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平民崛起》不可留

9、第九章

　　电梯门一打开陆成就快步走了出去。

　　走出电梯门，空间就顿时开阔了。陆成不断告诉自己要淡定。
　　虽然身份所限绝对算不上有什么太大的见识的。但就算是这样，他也绝对并没有给别人当笑料的兴趣。

　　于是他拿着木质饭盒站在电梯门口铺设的实木地板上定了定神，这才开始四处张望。
　　不是说有人会来带我吗？人呢？

　　瞥见电梯间左边窗户旁那个熟悉的背影时，陆成第一反应是揉了揉眼睛。

　　王秘书不高，大概只有175的样子。还没他高呢。那么眼前这个185+的男的肯定不是他。可是看身形又那么熟悉。他之前认识的那些人是不可能出现在肖氏顶层的，所以...那个人只能是.肖少。推理完毕。

　　这少爷可不像是有闲情逸致的人，怎么竟然会亲自来接他？顺路？不科学啊。

　　肖厉离电梯那么近，早就听到电梯到达的声音了。只是他临时起了意，忽然很想知道陆成能不能认出他的背影，所以才迟迟没有动静。但是等了许久并没有再听到声音，心下不由地有些失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一个小宠物没有认出自己的背影而失望，但是内心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他怎么可以认不出自己呢？他怎么敢！他开始有些暴躁。

　　正当他失望万分的时候，陆成弱弱的声音在他后面三步路的位置响起。

　　“肖少。”是他们家小麻烦的声音。

　　陆成久久没有发出声音是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肖厉打招呼。上辈子他就是个交往废，跟社交达人完全没有办法比，所以根本不知道正常情况下应该怎么和要求送饭的金主大人打招呼。

　　他是应该说“肖少，您的午餐送到了”？太像送外卖的了吧？

　　还是“肖少，我来了”？“肖少，你好”？

　　简直不能更纠结。他和肖少在一起就没说过几句话。肉.体.交.流他现在倒还真算得上熟练工，但总不能在这里。。那也太破廉耻了。
　　所以他该死的没.经.验。最后也只能干巴巴地叫了句：“肖少”。算是打了招呼。

　　肖厉却并不在意这些。

　　此刻他的脑海已经被一个想法牢牢占据了。他的小麻烦是喜欢他的，至少是在意他的。
　　要不怎么能认得出他的背影的？

　　他很开心。比他18岁那年第一次独立完成了一个案子还开心。他不自觉地笑了，有种冰山融化的感觉。可惜现在的陆成并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能欣赏到肖大boss的冰山一笑。因为等肖厉往后转时，他就已经完全收敛了自己的笑容，恢复了以往威严的样子。

　　“跟我来。”
　　说完也没等他回话就径自往前走了出去。

　　陆成敏锐地感觉到了肖少的愉悦，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还是不由地感谢了今天的好运气。

　　穿过电梯间右边的走廊往前走几步就是一个类似公寓客厅的地方。沙发、电视、餐桌，各种需要的东西在这里都能找到，而且布置的十分干净利落，就像肖厉本人一样。想来是他的休息厅。

　　餐桌是布置在一面落地窗旁边的。坐在上面吃饭的同时可以俯瞰周围的风景，这也是肖厉的喜好之一。

　　肖厉走到餐桌前的椅子上就直接坐下了，还用手指点了点，示意陆成坐在旁边。
　　陆成拖着被肖厉蹂躏了一个晚上的身体，那是真的一步都不想动，于是也没有推辞，将木质饭盒放在桌子上推向两人中间的那块地方，就没有推辞的坐下了。

　　他其实并不擅长跟别人交流，所以也不知道下面怎么做是对的，索性就没有开口。直接打开饭盒把里面的菜一个个往外面拿，一一摆在肖厉面前。最后拿出米饭和筷子，双手递给他。

　　“肖少，请用餐。”不是叫他来送饭吗？那就干脆直接进入主题。干完了事，没准他还可以有时间带着保镖兄出去逛逛。

　　肖厉也是第一次碰到陆成这样的，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人还真当自己是送外卖的了。
　　就算是在陆成的认知里他们还只是情人，可是情人来送餐的也没有连句问候都没有，上来就要你吃饭的啊！

　　他一时有些无语，愣了半晌，最后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心理，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吃了吗？”

　　陆成闻言也愣了愣。
　　他做完了菜就直接被打包送到这里了，哪有时间吃饭？

　　像他这种身份，也可以算得上服务人员了，怎么能让顾客久等？自然是有条件就吃，没条件就饿一顿喽。反正总归是金主第一嘛。
　　可是这该怎么回答肖厉呢？

　　“没吃？那就一起吧。”肖厉瞥见了陆成眼里的迟疑，看着比初见更加瘦削的身躯，随口就发出了邀请。

　　“我...谢谢肖少了....我就算了吧，回去吃也来得及的。”这里只准备了一套餐具，就算有两套餐具，他们的身份要一起吃法，也还查了一双公筷。陆成可不觉得肖少这种上层人士会不介意吃他的口水。还不如识趣一点。
　　再说了，肖厉应该也只是随口说说吧？他们毕竟也没有熟到那种程度。平日里在公寓也是各吃各的啊。
　　拒绝了，应该就不会再问了吧。

　　肖厉的邀请可不是陆成想的那样“随口一说”，他是真的准备好和陆成一起吃顿饭了。
　　他已经好久不曾和人在这么近的距离吃过饭了。最近一次也是在他父亲没有去世前，那年他才13岁。他是真的想要跟一个自己能够接受的人一起轻轻松松的吃个饭。一个人的餐桌，久了，还是会觉得有些寂寞的。

