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扬琴

51、Chapter 51

　　陆彦沉长得好看，经过岁月沉淀到今天更加有男人味。和他认识到今天，他做过许多让她觉得能一辈子记住的事情，除了求婚。

　　印象中，陆彦沉从未跟她正式求婚过。当年的结婚，也不过是为了彼此的目的。所以，除了名义，他们什么都没有。

　　从教堂回来后，林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晚上陆彦沉做晚饭的时候，林渺一个人抱着抱枕做在沙发上，仔仔细细端详手上的钻戒，想把这戒指代表的爱看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厨房里翻炒的声音像是画上了休止符。陆彦沉丢下围裙，探在林渺的身后。他身上带着油烟味，却还是那么温暖地好闻。

　　他凑在林渺的脸颊边，轻轻一吻，“做了你最爱吃的…”

　　话未说完，林渺转过脸来，双手拖住陆彦沉的脸。他正弯着腰，她就仰着脖子，凑到他的唇边学习着他过去的方式，一把吻了上去。

　　吻还未加深，陆彦沉顷刻反客为主，将她按倒在沙发上。

　　她十分配合，细白的胳膊环绕住陆彦沉的脖子。然后双手往下，开始用力扯陆彦沉身上的衣服。与此同时，她的衣服也被慢慢推高。

　　“我听过一句话。”她坐在他的身上，双手仍旧攀住他的后背。她身上汗珠落着，声音带着娇甜，“我听过，男人给女人买衣服，目的是为了把它脱掉。”

　　他动作加大，搂住她的身体。地上的衣服有的早就被撕烂，有的也揉在了一团。他瞥了一眼，又把她推倒。让她的大脑完全被他侵占，再也不说那些别的话。

　　虽然如此，陆彦沉却记住了，结婚以后他一定要亲手给她买许许多多的衣服。

　　如陆彦沉所愿，接下来的时间里，林渺再也想不到其余的东西了。她就像一条掌握在陆彦沉手里的鱼，仿佛被放入到一个特制的蒸笼里，浑身发着热，热劲了，余下的都是酣畅的淋漓。

　　夜很深的时候，她觉得双腿发酸，终于哀求着结束了。她懒怠得趴在他的胸膛，根本不想收拾自己。客厅里吊灯打着晕黄的光，把人的样子照的更加好看。她忽然觉得身上一轻，双手不自觉地又勾上了陆彦沉的脖子。

　　见他是去卧室的方向，连连讨饶。

　　“腿好酸好酸的。”

　　陆彦沉望着脸颊嫣红的她，低头哂笑：“想什么呢？带你去洗澡。”

　　复又加一句，“原来你还想？”

　　她一听是去洗澡，慌忙把头埋入陆彦沉的胸膛里。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别扭的不好意思：“一起洗么？”

　　帮林渺打理过后，裹上白色的浴袍，陆彦沉便正式把她楼上了床。今夜她一定很累，他压下兴致不再有所作为。

　　林渺的头发刚干还带着洗发水的清幽香气。温水过后，她倒是清醒了几分。

　　钻石戒指在她伸起来的手上显得越发闪耀，她盯着它，声音慵懒似猫咪。“一辈子，就我一个吃亏么？”

　　只爱过她林渺，娶过她林渺，以后老了还是她林渺在陪。初恋到妻子，只她一个。吃亏么？

　　“爱情不是交易，从没有亏欠盈利。一辈子就一个你，是难得，是天定，是我陆彦沉的三生有幸。”

　　…
　　第二天，陆彦沉和林渺就去了盖了复婚证明。两人走出去的时候，彼此挽着双手。右转路口，遇见熟人。

　　厚彭比以前更加阳光，漆黑色的皮肤在阳光下仿佛透着油亮。他的手边牵着一个极其漂亮的金发姑娘，姑娘蓝眼睛，大卷的波浪衬着一脸笑意，好看得不得了。

　　“渺！”先打招呼的是厚彭，他们攀谈了几句，知道厚彭正好休息来到这里和女友做为期一个礼拜的旅游。顺道问起林渺还愿不愿意再去组织帮忙。

　　林渺自然愿意。厚彭便顺势告诉她最近的行程，大家彼此告别之后，林渺的兴致很高。

　　她无比兴奋：“彦沉，你听见了厚彭刚说的了吧。我想去参加近期的活动，你愿意让我去么？”

