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有子初成》然灯寒

4、第三章

　　叶攸浩仔细看了看被抓紧来的小道，这不就是刚刚遇到的那个小美人嘛。叶攸浩起身去找紫虚子，问道：“紫虚子，在下今日有缘巧遇这位小道人，不知小道是否为喑人，未曾一语。
　　紫虚子祁进叹气道：“此乃本道脉下徒儿，道号长晏，因脾气火爆，顶撞道师，这才被罚禁言一日，静坐反思，可长晏有点动静还好，禁言后就更是难找，也不知闹什么脾气不来吃饭。”
　　“紫虚子，在下虽初识长晏小道，但却对小道脾性有些了解，在下似乎知道是为何小道闹脾气不吃饭。”
　　祁进有些惊讶地看向叶攸浩，叶攸浩不紧不慢，毛遂自荐道：“不如让在下去与小道共食，保证小道乖乖吃完饭，不闹事。”
　　“哦？少侠有这能耐？那当然没问题。”
　　“只是……在下希望紫虚子解除小道的禁言令。”
　　“只要少侠能止住长晏闹事，那自然问题，本道点了他的哑穴，少侠可会解？”
　　“当然，那长晏小道就交给在下了。”
　　“有劳了。”

　　叶攸浩微微欠身，退回来众人所坐的大厅内，此时留在纯阳的各位弟子几乎都到全了，叶攸然坐到长晏旁边，打了个招呼：“小道人，可还记我呀？”
　　长晏看见叶攸浩跟看见鬼了一样，不自觉得往后挪了点，然后又立刻想起了点什么似的怒瞪叶攸浩，叶攸浩则笑眯眯地看着小孩说：“看来是记得的，我刚刚求了紫虚子解除你禁言，但你得乖乖吃饭，同意吗？同意就点头。”
　　长晏迟疑了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叶攸浩对他一笑，伸手便解开了他的穴道，长晏得以开口后却不知道说啥，感觉喉咙里还卡着点啥，叶攸浩本以为长晏被解穴后会哇哇大叫，结果一点声音也没有，于是便试图搭话：“小道长，怎么称呼？”
　　“大姓季，号长晏。”长晏一张口声音嘶哑却明显是已过变声期的男子音。
　　叶攸浩见他开口也就放心了，心里却还是有些不甘对方是个少年，叶攸浩又问：“紫虚子说长晏小道是因顶撞道师而被罚的，你说了什么让他们这么罚你？”
　　“啧……弟子规曰：‘人之初，性本善’。我对此有异议，便说‘人之初，非善也。’道师骂我无知，我便说道师思想陈腐故不得道，他怒罚我静坐反思、打我手板，我不从，然后就打起来了。”
　　“哈哈，那居然因为这种小事能打起来，然后你就跑到那石头上静坐啦？”
　　长晏闻言直接给叶攸浩甩了个大白眼，叶攸浩怕逗急了这小道长真闹起来，于是便不在多语低头吃起饭来，可小道却静坐不语，丝毫没有要吃饭的动静。
　　“你怎么不吃。”
　　“我等着你吃完，有事要问你。”
　　“先吃饭，吃完问。”
　　长晏不语，也没有动筷，叶攸浩挑起一块嫩豆腐放到长晏嘴边，说：“真不吃？”
　　长晏摇摇头，转头避开叶攸浩的筷子，叶攸浩有把筷子绕到他嘴巴，长晏还想转头，可豆腐却从叶攸浩的筷子上滑了下去，长晏迅速张口把豆腐吞了下去。
　　“刚刚谁说不吃。”
　　“你这是浪费粮食。”
　　叶攸浩哈哈一笑便也不再逼他，长晏耳尖有些泛红，只得提起筷子来吃饭，躲避尴尬的气氛。
　　这一幕刚好被祁进看到了，心说长晏什么时候被驯服成小白兔了，这么乖。不由的对叶攸浩有些刮目相看。

　　吃完饭后长晏带着叶攸浩去了自己家，长晏的房子在竹林内，虽是静谧但夜深后也有丝诡异，叶攸浩来到长晏屋内，里屋被竹帘隔开，外屋有个炉子和书桌，书桌后的墙上挂着把琴，旁边是一对书柜，书柜里堆满了简谱、秘籍和纯阳道义。
　　长晏引叶攸浩来到里屋，除了床有一套茶桌椅，上边放着用料便宜却精致的茶壶，茶壶色泽温润，想必长晏经常使用。
　　长晏与叶攸浩相对而坐，也不为他倒杯茶，对他说道：“侠士，我听说你是来纯阳招兵买马的是吗？”
　　叶攸浩挑眉，点了点头，示意长晏接着说。
　　“我……想请侠士带我走。”
　　“为何？”
　　“侠士是藏剑弟子吧，我想入藏剑……我觉得纯阳不适合我，这些所谓的道不是我所求。”
　　“何为你所求？”
　　“举剑平天下。”……还有回家。长晏把后半句吞了回去，这是他无法说出口的夙愿，只得坚定不移的眼神直直盯着叶攸浩。
　　叶攸浩看得出他的觉悟，问道：“我且先问你，何为举剑平天下？以杀止杀？”
　　“非也！”长晏立即否认，却不知如何解释，沉默了片刻后说：“以杀止杀，以血祭血……或许吧，万物永不得平，有阴既有阳，我只愿杀该杀之人。”
　　“何为该杀之人？你否定的、不认可的人？”
　　“……我不知道。”
　　“你自己仔细想想，想好了告诉我。”
　　说完，叶攸浩起身便离开了，留长晏一人在这偏僻的家里沉思，看着叶攸浩的背影长晏有些迷茫，是不是自己今生便要留在这里思考何为“该杀之人”。

作者有话说

　　初更3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