　　在听到陆成的拒绝，并敏锐的捕捉到了他射向餐具的视线后。肖厉更不愿意放陆成走了。

　　他本能地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但绝对不是让他就这么走或者只是看着自己吃。

　　本来这件事情是很好解决的，根本不至于对他造成烦恼。带陆成去肖氏的员工餐厅吃一顿或者派人下去取一副餐具就可以解决。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肖厉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一种怎么样的心理，并不想让陆成出现在太多人的面前。而王秘书刚刚被他派到帝都总部去做事，至少三天之内是不会回来的。他亲自下去拿？这太反常了，不在肖厉的考虑之内。

　　身份是金主的肖厉一不说话，他们两个人之间就又陷入了尴尬的寂静。

　　作为一个想要讨好金主试图完成“和平演变”，走向人生巅峰的“合格宠物”，陆成当然是不可能让这种局面继续持续下去的。

　　肖少说这话的时候估计也没有过过脑子的习惯性的客气，他应该并没有跟自己这个宠物共进午餐的意思。那么为什么在自己识趣地拒绝了之后，他会陷入沉默呢？是他觉得有点下不来台了？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王秘书估计是不在，要不然以他的万能性肖少也不至于保持沉默。他们一起吃显然是不可行的，也没见谁跟自己的宠物一个饭碗。
　　虽然自己是个人没错，架不住肖厉可能不是这么想的。那，貌似只能那样了。

　　“肖。。。。肖少，要不您先吃，您吃完了我再吃？反正这么多菜呢，您随便留点也够我吃了。”他乖顺的低着头给着建议，默默地掩藏掉眼里所有的屈辱。
　　宠物吃剩饭总是正常的了。这样总行了吧。
　　台阶都递过去了，您老快下啊。

　　虽然对吃别人的剩饭有点排斥，但陆成上辈子颠沛流离时，其实也是曾经经历过的。毕竟都要饿死了，哪还管像不像个人。
　　就是那个时候的“剩饭”的类型比较好看，是类似快餐店歇业前留下的没有卖出的东西之类的.......他也没有像今天一样看着它剩下来过。不看着，好歹有点掩耳盗铃的作用。
　　今天也是真没办法了，总是需要给肖少递个台阶下的。不然会有什么后果他也不知道。 但惹恼了金主，总归不会是好事。

　　肖厉听到陆成的话，半晌没有出声。

　　他虽然喜欢陆成的乖顺，但是却并不喜欢看他太过于卑微的样子，那会让他感觉到本能地不快。

　　陆成主动提议要吃他的剩饭？
　　如果他没有察觉到他眼底的那丝屈辱，只怕还真的会以为陆成已经爱上了他，所以不介意了，然后欣然接受他的提议。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把他们本就不近的距离拉的更远。
　　其实在他们现在这个相处模式下，这在他和他之间，这大概也就只能代表羞辱了吧？

　　看来这顿饭还真非吃不可了。

　　他沉默着把被陆成提溜出来的宫保鸡丁和鱼香肉丝合并到一个饭盒，然后用筷子将装饭的那个盒子里的米饭拨了一部分到那个被空出来的饭盒里，推到他那边。最后把左手边的勺子放到那个饭盒里。

　　“吃。”
　　好似觉得说的太简练了，陆成会听不懂，又补充一句：“想吃什么自己弄。”

　　算了，跟他计较什么啊。说起来还真有点怀念跟家人一起吃饭的感觉。
　　陆成大约是现在离这个身份最近的人了，虽然蠢了点，但也不是别的什么人，还是可以容忍的。

　　陆成有点惊讶。

　　他是不是应该有点小小的感动？
　　原来，至少在吃饭上，肖厉还是把他当个平等的人的？

　　来不及多想什么，在肖厉目光的注视下，陆成默默地拿起还未使用过的勺子开始进食了。

　　他先是在那盒“扇贝鸡蛋”边缘舀了几勺鸡蛋并镶嵌其中的扇贝若干，然后又把装着筒骨汤的那层拿起来，倒了一些在饭里，最后从里面捞了几块碎肉。都是很有节制的，并不敢多取，以免影响了金主大人的正常用餐。
　　准备好了这些，他这才张嘴吃了起来。再没有往放置饭盒的地方看过。

　　肖少虽然放话让他陪着吃，但到底也没有表现出对这件事在不在意，还是不要尝试触碰好了。毕竟他今天主要是来给他送吃的，刷好感度是主要目的，节外生枝就不好了。
　　恩，这个鸡蛋蒸的够嫩，真鲜！

　　陆成长得可以算是十分不错。虽然他自己总认为自己是标准的小白脸，但事实上他的长相并不属于“娘”的范围，是那种精致的俊逸。所以指望在他脸上看到樱桃小嘴是不可能的。
　　他唇色偏深，但唇形极好，是让女人看了就像亲上去的那种类型。
　　肖厉不是女人，但看着那张嘴小口的吃下米饭和鸡蛋后，瞬间就有点燥热。他连忙把实现从陆成嘴上移开，拿起筷子，专心地开始吃他的饭。

　　他可不想显得那样急色。
　　来日方长，不是么？

　　此时的肖厉并没有注意到陆成的勺子，再也没有伸进过除了他正在使用的那个饭盒和他的嘴以外的地方，就像陆成从来没有自己试图接近过他的卧室和书房一样自觉。

　　所以自然地，他也没有察觉，尽管已经在一起三个多月了，但是他们之间的隔阂，依旧是那么巨大而难以跨越。