　　陆彦沉其实是有些拒绝的。但那是林渺真心想做的事情，他也就支持她了。

　　联系好组织，收拾行囊已经是一个礼拜后的事情了。彼时，林渺穿着睡衣往大背包里丢东西，陆彦沉从背后抱住她。

　　她回头爽快地亲了一口陆彦沉，又说道：“你瞧瞧，我这回东西应该够吧？”

　　黑色的超大旅行包已经被她塞得很是鼓了。旅行包躺在地上，像一个巨大号的黑狗。陆彦沉把自己给她买的内衣递给她。内衣已经被压缩弄好。

　　林渺顺手往里一放，站起来把包一收。拍了两下手，很是满意自己的成果。到这一刻，她又顾及上了被她撂在一边很久的老公。

　　她笑得非常开心，“这回想我就打电话，我有空一定接。”

　　他为她写过上百封信，那些字字句句简单却窝心。她很喜欢，却明白，那字字句句的温情全是他点点滴滴的难熬。现在不用了，夫妻百日恩，她和他是一体再无隔阂。想念就倾诉，喜爱就拥抱。

　　陆彦沉是真拿林渺没办法，想把她拴在身边，却又本能地要把她宠到天上。好在这次的时间不是特别长，他还支持得起。

　　爱到深时，一秒都蜜如蜂糖。如胶似漆，想把她揉入骨血。陆彦沉这样想，便这样照做。

　　那天日子一到，陆彦沉和林窗寒他们一起送林渺上机。机场里人超级多，林渺与陆彦沉吻别却一点也不在意。

　　林渺去了无国界之后，一切都非常的好。她一周给陆彦沉一个电话。两人身处不同的国家，中八区的陆彦沉就一直洽林渺的时间，哪怕是深夜凌晨，接到她的电话，他都会精神抖擞。其实林渺工作很忙，但架不住思念，还是努力挤时间打电话。而且，考虑到时差问题，无论再艰难，她都固定时间打给他。从不迟到。

　　她一早跟他说明打电话的时间，从不肯让他空等一秒。

　　可有一天，陆彦沉等了足足一个晚上。窗外黎明破晓，曦光洒在帘子上像浅色的金子覆盖进房的时候。林渺的电话还是没有来，那个时候，陆彦沉就知道，她出事了。

　　电话过去无国界总部。

　　陆彦沉心急如焚问林渺的信息，却被告知，昨日暴动，而他的林渺已经不见了。由于暴动激烈，这一回不像上回在边缘小国一样。

　　只要他几天几夜不睡觉，乘坐数种交通工具，哪怕是迎着战火，他也能赶到她的身边。

　　这回，陆彦沉火急火燎去机场乘机的时候，却被告知。连去那个地方的机会都被完全禁止。

　　在外高傲坚毅的陆彦沉，在那时却是直接忘记了所有的风度。他像一个疯子一样，拽着人家工作人员，歇斯底里地用威胁的语气命令他。

　　“给我一张票，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之后，陆彦沉被武警带走。他坐在拘留处，神色恍惚。林窗寒听闻消息后赶到，陆彦沉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他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我找不到你姐了，他们说她死了。”

　　…
　　临川市过了好几个春秋，到第三年隆冬季节时，陆彦沉的公司已经达到了与景夏地产平级的水平。

　　旧故里，草木深。他的城，早已关上了城门。

　　窗外飘着鹅毛般的大雪，林窗寒从南极拍来的照片里有绵延的冰。他一直在用各种方式找姐姐，在这过程中，他成长了许多。约摸是走过数百山川，征伐各样山峦。他的性格倒是变得不羁得很。他未从商，而是成了一个摄影师，他的摄影专栏，被登载在最有影响力的杂志上。

　　发行上亿的专栏里，照片之外，总有一句突兀的话。

　　“姐，他在等你。”

　　S国的冬天，冰天雪地。这是一座冰城，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穿得十分温暖。从小镇到镇里的唯一一个电话亭，需要徒步走上两公里的路。

　　电话亭是红色的，在一片纯白里显得很是温暖古朴。

　　米黄色的手套上落着冰渣与白雪，一个女人伸手拿下那红色的公用电话。

　　“喂…”

　　她呼出的白色气体团绕起来，内外温差使得玻璃窗子上满是雾气。女人的声音很是好听，带着慵懒与呢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