难的事。
　　看着楼层里的阿姨们拿着纸筒半蹲半跪着，弯着腰跟着布去卷的样子，还挺滑稽的。颜晴玉也学着卷了起来，来回跪着走了几趟，坐下来后，全身都酸痛得要命。再看看其她姐妹，一个个都有气无力了。
　　“不行了，不行了！再卷的，我就全身都散了。”柳诗愿第一个停了下来，靠着墙壁说。
　　“膝盖都麻木了，这样跪着干活，怎么好像我在求神一样。”陆湘瑜揉着膝盖说。
　　颜晴玉的脑袋转呀转，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与其大家都跟着布走，不如我们坐下来，让布跟着我们走。这样多轻松呀。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颜晴玉就是个高智商的女孩子，什么事情动动脑筋，还是能想出解决的方法的。
　　“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让大家能够轻轻松松就把布卷好。”颜晴玉一说，姐妹们顿时来了精神。
　　说来就来，颜晴玉马上示范一次给大家看。她坐到小凳子上，拿起一根纸筒，把2米宽的布对折成1米双层的结构，把纸筒放在上面，在12米长的布的另一头用东西压着，利用物理重力和摩擦的原理，然后一边卷一边拖过来，卷得轻松快速并且无皱纹，而且坐着又舒服，不用跪在那里爬来爬去。
　　“真是好办法！我们赶快完成休息”大家突然活跃起来，干活特别有劲了。很快，整个2楼层的车间就堆了一堆卷好的布。
　　“真聪明，竟然会想到用这种方法。一定要卷得严实一点，别太着急。”不知道什么时候，科长就已经站旁边了，还破纪录的称赞了一番。一向严明黑脸的科长，难得看见他脸上有笑容，平时真是不求称赞，但求他不会责备就已经万事大吉了。颜晴玉在确定他的称赞是真心的，而不是话里带针的后，说到：“是的，我们一定会卷得严实的。”
　　科长走了，一旁的主管在在笑嘻嘻的，“嗯，今天表现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